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你想要什麼樣的方式
夜幕西垂,嘈雜了一天的城市在入夜時分漸漸地偃旗息鼓。
廢舊的老樓里,有老鼠的聲音稀稀疏疏的跑過下水管。
大床上,本是昏迷中的人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靳蕾有些發懵,傳說中的天堂不是應該一片純白乾凈嗎?為什麼觸目可見的卻是霉斑以及昏暗?
難道自己殺戮太重被打下了地獄?
「醒了?」低沉的男人聲音從她的身側傳來。
靳蕾詫異地扭過腦袋,只是微微動了動身體,渾身上下又一次席捲而來陣陣劇痛,她忍不住地皺緊眉頭,自己這是沒死?
凌少軍躺在她旁邊,繼續道,「不用懷疑,你沒死。」
靳蕾嘴角高揚,可是片刻之後又一驚,「那我們現在在什麼地方?為什麼不立刻出境?」
「你覺得我們走得了嗎?」凌少軍依舊癱著那張不苟言笑的臉冷冷地盯著她,眼神意在說腦子這回事很重要。
靳蕾輕咳一聲,苦笑道,「你也走不了嗎?」
「你的左手邊是水,右手邊是麵包,餓了就吃,渴了就喝。」凌少軍閉上雙眼,一副不想理她的樣子。
靳蕾聽到他這樣怪異的話,這是意在諷刺她是個想賴著床的懶蟲嗎?本想一個鯉魚打挺地起身,卻發現自己渾身痛疼根本就動不了,她苦笑著望向凌少軍,才明白他剛剛為什麼那樣說。
「萬一我想要上廁所呢?」靳蕾並不含蓄地直言問。
凌少軍酷斃地回了她一句欠揍的話,「憋著。」
「……」靳蕾試著抬起右手,但是她抬到自己肩膀位置過後發現抬不起來了。
凌少軍坐起身,撕開麵包袋,一點一點地喂進她的嘴裡,「為什麼不聽話?」
語氣里有著滿滿的責備之意,卻又似深藏著一份心疼。
靳蕾愣了愣,反應過來之後笑道,「如果我聽話了,事後就得去給你收屍了。」
「你不相信我的能力?」面對著她的質疑,凌少軍問道。
「我相信你的能力,可是你受傷了。」靳蕾指了指他被衣服掩藏起來的傷口,「對了,藥膏,要不要我再幫你塗一些,我看那些藥膏還真的是挺有效的。」
凌少軍雙目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當時那種情況,他自己也不能保證能否全身而退,甚至已經做好了陣亡的準備,可是這個丫頭卻是那麼有勇有謀。
「我已經塗過了。那些藥膏是誰給你的?」明明只有凌少晉才能有。
「洛大校啊,他可是千叮萬囑我一定要隨身帶著,說這是你的二哥特別為你研製的,對傷口有特別的療效,看來此言不虛。」
靳蕾這一番話,凌少軍不用過多深思,就心裡非常清楚這裡面的過程是如何的。果然,是那個不靠譜的二哥讓她過來的。
「所以你即使命都要丟了,還死死地攥在手裡?」凌少軍將麵包全部塞進她的嘴裡說道。
「那可是對你有效啊,可以救你的命。你是不是應該誇誇我?」靳蕾咧開嘴,露著她那招牌式的沒心沒肺笑容。
凌少軍重新躺回床上,「休息兩天,等你能行走之後再出境。」
「是——」靳蕾吞下嘴裡的麵包,心滿意足地攏了攏被子,只是突然間,她手下動作一停。
凌少軍察覺到她的視線攻擊,轉過頭,兩兩四目相接。
彷彿在用眼神告訴她:是不是很驚喜?很刺激?
靳蕾偷偷地掀了掀被子,果然裡面空空無物。
她的衣服呢?她那一身狂魅不羈、青春無敵的英雄女俠著裝呢?
凌少軍開口,說得雲淡風輕,「撿到你的時候,你的衣服全都燒爛了,如果不扒了估計你現在也已經被灰燼烤熟了。」
言簡意賅的解釋,似是要告訴她,你的衣服沒有了,那是因為我在救你!
不對啊,既然沒有了,為什麼他卻要讓自己這麼赤條條地晾著?!
即使是隨隨便便,好歹也要找一件衣服給她穿上啊。
凌少軍仰頭望著天花板,再次說得雲淡風輕,「你這干扁的身材,沒人稀罕。」
所以呢?就這麼喪心病狂地讓她裸著?
呵呵,好想和他同歸於盡啊。
靳蕾盯著凌少軍,臉色從青紫慢慢地開始漲紅。
我即使干扁,你也沒有權利看。
我即使干扁,我也是黃花大閨女一枚,稀罕得很。
凌少軍眯了眯眼,從她那雙直勾勾的眼神里看出了另有企圖四個字。
說時遲那時快,靳蕾扯過被子把自己給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爾後一個翻身就跨坐在他的身上,三兩下就把他身上的衣服給扒了下來。
「你想幹什麼?」凌少軍慌忙地抓著在自己身上亂動的一雙小手。
八塊腹肌再次驚現在她的視線里時,靳蕾驚愕地發現,原來的槍傷口竟然已經是完好無損了,皮膚光滑得似乎沒有受過任何傷害一樣,那些藥膏也真的是神奇了,那個凌二少必定是醫學上的奇才。
「你快停手,這樣瀆褻長官會受很嚴重很嚴重的處罰。」這一雙小手太靈活了,他怎麼抓都被她給逃了,被她撩得咯咯不停地發笑。
「你放心,我不是想要瀆褻你,我這是在感謝你。」靳蕾沒有想到這麼一個大男人,居然怕被腋窩裡的撓痒痒,她很不厚道地笑著繼續道,「我這個人最不喜歡欠人情了,所以我現在是在感謝你。珊珊姐說得沒有錯,這種方式就是最直接的表達方式。」
凌少軍怔了怔,這跟寇珊珊又有什麼事?
「我都知道了,在公寓里的每一頓餐,都是你親自為我準備的,再加上剛剛你救我的份上,這樣的大恩大德言一個謝字就太輕了,所以,給你一個選擇,你想要什麼樣的方式?」靳蕾成功地把他的衣服全都給扒光了,雙手分別壓著他的雙臂,別有深意地笑道。
「什麼,什麼方式?」凌少軍心裡不禁打起鼓來,該不會突然間發現愛上了他,對他這麼熱情洋溢了吧。
這會是打算以身相許了?
靳蕾從他的神情看到了不正經的想法,咬了咬唇,故意地道,「是啊,你喜歡什麼方式?」
凌少軍停止了掙扎,眯了眯看著坐在自己身上的女,「那你喜歡什麼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