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抱夠了嗎
靳蕾忙不迭的搖頭,爾後又點點頭,指向被他大刺剌霸佔的床,「那是我的床,這是我的房間。」
「反正我們睡在一起也不是第一次。」凌少軍不以為意地掀了掀空調被,「過來,睡覺。」
「……」空調風吹拂而過,靳蕾打了個冷顫。
靳蕾站在房中間,有些進退為難,看樣子他是死賴不走的啊。
怎麼辦?
她思忖著要不要說點什麼來化解尷尬,但說了之後好像更顯尷尬啊。
又或者她施展拳腳將他攆出去?可是她打得過他嗎?她撬得動他嗎?
見她忤在那裡沒有任何動作,凌少軍開嗓問道,「你不累?還是想讓我抱你過來?」
靳蕾搖一搖頭,只得渾身疲憊地躺回床上。
聽見關燈的聲音,瞬間陷入了一片黑暗,渾身僵硬地躺在他身邊,她伸出手蒙住自己的臉,又情不自禁地叉開手指,目光時不時的偷偷瞄一瞄保持沉默的凌少軍。
他閉著雙眼,好像真的睡著了的樣子。
空間很安靜,安靜到她深深淺淺的呼吸聲都能清晰入耳。
月光柔和照進來,映在床上轉輾反側的身影。
「還痛嗎?」凌少軍突然開口問道。
「……」靳蕾側身望向他,兩兩視線相對,他剛剛不是已經睡著了?
什麼還痛不痛?她眨巴著眼睛,她沒有受傷啊。
「不痛了?」凌少軍狀似想了想,意味深長地道,「又睡不著,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來消耗一下體力?」
靳蕾一個鯉魚打挺奔下床,不敢置信地望了他一眼,就又嚯啦一聲趴在地板上做起俯卧撐來。
她在心裡暗戳戳地招呼凌少軍全身,他是不是太喪心病狂了,是不是太沒良心了,離開了軍營還要這般欺負我這麼一位嬌嫡嫡的女孩子。
我要揍你,揍你手殘腳殘動彈不得,最重要的是咬你嘴巴出不了聲,看你還敢不敢罰我……
突然,一雙大赤腳出現在她的視線里,沉醇的聲音傳來,「我有說過讓你做俯卧撐?」
靳蕾斷片幾秒,立刻跳起來,「不用做?」
「嗯。」凌少軍回復了一聲,「隨便臆測長官想法的毛病,死性不改啊。」
靳蕾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腦袋有些發抽,聽到他良心發現說不用的剎那,雙手雙腳不聽大腦主配,竟私自行動地撲了過去。
就這麼投懷送抱地抱著了自家英明神武的凌大軍長。
凌少軍面色一愣,還沒有反應過來,懷裡就突然多了一顆小腦袋。
靳蕾眨了眨眼,嗅著他身上淺淺淡淡的薄荷清香,猛地醒了過來。
凌少軍道,「抱夠了嗎?」
靳蕾尷尬地不知動作,就這麼渾身僵硬地抱著他的小粗腰,露出八顆大白牙,笑得很彆扭,她很想說,「我不是有意要臆測你的想法,是因為曾被你罰習慣了,條件反射使然。」
轉念又想,如果她將自己心裡話說出來,會不會又罪加一等?好矛盾啊。
那她這樣抱抱賣賣萌可不可以少受點處罰呢?
凌少軍再道,「看來是想繼續那天晚上……」
一聽到禁忌話題,靳蕾如觸電般放開他,踉蹌著退後兩步,望天望地,一臉心虛。
「還不到床上去睡?」
靳蕾挪動了兩下雙腳,她覺得自己必須要解釋一下剛剛的行為,可是她該怎麼解釋呢?
「走錯了。」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靳蕾忙得抬起頭,這才發覺她不知不覺走到了牆角,她苦笑著折回來。
「過來。」凌少軍轉身躺回床上。
靳蕾心裡堵著一口氣,望著己擺好姿勢的凌少軍,立刻扶著自己的腰,喊道,「哎呦,我腰痛,全身痛。」
「……」凌少軍望著她那滑稽的模樣輕咳一聲,「你可想好了,這福利過期不候。」
「叮鈴……」電話驟然響起,突兀得令靳蕾感激涕零,真的是及時雨啊,「電話,我的電話響了。」
也不管是誰,靳蕾忙不迭地接聽,話筒里傳來電波魔音,「小蕾蕾,猜猜我給你帶什麼好吃的?「
「我睡覺了。「一聽這聲音,靳蕾說完立刻掛掉電話。
鄒祥坤提著蛋糕站在門口,皺了皺眉,睡覺了嗎?可是她剛剛說話,喘著氣啊?好像某種運動過後而喘的那種。
一聽根本也不像是睡覺啊,她幹嘛一副作賊心虛的樣子掛掉他的電話,這裡是凌少軍的窩,該不會被那貨佔了便宜吧?
