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我會讓自己努力地活下去
謝慶一路小跑過來,將他攙扶起來,「還能堅持住嗎?」
木營長還處於混沌狀態,好像還在一分鐘之前他面臨的可是生死,是不是自己已經死了,現在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
裝甲車緩緩靠近,靳蕾打開車門跳了出來,凌少軍隨即跟上,查看了一眼木營長的傷勢,「還好沒有傷到要害處,帶他回去好好醫治醫治,不然他的腳就得廢了。」
木營長欲言又止,只得雙目一瞬不瞬地望著從自己眼前走過的兩道身影。
謝慶小聲道,「別說你被嚇傻了,我們所有人估計都還沒有回過神,那一連串反擊,打得可謂是天花亂墜,就跟電影特效似的,簡直比電影特效還精彩。」
木營長耷拉著腦袋,一步一步走得很沉重。
靳蕾跟在凌少軍後面,沿途搜尋著生還者,大火蠶食過後,這裡幾乎已經沒有什麼生命跡象了。
凌少軍抬頭望了望每一棟建築物的屋頂處。
「凌少軍,你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
「沒什麼。」凌少軍繼續往前走。
靳蕾緊隨其後。
「嘭。」一聲微不可察的槍聲從屋頂上傳來。
「小心。」凌少軍一把將靳蕾扯了過來,子彈擦過他的手臂,染上些許血液彈落在牆壁上。
靳蕾架起配槍,面朝著發出槍聲的位置連發兩槍,她很清楚的聽見了子彈穿透身體的身體,只是對方似乎很頑強,掉頭就跑得無影無蹤了。
「窮寇莫追。」凌少軍抓住準備追過去的靳蕾。
靳蕾喘了喘氣,跺了跺腳,回過身看了看他的傷口。
凌少軍卻是不以為意地蹲下身子,他撿起地上的那顆子彈。
靳蕾蹲在他身側,「你在看什麼?」
「V國,卡斯將軍。」凌少軍對視上她的眼。
靳蕾眉頭一蹙,「你的意思是剛剛那個人是V國卡斯將軍的人?」
「這種時候任何人都想插一腳不是嗎?」凌少軍站起身,手裡握著那枚特殊處理過的子彈,「對方應該沖著咱們來的。」
還有之前權老闆電話里的「鄭先生」會是誰?恐怕這裡邊的事沒有表面上的簡單,他得讓寇珊珊再查查MT傳媒里有什麼可疑的聯繫方式。
靳蕾看了看他的傷口,所幸不是特別深,她自責道,「我剛剛太大意了。」
「是我太大意了。」凌少軍握上她的手,「只是一點小傷。」
靳蕾很鄭重地點了點頭,「我們還繼續搜找嗎?」
凌少軍身體綳得很緊,他望著身前那條幾乎沒有什麼生還的路,最後慎重的搖了搖頭,下達著最不想下達的命令,「撤離。」
吉普車一路顛簸著回到了營區,已經是臨近正午。
營區內所有士兵翹首以盼著戰友的歸來,當車子駛進之後,所有人並站兩排,昂首挺胸的敬禮。
醒目的C目旗幟迎風飄揚,陽光下璀璨奪目。
木營長脫離了謝慶的攙扶,顫抖的從車裡走了出來,同樣是敬禮。
風聲徐徐,捲起滿地的黃沙,所有人沉默中走過了操場。
回到宿舍,靳蕾急忙翻箱倒櫃的找著醫藥急救箱。
凌少軍坐在凳子上,隨意的脫下自己染血的衣服,就這麼放在了桌上。
靳蕾終於在柜子最底處把醫藥箱翻了出來,她頭也沒抬就說著,「你把衣服先脫了。」
說完這句話,靳蕾提著箱子就走了過來,然後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凌少軍把上衣盡數脫去,燈光落在他的身上,那健碩的肌肉疙瘩就像是被煎炸的特別酥脆金黃的雞腿,忍不住地就像讓人舔上一口。
靳蕾面紅耳赤的走上前,一本正經的說著,「你都脫完了啊。」
凌少軍拿過她手裡的急救箱,打開之後拿出雙氧水,就這麼淋了下去。
靳蕾瞠目,「這得多疼啊,你可別糟蹋自己,你疼了我更疼。」
凌少軍笑了笑,「沒什麼,不是特別疼。」
靳蕾拿過他手裡的雙氧水,用著棉簽一點一點的擦拭過傷口處的血液,不知為何,她的眼珠子總是情不自禁地想要朝著他的身體看過去,那誘人垂涎欲滴的八塊腹肌,那使人心花怒發的肌肉疙瘩,靳蕾故作鎮定吞了吞口水。
「好看嗎?」凌少軍隨口一問。
「好看。」靳蕾脫口而出。
凌少軍揉了揉她的小腦袋,「這裡是軍營,不能想那麼多不適合的事。」
靳蕾嘟了嘟嘴,「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事?」
凌少軍拿起藥膏摸了摸,隨後穿上乾淨的衣服,扣上紐扣,「因為我也很想這些事,但時間不合適,我們再怎麼想也不能,靳蕾,我會讓自己努力活下去,正如你所說,我也不想只給你一年的時間,我也想和你有一輩子。」
靳蕾的臉像熟透的櫻桃,她羞赧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事情的輕重的,你不能把我想的那麼不知輕重。」
「嗯,我怕自己不知輕重。」凌少軍抬起手擦了擦她的小花臉,「走吧,該吃飯了。」
靳蕾牽著他的手走出了宿舍。
今日的食堂氣氛略有些不同,所有人都一動不動像定身了那般僵硬的坐著。
當他們進入食堂之後,眾人就這般齊刷刷的站了起來。
靳蕾被如此嚴肅的陣勢弄的有些舉步維艱,他們這是想做什麼?難道還打算群毆他們不成?
謝慶輕咳一聲,很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很嚴肅,他道,「長官,靳記者,已經給你們添好飯了。」
靳蕾有些疑惑的坐在凳子上,心裡有些發怵的環顧四周,嘀咕道,「我怎麼覺得今天的氣氛有些不對勁?」
謝慶點頭。
靳蕾恍然大悟,「難道是因為N國的事,其實大家不用太自責,我們已經儘力而為了。」
謝慶又一次點頭。
凌少軍輕道,「可能你們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戰場就是如此,四面楚歌,血流成河。」
「長官,我之前可能對您和靳記者有什麼誤會,我現在會認認真真的反省自己的錯誤,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謝慶面色凝重道。
靳蕾啃著饅頭,聽得有些雲里霧裡,「你們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