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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整個醫學院,幾乎沒有人敢得罪蔣婷婷,從前有幾個挑戰她的,最後被她整的跪下來道歉她才肯罷休。


  白遲遲一句黑天鵝,讓人群中又發出低低的嘲笑聲。


  這次不像笑馬成良一樣肆無忌憚,而是壓抑著的,想忍又有些忍不住的笑。


  蔣婷婷雪白的嬌顏瞬間漲紅,有些驚訝,更多的是尷尬和氣憤。


  惱羞成怒的她,想也不想,對著白遲遲正義凜然的臉一巴掌扇下去。


  「賤人!」


  「啪!」


  巴掌聲和蔣婷婷的咒罵聲同時響起,圍觀的人群瞬時又安靜下來,齊刷刷地看著捂臉的白遲遲。


  「白遲,我們走吧!」辛小紫上前拉住白遲遲,想要息事寧人。


  白遲遲的臉被她打的火辣辣的,早聽過蔣婷婷囂張,卻沒想到她不僅公然羞辱馬成良,還動手打人。


  蔣婷婷傲視著白遲遲,滿面勝利的驕傲之色。


  「賤人!跑到我面前來多管閑事,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他就是個殘疾,我說他兩句怎麼了?殘疾人本來就是世界上最讓人噁心的人群,我要是有殘疾,我都沒臉活著。」


  殘疾人幾個字再次深深刺激到白遲遲的神經,她的眉越蹙越緊,臉上像有陰雲在堆積。


  蔣婷婷這麼說馬成良,真是太過分,太殘忍了。她難道不知道殘疾人的心本來就脆弱,像玻璃一般易碎嗎?


  白遲遲忘記了自己臉上的痛,本能的低頭去看跪在地上的馬成良。他的臉被鮮花遮住,並不能看到表情,可是玫瑰在顫抖,說明他的情緒有多激動。


  「他還好意思來說喜歡我,簡直是對我的侮辱,讓我噁心的想吐。」


  蔣婷婷還在繼續說著惡毒刺激人的話,這樣的場景讓白遲遲想起父親的一位殘疾朋友,他就因為女朋友對他的侮辱而自盡的。


  再聽不下去了,再不能讓她說出更難聽的話,不能看悲劇在她面前上演。


  她再往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盯著蔣婷婷。


  「你這麼侮辱殘疾人,是不對的,我代表所有有正義感的人教教你做人最基本的道理。」


  說完,舉起手,她重重的一巴掌對著蔣婷婷嬌媚的臉用全力扇了下去。


  她要讓她記得,不該侮辱馬成良,不該侮辱殘疾人。她也要所以在場的人記著,侮辱殘疾人的人是會被懲罰的!

  「啪!」的一響,蔣婷婷誇張的尖叫著捂住臉。


  她要瘋了,長這麼大,還沒有如此受辱過,一根手指哆嗦著指著白遲遲氣急敗壞地叫嚷道:「你!你竟然敢打我,看我不整死你!」


  「隨時奉陪!」冷冷地甩完這句話,白遲遲彎身扶起還傻跪在地上顫抖的馬成良。


  「馬同學,請你以後一定要記得,外表好看內心黑暗的女人配不上你的愛情。」


  「謝謝!」馬成良訥訥地說道,目光痴痴的,甚至有幾分獃滯。


  他的確是異想天開了,以為平時對自己微笑的蔣婷婷不是凡夫俗女,對他有意呢。


  「走吧!」辛小紫又拉白遲遲,她仰著頭在眾人的小聲議論中離開。


  「完了,下一個給蔣婷婷下跪的人肯定是她。」


  「是啊,她怎麼那麼傻,管這種閑事幹什麼?」


  「什麼管閑事,你不知道她爸爸媽媽也是殘疾人嗎?看到有人欺負殘疾人,她肯定是想起父母,自卑了。」


  白遲遲忽然站住,眼神冰冷地掃了一眼說她父母的人,對方被身邊的人扯著逃也似的跑了。


  ……


  司徒家的客廳里,蔣婷婷哭的梨花帶淚,司徒清看著她有些紅腫的俏臉,心中生出幾分疼惜。


  「清哥哥,你一定要幫我,那女人太囂張了。我也沒做什麼,她就這麼毫不留情的打我。」


  蔣婷婷的個性,司徒清不是不了解,多半是她惹事在先。


  不過再怎樣,她總還是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兒,對方也不該下手這麼重,她臉上都能看到掌痕了。


  蔣婷婷常惹事,也是司徒家對她太過寵溺了。


  當年司徒清和司徒遠的母親過世,父親續娶,後母是帶著蔣婷婷嫁到司徒家的。


  司徒家對男孩兒嚴格,對幾個女孩,司徒楓,司徒文若(廖文若)和司徒文婷(蔣婷婷)都是有些放任的。


  近年來司徒清想要管束一下這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妹妹,奈何親疏有別,他名不正言不順。


  「清哥哥,她還說以後見我一次打我一次,非要整死我不可,我都嚇的不敢上學了。」蔣婷婷邊說,邊抽抽噎噎地哭的更凶了。


  「帶我去見她,還反了天了!」


  到底婷婷是司徒家的人,還沒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他倒要看看那囂張的女人是長了幾個腦袋幾條腿。


