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8章大唐不良人的恥辱
種種疑點，讓楚笙徹夜難眠。
當玉芝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還枕在楚笙的肩膀上。
“公子，玉芝壓疼公子了吧。”
玉芝柔柔的聲音，將楚笙從沉思中驚醒過來。
“玉芝，公子沒事。”
“今日咱們的小店不營業了，等會用過早膳，咱們一起去代國公府。”
然後，楚笙將自己心中的疑慮說了出來。
“玉芝都聽公子的。”
玉芝乖巧的點頭答應下來。
她知道，楚笙是擔心她自己一個人在店裏有危險。
雖然玉芝知道有趙四和馮五保護自己，在店裏肯定不會有危險的。
可是，這一切都是秘密啊。
自己暫時還不能將這些機密說出來，畢竟這可是陛下和皇後娘娘的交代。
用過早膳之後，楚笙便帶上玉芝，直奔代國公府而去。
“什麽？昨夜兄弟又遇襲了？”
楚笙來到代國公府之後，直接就將昨晚的事情說了一遍。
驚嚇的李靖和紅拂女，是齊齊驚呼出聲。
“楚公子，你沒事吧，玉芝姑娘也沒受傷吧。”
紅拂女握住玉芝的手，仔細的檢查起來。
“嫂嫂，我倒是沒事，玉芝昨晚上可嚇壞了。”
“睡著以後，還瑟瑟發抖呢。”
楚笙的話，讓玉芝臉頰緋紅。
這不是明擺著告訴人家，自己和公子睡到一起去了嗎。
不過雖然玉芝臉紅歸臉紅，心裏卻是美滋滋的。
“大哥，今日兄弟前來，主要是昨晚上逃跑的那位，叫秦風的副幫主還兼任灰太狼堂口的堂主，原本兄弟完全可以追上他的，可是就在即將追上他的時候，一群不良人突然出現了。”
“他們直接帶走那秦風，可是事後，兄弟是越想越覺得蹊蹺啊。”
“一是，那些不良人出現的太突然了，事先沒有一點征兆。”
“二是，那秦風既然能當上副幫主，肯定是武藝高強之人，不然也不會有如此高明的身法。”
“可是，他就這樣被不良人輕易的拿下了。”
“而且我和玉芝前來的時候，也未見官差登門查勘現場。”
“大哥，兄弟覺得這裏麵有問題。”
楚笙的話，讓李靖立即站起身來。
“兄弟，大哥這就去問問去。”
“昨晚上不良人是不是真的抓獲了那叫秦風的刺客，大哥一問便知。”
“夫人，好好招待楚公子和玉芝姑娘，老夫去去便來。”
李靖吊著一隻還未康複的胳膊，便急匆匆的出門了。
馬車當然直奔太極宮而去。
這麽大的事情，李靖自然要先跟陛下匯報一番。
李世民正在顯德殿主持早朝。
突然內侍總管快步走到了李世民的身邊。
俯身低語幾句。
“眾位愛卿，朕有事先離開一下。”
“玄齡，剛剛的事情，在帶領眾位愛卿議論一下，若是朕半個時辰沒有回來，你們便自行退朝吧。”
李世民交代完畢，便急匆匆的往禦書房走去。
“代國公，楚公子發生了什麽事情？”
李世民剛剛可是聽到內侍總管說，代國公有重大的事情稟報的時候，才急急離開顯德殿的。
他篤定肯定是楚公子那邊出事了，不然李靖絕對不會如此著急趕來。
“陛下，楚公子昨晚上又遇刺了。”
李靖一句話，便讓李世民將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楚公子沒事吧？”
李世民突然間便緊張的滿頭是汗。
“陛下，楚公子沒事，但是楚公子發現了疑點，所以臣便急匆匆的趕來跟陛下匯報了。”
於是，李靖將楚笙分析的幾處疑點逐一說了出來。
聽完李靖的話。
李世民的眉頭，擰成立川字形。
如今雖然李君羨去了涿郡，但是並不代表李世民身邊就沒有可用之人了。
“來人。”
李世民一聲令下，便有人快步步入了禦書房。
“立即去將昨晚不良人抓獲的疑犯，全部徹查一遍，問問有沒有抓獲一個叫秦風的。”
“對了，昨晚上所有當值去長安城巡查的不良人，把他們的名單都給朕統計上來。”
“半個時辰以後，朕，要看到所有昨晚上當值的不良人。”
李世民這腦袋瓜子也是轉的飛快啊。
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了最為理智和正確的安排和決定。
