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做賊心虛
聽著這話，靳蕾不高興了，「我跟寇總監本來就約好一起出來的，現在是下班時間，你憑什麼支離我的人？」
鄭清揚微微一凜，有點不好意思道，「我有些話要對你說，不知道寇總監……」
「沒事啦，我自己一個人就先回去了。」話畢，寇珊珊輕輕拍了拍靳蕾肩膀，「我先走啦。明天見。」
「別走，」靳蕾拉著寇珊珊，對鄭清揚說，「我覺得我倆沒什麼好談的，有事情談的話，你大可以找你的老婆。」
鄭清揚雙眸一黯，「小蕾，一個小時可以嗎？」
說到這裡，鄭清揚指了指前面不遠處的星巴克咖啡廳，「就一個小時，把話說完后，我以後不會再煩你。」
靳蕾搖頭，其實她跟鄭清揚之間根本沒啥好說的。
「靳蕾，我想起還有些事情沒做。你倆好好談談。」話畢，寇珊珊拉開靳蕾的手，俯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句，「不想日後被纏著，就得讓人死心。」
靳蕾一愕，看向鄭清揚的神色，仔細觀察下，他好像對自己有什麼意味不明的企圖。
想到這，靳蕾點了點頭，寇珊珊轉身離開。
寇珊珊一走，兩人面對面地站著，靳蕾別開臉，先行走在他的前頭，往一旁的咖啡館走去時說道，「好，就一個小時，說完之後請鄭總編不要食言，從此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小蕾，你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靳蕾想了想道，「不好意思，沒特意去記。」
鄭清揚苦笑，神色失落地道，「今天是我生日。」
靳蕾一愕，原來是他的生日！
曾幾何時，在她心中佔據著最重要的位置的日子已經被她忘得一乾二淨了。
每年的這個時候，她都想方設法的讓鄭清揚開心，她已然記不起這日子了！
鄭清揚靜靜地看著她，語氣帶著一絲哀求，「能陪陪我嗎？就一個小時。」
靳蕾本想拒絕，但對上鄭清揚真誠渴求的眼神，想到今天是他生日，不知為何就是開不了這個口。
見靳蕾猶豫著，鄭清揚拉著她便往前面不遠處的星巴克走去。
晚飯時間，星巴克裡面的人不少，兩人找了個靠牆的位置坐下。
服務員走了上來，熱情地問兩人要些什麼。
看著這熟悉的畫面，靳蕾心裡感慨萬千。每年的這個時候，他們都會在星巴克喝咖啡，點一大堆甜點吃。
因為這個時候，鄭清揚是最閑的。
無論工作再怎麼累，他這個時候都是最閑的。
「焦糖瑪其朵，草莓慕斯，謝謝。」靳蕾開口道。
「拿鐵，」鄭清揚看了她一眼，「草莓慕斯。」
「好的，兩位稍等。」
等服務員走遠，靳蕾疑惑道，「你不是不喜歡甜食的嗎？為何要點草莓慕斯？」
鄭清揚淡淡一笑，「以前不喜歡甜點，是一直沒怎麼在意過你是低血糖的。這段時間查了查百度，才知道低血糖的人是必須要吃甜食。從前沒遷就你，對不起。」
聽得鄭清揚這話，靳蕾心裡凝著淡淡的悲凄。
曾經跟他一起三年，每次到外面吃東西，他都只管叫自己喜歡吃的，就算給她買的，也都是自己喜歡吃的。
現在想來，自己那時候什麼都不嫌，真的挺傻。
「沒事，都過去了。」說著，靳蕾喝了一口溫水。
鄭清揚靜靜地看著她，好一會才道，「都過去了嗎？」
心裡很苦澀，這句話好像一開始是他對她說的。
但現在聽來，就像一把刀子插進心臟，痛得他腦袋一片空白。
娶柳洋兒的那一刻起，他本以為自己做好了心理準備。
可以承受失去靳蕾的一切。
但現在發現，無論他跟柳洋兒做什麼，腦海里都會自然地浮現靳蕾的樣子，很自然的便會將柳洋兒想像成她。當初他以為只是暫時的，時間一久，這種想法越來越強烈。
強烈到……他會經常叫出靳蕾的名字。
心裡總是空虛一片。
那時他才醒悟，其實他已經習慣靳蕾在身邊了，這種感情甚至比愛更強烈。他才發現，原來靳蕾就是他的一部分。
以前她在，她一切都遷就他，一切都體諒他，讓他嘗試不到失去的滋味！
這種痛……深入骨髓。
沒有她，就像沒有靈魂的軀體般，天天都是行屍走肉。
見著她站在別的男人身後，他的心抓狂得恨不得立刻將她拉回來！
只是一切都晚了。
他很清楚，很明白，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在名利和愛情之間，他選擇了名和利，但這個選擇，讓他追悔莫及！
