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5章 不藥而愈
之前的蘇瑾，是恨不得小月立刻去死，可是如今看著小月命在旦夕，甚至是隻有一口氣吊著，她的心就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也許是物傷其類吧。
她也曾經深愛過這樣一個男人，或者說現在正深愛著這個男人，若是自己換成小月，或許沒有她這麽有勇氣。
莫雲疏等了幾日，小月終究是醒來了，隻是醒來之後的小月有些變化，她的眼睛看著莫雲疏，這眼神再也不複從前的純真無邪，反而是有種深深的憂鬱，讓莫雲疏感覺曾經的小月又回來了。
小月淡淡的說：“皇上，這段時間讓你受累了！”隻這一句話，讓莫雲疏如遭雷擊，他知道小月的記憶可能恢複了。
於是莫雲疏問道：“小月，你想起來了嗎？想起來我是誰了嗎？”小月點了點頭說：“小月不斷想起了過去，也沒有忘記現在，而且小月知道自己曾經生病了，有一段時間過的渾渾噩噩。可是曾經的記憶我現在都找回來了。”
聽到這裏，莫雲疏激動的撲過去抱住了小月，他說：“太好了！小月，你知道嗎？你失去記憶那段時間對我真是太過冷淡了，我有時候甚至都不太記得你究竟是曾經的小月還是現在的小月了。
小月，你真的讓我很害怕。這段時間你不知道我過的有多煎熬。”
莫雲疏絮絮叨叨的說著，可是小月卻仿佛都呆住了，她隻是任由莫雲疏抱著，眼神空洞的望著前方，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後來禦醫來給小月診脈之後，覺得十分驚奇，沒想到這姑娘體質竟然異於常人。禦醫對莫雲疏說：“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小月姑娘的病情是徹底好了。”
莫雲疏一聽，整個人都精神了，他立刻問：“這話怎麽講？”
禦醫立刻回稟：“之前，我為這小姑娘診脈，發現這姑娘中毒至深。毒入五髒六腑四肢百骸，所以一直她才便有些渾渾噩噩的，因為那毒素影響了人的神經係統會讓人失去部分記憶，甚至是失去全部的記憶。
而且後來小月姑娘因為傷心過度，眼睛又有些損傷看不見了，可是如今我把脈之後，發現這姑娘，不但恢複了記憶，而且眼睛也看見了，她如今與常人一模一樣。”
聽到這裏，莫雲疏高興極了，他立刻便對人說：“好，你醫治有功！賞黃金萬兩！”太醫說道：“謝皇上！”
太醫還說：“這簡直就是一大奇跡，因為小月姑娘中的毒是世間罕見的劇毒，一般情況下是不可能徹底清除的，而且記憶和神經已經損傷是不可能複原的。
可是沒想到現在小月姑娘竟然如之前一般，所以皇上還是要密切觀察小月姑娘的病情，若有什麽意外還要隨時讓我們來整治！”
莫雲疏點點頭說：“交給你們了，這段時間你們天天過來跟她醫治！”禦醫領命之後，最後退了出去，隻是離開這屋子之後，太醫仍舊搖頭歎息，甚至是有些迷惑。
因為他們看了這麽多年的病，從來沒有見過像小月這樣的病人和病情，因為小葉姑娘的病是他們一直在治療的，他們在清楚不過了。
小月身上的毒雖然已經解了，但是被毒素損傷過的身體是不可能再複原呢！而如今就如同回光返照一般，她的身體沒有任何的產毒，也沒有任何損傷的痕跡，這讓太醫覺得很迷惑。
因為在醫學上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連太醫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看著皇上如此高興，自己又被賞賜的黃金萬兩！那太醫搖了搖頭，想走一步說一步吧，以後若再有什麽問題再行醫治也行。
莫雲疏知道小月已經恢複到從前，十分的高興，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小月的臉上總是有一種灰敗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如同人將死之時的那種毫無生氣之感，這讓莫雲舒有些心情煩躁。
甚至有些忐忑不安！不過他很快便把那壓了下來，他想既然小月的記憶，那麽她仍舊是那個最深愛他的小月，自己還沒有死，小月是不舍得死的。
這段時間他要讓小月過得高高興興，他要讓小月變回從前的那個小月。
於是莫雲疏便總是想著辦法去討好小月，讓小月開心起來，可是小月的臉上仍舊是嫣嫣的，好像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雖然她也極力表現出開心的樣子，甚至是一直在對莫雲疏笑。
可是莫雲疏卻發覺她的臉雖然是笑著，可是眼睛卻是冰冷一片，好像沒有任何的溫度，也沒有任何的波動。
莫雲疏有種意興闌珊之感，不過他沒有說穿，就算是小月假裝對他笑，他也是開心的。隻是每當晚上，莫雲疏聽說小月會獨自坐在窗前發呆，至於她在想什麽，沒有人能知道。
莫雲疏聽到小宮女如此匯報，歎了口氣，對她說：“那你們要時常勸著先讓她早些休息，她大病初愈，身體各個機能都還沒有完全恢複。若是晚上整夜的吹冷風，隻怕對身體不好，而且憂思過度，也是十分勞神！”
那小宮女點了點頭，不過也十分的猶豫，說道：“可是小月姑娘根本就不聽我們的，我們隻不過是伺候的下人，怎麽可能管主子呢？”
莫雲疏想想也是，於是對她們說：“若是你們真的勸不動她，便給他添些衣物，免得讓她著涼！”那小宮女立刻點頭稱是。
晚上，莫雲疏批閱奏折到很晚，他看著外邊兒天已經黑了，一輪圓月掛在高空之上，那月華鋪滿地麵，看起來如撒了一層銀霜一般。
莫雲疏本來是要回宮休息的，可是想起白天宮女所說的話，鬼使神差的，他竟然往小月的寢宮去了。
莫雲疏一進門，所有的宮女太監就準備行李，莫雲疏怕打擾到小月，於是立刻噤聲，讓他們閉緊嘴巴，這些宮女太監也非常識時務，個個大氣都不敢出。
莫雲疏就這樣一個人往屋中走去，他站在門口遠遠的看見小月捧著臉坐在窗口，那窗欞十分漂亮，是小月喜歡的款式。
她就這樣呆呆的趴在桌子上，從狹小的窗戶往外看，正看到圓月當頭隻是他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眼睛眨也不漲，好像有無數的心事。從那新車窗戶飛出來。
莫雲疏看到這場景，有種說不出的心疼，因為她孤寂的坐在那兒，整個人瘦瘦小小的，看起來極為孤單，也著實讓人覺得可憐。
她的下巴仍舊很見，月光落在她側臉上，仿佛鍍上了一層熒光，遠遠看去，是那麽美好，仿佛畫一般。
莫雲疏知道小月雖然恢複了記憶，可是他們之間卻仿佛永遠回不到從前了。如今的小月就如從鏡中月水中花，他覺得自己離她那麽近，好像隨手就可以觸及，可是有時候又覺得那麽遠，兩個人的心卻仿佛再也無法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