181章 單線聯繫，務必保密

  「憋說話。」沈奇忽然想到了什麼，他閉目沉思，如同入定。


  歐葉不再說話，坐在沈奇身邊發獃。


  良久，沈奇睜眼，彷彿做出了一個重大決定：「歐拉方程其實就是微分方程，你不必考慮它在物理學上的統治力，只需以純粹的數學方式，計算出相應的數據。」


  「這個我會。」歐葉點點頭。


  「計算量比較大，或許會花費你幾個月的時間。」沈奇說到，「你來負責第一個版塊的基礎計算部分。」


  「啊？」歐葉沒聽懂。


  「我需要一位數學計算能力突出的助手，協助我完成這個課題項目。總體上來說，我負責的研究內容可以分為四個版塊……」沈奇給歐葉大致了講了講課題的框架邏輯。


  「OK。」歐葉欣然領命。


  這時歐葉的手機響了，她爸打來的。


  「爸，你到了，好的。」


  結束通話，歐葉顯的遺憾：「我要走了，我爸到了。」


  「沒事，你回去吧。」沈奇說到。


  「可我要負責基礎計算。」歐葉依依不捨。


  「你回家了也可以計算，你家應該安裝了電線和網路吧？」沈奇問到。


  「有的。」


  「那我們上網交流，保持溝通。」


  「嗯。」歐葉點點頭，只能這樣了


  拉著行李箱，歐葉離開座位，朝食堂大門方向走去。


  走了幾步，歐葉下意識的回眸一望，發現沈奇正在輕輕勾動食指。


  歐葉返回沈奇身邊，問到：「怎麼了？」


  「歐葉，我有必要提醒你，這是國家重點項目，一定要保密。」沈奇認真的說到，「我們單線聯繫，你只需對我一個人負責，能做到嗎？」


  「能。」歐葉鄭重承諾，忽然間又不想走了：「其實，我也可以留校的。」


  「哦？」沈奇不露聲色，問到：「你爸當過兵哈？」


  「是。」


  「什麼兵種？」


  「野戰兵。」


  「歐首長很能打吧？」


  「我爸當兵時可以打五個普通人。」


  「那比我爸的戰鬥力強，我爸當兵時只能打兩個。」沈奇身子微微一抖，拎著歐葉的行李箱朝食堂外面走：「一個女孩子放假不回家，留校幹嘛？孤零零一個人在學校，不怕父母擔心？」


  「我不是一個人呀，不還有你嗎。」歐葉說到。


  「憋說話，你爸大老遠開車到燕大接寶貝女兒回家團聚，我要留你下來做課題，讓歐首長白跑一趟，可能會被打死。」沈奇覺得還是把歐葉送回家比較安全。


  老歐的車已開到食堂門口，沈奇把歐葉的箱子交給老歐，禮貌客氣的說：「歐叔叔你好，我們又見面了。」


  「小夥子，沈奇，謝謝你照顧歐葉，辛苦了。」老歐見沈奇幫歐葉拎行李，表示滿意：「你幾號回老家？」


  「我接到了國家下達的重要科研任務，這個暑假不回家，留校攻克技術難題。」沈奇毅然的說到，一種獻身科學事業的大無畏精神油然而生。


  「年輕有為！」老歐對沈奇愈發欣賞，也有幾分心疼這位事業心極強的小夥子：「國家下達的任務必須保質保量完成，但沈奇啊，你也要注意身體，勞逸結合。」


  「會的，歐叔叔、歐葉再見，開車注意安全，一路平安！」沈奇揮手告別，目送歐家的車子遠去。


  走了，都走了，就剩我一個人了。沈奇有些悵然的朝宿舍走去，獨自面對艱巨的課題項目。


  整理了一份資料，沈奇在網上發給歐葉，這相當於一份大綱，明確告訴歐葉該如何完成第一個版塊的基礎計算工作。


  沈奇開始梳理第二個版塊的內容，基於能量方法、對稱子技巧，構建出新的數學物理模型。這個版塊只能他自己完成，歐葉在物理方面的水平跟班裡其他同學差不多。


  從計算量上來說，歐葉的任務並不輕鬆。


  從整體邏輯上構思，沈奇負責的幾個版塊更難，數學、物理的交叉運用，嚴謹嚴密的整合推導，非常燒腦。


  只要花費足夠的時間和耐心，就總能計算出一萬億數量級的數據——這是歐葉的工作性質。


  難的是如何證明1+1問題，表面上看只有兩個最簡單的數字，卻難於登天-——這是沈奇的工作性質。


  沈奇每天都會在網上跟歐葉交流，詢問她那邊的進度。


  一個禮拜之後，歐葉發了份文件給沈奇，她自稱完成了10%的計算工作，請沈奇審核。


  沈奇細細審核，可以啊計算姬，很給力嘛。


  「沒啥大問題，最後一頁的對稱矩陣修改一下，就可以進入下一步的計算環節。」沈奇在聊天工具上打字。


  「好的！」歐葉立即打字回復，附加一個笑臉表情。


  「學校暑假期間有吃的嗎？」歐葉又問。


  沈奇：「有兩個食堂開放，我偶爾也去外面吃。對了，校外那家茶餐廳轉讓了，現在是連鎖便利店，正在裝修。」


  歐葉發了一串流汗表情：「好詭異呀，我們去哪家吃飯，那家過兩月就關門轉讓。」


  沈奇：「下次我們去麥當勞，我不信麥當勞會倒閉。」


  網路上的聊天看似輕鬆搞笑，其實沈奇內心的壓力很大，歐葉狀態神勇，而他自己負責的版塊毫無進展。


  又過去了一個禮拜，歐葉那邊的進度達20%，可謂順風順水。


  沈奇自己的進度為1%。


  按這種推進速度，歐葉兩個多月就能完成第一版塊的課題任務。


  而沈奇兩年都做不完。


  「煩躁啊，沒靈感啊！」


  沈奇不做課題了，出去跑步。


  跑了幾天，依舊煩躁，課題進度1.5%。


  沒轍了，去找老孫請教吧，聽聽孫教授在專業問題上的建議。


  結果老孫消失了，關機。


  「靠，老孫不會攜巨款潛逃了吧！」沈奇大驚。


  轉念一想這不合情理，課題項目總體經費才六十幾萬人民幣，老孫一燕大的正教授，不可能為了區區幾十萬塊錢背叛祖國。


  找魯教授一打聽，原來孫教授攜妻女出國旅遊了。


  暑假，是學生的暑假，也是老師的暑假，孫教授有權利和家人一起旅遊，享受家庭的溫暖，這無可厚非。


  「沈奇，你的精神狀態很糟糕。」魯教授一語中的，「胡思亂想什麼呢，我和老孫共事多年，他是個堅持原則的好同志。」


  「是啊，我最近的狀態很差，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吧。」沈奇非常苦惱。


  「我知道你跟老孫在做一個重大課題，課題的具體細節我就不過問了，這是規矩。其實我也有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成果沒有發表出來之前，老孫也不會找我多問一句。但是沈奇，如果你有生活上的苦惱，可以找我傾述。」魯教授慈祥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