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淒清看著這個已然衣冠正好,目光恢複久經江湖的暗沉厲色的老頭,尤其他身上內力湧動的氣息帶著壓迫直逼她。
她收回目光,無視倆虎視眈眈,隻是看向白袍老頭:“你認識我麽?”
“你是?”白袍老頭訝異地看著沐淒清,不待他說什麽,突然一聲尖銳的鷹啼,眾人抬頭往上望。
沐淒清剛要抬頭,心髒處猛的一陣蜷縮,寒意帶著劇痛驟然來襲,她下意識捂上心口,一絲腥甜從嘴角溢出。怎麽回事?心為什麽會如此絞痛?好像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在失去…
一聲尖銳的鷹啼,伴隨著盤旋的碩大身影,衝向了白袍老頭的方向。然而,在大家原本訝異過後的理解當中,那蒼鷹突然在中途改了道。
隻見它巨大的身子覆下了一片陰影,頓在了沐淒清頭頂,好像帶著小心翼翼的盤旋,慢慢飛了幾圈又迅速飛向了沐淒清。
沐淒清聽到突襲的風聲,在那片陰影到來之前刷的往後急急一退。
“咕嚕咕嚕,噅~”那隻凶猛的黑鷹撲了個空,急急一個旋轉落地。
“小黑,回來。你來是有什麽事麽?”白袍老者疑惑地看了眼現況,上前往黑鷹去,擔心自家的小黑被人傷了一分。
“噅~”卻見黑鷹無視了身後的老頭,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往沐淒清蹦躂去。
沐淒清不解地看著這明明巨大卻被喚小黑的黑鷹,在自己身前蹦蹦跳跳,頭歪向一邊看著自己退開。
“噅~”原本凶神惡煞的鷹眼此刻居然亮亮閃閃的,整得跟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親身爸媽似的。
沐淒清眼角一跳,往後退了一步,這貨該不會把自己當媽了吧?可是這貨不是剛出生丫~她微囧地看了眼白袍老者。
“小黑過來!”老者皺眉,上前要抓它。
那大黑鷹好像剛剛才聽到白袍老者,那鷹眼看了白袍老者一眼,擺明了不屑一顧的傲嬌模樣,蹦跳到沐淒清一旁,尖尖的喙咬住她的衣擺,輕輕扯了扯。
沐淒清垂下眼眸,低頭拭去了嘴角的腥甜,看了黑鷹一眼又抬起頭:“秦老頭,你的小兒子在哪?”
“放肆,如此亂闖住宅還口無遮攔不懂禮數,這就是你們魔宮的教養。”那秦淮河說完還不解氣,目光落在那一向文弱的侄子上:“若剛,你這是怎麽回事?居然將這女魔頭領到這裏來!”
沐淒清看了眼他們,瞬間浮上不耐煩,嘴巴不幹凈什麽的最討厭了。她瞥了眼白袍老者,手指一翻,一根銀針就甩向那聒噪的秦淮河。
那白袍老者楞了一下,趕緊出手要攔。
“小黑是吧,你攔住他我就準許你跟著我。攔不住跟他一塊去。”沐淒清看著這前一秒還傻楞著咬衣角的某大鳥,下一秒身子就直接向老頭撞去。
白袍老者一個措手不及,被黑鷹給撞退幾步,那銀針也破開了秦淮河的防禦直接紮入他的手心。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全世界安靜了。
白袍老者要抓黑鷹撲了個空。
秦家老頭楞了下,黑了臉往前要教育教育那白衣小女孩。
沐淒清滿意點頭,扔了一東西向秦家老頭:“不是毒,暫時不能動作而已。”便轉身走向秦若剛:“帶我去休息。”自顧自的走了。
秦若剛看向秦老頭,秦老頭楞楞地看著手中的東西,而後皺著眉對秦若剛點了下頭。秦若剛就趕緊跟著沐淒清走了。
一片黑影比秦若剛更快地來到沐淒清身邊。
沐淒清側頭,伸出手,小黑就踩在了她手上,沐淒清抖了下,好重,直接樓進了懷裏,好大一隻。
“小丫頭,你到底是什麽人?”白袍老者飄了過來。
沐淒清掃了他一眼:“這是你的鳥?”
“當然不是,還有,這是鷹雕,不是鳥,鳥才多大隻。這可是我家丫頭撿回來的鷹雕。”白袍老者瞬間開動了他馬達似的腔調。
“你不用去研究那個人中了什麽麽?”沐淒清看向身旁的老頭,摸了下懷中乖順的某大鳥,順手取下了它爪子上的信件丟給了白袍老者。
“得了吧,小丫頭。不過就是讓人不能動的麻藥而已。”白袍老者接過紙條打開,停住了腳步。
沐淒清繼續走。
“站住!”一聲屬於女子的高音咋然響起。
沐淒清繼續走,倒是秦若剛往後瞟了一眼就落了一步。
沐淒清繼續走。
“若剛少爺,這是打哪來不知禮數的小丫鬟,見了人不行禮還這般猖狂。”某個打扮得花枝招展,香氣襲人的女人,身旁的某個丫鬟裝扮的人看了一眼身旁的主子指著沐淒清的聲音向秦若剛說道。
沐淒清繼續走。
“來人,把那下作女子拿下。”狗仗人勢的總是沒眼光。
“住手!”秦若剛皺了下眉趕緊出口阻止。
“若剛。”那花枝招展的女人不難地輕喚了一聲,那聲音蘇柔得,約莫是雄性生物都會血脈噴張,想要把那女子壓在身下。
秦若剛晃了下神,上前一步瞪向那幾個奴仆:“三姨娘,她不是尋常人,你不能動她。”
花枝招展的女子舉起帕子,眼神淒哀,很是柔弱無依的模樣:“她不是老爺帶來的人麽?”
秦若剛看了眼那白色的背影:“她是二哥帶來的人。”隻是沒想到傳聞中的那個不曾涉足江湖卻又聞名江湖的人,是如此的耀眼,也是那麽的冷血。
“你是說。她是若航的人?!”女子眼睛閃了一下,浮過震驚。
秦若剛皺了下眉,卻還是點了下頭。話是這麽個意思,就是不知哪裏有點讓人覺得不喜。
“我知道了。若剛,你趕緊跟上去吧,免得人家姑娘走丟了。”女子放下帕子,卻是在底下攥著,依舊柔柔說道。
“嗯,若剛這便去。”秦若剛做了個揖便急急離去。
女子看了眼秦若剛離去的背影:“秋香,派人看一下她在哪個院子,到時尋個機會請她過來坐坐。”
這頭,白袍老者刷的要離開,卻被秦家老頭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