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高盛的試探

  第二百零四章高盛的試探


  ……


  「好吧，看來只能等下次機會了！」程廷華失望道。


  「放心吧，以後大家在一起的時間多得很！」


  「說的也是。不過你這位大富豪可千萬別嫌棄我們這些『窮』朋友！」


  「你知道我不是嫌貧愛富的人！」郭守雲笑道。


  「當然，開個玩笑而已。對了，如果老陳、秦曉他們也打算追加投資的話，要給你打電話嗎？」


  「不用。讓他們在PayPal上註冊一個賬號，然後通過這個賬號把錢轉到雷霆基金的PayPal賬戶里就行。」


  為了儘可能的促進PayPal的發展，郭守雲旗下所有企業，包括持股企業，以及關聯企業都把包括工資發放、轉賬等在內的業務轉移到了PayPal上。


  跟程廷華解釋了一下流程，兩人又簡單的聊了一下后，郭守雲掛斷了電話。不過很快，他的手機又響了起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微微眯起雙眼思索一番后，按下了接聽鍵。


  「約翰，難得你有時間給我打電話！」


  「布魯斯，你倒是說的輕巧。前幾天你在加州州政府的演說，讓我的手機都快被打爆了。所有人都在問我，從你的雷霆基金賺了多少錢!」約翰·賈米森笑道。


  「那你告訴他們了？」


  「當然！這不正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郭守雲笑了笑，像約翰·賈米森這種絕頂聰明的人自然會猜得到他的目的。


  「布魯斯，雷霆基金到底賺了多少錢？」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10億美元嗎？可我的直覺告訴我你肯定賺了不止這些！」


  「約翰，直覺這東西可做不得准！」郭守雲淡然道。


  「也許吧。不過我的直覺從來沒出過差錯。」頓了一下后，約翰·賈米森緩緩道：「布魯斯，做個交換怎麼樣？我告訴你『獵犬計劃』的實質內容，你來告訴我這次黃金投機賺到的準確數字？」


  郭守雲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獵犬計劃？我不知道什麼獵犬計劃。至於雷霆基金的投資所得，之前我也說的很明確。哦，對了。…約翰，聽說你在高盛做得不是很愉快。恰好我們鳳凰公司旗下的鳳凰基金還沒有合適的管理人選。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希望你能過來擔任執行總裁。到時候，我很願意跟你探討一下黃金投資的問題。」郭守雲朗聲道。


  雖然還不知道所謂的『獵犬計劃』的詳細內容，但他也能猜到一個大概。而且就算是郭守雲什麼也不知道。手握107億美元的他也早就立於不敗之地。相比之下，他手裡的具體資金量，對於安然聯盟來說確是一個極為重要的信息。如果搞不清楚這個，獵犬計劃就是一座『費力不討好』的空中樓閣。所以，即便他跟約翰·賈米森關係不錯，也不會把如此重要的消息透露出去。


  不過，郭守雲最後那句招攬的話，或者說『離間計』，出乎約翰·賈米森的意料。電話另一邊沉默了半響后才有聲音傳過來。


  「好吧，我明白了。如果你改變主意，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


  「好的！」


  掛斷電話，約翰·賈米森眼神中透出一抹複雜。而後快速整理了一下思緒后，環視周圍雲集的高盛高層，他們包括：布蘭克·費恩，董事長兼CEO；斯蒂芬·布萊恩，首席運營官；邁克·克勞特，首席財務官；羅伯特·耶蒂克，首席分析師等十三位高盛的最高決策層人員。


  迎著他們深邃而複雜的眼神，約翰·賈米森平靜道：「剛才的話你們都聽見了。布魯斯·郭比我們想象的更為謹慎。」


  「雖然沒確定對方通過這次黃金投機賺到了多少錢，但我們最起碼確認了一件事：布魯斯·郭確實已經察覺到了『獵犬計劃』，並作出了針對性的布置。而且，從目前的跡象看，他做得不錯。」斯蒂芬·布萊恩沉聲道。


  「既然如此，對於獵犬計劃，我們是否還有參與下去的必要？」邁克·克勞特道。


  「我認為我們應該放棄。畢竟，我們不像摩根、花旗和美國銀行手裡持有安然的大量股權，必須通過拉升安然的股權把損失轉嫁出去。我們已經在之前的做空行動中賺到了足夠的利潤。」喬丹·格雷道。他是高盛的首席風險官。


  「我反對。我認為我們更應該參與進去。獵犬計劃失敗對我們並沒有什麼損失，而且還能夠作為財務顧問和投資顧問，在布魯斯·郭收購蘋果、太平洋和南加州的行動中獲取不菲的中介費。如果獵犬計劃成功的話，即便這個可能正變得越來越小，我們也有參與瓜分戰利品的機會。」羅伯特·耶蒂克道。