這個凌少軍真的是死性不改啊!
就知道不能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幸好他機智又折回來。
下一刻,還來不及關機,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靳蕾像拿著一個燙手山芋那樣,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怎麼辦?
鄒祥坤怎麼又想不開了?頭痛啊。
凌少軍見她神色匆匆,左右為難,起身拿過她的手機接聽,就聽到,「小蕾蕾,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我就在門口,你別怕,開門,哥保護你。」
「鄒將軍,這麼晚還來打擾是不是不太合適?」
這聲音,它的主人即使化成灰,鄒祥坤也認的!他丫的,凌少軍是不是真的在欺負他家的小蕾蕾?
「咚咚咚。」有條不紊的腳步聲從樓道處響起。
靳蕾探著腦袋只看了一眼,忙不迭地跑回房間。
凌少軍見她出去看看情況又復返,本是準備開口詢問她,卻見她神色匆匆地尋找著什麼可以隱藏的地方。
她說著,「鄒大哥破門而入,正在上來。」
聽著越來越靠近的腳步聲,連他們的防盜門都可以被他給拆了,這房門估計也搖搖欲墜,擋不了幾秒,凌少軍掀了掀床尾床單。
靳蕾明曉他的用意,急忙躲進床底。
凌少軍重新坐在床尾沿邊,等待著房門被打開。
鄒祥坤來勢洶洶,當推開門的剎那,一雙眼就這麼明晃晃地落在他帥氣的臉上,一時之間,他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凌少軍這貨真的在這裡而且還沒有穿衣服,只穿一條睡褲!
凌少軍身體后傾,雙手往後撐在床上,目光幽幽地看著門外的身影,開口道,「鄒將軍這麼火急火燎,有事?」
鄒祥坤開門見山道,「我家小蕾蕾呢。」
「如果您是想要帶走她,還是作罷了吧,我不在她身邊的時候您帶不走,您現在在我面前更別想帶走了。」
「我沒說要帶走她,我就來問問,你是不是玩真的。」鄒祥坤拉開房內唯一一把椅子,坐在其上,與凌少軍面對面,兩兩目光針鋒相對,好像帶著很濃的目的。
凌少軍不明他的言外之意,一時沒有回復。
鄒祥坤身體靠前,雙手緊握成拳,道,「你剛剛是不是對我家小蕾蕾做了什麼不應該做的事!」
電話中的靳蕾氣喘,而凌少軍這貨卻是衣衫不整,不,他根本就沒穿衣服,這是什麼情況?怎麼看凌少軍這貨也並不是想和他比肌肉。
再看看那張床,有睡過凌亂的痕迹啊,然而那畫面,他是不敢想。
他丫的凌少軍最好沒得逞,否則和他殊途同歸!
「凌少軍你要放下你的那點心思,你應該曉得你是位軍人,你這樣做有損軍人的形象,你就不怕天打雷劈收拾了你嗎?」
「鄒將軍,如果您還是為了靳蕾的事前來,請回吧,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
「啪。」鄒祥坤嗦拉地站起身,踢了一腳椅子,怒氣衝天,「你真的欺負了我家小蕾蕾?!」
「你情我願,怎麼能算欺負?」
鄒祥坤帶著幾千伏特電壓瞪著凌少軍,凌少軍這貨現在是臭不要臉到連借口都懶得找,直接承認了?!他連碰都不捨得碰一下,有種自己多年小心翼翼呵護長大的一盤大白菜被豬給拱了的即視感!
鄒祥坤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他說著,「凌三少,就當我求求你,你把靳蕾還給我。你不是惦記我的坤豹隊嗎?我給你全都給你,只要你把靳蕾還給我。」
「鄒將軍,第一靳蕾不是物品,不是您我隨意可以交換的東西。第二您這樣破門而入私闖民宅是否有損軍人形象?第三你將自己的部隊隨意出賣拱手讓人,對得起你肩上的榮譽嗎?若傳出去顏面何存?煩請鄒將軍速速離開,今晚之事,我可以當作沒發生。」
鄒祥坤惱急,一個人繞著原地轉上兩圈,加重語氣道,「所以你這是鐵了心了?」
「靳蕾跟您不合適。」
「怎麼就不合適了?」
「她跟您在一起會,她會不開心,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不高興。」
「跟你在一起就開心了?跟你在一起只會落得生命多牟的下場。」鄒祥坤分析了一番利弊,「你不是已經有簡子媚了嗎?你這樣纏著靳蕾,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簡子媚不是我的事。還有,你也可以當做是靳蕾纏著我。」凌少軍抬眸,四目相接。
鄒祥坤從他的眼神里看出了挑釁,是的,很濃的挑釁。
他在說著:你家小蕾蕾自己暗戀我,她巴心巴肝地想著和我在一起,我只是順水推舟一併圓了她的夢想而已,其實我是一個好人啊。
鄒祥坤望著他那欠揍的傲嬌模樣,好想大義滅戰友替軍部清理門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