接下來，李靖將楚笙如何斬殺其他九名刺客的經過，按照楚笙說的給李世民轉述了一遍。
“殺的好，這些都是該死之人！”
“灰太狼堂口的堂主，副幫主！秦風！”
“也許關押的那名刺客，聽說過此人的名字也不一定呢！”
李世民腦袋在飛速的運轉著。
他在想，也許能靠這個名字，從關押的黑衣人口中，得到一些自有用的信息。
不過這一切，還是等不良人那邊傳來確切的消息再說吧！
李世民和李靖並沒有等待太長時間！
禦書房外便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陛下，小的已經打探清楚了，昨晚上整個長安城的不良人，並沒有捕獲一名疑犯！”
“陛下，這是昨晚當值和所有巡查的不良人名單，他們正在趕往太極宮的路上！”
李世民聞言，臉上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李世民不僅僅是因為，不良人沒有抓獲刺客秦風而生氣。
更讓他生氣的是竟然有人膽敢冒充不良人。
還有這當值的不良人，都是幹什麽吃的？
長安城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他們都不知道。
李世民讓他們來維護長安城的治安！
就這！
實在是讓李世民難以放心啊。
李世民手裏拿著這份名單，是越看越生氣！
李靖一看陛下這臉色，便知道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了。
果然當禦書房外，響起匆忙而淩亂的腳步聲時。
李世民拿起手裏的名單便走了出去。
這些不良人一輩子也沒有想到，會被陛下召見！
更讓他們想不到的是，陛下一上來，就將他們罵了一個狗血噴頭！
“朕，讓你們是負責長安城的治安的。”
“可是，你們幹了什麽？”
“朕，問問你們到底幹了什麽？”
“昨晚上長安城都快翻天了，你們都幹什麽去了？”
“有人遭到了刺殺，你們不知道！”
“有人冒充不良人，冒充你們將刺客給抓走了，你們也不知道！”
“朕，問問你們，你們到底在幹些什麽？”
“朕，懷疑你們之中有內鬼。”
李世民火氣那叫一個大啊。
手指著這幫不良人，就是一頓痛罵。
若不是還指望這些家夥，繼續給他出力。
李世民當場打斷他們腿的心都有。
在陛下的龍威下，所有不良人都瑟瑟發抖起來。
陛下發火，非同小可。
昨晚上長安城到底發生了什麽大事啊。
能讓陛下憤怒成這般模樣。
問題是這些不良人，還真的不知道啊。
“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
這些不良人見大事不好，紛紛跪拜謝罪。
看來昨晚上肯定是出大事件了，不然陛下也不會龍顏大怒到這種地步。
李世民痛罵一頓之後，心裏的火氣也消下去不少。
長安城這麽大的地方。
指望這百十號不良人來回巡查，肯定有很多時間和地段是處於無人巡查的狀態。
自己也不能完全責怪他們。
“昨晚上，是誰負責安居坊地段的巡查？”
李世民話音落地，便有三名不良人抬起頭來，開口回答道。
“陛下，昨晚上小的負責安居坊地段的巡查。”
李世民目如閃電的注視著三位不良人。
企圖從他們的眼神裏看到些許破綻和慌亂。
結果李世民並沒有看到三人，有什麽異常不安的情緒。
有的隻是見到君王時的緊張而已。
“你們三人昨晚在安居坊可有聽到聲響，發現異常？”
李世民厲聲追問道。
“回陛下的話，昨晚小的確實聽到了聲響，就連安居坊周圍狗都犬吠起來。”
“小的三人當時正好巡查到安居坊的最北端，待我們三人往犬吠之地而去的時候，已經毫無動靜可言了。所以小的並無看到異常情況。”
聽到不良人的回答，李世民也知道，這安居坊地段可是麵積足夠大的。
不良人巡查，三人一組都是一起行動的，這樣的目的，就是遇到不法分子的時候，可以相互照應，通力協作的抓獲不法分子。
