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一種不祥的預感
凌少軍正準備坐起來,兩個腦袋一碰,帳篷覆蓋在兩人的身體上。
靳蕾劇烈地揮動著手臂,妄圖用自己的雙手撐開攤下來的帳篷。
「你別動。」低沉的嗓音從凌少軍的喉嚨里發出。
靳蕾乖乖地停止掙扎。
凌少軍將她的腦袋移開,尋著帳篷的拉鏈,只是剛剛走了一步,睡袋勾住了他的褲管,他身體一晃。
靳蕾不敢置信突然間有一顆腦袋就這麼直衝沖地朝著她迎面撲來。
「嘭——」腦袋又一次零距離觸碰,砸出一聲沉悶的驚響。
靳蕾眼前金光閃閃,好像有無數的小星星朝著她招手。
凌少軍雙手撐在地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傻傻發獃的身影,蹙眉道,「沒事吧?」
「若再有一次,我得被你的頭給磕死,到底是什麼做的,鐵嗎?」靳蕾苦笑著揉了揉自己疼痛不已的腦袋便想要坐起來。
凌少軍沒有料到她會突然坐直身體,兩顆腦袋再一次零距離地觸碰,相比前一刻那種想要同歸於盡的悲壯氣勢,這一次輕盈到如羽毛拂過那般不露痕迹。
兩個人挨得很近,幾乎鼻尖觸碰到了鼻尖,一時之間,畫面靜止。
不遠處,正在負責監視兩人的汪影皺了皺眉頭,他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情況,但從剛剛激烈的響動看來,兩人似乎並不只是單純的睡覺啊。
帳篷失去控制地縮成一團,難道他們連睡覺都在訓練?
果然不愧是S特戰隊,,這恪盡職守的精神,當真讓他們坤豹隊汗顏啊。
難怪從來沒有敗跡過。
靳蕾輕咳一聲,打破了沉默。
凌少軍往後退一步,對著她道,「你坐著別動。」
靳蕾悻悻然地低下頭,揉了揉腦袋,眼角餘光偷偷地瞄了瞄正在尋找出口的凌少軍。
嘶啦一聲,帳篷被成功打開。
凌少軍站在外面,仰頭望了望天邊的星空點點,瞥了一眼後面跟著出來的小身板,轉過身,目光如炬。
靳蕾被他如此犀利的眼神一瞪,心虛不安。
凌少軍沉下語氣,冷冷道,「兩百個俯卧撐。」
靳蕾料到了他會如此懲罰,早已有了準備,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趴下身子,緊接著完成指令。
凌少軍目不轉睛地凝視著一個又一個高水準高質量完成的靳蕾,較比第一次的體力不濟,她現在的體力耐力韌力增強了不少。
靳蕾一氣呵成完成兩百個俯卧撐,站直身子,抿唇一笑,「現在可以繼續睡覺了嗎?」
「你把帳篷弄成這樣,還想著睡覺?」凌少軍反問。
靳蕾瞄了一眼亂作一團的帳篷,心虛道,「我會搭好?」
凌少軍雙目直勾勾的盯著她,言外之意,還需要說明?
靳蕾急忙跑過去,行動迅速地完成。
凌少軍徑直走進帳篷里,重新穿好睡袋。
靳蕾想起她剛剛頭腦一發熱說過什麼來著?什麼不能浪費時機演練演練他們之間的親密動作?她怎麼能那麼厚顏無恥地對凌少軍說那樣的話呢?這下會不會正中他下懷?
她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猶豫著自己這是進去還是不進去呢?
「不想睡覺?」男人的聲音打破了她的僵局。
靳蕾喜笑顏開地爬進去,套頭進睡袋裡,想了想套辭,信誓旦旦地保證道,「你放心,我這一次一定會管好自己的手腳,和你拉開距離,保證相安無事。」
凌少軍轉過身,背對著她。
靳蕾望著他的後背,確定他似乎已經忘了那個為了不能露餡要不失時機演練親密行為的可怕言論給忘得一乾二淨,就心安理得地閉上雙眼,夜晚再次恢復了寧靜。
清晨的曙光柔和地從樹梢縫隙中爭先恐後地湧進來,正在溪水邊喝著水的動物們聽見有走動聲,一隻只警覺地散開。
靳蕾走出帳篷,伸展了一下四肢,她環顧四周,卻是不見凌少軍的身影。
她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往前走了幾米才看到正蹲在水邊洗著什麼東西的熟悉背影。
凌少軍將水果一一洗乾淨,用著芭蕉葉包裹好走了回來。
靳蕾雙手背在身後,瞧著由遠及近的聲身影,迎面上前,朝著他手裡的東西探了探腦袋,笑問道,「這是什麼?香蕉嗎?你在哪裡摘的?」
「麵包吃膩了,調一調口味。」言簡意賅的回復。
靳蕾坐在他身側,雙手捧在自己的下巴上,翹首以盼他也賞自己幾根香蕉。
凌少軍卻是自顧自的一口一個,剩下的果皮高高地拋向溪水裡。
靳蕾嘴角微抽,「凌少軍,都說戰友之間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想吃嗎?」凌少軍點破她的用意。
靳蕾點頭如搗蒜。
「我突然覺得以後在戰場上如果敵軍用美食誘惑你,你會不會拋棄你身後的戰友屁顛屁顛的就選擇了投降。」
「……」
「通過這一天一夜的觀察,按照你的習性,我怕是得注意一下你這個隨時會為了一口吃而叛變的士兵。」凌少軍再次說道。
「凌少軍,在你心裡,我是這麼的不靠譜嗎?我是這麼容易變節的人嗎?我也是有著高風亮節的人,難道你都沒有發現?」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為了以防萬一,我想我還是有必要改變一下關於你的訓練方法,否則哪一天你成名了就會變得沒良心地反咬我一口。」
靳蕾怎麼聽出一種不祥的預感呢,敢情這一路的,凌少軍都是故意如此試探她的?果真是腹黑的活閻王啊。
凌少軍繼續道,「從今天開始,你除了日常的訓練之外,再加強一點,抗拒食物,訓練你抗拒外界一切的誘惑。」
「……」
「以後的三餐,我會在你的食譜上加上各類食物,而你只能看著,只要吃了一塊,五千字檢討加三小時不間斷訓練,如果你吃了一盤,未來三天禁閉。」
「凌少軍,你不能這樣,民以食為天啊。」靳蕾慌慌張張地站起來,強烈反駁著,她最怕的就是餓肚子了,那是小時候的一種陰影,自帶而來深入骨髓。
凌少軍挑眉看了她一眼,「有意見?」
「嗯!」靳蕾毫不遲疑地肯定又重重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