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怪異的夢
躺在床上，李世榮久久難以入睡。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如果把這棟樓賣了，我和母親可就真的一無所有了。不賣房，至少有個可以踏實落腳的地方。
隨手拿起桌上清華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李世榮再次沉默。
第二天早上。母親叫醒了李世榮。“榮兒，快起床。今天要去中介掛房，小溪都來了。”
小溪指的是李世榮的女朋友慕容溪。慕容溪從高中三年就一直和李世榮同班同桌。在李世榮賊心不死，死纏爛打的追求下，李世榮在眾多追求者中脫穎而出，成為了校花慕容溪的正牌男友！
而自從李世榮父親經商失敗，跳樓身亡後，背負巨債的李世榮心生自卑，有意無意疏遠著慕容溪。想結束這段不匹配的關係，想結束這段看不見未來的關係。也想解脫她的痛苦。
“你怎麽來了？”李世榮有些新奇的看著慕容溪說道。
慕容溪身著一身淺藍色的運動服，高挑的鼻子，深邃的眼睛，櫻桃小嘴。像極了當紅明星宋祖兒，甚至比宋祖兒都還要美。身上散發著一種熟悉而誘人的清香。李世榮楞了一下，故意保持了一定距離。
慕容溪見狀，眉頭皺了一下說道“阿姨說，準備把房子賣出去，讓我也過來幫幫忙，所以我就來了”
李世榮望著慕容溪沉默了。她還是那麽美麗，那麽想讓人保護。旋即，李世榮心裏閃過一刹那的自卑。她以前是校花，恐怕進了大學也是校花，追求她的人永遠不會停歇，比我出色的人多的是，比我有能力的人多的是。何況我身負巨債，不能繼續陪著她，我能給她什麽？
“世榮，放開些，阿姨的選擇是正確的，這樣既能還債，又能讓你繼續上學，你家這房子市場估值應該在兩百萬左右。等賣了房子，一百萬用於還債，剩下的一百萬足夠你上完大學完成理想了”
慕容溪緩緩站起親吻李世榮，附耳低聲說道“再說，為我考慮考慮，為我們的將來考慮考慮。等我倆大學畢業，我們就結婚，我倆一起孝敬你媽。讓她住更好的房子。”
愣神後，李世榮緊緊抱住了慕容溪。心中的底線逐漸鬆懈。
母親看著兩人鬆了口氣。在母親眼裏，慕容溪就是她提前預定看準了的兒媳婦。慕容溪不僅漂亮，而且善良，有修養。很適合母親的標準。
半個時辰後，三人停在了一家中介門前。母親拍了拍李世榮肩膀“會好起來的，走吧，爭取賣個好價錢！”
三人走進了中介。一位身著職業裝的美麗女子接待了三人。等女子看了房產證，房子信息時。女子麵容變換了一下，而後打電話叫來了經理。
不一會兒，經理走了進來，看著三人說道“三位，請稍等一會兒，你們的房子有點特殊，待我再看一遍房子信息”
“我說你們什麽意思？我家的房子手續齊全，要不是急用錢，我才不會來這裏。你說的特殊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我這房產證是假的？”母親一臉著急的說道。
經理看過房子信息後，道“最近政府出了調控政策，很不幸，你們的房子就在調控範圍之內，你們的房子不能轉手！所以，抱歉了。”
話如閃雷。母親無力癱坐。險些暈厥。
“我說你是不是還要在好好看看？這房子手續齊全怎麽就不能賣了？”慕容溪望了一眼希望破滅的李世榮母子後，看著經理說道。
“抱歉，我已經看了兩遍，你們的房子確實在政府調控的範圍之內，不能進行買賣！”
接連問了五家中介，得到的都是同樣的答案。
一輛出租車停在家門口。慕容溪扶著有些頹廢的母親下車。李世榮望著樓房，心中五味陳雜。幸運的是，父親奮鬥了一輩子蓋起的樓房保住了，不用顛沛流離了。不幸的是，恐怕得輟學，也無法和慕容溪保持同一頻率，無法跟上她的腳步，也就意味著失去她。
回到家中，客廳裏，李世榮和母親一臉沉悶的坐在沙發上。慕容溪在客廳坐著飯。
幾分鍾後，李世榮率先打破沉默，摟過母親說道“媽，別在擔心了，其實這樣也好，這房子是你和爸爸打拚了一輩子才蓋起來的。我想爸也不想看到我們把房子賣了，這是天意”
眼淚劃過母親臉頰。母親顫抖著嘴唇，望著李世榮道“可是，我們不能還債了，一百萬！整整一百萬！我們拿什麽去還人家？你拿什麽去上學？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意味著你止步於未來的高層階級，意味著你隻能無奈放棄理想，更意味著你將永遠失去小溪！”