“真的沒有發現異常，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
李世民眯縫著眼睛繼續追問道。
三位不良人，再不知道安居坊發生什麽事情，那就是真的白混了。
陛下搞出這麽大的陣仗出來，用腳趾頭想一想，他們也知道是安居坊出事了。
而且肯定還是不得了的大事。
“陛下，小的失職，小的真的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小的們巡查不利，還請陛下責罰。”
沒辦法，自然事情出在了安居坊，而且是三人巡查的地段。
那三人隻能自認倒黴了。
麻溜的把責任攬過來，省得這些兄弟跟著一起受罰。
李世民見三位不良人，態度誠懇。
不像是做作的樣子，心裏也是一聲歎息。
雖然自己完全可以給他們扣上一個巡查不利的罪名，可是如果真是那樣做的話，自己和暴君有何區別。
“都起來吧。”
“從今晚起，所有值夜的不良人，全部都駐守安居坊。”
“沒有朕的命令，不許撤回。”
李世民的話，讓所有不良人都大吃一驚。
這安居坊到底住著何許人物啊？
竟然讓陛下如此大動幹戈。
陛下不說，他們自然不敢問。
作為最底層的治安維護人員，服從命令乃是他們的天職。
“陛下，若是所有不良人都齊聚安居坊的話，那其它的地段······”
作為不良人的一位小統領，這個時候不得不站出來，說出自己心裏的擔憂。
人都調去安居坊沒有問題，可是問題是其它地段再發生了異常事件，那鍋到底該誰來背啊。
“你們盡管做好安居坊的巡查和守護工作，其它地段，朕自然會另行安排。”
“保護好安居坊，若是再有昨晚事情的發生，朕絕不輕饒。”
李世民緊繃著臉，開口說道。
說完之後，他才想起來，這些不良人，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代國公，你來給他們說說昨晚上安居坊發生的事情吧。”
說完，李世民給了李靖一個你懂得眼神。
李靖自然明白，那是不能透露楚公子的信息。
於是，李靖將昨晚安居坊有刺客夜襲。
九人死亡，一名刺客逃跑途中，被不良人抓獲的事情，委婉的說了一遍。
不良人聽完代國公李靖的話後，他們怒了。
難怪陛下會如此龍顏大怒，安居坊竟然發生這樣的惡件。
更讓他們不良人不能忍的是，刺客竟然是被假冒的不良人給接走的。
這黑鍋，他們不良人真的背不起啊。
“陛下，小的們一定會徹查此事，定將那秦風和那幫假冒的不良人抓獲歸案。”
聽到不良人小統領說的話，李世民算是滿意的點點頭。
不管他們抓不抓的到。
最起碼這個態度是端正的，思想也是正確的嘛。
“好，朕等著你們的好消息。”
“安居坊昨晚發生的事情，你們務必都要爛在肚子裏，這樣的事情，不但有損朕的顏麵，你們不良人更是丟不起這個人。”
聽到陛下的話，不良人巴不得陛下讓他們保密呢。
確實是這樣的，刺客被假冒的不良人帶走。
這要是傳出去，不就是啪啪的打他們不良人自己的臉嘛。
丟人，太丟人了。
這簡直就是大唐不良人的恥辱啊。
陛下照顧他們的臉麵，他們得珍惜啊。
所以，不良人離開太極宮以後，便嗷嗷直叫的開始行動了。
秦風，和那幫假冒他們的人，成了不良人心裏最大的一根刺。
“代國公，昨晚那些人，肯定還是受人指使的，背後之人，定是指使第一批夜襲楚公子的黑衣人無疑。”
“你先回去告訴楚公子，昨晚上那叫秦風的刺客，是被假冒的不良人帶走的。”
“告訴楚公子，一定要多加小心，就說朝廷一定會增派人手，暗中保護安居坊周邊的。”
李靖恭敬的領命而去。
此時內侍來報，顯德殿已經自行退朝了。
李世民便闊步往立政殿走去。
將昨晚發生的事情，給觀音婢一說。
緊張的觀音婢都是手心出汗。
“觀音婢，朕去見見那個黑衣刺客，也許能問出一些有用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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