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好想打他
靳蕾條件反射地坐起來,身體僵硬地扭了扭脖子,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剛剛她醒來時沒有聽到有開門的聲音啊。
凌少軍坐在椅子上,單手撐在臉側,面朝著坐立不安的靳蕾。
靳蕾口乾舌燥地吞了吞口水,手很酸,腰很酸,整個身體都出現了一種脫水的狀態。
凌少軍遞過半杯水,靳蕾想也沒想就接過,一口喝了個精光,可是卻感覺自己更加地渴了。
她理所當然地把杯子遞迴給他,示意還要再來一杯,「要滿的。」
凌少軍接過,提起水壺把裡面的水全都倒了出來,還真的是倒了滿滿一大杯。靳蕾滿心以為這個凌少軍還是公寓里那個凌少軍,那麼大方給她吃喝時。
他竟然就著她的水杯就當著她的面,就那麼毫不留情地喝個點滴不剩。
「……」靳蕾木訥地瞪著把整個房間里唯一的一杯水吞得一滴不剩的男人,嘴角抽了抽,怎麼辦?她怎麼就怎麼看他就怎麼想打他呢?
真的是好想揍他一頓才能解氣啊。
凌少軍放下水杯,手輕輕地滑過杯口,他說,「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社會,特別是在戰場上更加得殘酷,你想從別人手裡拿走你想要的東西,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打敗對方。」
「隊長,您這是故意逗我的吧?我這樣的身份這樣的身手怎麼可能打得敗您?」靳蕾嘴角泛著絲絲縷縷的輕微疼痛。
說大話誰不會呢?
可心裡又地暗戳戳地想:等我哪天有那個本事了,別說打敗你,我肯定會騎在你的身上,揍得你滿地找牙,抓得你向我求饒,然後當著你的面這般讓你渴得只能看著我痛痛快快地喝水,也讓你嘗嘗我此刻痛心疾首的心情。
「想把我撂倒,先把你自己強大起來。」凌少軍站起來,從他身上掏出一瓶礦泉水放在她面前,又指了指桌面上不知什麼時候擺放的一碗粥還有幾個包子。
那粥碗里已經沒有了熱氣,看樣子已經放在那裡有一段時間了,「先填一填肚子,吃飽了好好地休息一晚上,明天還有更加強度的訓練。」
「等等。」靳蕾腦袋有一瞬間的卡殼,「更加強度?是什麼意思?」
凌少軍沒有回復她這個愚蠢的問題,只是一雙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盯得她心底發虛。
靳蕾輕咳一聲,「我,我知道了。」
「你害怕了?」凌少軍俯身湊到她面前,四目相接,他平靜地說著,亦如他的語氣無風無浪,波瀾不驚。
靳蕾眨了眨眼睛,微暗的屋子裡她看不清楚他眼瞳處自己倒影上的影子,只覺得那雙漆黑的眸里有道漩渦,正不知不覺地將自己給吸噬了進去。
她害怕嗎?很多時候她有過很多害怕,父親的事她害怕,外婆離開她害怕,再如今只她那麼一個人孤伶伶地活著她其實也忐忑不安的。
然而現在,她害怕?不,她不能害怕,即使害怕她也要闖下去。
房門的輕闔聲將魂游在外的靳蕾給拉回了現實,她仰頭躺回床上,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天花板,屋子裡再一次地恢復了安靜。
「叩叩叩」的敲門聲響了響,隨後一人推門而過,接著又有一個身影隨後踏進來。
宋境孝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白粥,而高源則是拿著兩個叉燒包,兩人一屁股就坐在椅子上,望著桌子上也擺著同樣的食物。
「原來還有人比我們快一步來獻殷勤啦。」高源對著宋境孝說著,好像他們有了危機感,是不是有人也和他們一樣有著同樣的想法?
靳蕾哭笑不得地從床上緩緩地坐起身,宋境孝把自己帶進來的白粥遞上前,「這個還有熱氣,喝喝暖暖身子,身體脫水嚴重喝點白粥補充點體力,那個已經冷了就別吃了,免得吃壞了肚子。」
好像靳蕾不喝那桌子上那碗冷掉的粥,他們就志在必得似的。
「我現在很餓,一碗可能不夠。」靳蕾苦笑著,指了指桌子上那碗已經涼透的白粥,「兩碗勻一下,就溫了。」
高源把那碗冷掉的白粥端上前,坐在床邊,嘆口氣,「你說說你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去拼什麼拼呢?」
靳蕾雙目幽怨地瞪著他們,「你們不是說要拉我一把,讓我十進三嗎?」
高源與宋境孝尷尬地咳了咳,「突然間有些後悔讓你強行而上了。」
看著將吃得一粒米飯都不剩的大碗,高源又拿過包子給她,靳蕾感覺自己還遠遠不夠飽,以為他要拿來自己吃,就趕緊地一把搶過塞進自己的嘴巴里。
「不著急,慢慢吃,我又不是要跟你搶。我要搶,也不是在這個時候跟你搶,你都快剩半條命了,我還跟你搶,那不是喪心病狂了嗎。」高源笑道。
宋境孝直接幫她把礦泉水擰開遞過去,「對啊,慢慢吃,別嗆著,明天還要集訓呢。」
「特戰隊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部隊?你們之前可是一副懶懶散散的樣子,怎麼見到凌少軍這個隊長之後,你們整個人都變了似的,不但你們如此,其他人也是那樣,一下子完全變了一個樣似的,好像都變得厲害起來了。」靳蕾為這戰友情感到暖暖的同時,突然好奇地問道。
「想知道?」兩人異口同聲地反問。
靳蕾點點頭,她對部隊不怎麼了解,只知道特戰隊應該就是一支精英部隊,那能當隊長豈不是精英中的精英?
