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對策
高氏聽到賀元庚在她耳邊叫了一聲:「玉娘!」
這無疑是一個女人的名字。
他的手還在自己身上遊走,溫熱的唇在她的耳畔流連。此時此刻,明明是極其親密的兩個人,卻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名字,瞬間有了一種隔閡。
高氏覺得自己整個人像是跌入冰窖之中,全身都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那寒意順著她的四肢百骸迴流到心臟的位置,將她的心凍成了一個凍坨子。
高氏獃獃的,任由賀元庚把她擺成奇奇怪怪的姿勢,他絲毫不知憐惜,大力的探索,根本不管她的感受。
高氏力氣小,根本敵不過賀元庚的力氣。她是想要個孩子,可是卻不想成為別人的替代品。她是他的妻啊,他怎麼能在這種時候,叫著別人的名字呢?
高氏欲哭無淚,渾渾噩噩的咬牙挺著,也不知過了多久,賀元庚結束了這種折磨,翻身睡去。
高氏把嘴唇都咬破了,才算沒哭出聲來,她擦了擦眼淚,叫了水,讓丫鬟扶著她去了凈房。
高氏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那些痕迹曖~昧,猙獰,有的地方甚至都破了,把丫頭嚇了一跳。
「少奶奶,這……」
「別亂說話,我先洗洗,你去均點藥膏來。」高氏欲哭無淚,可是也不想說太多,這件事對她來說,絕對是恥辱,如果可以,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但是這件事,才剛剛開始。那個玉娘到底是誰,她是要調查的。
高氏洗了澡,讓丫鬟幫著塗了葯,這才回到了內室。
賀元庚睡得很熟,高氏進屋以後輕輕地推了推他,還喚了他兩句,結果他一點反應也沒有。
高氏默默的躺了回去,流了一夜的眼淚。
第二天賀元庚像沒事人一樣,好像已經忘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一樣,高氏試探著問了兩句,結果他全然不記得昨天的事情了。
高氏心裡酸的厲害,卻什麼也沒說,賢惠的侍候賀元庚換衣,洗漱,然後讓人準備早飯。
兩口子相敬如賓,誰任都沒看出來他們之間有什麼不對的。
只有高氏自己知道,心酸和妒忌隨時可能讓她失去理智,她真的是強忍著,才沒有把自己面前的這碗餛飩扔到賀元庚的臉上去。
好不容易將賀元庚打發走了,高氏立馬放下筷子,找來了她的心腹孫媽媽。把昨天晚上兩口子發生的事,都一五一十的跟孫媽媽說了。
孫媽媽聽了,大驚失色,連忙道:「小姐,姑爺這是有外心了!」行~房的時候,嘴裡叫著別的女人的名字,這對小姐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這麼簡單的道理,我何嘗不知道!」高氏這會兒,冷靜多了,但是心裡那股子酸意,卻是無論如何都止不住了。
「孫媽媽,你是我娘身邊的老人,我最信任的人,也是就你了。現在,我有一件事要交給你去辦,無論如何,你得幫我把這個女人揪出來。」
孫媽媽連連點頭,「小姐放心,這事兒就交給奴婢了,奴婢保證把她給揪出來。」
高氏聽她這麼一說,心中稍感安慰,心裡的苦悶也去了幾分。
「小姐,找到人以後怎麼辦?用不用老奴親手去……」孫媽媽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意思是殺人滅口。
高氏搖了搖頭,道:「相公是個精明的人,不要輕舉妄動,具體怎麼做,等找到人的時候再說。」
孫媽媽連忙道:「是!」她欲言又止,看起來似乎有話要說。
高氏也猜到了一些,便道:「媽媽,你有話不防直說。」
「小姐,老奴僭越了,但是有句話,老奴不吐不快。姑爺再好,也是個男人,從您嫁到賀家來的那天開始,就應該清楚,姑爺這輩子,不可能只守著您一個人。您防著身邊的丫頭,是等於把姑爺往外推啊!若是自己家的丫頭開了臉,做了姨娘,那還不得跟您一條心啊?她要是敢使狐媚手段,您隨時隨地可以取她小命。現在姑爺有了外心,您卻連那人的底細都不知道,當真是失策啊!」
高氏又何嘗不知道這些,只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孫媽媽又連忙安慰她道:「等老查清楚了那人的底細,您再挑兩個丫頭開臉給姑爺送過去,如果她們生了一男半女的,您就抱過來養,抬她們做姨娘吧!」
高氏心裡早就後悔了,這會兒聽孫媽媽一說,更是悔不當初,連忙答應下來。
孫媽媽轉過頭就去查賀元庚的底,看看他最近到底招惹了誰家的姑娘。賀元庚本來就是故意泄露杜玉娘的事,這會兒見高氏派了人來查,自然要給她留幾分線索,好讓她直接查到杜玉娘的頭上去。
孫媽媽沒費什麼勁兒,就把杜玉娘的事查得清清楚楚。不但查到了真相,還查到了一些賀元庚房間偽造的事。
在孫媽媽眼裡,杜玉娘儼然已經成了嫌貧愛富,拋棄貧窮未婚夫,為了攀龍附鳳不擇手段的女人。
「這個叫杜玉娘年紀不大,長著一張狐媚子的臉,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家世倒還清白,開了間麵館,是青陽縣桃溪鎮人。」
高氏抿著嘴唇,心裡恨得不行,「她長得,確實很好?」高氏相貌平平,對長得漂亮的女子,皆有敵意。她也知道賀元庚之所以娶她,很大原因是因為她的家世。
「小姐,那人不足為懼!您想想,自古娶妻娶賢,納妾才看顏色。」
納妾?
高氏眼睛微眯,心裡倒是有了一個主意。
孫媽媽倒是提醒她了,讓她給相公做妾,相公應該會很開心吧?自己大度賢良的名聲也就有了。
高氏把這個想法跟孫媽媽一說,孫媽媽頓時驚訝地叫出聲來:「小姐,您,您這是……」被氣糊塗了吧?
誰知高氏居然笑了一下,她的笑,是那種發自內心的笑意,非常開心。自從知道了杜玉娘的存在後,這還是她頭一次笑得這樣開心。
「媽媽想,若是她進了府,成了相公的妾,那以後的日子,該是如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