盡管心中早已看清，但李世榮還是堅決說道“不！我隻要你！隻要我能陪在你身邊照顧你，我就心滿意足了！”
一個耳光清脆落在李世榮臉上。躲在廚房門口的慕容溪不禁皺眉。
絕望哭泣的母親突然抱住了李世榮“孩子，媽媽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是我無能”
父親臨死前的畫麵再次閃過腦海。父親墜樓落在自己麵前，斷掉最後一口氣時瞪大眼說道“照顧好你母親”
傍晚，樓頂。殘陽照射在李世榮頹廢的臉上，與他的帥氣的麵容格格不入。
望著他的背影，慕容溪沉默許久後道“世榮，我想……”
“你走吧，今後不要再來了，我們分手吧！”李世榮打斷慕容溪的話語，轉身看著慕容溪道。
慕容溪雙眸不自禁呆滯了一秒，美臉閃過一絲慌張，而後上前一步道“世榮，我不是要跟你分手的意思！我是想說……”
“你走吧，我們分手！今後不要在見麵了，我祝你一切順利。也希望你能找到那個能給你幸福的人”李世榮望著慕容溪堅決說道。
殘陽夕下。李世榮終究還是說出了不想說出口的話語。這一刻，望著慌亂的慕容溪，李世榮心如刀絞。
“你難道不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說我想說的話嗎？”慕容溪眨了眨眼，眼淚劃過臉頰。看得出她的慌亂，不甘。
“我們已經不在合適了，我們分手吧！我成全你，我配不上你”說完，李世榮緩緩收回目光，無情轉身，望著殘陽流下了眼淚。
以前我怕得不到，現在我怕給不了你幸福，隻能無奈放棄你。小溪，原諒我，原諒我的自私。
顫抖流淚的慕容溪望著李世榮的背影沉默許久後，美眸一眨，一滴眼淚清晰落下，緩緩收回目光，轉身離去。
就在這時，李世榮的電話響起。是王鳴打來的。
“李世榮，我父親說，最後再給你三天的時間，如果三天之內你在還不上錢，你和你母親就等著坐牢吧！”
電話果斷，李世榮眉頭抖動了一下，手機摔碎在麵前。吼道“逼死我父親的是你們，現在你們還想讓我坐牢？總有一天，我一定會讓你們付出同樣的代價！王鳴，我要讓你們一家生不如死！”
深夜，淩晨兩點。李世榮輾轉反側難以入睡。滿身的壓力，滿腦子都是怎樣掙錢還債。
在腦子超負荷的運轉和壓力的疲憊之下。李世榮悄然入睡。一入睡，那個做了不知多少個夜晚的怪異夢就如約襲來。
夢裏，李世榮麵前漂浮著一個黑色黃球。黑色光球裏傳來一道沉重蒼老的聲音。這個黑色光球和光球裏的聲音不知纏繞了李世榮多少個夜晚。自從父親死後，這個黑色光球就一直出現在了李世榮夢中。
黑色光球突然顫抖了一下，光球逐漸發亮，一道人影緩緩浮現在光球上。那人頭戴綸巾，手持扇子，身著錦衣，腳穿履。深邃的雙眸望著李世榮道“少年，你可願讓我做你的軍師？我祝你平定四方，登基稱帝！”
黑色光球和這道聲音不知在夢裏出現了多少次，但黑色光球這是第一次發亮，第一次浮現出人影。
李世榮眉頭一皺，緩緩站起，瞪大眼望著光球上浮現的人影道“你是，你是神機妙算諸葛亮？”
李世榮滿臉驚疑。那人像極了電視劇裏的諸葛亮。
黑色光球裏浮現著的那人煽動了一下扇子，點了點頭。
“我身負一百萬的巨債！先生能否助我擺脫困境？”
“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算事，天下沒有比這更簡單的事了”諸葛亮緩緩道。
李世榮眉頭一皺，眼中逐漸升起一絲希望。
浮現在黑色光球上的諸葛亮看著李世榮再次問道“你可願讓我做你的軍師？我助你平定戰亂，登基稱帝！”
“願意，我願意，還請先生出山祝我一臂之力！”
母親推開了李世榮的房門，打開燈，看著自言自語的李世榮閃過一抹恐慌，而後搖醒了李世榮。
李世榮望了母親一眼，便呆滯著眼神陷入了沉思。
“兒子，你怎麽了？是做夢了嗎？”。
李世榮沉默不語。
母親情急之下，端起床邊洗腳盆裏的水潑向了李世榮。冰冷的水打在臉上。李世榮一個顫抖，吼道“我能做到！我一定會做到的！希望你不要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