而凌少軍居然是一位精英,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就她當年在N城對他的認識,她真的無法相信這是事實。
「這是一支隸屬國家最高機密的戰隊,每一個隊員都是經過精心挑選出來的人物,就算被選進了特戰隊里,也需要重重考慮,最後以十比一的比例留下精英。
特戰隊又以等級劃分,從最低等到最高等分為三級。一、二、三級。而我們這一支特戰隊是屬於二級特戰隊,除了我們這些新兵,他們都是經歷過大大小小的戰場。
知道為什麼這一次他們破例要十進三嗎?」
靳蕾搖了搖頭。
高源接著宋境孝的話繼道,「因為在過去一年裡,他們在戰場上犧牲三名特戰隊員,現在急需補充新的血液。」
靳蕾聽著,心情有些沉重,這些戰友們真的都是在拿著自己的生命在為國辦事。
「能為國捐軀,這是做為一個軍人的榮耀。你好好休息,待會我們還有夜間集訓。」宋境孝鄭重地拍了拍靳蕾的肩膀,與高源一同起身就離開了。
靳蕾翻了翻身,目光幽幽地看著天花板,突然睡意全無。
夜色漸深,四周除了風聲似乎再也別無聲響,估計大家都睡下去了。
靳蕾嗅了嗅自己身上那些汗味,起床拖著自己半殘不廢的身體緩慢地往澡堂里去,這個時候她應該不會碰到什麼人吧。
她住的是普通宿舍,雖然小是小了一點,但卻是這裡的唯一單間,第一天進入這裡時分宿舍,她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這間宿舍。
而長官們住的則是套房,就是裡面多了一間獨立的洗手間。
靳蕾突然想到什麼,停下了腳步。
獨立的洗手間,也就是說洗漱的一切俱全啊,那,那天凌三少為什麼還要跑到澡堂去和自己擠大澡堂?
洛大校從走廊上走過來,瞧著猶如垂暮之年的老人那般步履蹣跚的驚雷,雙手還抱著衣服,笑了笑,「驚雷同志這是要去洗澡嗎?」
靳蕾聞聲,急忙挺真身姿,昂首挺胸正軍姿道,「是,洛大校。」
洛大校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這張稚嫩的臉,這裡的戰士們或多或少都滿臉皆是陽剛之氣,甚至可以用壯碩來形容,唯獨這個驚雷,細胳膊細腿的,眉清目秀,如果不是因為他身份上寫明是男性,怕是每一個人都會以為這是一個女孩。
也的確像是一個女孩,看那水靈靈的大眼睛,唇紅齒白,那臉蛋白皙得估計捏一捏都能掐出水來。
還有現在這般我見猶憐的弱不禁風的病態,真的讓人很有一種保護欲泛濫。
靳蕾被瞧得默默有些心虛,副隊長啊,你用這麼溫柔的眼神看著我做什麼呢?就像是大灰狼虎視眈眈盯著自己的小綿羊一樣。您老人家有話就說,有屁就快放,別用這麼磣人的眼神瞪著我好嗎?
難不成他是看到自己長得白白嫩嫩的,就對自己動了那種心思?
以前小時候住在軍區大院里,常聽到看到一些嬸嬸阿姨提起過,一到年假就會有各種相親,家裡人就是怕自己的兒子在營區里養歪了。
難不成凌三少的家裡人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要對他進行逼婚?
那麼眼前這個洛大校呢?長得也算器宇軒昂的,難不成真的是對自己有感覺了嗎?
怎麼辦?自己要不要提醒一下他,自己和他的身份是一樣的,資料上寫著的性別,他應該是看過的吧,他應該是清楚的吧?
見他不說話只是拿眼睛地這樣盯著自己看,靳蕾下意識地想避開他,生怕就被他這麼瞧著瞧著瞧出什麼端倪來了,她開口道,「洛大校,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那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