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章 混沌侵蝕者的終結（六）
「特徵值？」
大葉子聽完終末的解釋后，仍然是滿臉懵逼。
「……你總是這麼不喜歡學習，太貪玩可不好。」
終末宛若看著整天沉迷遊戲不思進取的網癮少女，十分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接著詳細地跟大葉子解釋。
「想要徹底擊殺混沌侵蝕者，你就必須知道，混沌侵蝕者的本質是什麼？它們不是單純的混沌力量，也不是我的部分節點，而是由於意外而催生出的『世界未定義項』。」
「在明面上，這些存在未被世界定義，但由於我的力量，它們被偷渡到這個世界，並且藉助我的部分節點，獲得了存在。倘若將世界看作兩層，定義項存在於世界根源，萬事萬物皆有對應的映射；存在於世界表面的數值項，則是萬事萬物的本身。」
「這些侵蝕者的誕生和我的確有關係，為了隱藏我自己，捕獲這個世界的根源力量，我將自己偷渡到這個世界，我的力量遮蔽了許多東西。」
「也包括這些悄然誕生的混沌侵蝕者。」
「它們在世界的根源沒有定義，也就不存在任何一個指向它們的事物。但是它們依託著我的部分節點而存在，本來空無一物的『無』，在此刻有了數值，可是這數值並不是它的本質，只是它偽裝的外殼而已。」
終末覺得自己已經說得十分詳細，略帶著一絲期待地看向大葉子。
然後她看到了一張更加懵逼的臉。
「無？定義項？數值項？」
大葉子抓了抓臉蛋，露出笨蛋蘿莉的笑容，「嘛，我想我一點也沒聽懂啦。」
終末突然感到自己好失敗，過了上萬年也沒教會自家閨女這點簡單的內容。
果然當年派她出去就是一個錯誤，小葉子早點誕生的話，也就用不到這個笨蛋大葉子了。
剛剛想起小葉子，小葉子的身影就出現在這裡。
她皺著眉頭，滿臉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說，就像指針一樣，這些混沌侵蝕者的指針沒有指向具體的內容，是一個空指針？」
終末頓時讚許地點了點頭，同時再次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向大葉子，這孩子，白長這麼大了，現在連妹妹都比不上了。
不過勤學好問小葉子突然舉起了手：「空指針……不報異常嗎？咳咳，我的意思是說，這個世界應該有一套自檢系統吧，出現這種沒有數值項的定義項，就會立刻將它抹除吧……」
終末點了點頭：「在一般情況下，這些混沌侵蝕者出現的瞬間，就會被世界註銷掉。但是……當時最大的異常就是我啊，我的力量蒙蔽了這個世界，直至我收回力量時，這些侵蝕者已經找到了偽裝。對這個世界來說，它們明面上是混沌力量的某種聚合體，但是用任何方法對付它們，都只能打散它們用以和外界交互的外殼，也即是混沌侵蝕者的形體。」
「這就造成了這個世界最大的bug，一個不受控制，且能夠脫離世界自檢體系的惡性bug。」
終末的解釋，大葉子仍然聽不太明白，但是小葉子似乎完全領會了要旨。
她看向大葉子：「姐姐知道hiv吧？這東西本質和那個一樣，也是病毒鑽進了正常細胞里，套著正常細胞的殼子，無限繁殖自己。但是世界這個人體卻無法產生對應的抗體，頂多殺死它的外殼。但這對於它的本質毫無用處。」
大葉子立刻點了點頭：「哦，原來是這個意思！這麼簡單的東西就不要說那麼複雜啊！」
旁邊終末心好累，自家閨女散養一段時間，似乎腦子又笨了一點。
小葉子還在用大葉子能夠聽懂的方式比喻：「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由於混沌侵蝕者形成時，也借用了……咱媽的部分節點以及奧羅金世界的靈魂，奧羅金的力量對混沌侵蝕者也很難有效果。」
「差不多，不是很難有效，是根本無效。原理類似，你可以將我看作一個新的世界，那東西想要侵蝕我的節點，但終究被我死死鎖在這裡。否則你以為就憑翡翠夢境，能夠困住這些侵蝕者這麼久時間？」
混沌侵蝕者的力量確實強大，如果早發起不計代價的猛攻，翡翠夢境還真的未必能夠撐住。
大葉子想明白了前因後果，覺得自己找到了真相：「所以就必須尋找脫離奧羅金世界和這個世界的第三個世界？所以才會讓我去收集那個『特徵值』？」
「你當初自告奮勇要為媽媽排憂解難，然後你就一去不復返。」
終末的話里滿是幽怨，大葉子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說話間，終末的力量孕育出的種胚已經發芽，化作了一把帶著護手的長劍。
「你也可以把它改成巨劍，樣子無所謂，它已經沾染了那個世界的特徵值，就像你能夠殺死普通的侵蝕者一樣，這把被我特殊培育的寶劍，能夠輕易傷害到混沌侵蝕者未定義的本體。因為它也是『未定義者』。」
終末將長劍交給了大葉子，叮囑她該怎麼使用這份力量。
大葉子突然想到了關鍵的問題：「這把長劍萬一也暴走了怎麼辦？混沌侵蝕者當初不也是你的節點嗎？」
「上次是我無暇分心，才會導致混沌侵蝕者蔓延，現在有我看著，它就是一把劍，也只能是一把劍。」
終末將長劍給大葉子遞上，「用它砍就行了，沒有什麼需要在意的，快點結束這一切吧。」
大葉子接過這把長劍，發現手感配重都恰到好處，心中泛起一絲暖意。
但終末將長劍遞給大葉子后，立刻就轉身離開，絲毫不拖泥帶水。
大葉子連忙在後面追問道：「打完這場仗后，我能去你那裡看看嗎？」
終末腳步停頓了一下，但最後還是搖了搖頭：「你還差最後一片拼圖，去大結界外，看到真實的世界，再來決定該如何面對我。哪怕你最後決定用刀劍面對，我也將坦然接受。」
「這一次，我把選擇權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