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燙傷
白落惜眼含期待看著君夜寒,但他卻抓起文件扔給沈莊,“這個企劃案重做,做不到策劃部部長自己離職。”
沈莊點頭,畢恭畢敬拿起文件走出去,一並帶出去的還有白落惜送來的點心。
白落惜臉色僵了下,當然明白君夜寒的拒絕之意。眼中不禁浮起失落,他們之間的距離感君夜寒把控的太好了,每當她想要靠近,他就會後退一步。
“還有什麽事?”君夜寒抬眸看她,眸色中並無一絲柔情。
白落惜勉強勾了勾嘴角,露出得意而優雅的笑容,“今晚我沒什麽工作,我等你下班吧,賞臉陪我吃個晚飯?”
“今晚不行。”君夜寒沒有多想就開口拒絕了。
白落惜微微詫異地看著君夜寒,上一次他在宴會前夕拒絕了自己。作為補償,陪她吃一頓晚飯並不算過分。
可他拒絕了。
嘴角動了動,心底再多疑惑她也不敢多問。她比起其他女人更聰明的就是這一點,絕不糾纏的太過,讓君夜寒心生厭煩。
眼神掃到書桌上空了的咖啡杯上,白落惜眼眸中忽然閃過一絲靈光。她彎身拿起杯子,“既然你忙,我給你倒杯咖啡再走。”
話罷她轉身,撐著皮質沙發站起來。故意假裝站不穩般身體搖晃了兩下,好容易站穩後她才慢慢地邁出步子,每一步都走的十分艱難。
“既然腿不好,就不要經常來看我。”君夜寒冷聲道。
白落惜背對著他,嘴角勾起一抹滿意地弧度。隻要君夜寒看到她受傷的腿,就會對她心軟一些。
“沒有那麽嚴重。”她轉頭露出微笑,“何況我也想你啊,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說著她拿著咖啡杯走出去,笑容弧度越來越大。站在茶水間,咖啡裝滿杯子白落惜卻不忙著離開。
纖細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輕點,她已經讓司機提前回去了。一會君夜寒看在她腿的份上,一定會送她回去。
這樣兩人能待在一起的時間又延長了。
收起手機,白落惜誌得意滿地端起咖啡杯往外走去。但剛走出茶水間,便聽見有人在身後道,“Lenka小姐,你下班了?”
“是啊,明天見。”
轟的一聲,腦海裏仿佛落下了一顆炸彈。瞬間把她的思維炸的煙消雲散,讓她四肢僵硬,渾身血液一寸寸變涼。
這個聲音就算是過了四年,她也沒有忘記。
可是,怎……怎麽可能呢。
她一格一格轉頭,看清身後的人。她的理智徹底消散了,眼睛瞪得宛如銅鈴一樣。嘴唇輕輕顫抖著,手指更是顫抖道抓不住咖啡杯。
隻聽“嘭”的一聲,咖啡杯正好砸上了路小優的腳。然後才“哐當”滾落大理石地麵,滾燙的咖啡一瞬間麻痹了路小優的知覺。
半響後疼痛神經才重新開始工作,劇烈的疼痛感讓路小優痛呼一聲,眼淚無法自抑地滾出眼眶。
滿腦子瞬間隻剩下一個疼的念頭。
更糟糕的是疼痛的腳根本無法使力支撐她的身體,腿一軟身體就往前傾倒。整個人眼見著就要和地麵親密接觸,路小優下意識緊閉著眼睛,等著緊接而來的疼痛。
但這時腰間忽然多了一隻大手,把她猛的拽回來。隨後不等她反應,她就被君夜寒打橫抱抱起來。
路小優是想掙脫的,但是那劇烈的疼痛幾乎讓她忘記了怎麽抗拒,就連說話都是困難,而且君夜寒那寬厚溫暖的懷抱,讓她感覺到熟悉的安心,意識幾乎有些模糊,她想著自己就再貪戀這一回,就這一次。
“立刻聯係醫院,讓他們做好準備。”君夜寒神色凜冽,口氣更是讓人如墜冰窟,這一刻誰敢多說一句多餘的話,恐怕就會受到滅頂之災。
他大步朝總裁專用電梯走去,根本沒分出一丁點眼神給愣在原地的白落惜。
沈莊瞥了眼白落惜,連忙掏出手機一邊聯係周鴻鑫一邊快步跟上去。
車子開的飛快,一路上沈莊不停的變速超車,不知道闖了多少紅燈。
但後座的君夜寒仍厲聲道:“再快點。”
他懷裏的小女人正緊緊攥著他的衣服,因為疼痛她眉頭深皺,似乎已經忘記了之前對他的疏遠,嘴裏無意識的低呼,“疼……”
好容易到了醫院,車子堪堪挺穩。君夜寒抱起路小優衝進醫院,沈莊立刻關上車門跟上去。
這還是四年以來,君夜寒頭一次如此的緊張。
半小時後,周鴻鑫眼神複雜從病房裏走出來,看著眉頭緊擰的君夜寒主動道:“她的燙傷雖然嚴重,但是還沒到那種要廢了地步,一會我去開藥讓護士送過來。沈莊打電話那架勢,我還以為她到了要立刻截肢地步。”
君夜寒冷淡地掃了他一眼,撚滅手中的煙蒂,“會留疤嗎?”
“修養好,不會。”周鴻鑫話語頓了頓,“她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從看見路小優的瞬間這個問題就從腦海裏冒出來了,緊接著還有白落惜該怎麽辦的念頭。這四年來白落惜對君夜寒做出的付出,君夜寒未必放在眼裏,但每一點他都記在心上。
君夜寒沒理會他,直接大步走進病房裏。
周鴻鑫不禁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往值班室走去。在他走到拐角的瞬間,電梯門應聲而開,白落惜跌跌撞撞從裏麵衝出來。
剛才沈莊離開後,她也跟了上來。但是因為沈莊不停的變速超車,以至於她落後他們不少。
一路上她的腦子都亂糟糟的,四年前她是親眼看著路小優落下懸崖的。比她身體素質好了上千倍的人都死了,她一個懷著孕的弱女子怎麽可能活下來。
而且還重新出現在君夜寒的麵前。
還是說這個人根本不是路小優?她聽見那個人叫她Lenka來著。可是天底下怎麽會有兩個人長得那麽像,而且聲音也一模一樣呢?
她實在想不明白,直到走進醫院思維才稍稍清晰了一些。不管怎麽樣,君夜寒如此緊張這個Lenka,她必須要去向她道歉。
空蕩蕩的vip樓層,走廊上隻有沈莊一個人。白落惜抿了抿唇走上去,“夜寒和那位小姐在裏麵吧?”
沈莊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