  他的話讓參與會議的一半人員都認同的點了點頭。


  「約翰，作為對布魯斯·郭最為熟悉的你，此刻有什麼要說的嗎？」坐在中間，掌握高盛最高權力的布蘭克·費恩看了一眼沉默的約翰·賈米森后道。


  抬起頭，迎著周圍關注的眼神，約翰·賈米森平靜道：「繼續參與『獵犬計劃』對高盛而言，確實沒什麼損失。如果成功還有豐厚的收穫。不過，布魯斯·郭並不是傻瓜，他分得清敵人和朋友。如果我們繼續參與的話，那麼以後再想從他身上得到利益，將變得無比困難。」


  「約翰，高盛可不是一個人能夠影響的!」羅伯特·耶蒂克皺了皺眉后反駁道。


  「高盛的利益當然不是一個人能夠影響。但如果這個人的力量每年，甚至每個月都在以幾何倍數增長的話，那麼他周圍潛在的利益將豐厚的難以想象。各位確信…高盛要放棄這種潛力無限的3A級客戶嗎？」


  3A是高盛內部對於最頂尖客戶設定的級別，除此之外還有2A、A、3B、2B、B、3C、2C，一直到D在內的12個不同的級別。一般能拿到3A級評價的都是美國標普500成分股的企業，或者身家在30億美元以上的超級富豪。


  「布魯斯·郭確實是一個天才。但他想要發展，就離不開高盛。因為我們是華爾街資本界最強的力量！」


  看著邁克·克勞特自信的表情，約翰·賈米森微微皺了皺眉后，沒有再說什麼。這些人執掌強大的高盛太久，高高在上，掌握資本市場生殺大權的他們已經忘記了什麼叫『謙卑』！

  會議開到最後，什麼都沒有改變。獵犬計劃依舊是高盛下一階段的工作重點之一。


  「約翰，等一下！」


  駐足看著後面追上來的斯蒂芬·布萊恩，「斯蒂芬，有事嗎？」


  「馬上中午了，一塊吃午餐吧？巴萊克斯餐廳，我請客。」


  巴萊克斯是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廳，距離高盛總部辦公區並不遠。


  看著熱情的斯蒂芬·布萊恩，略微想了想后，約翰·賈米森微笑著點了點頭，「看來我可以省下一頓不菲的餐費了。」


  「呵呵，走吧!坐我的車。」


  在開車去往目的地的路上，「約翰，如果彌補高盛與布魯斯·郭之間的裂痕的話，你有什麼好的方案嗎？」


  「彌補？」約翰·賈米森詫異道。


  「不錯。我們總要對各種可能的情況提前做出預案，這樣才能在它發生的時候及時解決。」


  深深的看了一眼斯蒂芬·布萊恩，「斯蒂芬，你真是一個頂級的職業經理人！」


  「約翰，你也是最頂級的金融合伙人！」


  兩人相視一笑后，約翰·賈米森思索片刻，組織了一下語言后道：「雖然我跟郭守雲見過幾次，勉強也算得上朋友。但對於他的了解仍然有些模糊。不過我感覺，他應該是個能夠堅持原則，同時又對利益有著極致苛求，而且聰明又極為狡猾的傢伙！」


  「堅持原則？利益苛求？狡猾？……約翰，看來你對布魯斯·郭的看法有些複雜啊！」


  「因為我們面對的是一個始終讓你看不透的傢伙。」輕輕嘆了口氣，頓了一下后，「對於這樣的人，你沒辦法提前設定有效的預案，因為他的口味隨時都在變化!」


  「你的意思是什麼也不做？」


  「當然不是！」約翰·賈米森果斷的搖了搖頭，「事實上不需要準備什麼，只需要透露一個善意就可以了。等布魯斯·郭需要的時候，他會自己找上我們。當然，前提是這個善意足以打動他。」


  瞭然的點了點頭，思索半響后，斯蒂芬·布萊恩笑道：「謝謝你，約翰。我想我已經有答案了!」


  「那就好，這樣一來我也算為午餐付費了！」


  斯蒂芬·布萊恩笑了笑，片刻之後，表情帶著一絲異樣道：「電話裡布魯斯·郭邀請你擔任鳳凰基金的CEO，有興趣嗎？」


  「也許吧！」約翰·賈米森瞳孔縮了縮。


  「也許?」


  「嗯。等我離開高盛的那一天，而布魯斯·郭又確實有誠意的話，我會考慮！」


  看著神色平靜的同伴，斯蒂芬·布萊恩微微皺了皺眉，沒有再多問什麼。揪住別人的私事不放，就是冒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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