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我需要這麼緊張
靳蕾吼道,「你要給我裝傻充愣,可以,我調查不出來,自然有的是人調查出來。
呂偉韜,你以為有你叔叔在背後撐腰,你就有資本為所欲為地以為可以隻手遮天了?
我今天就告訴你,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呂偉韜躺在地上,費力地喘著氣,他的喉嚨好像被掐斷了,自己的所有聲音發不出去,整張臉火燒火燎的痛。
他也不知道自己被打了多少個耳光,彷彿她的每一個耳光都用盡了力氣,將他的鼻子眼睛嘴角全部打出了血。
靳蕾打得手腕有些發疼,她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動彈不得的男人,眼中的火從未有半分熄滅。
呂偉韜掙扎了一下,一口血從嘴裡吐了出來。
靳蕾瞥向角落裡被嚇得瑟瑟發抖的副官,朝著他勾了勾手。
副官渾身僵硬地走上前,耷拉著腦袋。
靳蕾擦了擦手上的血跡,說著,「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你交代清楚呂偉韜這些年做了什麼事。」
副官欲言又止,他怎麼能在這個時候——
靳蕾再道,「你難不成還打算在這個時候替他瞞天過海?或者是你認為你們犯的罪還有機會被撤銷?再者你認為呂偉韜還有能力保住你?」
副官遲疑了,憑著他對呂偉韜的了解,這個男人很有可能會過河拆橋,甚至最後把所有罪責都推到自己身上,憑著他那滿肚子的壞水,他早已是犯了天怒人怨的死罪了,如果自己再袒護下去,是不是就成了助紂為虐,同罪論處了?
「想好該說什麼了嗎?」凌少軍開口打破突然而至的沉默。
副官鄭重地點了點頭,「我願意協同軍部調查。」
……
靳蕾冷冷地再瞥了一眼昏迷過去的呂偉韜,轉身走出了宿舍。
陽光破開了厚厚的雲層,猶如千萬道絢麗的光芒落在她的眼中,她高高地抬起頭,閉上雙眼,感受著陽光施於自己的溫暖。
凌少軍握上她輕微顫抖中的小手,一步一步地走向台階處。
「叮」一陣鈴聲從衣兜里響起。
凌少軍按下接聽,「什麼事?」
「長官,已經調查到昨晚上入侵的另一方軍力的暫時棲身之所。」聽筒里,男子的聲音忽遠忽近。
凌少軍看似很平靜的握著方向盤,卻在最後默默地加重力度,「什麼地方?」
「N國的小鎮郊區西面。」
「我知道了。」凌少軍掛斷通訊。
靳蕾看出了他眉間的嚴肅,解開了綁好的安全帶,她道,「或許我們真的要借一些武器了。」
凌少軍打開車門。
原本已是如釋重負的副官,在見到去而復返的兩人之後,急忙挺直後背,「長官還有什麼事?」
「我們要跟你們借一點武器。」凌少軍開門見山道。
副官滿臉堆滿苦澀的笑容,「是,您想要什麼類型的武器儘管說。」
「領我們去兵器庫。」
副官帶著兩人徑直走向守衛森嚴的兵器庫,見著兩人進入了庫房,他站在門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周圍的士兵們不敢過多地詢問什麼,一個個只得繼續堅守自己的崗位。
靳蕾挑了兩把新型突擊步槍,帶上四五支充足的彈匣,再裝上幾顆榴彈,一切準備就緒。
凌少軍看她翻箱倒櫃的找著自己心儀的武器,瞧那認真的模樣似乎是想把所有東西都搬上車。
靳蕾道,「可能窮怕了,所以見到這麼富庶的地方第一念頭就是全部劫回去。」
凌少軍揉了揉她的腦袋,「以後木營長的庫房也會這麼充足。」
靳蕾點頭笑了笑,順手再撿了幾顆催淚彈。
副官看著兩名長官擇選好了武器,敬了敬禮,「還需要別的幫助嗎?」
「就當做我們今天沒有出現過。」凌少軍坐回了車上。
副官目送著領導們離開,緊繃的神經緩緩地鬆開。
車上,靳蕾打開N國地圖,仔仔細細地研究起來。
凌少軍斜睨一眼她專心的模樣,忍不住地開口道,「不需要這麼緊張,我們是去偷襲的,如果事情不對勁,隨時可以撤離。」
「凌少軍,我在想這群人為什麼不直接離開了?他們為什麼還要守在N國,難道還準備再來進攻一次?」
「現在N國軍隊方面已經出現了大面積波動,他們已經失去了友軍,所以短時間之內不會再輕舉妄動,但我擔心我們一旦離開了營區,在需要恢復士氣的這段時間他們再藉助亂軍發起偷襲,很有可能木營長這個營區會全軍覆沒。」
「那我們就算現在把他們趕走了,他們也會捲土重來。」
凌少軍打轉方向盤,駛進小路,「所以我們要的不是把他們趕走。」
靳蕾明白了一點,她笑道,「你的意思是曝光他們的惡行?」
「公然挑起兩國戰端,國際法庭會審查他們。」
靳蕾又忍不住地皺了皺眉,「可是你有把握能夠活捉他們嗎?」
凌少軍從衣服里掏出一隻筆,「這是我在呂偉韜的兵庫房裡找到的,他應該是不懂這種高科技設備,所以才會隨便地放置在角落裡,任由它們自生自滅。」
靳蕾翻看了一番這隻筆的外觀,如果不仔細留意,只會認為這不過就是一隻普通鋼筆。
凌少軍再道,「這種設備是在去年分發給邊防的所有營區,一旦發生戰事,這支看似不起眼的筆可以拍攝到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畫面,作為將來國際法庭審判上的最有利證據。」
「可是任何現象級的錄像都不能作為呈堂證供,特別是遇到一群胡攪蠻纏的人,他們是打死也不會承認我們拍攝到的畫面。」
「他們承不承認沒關係,只要公布出去,這就是最好的入侵證據,所以接下來我們不是跟他們殊死搏鬥,是拿到他們承認自己身份的最有利畫面,明白嗎?」
靳蕾點了點頭,「我不會硬碰硬,這件事情交給我,我學過攝影,我的技術是過硬的。」
凌少軍控制著車輛顛簸,發覺到車內氣氛莫名得有些嚴肅,他輕咳一聲,「在想什麼?」
「沒什麼,我在觀察地形。」靳蕾很嚴肅地回復著。
凌少軍騰出一隻手握上她的小手,又說著,「不用這樣緊張。」
「我需要這麼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