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是假的,是特技
修真之人,究竟應該是個什麽樣子?
浸淫小說之道多年的安逸以為,那應該是一種不問凡塵仙風道骨的形象,舉手投足之間皆流露出一股超凡脫俗的感覺,隻有這樣才能烘托出其不同於常人的內在。
然而眼前的這個身著灰色毛絨大衣的男人,卻帶給安逸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種感覺跟安逸一直以來想象的修真者形象完全不同,之所以說是似曾相識,那是因為……如果安逸沒記錯的話,當年高中看大門的那大爺冬天的時候就是這麽個打扮。
於是安逸猜想,這或許是為了更好地隱入凡塵,畢竟古人雲,大隱隱於市,修真者也是要操心衣食住行的嘛。既然如此,穿著上接地氣些似乎也不是什麽不能理解的事情了。
隻不過這位的發型實在是讓安逸有些出乎意料。高高翹起的頭發看起來像是特地用摩絲定型過一般,端得是特立獨行。雖然那個男人抬手想把頭發壓下來,不過壓了幾次之後卻發現這並沒有什麽卵用,他隻好無奈地放棄了,任憑那幾撮頭發俯瞰眾生,傲視群雄。
嗯……這或許……大概……是修真者之間特有的潮流形式……吧?
“就是你們二位想見我嗎?”
那男人這麽說道,同時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越過安逸與源,落在二人身後那張前台木桌上。更具體地說,是落在那疊半米高的毛爺爺上。
沒辦法,那疊毛爺爺實在是太顯眼了,讓人忍不住就將吸引力轉移到那上麵去,即便是修真者也沒能免俗。
安逸向源投去一個詢問的目光。這修真者聯盟的首領看著實在不像有多靠譜的樣子,倒像是個沒見過世麵的普通人。看他那放著光的小眼神,真的沒辦法將他與“修真者”三個字聯係到一起去。
“沒錯,就是我們。”源報以安逸一個寬心的眼神,然後才回答道。
這句回應也將聯盟首領那顆不知道飄到哪去的心思收了回來,他意識到自己方才的失態表現,略帶尷尬地幹咳了幾聲:“咳咳……先做個自我介紹好了。我叫杜銳,是你們要找的修真者聯盟的首領。不知道二位怎麽稱呼?”
“我叫安逸,這次主要是我找你們有事,旁邊這家夥你直接無視就好了。”安逸回答道,“我希望杜先生能夠幫助我解決東西方妖族的糾紛問題。”
杜銳摸著下巴,顯得有些詫異:“解決東西方妖族的糾紛問題?你這想法可以啊,合著你的願望難不成是世界和平?”
“……這倒不是,隻不過東西方妖族如果開戰的話,很容易會影響到人類社會,想必這也不是杜先生願意看到的。所以我希望杜先生能帶著整個修真者聯盟站到我的陣營中,這樣的話我就能夠有足夠的力量去阻止雙方妖族開戰了。”安逸說道。
杜銳微眯著雙眼,聽到這句話的他心中波瀾微起,眼神中似有刀劍之芒閃爍:“你的委托……說實話我聽著跟癡人說夢沒什麽區別。先不說你究竟有沒有這個能力,要知道即便是我,也沒有這樣的底氣敢說自己能阻擋得了那群妖怪。再者,我如果真的帶著整個修真者聯盟跟你下水,其中的風險誰來承擔?如果阻止失敗,修真者們的安全誰來保障?這樣的委托,就算你付再多的錢,我們也是不可能接手的。”
“啊喂,你們不是已經收了定金了麽?”安逸驚訝地叫道。
杜銳的臉上突然露出一個笑容,此時的他如同狡猾的狐狸:“很明顯,你們之前給的錢隻是見我的花費,這個委托在我走進萬事屋的那一刻其實就已經結束了。剛剛是看在五百萬的份上,我才跟你們又聊了幾句,不過也就僅此而已了。”
“……你!”安逸氣急,還欲理論幾句,卻被源伸手攔住了。他衝著杜銳笑了笑,說道:“剛才我告訴你們的接待人員說我是神,但是他不信。現在我告訴你我是神,你信麽?”
杜銳似笑非笑地看著源:“如果你真的是神,那麽今天你們為什麽還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呢?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神都解決不了的事情麽?要是真有的話,那我一個小小的修真者聯盟首領又有什麽理由和能力能辦得到呢?”
“嘖,要知道有些事情就算是神也會感到頭疼的啊,還是說你覺得神就能夠為所欲為麽?”源攤手道。
“這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而且我其實也沒多大興趣。沒什麽事的話,還請把剩下的尾款付清,我還急著回去打麻將呢。”杜銳如是說道。
於是源隻好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也沒什麽話好講的了。安逸,我們走吧,這事情再另外想辦法好了。”
“哦。”安逸不屑地瞥了杜銳一眼,轉身就走。
然而還沒走幾步,安逸隻覺身邊一陣微風吹過,當他再反應過來的時候,萬事屋的門口處已經半倚了個身著灰色毛絨大衣的身影。
“雖然第二筆生意談崩了,但是你們說到底不還是見到我了麽?後麵那筆尾款不能賴啊,月底快到了,這個月偏偏生意不太好,我都沒法給下屬發工資了。”杜銳嬉皮笑臉地說道。
“其實吧,你攔不住我們的,真的。”安逸看著杜銳,雖然這家夥對他的實力似乎有著絕對的自信,但他肯定想不到,自己眼前站著的那個家夥其實真的是神啊。
“這麽自信?剛好我也是個比較自信的人。要不要試試誰本事更高?”杜銳說道。
安逸失笑。這種送上門來的裝逼機會,當然要好好珍惜才是啊。
所以,當著正得意地堵著門的杜銳的麵,安逸和源齊齊衝他笑了一笑,然後在瞬間消失不見。
杜銳的表情瞬間僵化,身為修真者的他對於氣息的感應還是比較敏感的,但他卻發現,方圓幾百裏竟搜尋不到方才二人的氣息。剛才自己的話猶在耳邊,麵前那倆人就已經不知所蹤了。
換而言之,自己被打臉了,啪啪作響的那種。
他陰沉著臉,一言不發。但幾秒鍾後他的表情又舒緩開來,安慰自己說:“沒事,至少還有五十萬的入賬呢,這波也不算虧。”
“那個……老大。”前台中年男弱弱地喊了一聲。
“怎麽了?”杜銳轉身,一雙圓目緊緊地瞪著他。
“錢……錢沒了!”中年男指著空空如也的桌子,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