活到現在，他才明白，自己真正要的是什麼。
然而即使是後悔，如果讓他重來一次選擇，他還是會做出同樣的決定，這或許就是他的宿命。
見鄭清揚神色的奇怪，靳蕾疑惑道，「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好像不開心。」
「沒，沒，我很開心。真的，跟你在一起很開心。」
靳蕾無語，這時服務員送來了咖啡，她端起喝了一口，很甜。
放下咖啡，靳蕾感覺有些話是必須要說清楚，「鄭清揚，你現在是有老婆的人了，這句話不應該對我說的。」
鄭清揚輕輕一笑，「噢。」
靳蕾皺眉，一向意氣風發的他，好像整個人泄了氣似的，「柳洋兒是你的妻子，有什麼事情你應該和她說。我不是來說什麼大道理的，我和你之間的一切都已成過眼雲煙。我們都是已經成了家的人，就不要再有交涉了。」
聽到這話，鄭清揚臉色一僵，「你是說，以後連普通朋友都做不成了？」
「如果是因為工作上的關係，可以有來往。至於朋友的話，我看還是免了吧。」
「小蕾……」鄭清揚驚訝得半晌說不出話。
以前的她很隨和，他一直以為她是沒有什麼上進心的女孩，但他現在才知道，以前那樣的她，是為了成全他的事業心而自我犧牲。
她不是沒有自己，是因為她曾經愛他愛成那樣。
他真的好蠢！
「對了，今天你生日，我們不應該聊這些話題的，祝你生日快樂。」
「謝謝。」鄭清揚苦苦一笑，「謝謝你今天陪我。」
「不客氣，畢竟我沒送你生日禮物。」說到這裡，靳蕾歪了歪頭，突然冒了這麼句話出來，「你知道柳洋兒什麼時候生日嗎？」
「她的生日還未到，十月份，五號。」鄭清揚喝了一口咖啡，放下。
她喝了那麼多年這樣的咖啡，他卻沒想到去試一試，現在發現這種咖啡很甜，很香，很奇怪的，他竟然很喜歡這種味道！
「噢，」靳蕾抿了抿嘴，「那你記得我什麼時候生日嗎？」
此話一出，鄭清揚整個一震！
是啊，靳蕾什麼時候生日呢？！
曾經他從來沒有想過要記住這些無聊的日子。
然而他為什麼會記住柳洋兒的生日，那是因為柳洋兒有著很嚴重的公主病，在她生日這種類似的日子必須得有一個紀念餐或者活動什麼的儀式，所以他不得不記住，否則她又會跟他鬧騰，鬧得他頭痛欲裂。
所以，他就索性記住了她的生日，避免這些煩人的吵鬧折騰。
見到他的表情，靳蕾已經知道答案了，「沒什麼，就當我沒問。」
「小蕾，對不起。」
鄭清揚這話不說還好，說出來的話，靳蕾突然間火冒三丈，將咖啡杯放下道，「鄭清揚，我勸你現在不要假惺惺了。你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如果你說你對我還有感覺，你以為我會信嗎？有什麼事情直接說，我是結了婚的人，讓別人看見我們這樣不好。」
被罵了一頓，鄭清揚愣愣地看著靳蕾，「不，我不是那意思，小蕾你誤會了。約你出來喝咖啡，我是真心的……」
「你這樣做很對不起柳洋兒的。結婚了，就要對她好。不要再跟以前的女朋友有聯繫了。」說到這裡，靳蕾站了起來。
「別走。」鄭清揚伸出手拉著她，「對不起，你答應過的，還沒到一小時。」
靳蕾皺眉，想著這樣拉扯也不好看，又重新坐了下來。
「其實我想問清楚一件事情，也希望你能給我一個答案。」
「你說。」
鄭清揚沉吟了一會道，「你跟凌少軍結婚，是真心的嗎？還是只是為了氣我？拿自己的幸福作賭注，這樣值得嗎？」
靳蕾一窒，直覺鄭清揚是不是想從她這裡探點什麼風聲？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與鄭總編應該沒有什麼關係吧？對不起，不是工作上的事情，請原諒我拒絕交談。」靳蕾再一次意欲起身。
正當靳蕾想發飈時，這時她手機響起，是凌少軍打過來的。
她莫名心裡一跳，怎麼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靳蕾猶記得寇珊珊的提醒，故意對鄭清揚說了聲，「我老公給我電話了。」
說著便要起身走出去，鄭清揚卻攔著她道，「就在這聽吧。」
靳蕾猶豫了一小會，按了接聽鍵。
手機那頭很靜，靳蕾看了一眼時間，晚上七點多。這時候凌少軍應該在辦公室或者宿舍吧，怎麼會這樣吵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