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再次落崖
隻見路小優的睫毛輕輕抖動著,片刻後她睜開眼,“我……我這是在哪?”
她剛要動,忽然瞥到什麽身子僵硬不已。
“醒了?”冷漠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路小優連忙縮著身子往前挪了挪,她的手被綁住了。動起來很困難,但她必須要動,因為她身後就是萬丈懸崖。
“認出這裏了嗎?”
路小優目光朝四周望去,剛剛放軟的身子又一次僵硬起來。她的眼睛越瞪越大,眸子中寫滿了恐慌。
而且她開始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
“看來你想起來,不用我提醒。”路雪兒嘴角的弧度越勾越大,整個人舒心不已,“看見你這麽害怕,我心裏真是好受。”
路小優一格一格地抬起頭,過了很久才像是認出路雪兒一樣,“怎麽是你,你為什麽……”
“為什麽?”不等她說完,路雪兒拔高聲音打斷她的話,“你居然問我為什麽?路小優到了現在你還要裝無辜!”
路小優不解地看著她。
“當上了君夜寒的心上人,你是不是很得意啊,你敢瞧不起我了是不是?”路雪兒表情扭曲地喊道。
本來畏瑟的妹妹,她從來瞧不起的妹妹。
在她看來注定是要嫁給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哭哭啼啼過一輩子永遠被她踩在腳下的妹妹,現在居然比她過得更好。
竟敢高高在上地說不認識她了,她心底怎麽可能平衡的了?
自己哪點不如路小優,憑什麽自己要為了大廈將傾的路氏四處奔走。可是路小優卻能心安理得地坐在君家,享受榮華富貴?
路小優眼前一陣陣發昏,也近乎耳鳴。
滅頂的恐懼感朝她撲來,讓她根本無法平靜。她手指緊扣著地麵,因為過於用力指甲蓋慘白一片。
但即使是這樣,當年從這裏墜落的回憶還是不止一次地湧上腦海,讓她眼前不住眩暈。
“你……你在說什麽?”路小優聲音顫抖著道。
路雪兒眯了眯眼睛,高高地揚起手對準路小優的臉頰用力地扇下去,“裝什麽蒜,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個什麽貨色嗎?”
路小優被扇的頭撞上了地麵,臉頰火辣辣地疼,嘴裏更是充盈著血腥味。她一張嘴,血水就從嘴角流出來。
“我……我不明白。”
路雪兒冷笑著,仿佛看著一隻螻蟻般地凝視著路小優,“路小優,你以為你現在裝可憐我就會放過你嗎?”
“姐……姐姐,你想幹什麽?”路小優聞聲身子不禁瑟縮了下,忽然她想到什麽又急切地問道,“思思和曉曉呢?你把她們怎麽樣了?”
路雪兒目光直直地盯著他,忽然嘴角勾了下。
她抬起纖纖玉手,指向萬丈深淵,近乎氣聲般道:“她們啊,就在這下麵啊。路小優,她們都在等你。”
路小優眼睛不由瞪大,難以置信回身望著懸崖。嘴角顫抖到了極致,淚水毫無預兆從眼眶中湧出來,“不,不會的,你不會這麽做的,思思不會死。”
“如果她們沒有你這樣的賤人朋友和母親,當然不會死。”路雪兒指著她,頤指氣使道,“都是你,你害死了她們。”
路小優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手肘撐著地麵竟然你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她猛地朝路雪兒撞去,“思思和曉曉究竟在哪?”
路雪兒一時不查當真被她撞得踉蹌了好幾步,回過神來。她轉頭正準備凶路小優,誰知道卻被她陰測測的眼神嚇的渾身哆嗦了一下。
“夠了,時間到了。”這時候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走上來道。
有了人撐腰,路雪兒臉色又變的洋洋得意。她上上下下打量了路小優一番,嘴裏咬著牙道:“你馬上就能見到他們了。”
與此同時,汽車行駛的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
眾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了,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在泥地上甩下一條深深的痕跡,車子停下。
裏麵走出的人讓路小優臉色瞬間慘白,頭疼欲裂。
過往的回憶紛紛湧上來,痛楚比以往每一次都要強烈。她不禁往後退了一步,但就是這樣腳底滑了一下。
她險些摔倒。
“君……君總。”路雪兒也嚇的不清,腿肚子都在打著顫。
沒人知道為什麽君夜寒會來的這麽早,那黑衣人更是臉色難看,目光直往君夜寒的身後探去。
“放過小優,我可以饒你一命。”君夜寒目光沉沉地望向路小優。
其中情意萬千,但路小優一絲一毫也感受不到。她身子瘋狂地顫抖著,眼睛猩紅盯著君夜寒。
腦海中把一切的聲音都隔絕了,不知不覺間她眼前的君夜寒四肢開始拉長。西服被他撐破,變成了一個形容恐怖的怪獸。
他們是一夥的。
一夥的。
耳邊忽然響起君夜寒冷漠無比的聲音,“你們還愣著幹什麽?還不把這個賤人扔下去!”
“快點動手。”在君夜寒身後不知何時白落惜也出現了,她像是一條毒蛇,目光狠辣鎖定路小優。
嘴角還在流著毒液。
路小優不住地喘著氣,腳肚子不止一次發軟。
她根本聽不見路雪兒恐懼地喊著,“君總,這一切我都是被人逼得。我什麽都沒想做,你要相信我啊!”
而另一旁黑衣的男人眼神厭惡掃過路雪兒,並且以誰都反應過來的速度朝路小優衝過來。
一股強大的推力讓路小優整個人往後昂去,冰冷的滑過耳際。四年前那種感覺又一次來臨了,可是她卻忽然釋然了。
如果能這樣和思思還有曉曉死在一起也好了。
但就在這時,眼前忽然出現一張熟悉的臉。路小優不覺瞪大眼睛,怎麽會是君夜寒,他怎麽會跟著跳下來……
黑暗。
無止境地黑暗蔓延開來。
“叮咚”一滴水掉落的聲音忽然響起來,然後漫天的白光都湧進來。君夜寒邁開腳步往前走去,簇擁在一起的人群看不清臉。
無數的歡笑聲朝他湧過來,讓他露出不耐的神情。他擰起眉頭,抬眼看向四周,這似乎是個婚禮現場。
白色的幔步四處都是,頭頂懸掛著淡紫色飽滿的風鈴花。一條血一般的紅毯延伸到了濃稠的霧裏麵,音樂聲慢慢暈染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