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你承認了?
靳蕾羞赧地挪開身子,小聲道,「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營區里沒有事情了嗎?據她所知,這個時候正是出操的時間,而他總是有著處理不完的公務。
「剛剛出籠的饅頭,我從營區裡帶出來的。」凌少軍站在房間中心,等待著身後扭扭捏捏的丫頭上前。
靳蕾套上薄外套,說著,「我還正想念營區里的饅頭呢。」
他們這樣算不算是心有靈犀?
「劉蕙放你兩天假?」凌少軍繞著屋子轉上一圈。
靳蕾點了點頭,「是的。」
「收拾一下,我帶你出去。」凌少軍坐在椅子上,目光深邃的落在她佇立不動的身影上。
靳蕾正好換好了衣服,說道,「已經收拾好了。」
凌少軍站起身,將饅頭遞上前,「先吃一點墊墊肚子。」
靳蕾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
清晨的小區很是安靜,周圍有露水滴落枝葉的聲音,有小鳥撲騰著翅膀的聲音,還有的便是那顆撩動心緒的心跳聲。
靳蕾隔著他一步的距離,時不時地抬頭看一看眼前的這道高大背影,以為高不可攀,卻是觸手可及。
「凌少軍——」她本能地輕喚了一聲。
「嗯?」凌少軍轉過身,悶頭上前的傢伙來不及止步,就這麼直衝沖地撞進了他的懷裡。
靳蕾紅了紅臉,感受到他呼吸落在臉上的灼熱感,面頰越發通紅,她問,「你要帶我去什麼地方?」
凌少軍抬起手,指尖若有似無那般不著痕迹的輕撫過她的面容,壓低著聲音,「約會。」
「……」靳蕾心上一激,當反應過來之後,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心跳加劇,面紅耳赤,幾乎能感覺到自己差點破口而出的「好」字。
矜持,靳蕾你一定要矜持,別表現得太明顯,別讓凌少軍知道自己迫不及待地就想要跟他約會。
靳蕾猶如蜻蜓點水那般點了點頭,很努力地控制著自己的面部表情,可是臉上綻放的笑容卻是怎麼也控制不住。
凌少軍瞧著她想笑又不笑的不太明顯的彆扭模樣,忍俊不禁地捏了捏她的下巴,轉過身,牽起她的手,走向停車場。
清冷的風陣陣撲來。
停車場內一人迎風而站,隔著四五米的距離,卻是止步不前。
凌少軍停下腳步,亦是沒有上前。
靳蕾走在他身後,見他停下,不明就裡的朝著他望著的方向看了一眼,下一刻,心虛地脫開凌少軍的手。
鄒祥坤面無表情地走上前,他剛剛如果沒有看錯的話,凌少軍竟然牽著他家小蕾蕾的手,他竟然敢牽著他家小蕾蕾的手,關鍵是他一大早牽著他家小蕾蕾的手準備去哪去?
凌少軍氣勢不減,周圍散發著讓人不敢靠近的強大氣場,彷彿刻意地制止著鄒祥坤的靠近。
鄒祥坤卻是毫不在乎他那雙帶有敵意的眼珠子,直接將目光落在靳蕾的身上,開口道,「我有事要跟你說。」
無論是身份還是情誼,對於鄒祥坤的要求,靳蕾都是不敢違抗長官的命令。
「鄒將軍有什麼話不能當著我的面說?」凌少軍依舊擋在兩人中間。
「這是我和我家小蕾蕾的事,還望凌三少見諒。」言罷,鄒祥坤徑直朝著自己的車子走去。
靳蕾輕輕地拍了拍凌少軍的手,莞爾一笑,「我去去就回。」
車上,氣氛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壓抑。
鄒祥坤平時是不喜歡抽煙的,他甚至有些討厭這尼古丁的味道,可是今天他卻需要這味道來麻痹自己。
靳蕾坐在副駕駛位上,雙目一瞬不瞬地直視著前方,望著車前不遠處巋然不動的凌少軍,嘴角禁不住地微微上揚,眉梢眼波中帶著點點溫柔。
鄒祥坤吐出一口香煙,注意到她視線里那不可抑制外漏的愛慕,指尖一用力,香煙斷裂成兩截。
「鄒大哥有什麼話想對我說?」靳蕾收回眼神,怯生生地看向旁邊的位置。
鄒祥坤熄滅煙蒂,聲音有些喑啞,他道,「你和凌少軍是怎麼回事?」
「鄒大哥還不清楚嗎,我和他已經結婚了。」靳蕾直言道。
「你承認了那個契約婚姻?」鄒祥坤腦袋枕在車座上,目光如炬地盯著那個抱走他家嫩白菜的大野豬,牙關緊咬,「他一開始目的就是不純,你怎麼還敢相信他?」
靳蕾自然知曉鄒祥坤的言外之意,她再道,「鄒大哥,難道你以為凌少軍對我有什麼不可見人的企圖?」
「只有你才能救他,不是嗎?」鄒祥坤反問。
靳蕾搖頭,「鄒大哥你肯定是誤會了,如果是那樣的話,他不必那麼麻煩,直接把我抓到他二哥的研究就行了。」
「小蕾蕾,這就是凌少軍的高明之處,用感情麻痹你,待有必需時讓你心甘情願地為他續命。凌少軍那貨說謊的樣子雖說偽裝得天衣無縫,語氣風平浪靜,氣定神閑,可是瞞不過我。」
靳蕾苦笑道,「鄒大哥,你對他有偏見。」
「小蕾蕾,鄒大哥不會勉強你什麼,你要知道,鄒大哥是不會傷害你的,你可以告訴我實話。
鄒大哥雖然恨凌少軍那貨搶走了你,但絕不會不顧及你自己的感受貿貿然地做出什麼不妥的事情。
凌少軍雖然不適合你,但如果是你喜歡的,鄒大哥會試著改變。」
靳蕾沉默了一會,她掩嘴輕咳一聲,「我可不可以把鄒大哥現在所說的好話,同樣解讀為是因對我有企圖才說的?」
鄒祥坤皺了皺眉,改變了策略,他道,「所以你是不打算跟鄒大哥說實話了?」
「鄒大哥,你希望我騙你嗎?」
「不希望。」
「所以我一直以來跟你說的都是實話,包括現在。」靳蕾面不改色道。
鄒祥坤認認真真地打量了這個丫頭一番,他家小蕾蕾在軍營里養了一段時間,倒是紅光滿面,更顯自信了。
特別是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珠子,真是像極了那些精緻的布偶,好像眼裡有戲,有很美好的戲,讓人不忍心戳穿她自己建設的那個舞台,任憑她在戲中唱跳戲耍。
「真的很喜歡他?」他問,似是自言自語地問。
靳蕾卻是沒點頭也沒有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