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你這是在逗我玩嗎
「珊珊，你為什要那樣作賤自己？」寒山緊抿的唇線一打開，卻是一句質問。
寇珊珊側身凝望著他，望著那張她魂牽夢繞思念的臉孔，兩眼已是朦朧一片，「所以，你這是承認你就是冷子寒？」
寒山沒有回答，突然沉默下來。
「所以你一直都是活著的，是不是？」寇珊珊追問。
寒山望向窗外，不想看她的淚眼，那些眼淚灼痛他的心。
「可是你卻從來沒有回來找過我。」寇珊珊突然自我悲哀起來。
「你是不是也認為三年前那件事是我做的？所以你也和他們一樣選擇捨棄我？你說話啊，冷子寒！」寇珊珊突然有些激動起來。
「你一直都在冷眼旁觀地看著我被推入囫圇也不願意站出來為我說一句話，看著我聲名狼藉，狠狽不堪地被迫離開！冷子寒，我以為你是最了解我的那個人，你是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那個人，可是現在你卻讓我知道，其實一切都只是我的自以為是！你太讓我失望，也太讓我心寒了！」
不管寇珊珊怎麼歇斯底里地質問，寒山仍是沉默不語地望著窗外，窗外的景物在他的眼裡早已是模糊一片，但是他還是堅持地望著。
「停車！」寇珊珊大吼一聲。
洪烽見著已然有些失控的寇珊珊，不得不停了下來，否則他還真怕她傾身向前搶他的方向盤。
寇珊珊毫不遲疑地打開車門下了車，就地攔了一輛尾隨而來的計程車離開。
望著寇珊珊傷心欲絕的背影，寒山仍是一動不動，他似乎已經失去了言語的表達能力，喉結生硬得吞咽不下一口氣。
洪烽望著倒後鏡中悲慟的寒山，輕聲道，「爺，為什麼不向寇小姐解釋？」
沉默許久之後，寒山雙手掩面，沉鬱的嗓音喑啞地傳來，「她誤會了，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就讓冷子寒在她的心裡死去，以後她就不用那樣痛苦地活著了。」
「爺——」
「什麼都別說，回去吧。」
……
夕陽西下，滿城燈光璀璨奪目。
一隻紅酒酒香四溢，一道身影重合著另一道身影。
寇珊珊一杯接著一杯將自己往死里灌。
席少哲給她打電話時，她已經是喝得有些不省人事，嘴裡說著含糊不清的話，樣子很是痛苦，好在問她還能說得出自己身在何處。
他拿過她手中的紅酒，「酒不是這樣喝的，這樣喝很容易傷身，以後你一定會後悔。」
「後悔？還有什麼事情可以讓我後悔？最糟也不過如此。」
「珊珊，我說過如果你有什麼難處，你可以跟我說，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幫你解決。」席少哲坐回椅子上說道。
寇珊珊望著他那和冷子寒有些相似的眉眼，嘴角戲謔的落在男人身上，「你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既然你對我那麼好，那我們結婚吧。」
「……」席少哲手一抖，酒杯險些落在地毯上，他覺得自己好像聽錯了。
寇珊珊俯身拉住他的領帶，將他的身子貼近自己，「不是說我有什麼難處都可以跟你說嗎？你都會竭盡全力幫我解決嗎？怎麼了？這讓你為難了嗎？還是你們男人都只會想著玩玩而已，都只會說一些哄哄女人好聽的話，其實根本就不是真心的。」
「你這是在逗我玩嗎？」席少哲湊近她，毫不相讓地對視著她的雙眼。
寇珊珊勾唇一笑，紅艷的唇幾乎已經貼上了他的唇，彼此的呼吸落在彼此的臉上，有股灼熱氣息在流動，「怎麼了？不敢嗎？是不是你們男人都只會騙女人？」
「這麼說，你是認真的？不是醉糊塗而說出來的話？」席少哲認真地望著她的眼睛道。
「算了，當我沒說過。」寇珊珊伸手一揮，失意的身子倒回自己的位置上去。
「你有膽向我求婚，這會怎麼能就那麼輕易地退縮？」席少哲興緻盎然地摸了摸嘴角，拎起酒杯一口喝盡，「珊珊，你可要知道我們的家門不是輕易可以進去的，一旦進去了，這輩子可沒那麼容易出來的。」
「你什麼意思？」
席少哲知道在之前她見過寒山，他基本可以清楚為什麼一向高冷自持的寇珊珊會突然如此失了控。
「你想利用我時也得考慮一下後果，我席少哲是對你有好感，可是並不代表我就可以被你當成一個賭氣的對象。有些遊戲可以玩，有些話也可以當做戲言，可是有些事，做了就不得反悔了，你可要仔細地想清楚。如果你嫁給了我，這一輩子無論生死也只能是我席少哲的人。」
