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心有靈犀入夢中
昆侖雪山,仿若神一般的屹立在她的眼前,天空澄澈得好似剛洗過一般。白天的雲若雪,清醒得好似從來也沒發生過什麽,一旦夜晚來臨,她將是最可怕的惡魔。她自嘲的笑了笑,隻有兩個選擇,才可讓她從地獄爬向天堂。隻是,下山的路是那樣的艱難,若是能從這裏跳下,說不定就是最完美的結局:一,她逃出去了,二,她解脫了。俯瞰著崖下飄渺的煙霧,她猜不出下麵到底是什麽,是深潭,是溝澗,還是一地的碎石,可以想像,無論是什麽,她都將粉身碎骨。白陌說過,她是人,不是妖,這樣的結果,出乎她的意料,令她心生歡喜,因為,如此,她就近了他一步。隻是,他不知道這個結果,若是他知道她不是妖他會怎樣?會不會接受她,不再壓抑自己的感情?想像總是美好的,現實總是殘酷的。她雖然不是妖,可是如今,她卻比妖更加可怕,她食人肉,喝人血……一想起這些,她就會覺得無比惡心,惡心到恨不能將自己從血液到細胞全部清洗一翻。“或許,我本就不該來到這個世上。”雲若雪微閉雙眼,站在崖邊,身子輕輕向前一傾,腳便脫離了塵土,身體開始迎著風,直直的落下。此刻,她腦子一片空白,隻聽到呼呼的風聲……疲憊的林千寒突然從夢中驚醒,他做了一個夢,夢到雲若雪渾身是血的站在他的麵前。而且一醒來,右眼皮就一直跳個不停,難道,難道她出事了?不敢想像玄真子會怎樣對她,他知道她已經過得生不如死了。不管怎麽樣,這個夢是喜憂參半。師父教過他解夢,這個夢說明雲若雪已經逃出,隻是凶險難料。那麽,她若是逃出,能逃到兒?因為她不同於常人,所以,他算不出她的行蹤。她是魔,天上的血星便是她的宿星。所以,他隻能根據血星的位置來尋出她的具體位置。此時正是白晝,隻能等到晚上,還要看天氣是否晴好……這已經是他離開的第五天了,他是否已經順利進入玄真觀?又或者,他是否已經與那女魔頭,不,若雪姑娘會和?他的行蹤有沒有被那妖道發現,一切的一切,赫蘊隻能在心中猜測著,希企著,但願他一切都順利,一切都安好。“姑娘,可以討口水喝嗎?”赫蘊倚在門框上發呆憂哉,忽然一個聲音突兀入耳,嚇了她一跳,“幹嘛啊,能不嚇人嗎?”回頭一看,是一個風塵仆仆的白麵書生。他一臉尷尬,“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赫蘊將他上下打量一翻,“嘶,看你這裝束,是從中原來的吧。”“是是是,我是從中原來的。”他邊擦汗邊回答道。赫蘊就不明白了,這靈芝鎮位處偏遠的西北部,好多年都沒來過外人了。上次是木頭,這次又來個白麵小生,莫非……他們是一路人?又或許認識?“你口渴是吧,等會兒。”她瞧了他一眼,便進屋給他弄水喝去了。這裏的白天可真熱,晚上又冷,這一路走來,真是苦不堪言。“來來,水來了。”赫蘊將水遞給他,他咕咚咕咚,一口飲盡,“謝謝姑娘,”他把碗遞給了她,“姑娘,你可知道此處的玄真觀怎麽走?”再次踏入這片土地,雲符隻覺得無比陌生,處處焦黃枯敗,好似發生了一場大的災難,讓他不辯東西。赫蘊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珠子,“你去那兒做什麽!”雲符緩緩垂眸,“找人。”赫蘊不由得回想起剛才的問題,難道他真的跟木頭是一路人,“我問你,”她突然正色道,“你認不認識林千寒?”雲符一聽,突然就變了臉色。他不想提起這個人,從來都是狠妄自大,目中無人。對於上次林千寒不辭而別之事,他依然耿耿於懷。“不認識。”他冷冷道。赫蘊就奇怪了,看他的神情,明明就是認識,而且還是很熟悉的那種,可是為什麽他偏要說不認識呢?“當真?”雲符被她問得有些急了,轉過身子,“姑娘,叨擾了,我得趕路去了。”赫蘊心中一陣鬱悶,驀地將他去路擋住,“你想去玄真觀?你現在去等於是白白送死。”雲符豈會不知,他背叛了師門,又另拜師父,玄真子怎會放過他。可是眼前這姑娘怎會知道這些事,如果不是這些事,她又為何說他去了就是白白送死?難道,難道觀內發生了什麽事?他疑惑的看著赫蘊,“你怎麽知道我去了就是白白送死?”“因為我才從那裏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