  不得不說蔣婷婷還是手眼通天的,跑回家的時候早吩咐人把白遲遲的姓名班級查好了。


  從前有事她都自己處理,這次非要拉上司徒清,是想在他面前扮演嬌滴滴的受害者。


  見他這麼保護她,她的心裡早樂開了花。


  清哥哥,我已經長大了,從現在開始,我希望你眼裡心裡都只有我一個人,再別看一眼廖文若。


  「清哥哥,這就是五官系了,她現在在教室里,我們進去吧!」


  白遲遲膽敢當眾羞辱她,蔣婷婷當然希望司徒清在人多的地方教訓她。


  司徒清卻停了步,沉聲吩咐她:「把她叫出來,到湖邊去談。」


  大中午的湖邊估計沒什麼人,她好失望啊,可是清哥哥原則性強,她是知道的。


  不情不願地進了白遲遲的教室,她手中拿著一本《臨床眼科學》看的正認真。


  「白遲遲,你不是說隨時奉陪嗎?教室里人多,有膽量跟我出去嗎?」


  在白遲遲身前站定,蔣婷婷挑釁地說。


  她既然惹了這件事就不會怕,出去就出去,她就不相信光天化日之下,她能把她怎樣。


  「我可以去,期末考試我很忙。你有什麼手段一次性用出來,別三天兩頭的騷擾我,我不會總配合的。」


  「好!」只要她出去,蔣婷婷當然答應她的條件。至於以後的事,她有什麼必要說到做到呢?


  天很熱,連湖邊也沒有一絲風,除了臨湖而站的一個魁梧男人,再看不到其他人。


  白遲遲心裡有些發怵,找這麼個沒人的地方,蔣婷婷不會想讓那男人把她扔水裡去吧?


  老天,她根本就不會游泳啊。


  想到這兒,她堅決不肯再往前走了。


  「蔣婷婷,你要說什麼,做什麼,就在這裡。」她站住,對蔣婷婷冷淡地說道。


  這女人的聲音,怎麼那麼像那個白痴?

  轉回頭,司徒清冷肅的目光掃過來。


  讓他驚訝的是,不遠處站著的上身穿黃色的小T恤,下身紫色短褲的女人還真是那個白痴。


  於此同時,恐慌中的白遲遲也抬眼看向前方。


  夏日明亮亮的陽光下,那張黝黑的臉更顯的黑,稜角分明,面無表情,看起來讓人生畏。


  一見他立即想起被他侮辱傷害的事,她下意識地雙臂交叉擋在自己胸前,彷彿他會再次來侵犯她似的。


  憤恨地瞪圓了眼,剛要開口說什麼,卻聽蔣婷婷先說話了。


  「清哥哥,就是她,是她打我的!」


  情哥哥?現代社會,還叫情哥哥,虧她叫的出來,酸的她連恐懼都忘記了。


  原來他們是一夥兒的,真搭調啊,他是那麼冷漠無情的資本家。


  她呢,是更冷酷殘忍的嬌小姐。


  「知道了,你回教室等我,我收拾人不喜歡有人在一邊。」


  清哥哥連問也沒問那該死的女人一句,直接說收拾她,可見清哥哥是信任和心疼她的。


  「好,清哥哥,你別手下留情啊,不然她以後還會打我的。」撒嬌了一聲,蔣婷婷心滿意足的走了。


  最近幾天,小櫻小桃都要把司徒清的耳朵吵起繭了,非要讓白遲遲回去教她們。


  他騙她們說,白老師要忙著應付期末考試,暑假就能全心全意教她們了。


  那天早上,他想通了,內衣事件也許真是冤枉了她。


  但那天下午她的出現,還脫了衣服,不像是巧合。


  他在等,在觀察,如果她就此不出現,說明她不是有心接近。要是她自己再去找小櫻桃,那她就是處心積慮了。


  一邊思索著,一邊踏著堅實的步子,一步步朝她靠近。


  白遲遲再不想見到他,卻也不願意自己開口提起上次他摸她的事。


  「你打了婷婷?」他語氣很不悅,興師問罪的意味。


  「對!」白遲遲揚了揚頭,敢做要敢當。


  「為什麼?」


  為什麼?他一定以為是她欺負蔣婷婷吧,她不是很受傷的模樣嗎?他已經說了要收拾她,就是下斷論認為她白遲遲不對。


  懶得解釋原委,她早領教了他不分是非黑白的面目,知道解釋也沒用。


  「打了就是打了,你想怎麼樣,放馬過來吧!」


  她昂起的小臉上滿是無畏,還有幾分痞氣。


  有扇耳光癖好吧?打他也就算了,畢竟是他侵犯她在先。


  婷婷一個女孩兒,她下那麼重的手就是不該。


  要是有緣由,她肯定會解釋,不解釋就是蔣婷婷沒有說謊。


  難怪她從前闖禍都不敢讓他知道,今天卻找他尋求幫助,看來這女人真是有些無理取鬧。


  怕也是要引起他的注意,和前些次她的行動是一個目的吧,必須得教訓教訓她。


  司徒清冷冷一笑,健壯的雙臂一伸,她像個小雞一樣被他提了起來。


  白遲遲的心也跟著被提起來了,撲通亂跳著,咬牙忍著才沒有嚇的尖叫出聲。


  她才不要那麼沒骨氣呢,不過腿腳沒閑著,使勁兒踢他,踹他。


  哪兒碰的到他啊,連他的邊兒都沒沾著,就被他抓到了湖邊。


  「你……你就算把我扔湖裡,也沒有什麼了不起,我又不是不會游泳。」


  情急之下,她結結巴巴地撒著謊。


  話音未落,撲通一聲,她真的落進湖中,平靜的綠色湖面被她打碎,濺起巨大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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