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被利用
死亡的氣息離方澤前所未有的近。
在某一瞬間，方澤對自己成為災王感覺到後悔。
如果他沒有成為災王，那麼他應該只是一個普通少年，以他的性格，根本不會有人想要殺他。
但是隨後那個被槍擊的人，就出現在他的面前，和他以前一樣的普通人，僅僅因為擋路，就被犧牲。
如果有一天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他或者他親人的身上。
那個時候相比會比現在更加痛苦吧。
「而且我不相信應對科的防禦會這麼容易被突破。」方澤掙扎的向後走去，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放棄。
從來不要去小看一個能經久不衰的組織，應對科雖然是在十六年前的月布大地震事件之後才走上台前，但其存在本身可以追溯到新朝建立的時候。
雖然今天一系列的襲擊看似兇猛，但是相對於應對科的人來說，應該還處於可應對的範圍，要不然應對科也就太名不副實了，或者這件事情之中有著其他的隱情。
「你們就不怕玩脫么？」天台上，那個狙擊手還倒在地面，但是出乎預料的是，他並沒有昏迷，而是眯著眼睛說出這樣一句話。
「上面動動嘴，下面跑斷腿，到時候這個災王記恨也是記恨我們，和上面的人並沒有關係，但是沒辦法啊，我們這些被招安的人，是沒有人權的。」王昭抬著狙擊槍看著畫面中的方澤，嘴裡叼著半截捲煙，完全不在意煙味會暴露自己的位置。
「切。」狙擊手腦海之中閃過那個被他殺死的那個平民驚慌的面孔，心中的泛起點點漣漪，有很快歸於平靜。
大局之下，被犧牲，就算是無意義的犧牲，不也是正常的么，至於那個更加可悲的萬恆陽，狙擊手只能表示呵呵了。
上面的人，不會考慮他可悲不可悲，他們只關心人如何使用，會得到更加大的效果，他們最終的目的會是好的，但是卻不會去考慮個人的感受。
「想開點吧，他犧牲的越悲壯，到時改革的就越順利，也算是做出貢獻了不是么？」王昭嘴角顯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
另一邊流矢手指夾著菱形的箭頭轉飛鏢，臉上嚴肅看著對面那個臉帶微笑的青年。
「讓開，流刃。」流矢咬著牙喝道。
「真傷心啊，小學妹居然吼學長了。」青年嘴上雖然這樣說著，但是臉上依舊帶著笑容，手中不斷轉動著一把帶鞘長劍：「難不成你真的新任災王俘獲了芳心。」
「想當初你才那麼大的時候，還一直說著要嫁給我呢。」流刃另一隻手擺在自己的腰間，繼續說著令流矢火冒三丈的話語：「你看到我出現的時候，就應該已經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了吧，無非是那些人對於阿波菲爾的鞭策而已。」
「讓開，要不然我動手了。」流矢手一揮數枚箭頭飛鏢，災之力的波動出現，那些箭頭在流矢權柄的作用下，從四面八方飛向流刃。
「鐺鐺鐺。」
流刃手中的長劍轉動，沒有任何的災之力反應，單憑肉體的力量，將那些箭頭彈開。
長劍略微拔出，絲絲災之力出現在他的身上，站在他對面的流矢皮膚上出現一絲刺痛感。
權柄：利刃之傷，簡單來講就是指鋒利兵刃對人類造成傷口的災厄權柄。
執掌了這個權柄的流刃，對於刀劍的掌控可謂恐怖，這種人如果生在古代，那就是劍神劍聖。
「恩？」流刃突然一愣，在他的感知之中，一股令人恐怖的災之力已經出現了。
方澤拖著疲憊的身軀不斷後退，但是顯然一切都是無用之功，猜測中的應對科支援並沒有到來。
萬恆陽那毫不掩飾的瘋狂與殺意，令成為災王之後感覺越發靈敏的方澤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對方想要殺死他，這一點毫不保留的展現在他的面前，死亡前所未有的接近他，求生慾望讓他的頭腦前所未有的開始轉動。
方澤一邊嘗試調動著自己的災之力，一方面快速說著一些反派才會說的話語：「你知道我是誰？你知道殺死我會有什麼後果么？」
「等等，我知道你是誰了。」看著對面毫不動容的萬恆陽，方澤暗罵瘋子，只是想到瘋子這個詞，結合萬恆陽的面容，方澤總算認出了萬恆陽。
畢竟這些年萬恆陽也請過不少的媒體，雖然有大部分因為一些壓力沒有報道萬恆陽，反而將其抹黑成為一個為了賠償到處誣衊的小人。
但是小道消息什麼一直有傳，何巧也和方澤說過這些八卦，因此這個時候方澤總算想起萬恆陽到底是誰。
「你先冷靜，你的事情我有了解，以前我沒有辦法，但是現在我是災王，我有能力幫助你。」方澤真誠的看著萬恆陽，企圖將自己的真誠傳遞：「你堅守了差不多二十年，不就是為了給女兒一個公正么？」
「你也不願意以犯罪的方式來替你女兒報仇對吧。」方澤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如果對於真正的衝動性犯罪，可能還有著作用，但是王昭的權柄持續影響下，萬恆陽的理智已經消失殆盡了。
言語無用、身份無用、護衛無用，這個時候能夠依靠的只有自己的力量了。
「請冷靜下來，這個城市有著許多的家庭，他們也想你一樣，或許有著一個可愛的女兒或是兒子，你這樣只會製造更多的悲劇。」方澤依舊企圖調動自己的災之力，身體出現龐大的災之力反應，但是那些災之力卻無法破體而出。
「哪有如何，這種冰冷殘酷的世界，他們待在這個世界上，只會遭受痛苦，我只是終結痛苦！」萬恆陽瘋狂的說道。
「那麼……你見過流星隕落么？」方澤緩緩向後退去，臉上的猶豫之色已經消失，毫不猶豫向著一個垃圾桶後面撲倒。
龐大的災之力出現在方澤的身上，但那不是從身體之中調出來的災之力，而是行使權柄新產生的災之力。
一顆通紅的光點，從遠處落下砸在萬恆陽身後的街道上，隕石碎片和石粉碎粒在衝擊力的作用下，攜帶著高溫砸在萬恆陽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