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善待那隻小寵物
第30章《善待那隻小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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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喜愛的動物是貓咪，就連我的筆名裏都帶了一個“喵”字。但和很多家長一樣，父母決不允許我養類似小貓之類的寵物，原因都驚人的相似——不衛生！因此，父母隻容許我養一些類似金魚、烏龜、小雞等可以限製自由，且“方便照料”的小寵物，至於我最夢寐以求的小貓，他們隻會回答一句：“沒門！”
但一句看似毫無希望的“沒門”，終究抵不過愛子之情，特別是我高三重度失眠的時候。
高中三年，可以用“日夜煎熬”一詞來形容！那時的精神壓力導致我夜夜難寐，明明很多同學都因太累而睡不夠，而我——卻可笑地睡不著？！為了給我減壓，父母絞盡腦汁，又是吃中藥、又是看醫生。我的一個堪稱“睡神”的同學卻雲淡風輕地點明了真相：“沒事，高考一結束，你的失眠就好了。”
果不其然，但結果唯有親身經曆才能得出。可憐天下父母心！雙親為了幫我減壓，就連他們最不能觸碰的底線都打破了。
2015年3月，高考已然倒計時。某天下午，當背著沉重的書包，滿臉寫著疲憊的我剛一回家後，老媽就從廚房裏走出來，對我神秘一笑：“去衛生間看看！”
我機械般地點了點頭，心想衛生間除了令人不適的氣味外，還能有什麽好東西？可我剛一打開門，就看見地上多了一個粉紅色的小籠子，裏麵——竟然有一隻白色的兔子！
當我睜大雙目，沒來得及發出任何與驚訝有關的聲音時，老爸就站在我的身旁，對我說道：“看，專門給你買的，這是一隻大兔子，也是最活潑的！”
“能不能把它放出來？”我看著一隻相對“肥碩”的兔子，竟被關在和它差不多大小的籠子裏，心裏很不是滋味。
“可以，但我得把它暫時放在箱子裏，防止它亂跑。”老爸頷首道：“而且，你別動它，這隻兔子比較凶，別讓它踢了你或咬了你。”
可最讓我無奈的，倒不是這隻兔子踢我或咬我。老爸帶著手套剛把這家夥抱出來，它就當場小便？！這波操作搞得我們哭笑不得。好不容易收拾完殘局後，我不顧父母的阻攔，用手撫摸著它柔順的後背，溫聲道：“以後，你就叫小玉吧。”
我承認，這並不是一個多麽有新意的名字，且我取名的初衷隻是關於玉兔的傳說罷了。從此以後，我們家就多了一個新成員——小玉，但老爸和老媽經常叫她“玉兒”，久而久之，也把我“帶歪”了。
……
“玉兒，站起來！”
每天放學回家，我都格外期待與玉兒的見麵。剛把書包往沙發上隨手一扔，我就衝到衛生間。然後，玉兒必定會立馬站起來，將兩隻前爪搭在籃子上。那時，父親專門給它買了一個類似超市盛放蔬菜的籃筐，底下還放著一個桶，如此一來，就不用擔心玉兒上廁所的問題了。
玉兒是一個“吃貨”！有一次，父親把我兒時用過的一個兒童版的小鐵飯碗當做了“玉兒專用”，並把切碎的包菜盛放在裏麵。當父親正打掃玉兒的“宿舍”時，我和母親就把它抱著放在了地上。最讓我好笑的是，我剛把碗置於它的眼前，它就像瘋了一樣搶過來，還把腦瓜埋在裏麵大快朵頤。即便碗被它舔得幹幹淨淨，可它仍不願還碗，甚至與我上演了一番“人兔搶碗”的鬧劇！
