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圍坐在桌子上吃點心,席上老夫人高興的拉著葉秋兒的手:“真是個心靈手巧的好姑娘,以後不知道哪家的公子那麽有福氣。”
葉秋兒但笑不語。
不一會兒,就見葉老爺帶著家中男孩過來給老夫人問安,老夫人沒吃多少就站了起來,就在這時,一旁的呂氏突然臉色烏黑,“嘭”一聲倒在了地上。
葉珺顯然是嚇壞了,急忙過去扶起呂氏,大哭:“娘,這是怎麽回事?你別嚇女兒啊。”
呂氏一倒下,所有人都呆住了。葉老爺也帶著葉天佑與葉天磊趕緊走了過來。
之間呂氏指著碗中咬了一半的點心,艱難的吐出了兩個字:“有毒……”
剛剛還滿臉笑容的眾人頓時被嚇呆了。
“還不快請郎中。”葉老爺急忙吩咐,然後問,“這點心是誰做的?”
白薇急忙跪下:“這是七小姐做的。大家吃了其他點心都沒事,隻有大夫人吃了七小姐做的東西就……”她嚇得不敢再往下說。
葉珺立即接口,朝葉秋兒大喊:“我知道你恨我母親從前刻薄你,你看不得她出來,所以就要毒死她。你真實好歹毒的用心。”
葉天磊急忙維護葉秋兒:“現在還沒有證據證明就是七妹下的毒,你這麽說是不是也太草率了。”
葉天佑可不會讓他輕易阻撓了這件事,於是立即告訴葉老爺:“父親,七妹一直對我們大房不滿,之前還在湖中溜冰,還曾設計讓大姐落水。這些五妹是親眼所見。包括二殿下也知道,不信咱們找來二殿下一問便知。”
葉天磊被他堵的沒話說,葉珺便接著哭:“父親,你一定要為母親做主啊。”
葉老爺看著呂氏麵色烏黑,顯然快不行了,氣的喝問:“葉秋兒,你還有什麽話好說?你的心胸就這麽狹窄,連你母親都容不下?”
葉秋兒望著匆匆趕來的郎中,命人把大夫人抬入室內,這才慢慢開口。眼神是從未有過的清亮:“父親,你當真就這麽不信女兒嗎?”
葉老爺看見她就頭疼,原來說她不祥,他是不怎麽信的。
可自從讓她從下人房裏帶出來,天天就會惹事,他此時根本想不到,不是她葉秋兒想惹事,而是那些看她不順眼的人一直不剛過他。
在葉老爺心裏,庶出就是庶出啊。葉秋兒當然不在乎這些,隻要這家裏有老夫人在,哄好老夫人,她就可以高枕無憂。
當然還得防著小人算計。
葉老爺指著那點心:“人證物證都在,你還想抵賴嗎?”
這話一夜之間竟然聽了兩次,葉秋兒真想笑。他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人,總是願意相信那些他們願意相信的,卻根本不考慮,她這麽做到底有什麽好處?
害了呂氏,她是能分得家產還是能一飛衝天?既然都沒有,那她為什麽要害呂氏?
可說了這些隻怕葉老爺也不會相信。葉秋兒冷冷的看著葉老爺:“父親,我剛從宮中回來,是母親要求我去做點心的。若是我有心害她,會隻做這一份,還偏偏讓大家都知道是我做的?我這不是有病嗎?”
葉珺根本不給葉老爺思考的時間,急忙指著她大叫:“正是因為如此,你才懷恨在心。隻怕你不是想讓大家發現,是你根本想用自己的巧舌如簧,給自己開脫。若你說這毒不是你下的,我請問,到底誰還跟母親有仇,要置她於死地?她總不能自己下毒害自己吧?”
這就難說了。葉秋兒心中腹誹,可話卻不能這麽說。畢竟她沒有證據。
她隻笑了笑:“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我去做點心的時候,母親的婢女白薇跟我在一起。也可能是她動了手腳。”
葉珺又是一愣,她知道葉秋兒這個人謹慎小心,定然不會讓白薇插手,可現在她居然想讓所有責任都推到白薇頭上。葉珺心道,我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
隨即替白薇辯解:“她跟了我母親那麽多年,絕對不會害我母親,一定是你。”
白薇聽到葉秋兒這樣說,也委屈的跪在地上:“老爺明察,這東西不但沒做,連碰都沒有碰一指頭。”
葉秋兒仍是淡然的笑:“誰說的。我端著點心進來的時候,你可是回去取醬料了。大家這麽多雙眼睛可都盯著你進來的。”
眾人紛紛點頭,於是,葉秋兒走到桌前夾起籠裏的一個糯米點心塞進了嘴裏,咀嚼起來:“剛才母親不過吃了半口就中了毒,如今我便把整個吃了。”眾人驚恐的看著她,發現她吃完後依舊活蹦亂跳,終於鬆了口氣。不過卻又不由自主把目光都投向了那疊醬料。
葉秋兒看著白薇,笑得越發詭異:“不知道你敢不敢證明自己的清白?”
白薇嚇得臉色鐵青,毒藥確實是她下在醬料裏的,她若是吃了,豈不是要死。所以,隻拚命磕頭:“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
葉秋兒端起醬料走到白薇跟前,捏住她的下巴,就往裏麵倒。
白薇拚命掙紮,猛地推開葉秋兒的手。醬料撒在地上,立即起了白沫子。一看就是摻有劇毒。
這下白薇也呆了了,再也無話可說。
葉老爺沒想到,現在的下人這麽大膽,竟然敢弑主。立刻喝道:“說,你為什麽要下毒害大夫人?”
白薇可是奉命行事,她哪裏敢害大夫人。可現在若是說出去,隻怕也沒有人信了。
她隻能求助的看向葉珺,希望她能替自己說兩句好話,可葉珺卻理也沒理她。葉珺沒想到白薇竟然沒有在點心裏下手,她的設想是,白薇把藥撒在點心裏,隻要母親中毒,就是白薇的責任。
可這丫頭竟然沒得手。若是此時再咬住葉秋兒不放,必會引起懷疑。
所以隻能明智的選擇閉嘴。
可沒想到葉秋兒並不打算放過她,隻聽那清爽的聲音再次響起,卻嚇得眾人都是一愣。
“白薇跟了母親多年,我相信她不會平白無故去害母親。除非,她是被人給收買了。”
葉珺隱隱有不好的預感,果然,就見葉秋兒指著葉珺,大聲告訴大家:“這個人,就是母親的親生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