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煽風點火
「挺能說會道的。」
「都說近朱者赤。」靳蕾拍了拍胸口,說得鏗鏘有力,「特戰部隊,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是肩負著整個國家,扛著的不只是自身的生命,還有使命,責任,榮耀。
路不因難而止步,步伐不因怕而退縮。
我想我是被感染了。」
凌少軍一腳踩住剎車,認認真真地打量了一番這張近在咫尺的小花臉,所有剛剛進入特戰隊的新兵們都會說得這麼義正言辭,只是久而久之,這些話不過就是空口白話。
他們的責任就是完成任務,至於過程,以及傷亡,天知道。
沒有人不怕,而是所有人都把怕當成了一項訓練,時間長了,就習慣了。
「我今天的表現,難道就不能給我加上幾分嗎?」靳蕾厚著臉皮輕輕地扯了扯凌少軍的衣服。
凌少軍目光下挑,盯著他湊過來拽著自己的手,不著痕迹地將它打開,冷冷道,「今天你可以休息半天。」
話落,凌少軍一手換擋,車子再一次地揚長而去。
……
營區內,正午的陽光像火烤一樣給整個軍營壟上了一層熱浪。
凌少軍怎麼和靳蕾一起回來?
簡子媚剛剛走下樓道就見著從越野車裡出來的身影。
回到營區,靳蕾也不敢隨意,一切行為如同一名營區里的士兵一樣。
她對著越野車敬了敬禮,隨後徑直朝著宿舍大樓走去。
不遠處的洛大校斂了斂眉,言語意味深長,「他們怎麼會現在才回來?我怎麼覺得那兩個人的事情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呢?」
他們所有人可是昨晚深更半夜就回營區了。
簡子媚聽著,心裡怪不舒坦。
近身,靳蕾也注意到他們那一動不動的身影,莞爾道,「洛大校這是準備去訓練?」
洛大校哼了哼,「我們是有任務在身的人,可不比你們新兵閑。」
靳蕾扭頭看著驕傲地扭著自己的粗腰板離開的洛大校,嗅著空氣里有一股難以言喻的酸味,咂咂嘴,「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洛大校站在車前,昂首挺胸地正軍姿,「隊長。」
「跟我過來。」凌少軍打開車門,繞過車前走向另一棟大樓。
靳蕾揉了揉自己酸痛不已的肩膀,忽略簡子媚的存在,徑直往裡走。
簡子媚也瞞不在乎,只是冷笑地看著她。
宋境孝攔在她的身前,笑了笑,「我一聽說你回來就過來了。」
「宋中校有事?」靳蕾盯著他手裡提著的袋子。
隨後匆匆趕到的高源開門見山,並強行拉著她往外走,「湊巧今天下午大家都休息,要到五點才集合,我們一起去湖裡游一圈。聽宋中校說你不怎麼會游泳,一起去訓練訓練。」
靳蕾苦笑道,「我可以另找時間自己訓練,你們去吧,我想先回宿舍……」
「大家都是戰友,不用這麼客氣,把泳褲換上。」宋境孝將袋子遞上前。
靳蕾嘴角的笑意一寸一寸僵硬,換泳褲!
怎麼換?上半身果著?
跟上來的簡子媚站在一旁,看好戲般的心情笑看著。
高源見驚雷一動不動,擺了擺手,「都是大老爺們兒,不用講究那些虛的玩意兒,就這麼下水。」
靳蕾被高源強拽著走出宿舍大樓。
營區外,一處天然湖泊,陽光碎影愜意地落在湖面上,微風一過時,金光潺潺。
宋境孝脫下衣服,站在湖邊拉了拉腿,先進行入水前的準備。
靳蕾尷尬地站在一旁,思忖著怎麼找借口離開。
「你愣著做什麼?必須要拉筋,不然等一下容易抽筋。」宋境孝大喊一聲,怎麼交待過都忘了呢?
靳蕾的遊魂被拉回了現實,僵硬地動了動手腳,哎呀的叫了一聲,「昨晚奮戰了一夜,有些累了,而且胳膊也受了傷,今天怕是不能下水,改天吧。」
她適時的地出了自己手上的紗布,是真的見血了啊。
「對了,昨晚你和隊長幹嘛去了?」高源被提醒,好奇地問道。
靳蕾望了望一旁的簡子媚,高源自知自己失言,人人都知道喜歡隊長的簡醫生大刺刺地立在這裡,這問話不是無疑給人家送了一大壇醋嗎?
雖然驚雷同志是位男人,但是營區里流傳的驚雷與隊長的各種版本的關係,相信這位簡醫生是有聽說過,否則怎麼會這麼死皮賴臉地跟著他們幾個大男人來游泳?
這分明是在忌憚驚雷同志嘛。
看看,驚雷同志這嬌滴滴的可愛模樣,怎麼看也比一臉陰沉的簡醫生討喜多了。
高源輕咳一聲,算是掩蓋過去。
宋境孝倒是停止了拉筋,徑直上前,抓著驚雷的衣服就準備扒下來。
靳蕾像見了鬼一樣,將他推開,哭笑不得地攬了攬自己的衣服,道,「你脫我衣服做什麼?」
一旁一直沉默的簡子媚收起手機,突然開聲道,「減少阻力啊,衣服褲子能不穿就不穿,反正你們都是爺們兒,那些矯情的玩意兒不適合你們軍人。」
「對對對,簡醫生果然是讀書人啊,一語中的。」宋境孝覺得她言之有理。
靳蕾心裡自然知道簡子媚在那裡煽風點火,不就是想看她尷尬嘛,她一副壯士斷臂的模樣,道,「不是憋氣嗎?憋氣不需要什麼阻力。」
「咚——」的一聲,靳蕾直接蹦進了水裡,她遊動著手腳,輕而易舉就浮了起來,她莞爾笑道,「簡醫生要不要也下來感受感受這清涼的水溫?」
說罷,靳蕾就捧著水不斷地往岸上的簡子媚潑去。
瞬間水流從臉上滑落在胸前的衣襟,簡子媚咬牙切齒地瞪著玩得不亦樂乎的靳蕾,「你別太過分!」
靳蕾卻是一臉的挑釁,去告密啊,如果我死了你也會死得比我更慘烈。
那一副你看我不順眼卻又拿我沒辦法的眼神,大大地擊潰了簡子媚的從容。
簡子媚蹲下身子撿起地上的石頭就毫不客氣地往靳蕾身上砸去,靳蕾一個側身躲閃,卻正中從水底里冒出頭來的宋境孝,一聲痛呼過後,額頭處立刻起了一個一腫胞,可見那個力道是有多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