“哎——你怎麽搶我的鐵飯碗啊！”
隻見那個長胖了不少的小家夥用前爪不停地在碗麵上摩擦，倒像是轉軲轆的架勢。我覺得好笑，便拍了怕它的後背，無情地奪走了原本屬於我的碗。但她不會生氣的，過會兒，我還要給她喂胡蘿卜哦！畢竟吃貨很好打發，就像我！
第一次擁抱玉兒讓我渾身戰栗！盡管我也喜歡像貓一樣安安靜靜的小兔子，但真讓我抱它們，我既怕被貓抓，又怕被兔子蹬！這不，我正戰戰兢兢地抱著玉兒，結果把它的身子“吊”得極長。我害怕它會受傷，就趕緊把它放了回去。可它似乎很疑惑我的行為，又站起身，將“手”搭在籃筐上，好奇地打量著我。忽然，我竟發現——它又長高了不少呢！
第一次“遛兔子”是在一個大晴天，我和父親把它關在籠子裏帶了出來。誰知天氣突變，轉而陰風怒號。小家夥明顯被凍壞了，就算打開籠子也不肯出來，給它愛吃的青菜葉也不為所動。我們父女見狀不好，便趕緊帶它回家，待緩了一會兒後，它再次滿血複活！嗬，這小騙子快嚇死我了呀！
養寵物，在獲得歡樂的同時，也意味著——必將承擔失去它的風險！這是亙古不變的定律。
可當我真正明白了這個道理後，玉兒已然無力回天。
那是四月周日的一個早晨，剛一起來的我習慣性地去衛生間看它。可我驚恐地發現——它的雙腿竟像是被“打斷”了一樣，無力地攤在一旁。我大驚失色，連十點鍾的補習班都沒心思上了，母親立馬製止我，就連父親也說出了不太好聽的言語：“馬上高考了，還那麽任性！我買它就是想讓你放鬆心情。它這樣子早都沒救了，你還想把它送到什麽寵物醫院？！天真！”
在父母的厲聲責備下，我隻好含淚背著書包離開。母親甚至怕我逃課，還親自“押著”我去補習。終於艱辛地挨到了十二點下課時，母親小心翼翼地對我說道：“妞，想開點兒吧。你爸打電話說，你早上剛一走，玉兒就……‘四腳朝天’了。”
我清楚地記得，我確實在大街上直接失聲哭了出來！就連在飯館買午飯時，我都像個“傻子”一樣嗚嗚咽咽、邊吃邊哭，搞得飯堂的人還以為我是“神經病”發作了。
從那以後，我就再也不養任何寵物了。即便老爸後來愛上了養烏龜，我也絕不參與！我無法忍受壽命本就短暫的寵物，必會早早地就離開我的殘酷事實。可能我擁有一顆極度脆弱敏感的“玻璃心”，但無法承受失去的痛，又何必冒險去擁有呢？
我真的很喜歡貓，我也常對周圍人豪言壯語道：“看著吧，我一定會有貓的！”但“有貓”，並不是現在，而是……當我老了、退休了，真正有時間的時候吧。那時，我的時間不會太久，貓的時間本身也不久。這樣很公平，我們可以相互陪伴，互不相欠。
畢竟——寵物也是生命！當我在沒時間的年紀而選擇養寵物時，或許是一種不負責任。人們都說寵物不過是畜生，但誰想過那些小狗、小貓等寵物，當白天主人不在時，它有多寂寥！就像那時的玉兒，每天都孤零零地被關在那個衛生間。
它一定在想：“他們去哪兒了？”“他們什麽時候回來啊？”“我好孤獨，我想媽媽了。”就像現在的很多“空巢老人”，但因為老人是人，所以會引起社會關注，但小寵物是玩物，就沒資格被溫柔以待嗎？
敬畏生命是底線，人類總將自己視為宇宙主宰，對寵物抱著消遣心態。可寵物也不過十幾年的壽命，在他們活著、且在陪伴我們時，我們不該好好地對待他們嗎？起碼，也給他們陪伴；如果不能，就請慎重選擇是否要養寵物！
2020年1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