「我沒有拿你賭氣。」寇珊珊從椅子上站起身，目光如炬，「為什麼所有人都不相信我的話，為什麼我怎麼說都沒有人相信我的話。」
寇珊珊已是有些話無淪次，席少哲不想去理會她的後半句是什麼意思，他只要她的前半句。
「那好，我們結婚。」
……
清晨的陽光落在床幃上，寇珊珊抬手抹了抹眼角，竟不知為何淚流滿面。
席少哲伸手摩挲過她眼角滾落而下的淚水，「怎麼了？做惡夢了嗎？」
寇珊珊木訥地轉過頭，心情未曾有半分起伏，片刻后她一個彈起，驚怵地望著眼前這個男人，而且還穿著睡衣，「你怎麼會在這裡？」
席少哲倒是鎮靜自若，「昨天我們結婚了，你難道忘了嗎？」
說罷，他從床上的抽屜里拿出一個本子，遞給她。
寇珊珊半信半疑，接過打開一看，那張結婚相片，她半眯著眼，臉蛋酒醉紅彤，坐都坐不穩，整個身子只能靠在席少哲的身上。
「如果不滿意這張結婚照，我們可以重新照過辦過。」席少哲說道。心情未曾有半分起伏，只是聲音有些低沉。
還可以這樣？
見她沒有反應。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席少哲覆手搭在她的額頭上，體溫正常，呼吸正常，心跳也是正常。
「沒有，我沒事。」寇珊珊望著那相片倒是令她想起昨天自己似乎是在向席少哲求婚，天啊，她怎麼能做出那樣的事情，她埋頭在那個本子上，不知所措，現在該怎麼辦？
「我已經給過你機會，讓你想好不能後悔，所以你已經沒有反悔的機會。」席少哲起身，「當然，如果你不願意我做的事情，我是不會勉強你的。」
席少哲停頓一下，爾後緩緩地道，「比如夫妻之實，我會尊重你，直到你願意為止。」
寇珊珊再度躺下，拉起被子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
他何必那麼委屈自己？明知她沒有愛上他，她心裡還藏著一個人。
洗手間里傳來流水聲，寇珊珊才從被窩裡鑽出頭來，發現自己現在所睡的房間並不是她原來那一間。
於是她起來，打開房門，看著這四周，是她原先住的那棟別墅沒有錯啊。
對了，她原先住的那個房間就在走廊的另一頭，一個客房，這一間是主卧，她在這裡住了三年了，這裡所有的房間，除了她的客房外，全都是鎖著房門的，可是，席少哲怎麼會有鑰匙？
已經穿戴好出來的席少哲，看出她的疑惑，「這棟別墅，本來是我的，當年三弟……」
席少哲簡單地給她解釋。
事情還真的巧哈。
可是事情就是那麼巧。
「你也洗刷一下，下來吃早餐吧。」席少哲拂過她的額角說道。
餐桌上，寇珊珊不敢抬頭望著他，只是沉默地吃著已準備好的早餐。
「以後如果心情不好就回家吧，不要到外面酗酒。」席少哲喝著粥，頭也沒抬地說道，頓了頓又繼道，「以後還是禁止酗酒吧。」
「好。」寇珊珊輕聲答道。始終不敢抬頭看他，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表情，面對著他這種霸道的語氣，她不好反抗說你管那麼多，畢竟這個婚是她主動求的。
「我已經幫你請了一天的假，如果累的話就在家好好休息，明天再上班。」席少哲似乎已經吃完了，擦了擦嘴角，起身拎著公文包站在玄關處目不轉晴地看了她一會，就離開了。
寇珊珊這才鬆了一口氣，怎麼辦，以後她該和他怎麼相處？
她竟然結婚的？可是她真的是結婚了，而且還是和一個沒有感情基礎的男人結婚了，以前她絕對是不會做這種事情的。她根本就不會結這種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可事實是她真的是這樣做了。
這與她曾經所想的站在婚禮殿堂上，接受著親朋好友的祝福的婚姻大相徑庭，沒有任何人的祝福聲，這婚結得顯得凄涼。
可是無論如何，她總歸是結婚了，這總歸是一件好事，應該要有人分享，她該告訴誰呢？父母？寇珊珊冷笑一過。
對了，有一個人，寇珊珊拿起手機給靳蕾發了一條微信。
……
席少哲回到辦公室，就立刻讓沈萬里在公司內部郵件發布一條消息。
沈萬里一聽時，驚愕地望著他啞口無言，另一道聲音立刻跳出來，「席總，你真的結婚了？什麼時候的事？倒底是哪個女人那麼神通廣大，魅力非凡把我們高冷的席總給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