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覺得可能嗎
中年男子心口一緊,慌忙道,「可是現在是特殊時間,老闆您能不能通融通融?」
「啪!」男子拍桌而起,怒目,「你讓我通融你們,誰來通融我?你知道我前期投入了多少錢嗎?現在你們一個個地說走就走,我投進去的錢又怎麼拿的回來?你要走就滾,要錢我是一分錢也不會給。」
中年男子手腳僵硬的杵在原地,「老闆最近動蕩不安,您也看到了今天下午進駐的軍隊,這裡馬上就要發生戰事了。」
「這不是還沒事嗎?就算出了事,我們也有時間立刻逃離,怕什麼?」權老闆抽了一口雪茄,「你們想要早點離開就跟我加班加點地干,讓我提前交貨了,我馬上安排車子撤離。」
中年男子有些失落地走出了辦公室。
座椅上的權老闆得意地噙著一抹勝利者的狂妄笑容,抖了抖煙灰,繼續抽著雪茄。
「咚咚咚。」
男子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警覺地站起身,他有些驚慌地環顧四周,難道真的爆發了?
「嘭——」在東面沒有發現異樣的凌少軍折回西面,一腳踹開通風口,直接從那個狹小的空間里擠了出來。
男子面對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踉蹌一步,大驚失色道,「你是什麼人?」
凌少軍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冷冷地瞪著被嚇得渾身哆嗦的權老闆,將手裡的槍啪的一聲放在了桌上。
權老闆見著他手裡的槍,著實被嚇得都不敢大喘氣。
凌少軍漠然道,「不是不怕嗎?怎麼?我還沒開槍就嚇成這個德性了?」
權老闆惶恐地扭動著脖子,「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是C國人。」凌少軍拿起武器,饒有興味地調了調瞄準鏡。
權老闆輕喘口氣,滿面堆笑,「軍官同志,你怎麼進來了?」
「我們軍部早在一周前就下達了撤退通知,權老闆可是好大的本事,真是天不怕地不怕,連戰亂都不畏懼啊。」
權老闆苦笑道,「我這不是想著我身後還有一個強大的祖國嗎?如果真的出了事,你們不會拋棄咱們的。」
凌少軍一把抓住對方的領帶,強勢地將他拉扯了過來,目眥欲裂道,「我們也是人,不是神,不是你們有求就立刻蹦過來的神,你以為對方一顆炸彈拋過來,還會給你機會向國家求救?醒醒吧,真的是拋來了炮彈,一顆就得把你這裡夷為平地。」
男子雙腿有些發軟,「我馬上就要撤離了,再給我兩天時間,兩天時間到了我立刻——」
「你如果想要等,大可以繼續在這裡等著,今晚我要帶走所有工人,給我清點一下名單,我立刻帶他們出城。」
「軍官同志,這可不行啊,我還有最後一批貨——」
「你知道違抗軍令是什麼懲罰嗎?你這幾個錢還不夠買你的命。」凌少軍將他扔開,「通知下去,所有人集合。」
權老闆陰沉地低下頭,久久沒有動作。
凌少軍眯了眯眼,猛地感覺到一股殺意。
權老闆抓起桌上的一把軍刀就這麼直接刺了過來,吼道,「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活。」
凌少軍不疾不徐一拳頭將男子給撂倒在地上,膝蓋抵在他的喉嚨處,冷冷道,「襲擊軍人,罪加一等。」
男子費力地喘著氣,臉色漸漸灰敗下去。
凌少軍鬆了松腳力,重新將他抓起來抵靠在牆上,「把工資結了。」
男子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雙手撐在桌上,老淚縱橫地痛哭流涕著,「軍官同志,就真的不能再通融通融嗎?這裡可是我的全部財產啊。」
「這裡可是有上百條命。」
「他們這些人的命值不了幾個錢。」權老闆雙目猩紅地盯著凌少軍。
凌少軍皺了皺眉,看著眼前醜陋不堪的男人,最終忍無可忍地一腳將他踹開。
「嘭——」的一聲男子被砸在了牆上,一口氣沒有提上來就這麼暈了過去。
靳蕾推開大門而入,凌少軍目光冷冷淡淡地落在昏迷過去的權老闆身上,「回國之後他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打開電腦,將所有人事檔案調了出來,確信一共有一百一十一名工人之後,將名單列印出來。
靳蕾站在他身側,「這麼多人,我們這麼大面積的離開,會不會引起注意?」
「兵分兩路,你和木營長一隊先行撤離,你去清點一下人數之後立刻離開。」
靳蕾拿著名單出了辦公室。
車間內,所有人還在緊鑼密鼓地忙活著手裡的工作,他們也不知道自己正在生產著什麼東西,只是聽說這一批貨是供應實驗室里所用的。
「啊,有槍!」車間主任見到扛著槍進入視線的靳蕾,忙不迭地躲開幾米遠。
木營長將武器放於身後,開口道,「大家別驚慌,我是C國人,我們是同胞,我來帶你們離開,接下來我念到名字的人跟我先行離開,後續剩餘的人匯合我們長官一同撤離,明白了嗎?」
有人喜,有人憂,有人質疑,「那我們的錢呢?」
木營長愣了愣,只得如實交代道,「你們的錢只有等到安全回國之後再向權老闆討要。」
「不行,沒有拿到錢,我們怎麼回去?回去之後還不是死路一條。」一人頹廢地坐在凳子上,拿什麼來活命。
隨後陸陸續續地有人跟著坐了回去。
靳蕾詫異,「你們這是做什麼?」
「我靠著這筆錢養家的,如果沒有這筆錢,我的孩子怎麼熬過這個冬天?國家會救濟我們嗎?」
靳蕾無法給一個肯定的答案,她看著幾乎又開始忙碌的車間,眉頭緊蹙,「命都沒有了,你們怎麼拿錢去養孩子養家?」
「還有兩天工程就結束了,到時候我們所有人都能拿到錢,我不走,我不能走。」
靳蕾和木營長几乎是被強硬地趕了出去的,車間大門就這麼重重地在她眼前關上了。
木營長緊緊地握著手裡的這份花名冊,「他們居然不肯走,還不怕死?」
「在利益面前,人命好像無足輕重似的。」靳蕾捏了捏鼻樑,「那我們接下來怎麼做?強硬地綁著他們走?」
「靳記者覺得這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