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四章 半神們的選擇
在葉子老師的教導下，半神學生們的歷史課補習終於結束了。
之後葉子老師又舉行了「深淵演變」為主題的課外延拓班，並主持同學們開始討論「人類活動對本世界的影響」這一具有深度和廣度的問題。
班裡的學生踴躍發言。
首先是以一手快樂E橫行召喚師峽谷……咳咳，我是說疾風劍豪卡門先生。
「我……嗯……啊……這個……」
「感謝卡門的發言，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說你並不關心人類對這個世界的影響，並不覺得這和你個人利益有什麼關聯的地方。」
大葉子老師真是善解人意。
卡門腦門青筋都出來了：「我什麼時候這麼說過？不過我也的確不怎麼關心這些東西，時代太久遠，並且我沒有一點參與感，就算這些東西都是真的，那除了對這些事實感到遺憾外，我還能做些什麼？」
許多半神也點了點頭，這是他們心裡的想法。
雖然當時看到這些資料的時候，心情的確有過動蕩，但是回過神后，大家還是更加關注眼前的東西。
比如……回歸主世界要遵守什麼法令？要受到什麼限制？
那些東西嘛，就讓其他人操心好了。
葉子將所有人的反應盡收眼底，突然問向實力最強的亞當斯：「你是怎麼想的？」
這位看上去年紀輕輕的半神，一隻腳已經邁上了超脫的道路。
雖然在場的半神中，有比他年紀大的，但是論起天賦，所有人都不得不在他面前低頭。
其他人也十分好奇這位天才半神的想法，紛紛將視線投了過來。
亞當斯猶豫了一下，閉上眼睛，再睜開：「已經回不去了。」
現在人類的文明已經走上了另一條路，如果要糾正回來，不知道需要多少代人的努力。
並且，也沒有那個必要去糾正。
「當初的路就一定是對的嗎？現在的路就一定是錯的嗎？無論對錯，總要走過才知道。」
亞當斯看向大葉子，「因此，我的意見就是沒有意見。放任文明發展就行了。」
「神明怎麼辦？混沌女神對你們人類的敵意怎麼辦？大結界外面走向衰亡的世界又怎麼辦？放任發展，就只有毀滅。」
大葉子提醒道。
曾經治理過國家的沙漠好皇帝布盧爾，試探著開口：「我們是不是應該站出來，領導現在的文明？」
「怎麼領導？誰會聽一個死了數千年的老傢伙領導？」
「拿什麼領導？我們人類連一個最古者都沒有，甚至走不出大結界，那群神明就能要了我們的命！」
「為什麼要領導？我沒有幾年好活了，我現在只想將我的路傳下去，可沒有什麼時間來領導文明。」
立刻就有人反駁，談話似乎陷入了僵局。
葉子嘆息了一聲，這群半神都不是那種一番嘴炮就能輕鬆洗腦的，個個都有著自己的訴求，也有著自己的考量。
想要將文明交到他們手中，還是差了點火候。
但她本來也沒打算現在就抽手不幹。
「都是一群老人精……誰讓我喜歡多管閑事呢……」
葉子看向半神們，攤了攤手，「我不會逼著你們接手你們自己的文明，天塌了我也會暫時幫你們頂一下。但我不是柱子，不可能幫你們永遠頂下去。你們在意自己的道路是否失傳，那就給我好好地傳道。別到了文明傾覆的時候，你們的繼承者還站不起來，那你們所有人道路失傳了也是活該。」
這話雖然說得難聽，但是半神們都贊同地點了點頭。
確實是這個理，他們已經活得夠久了，這份責任還是交給傳人吧。
不是每個人都擁有為文明奉獻的覺悟，個體力量差距越大的世界，就越是如此。
超凡者既然已經「超了凡」，那就絕對不會再去融入集體，也沒有那樣的集體供他融入。
換而言之，文明是屬於集體的，實力強大的超凡者，對文明的認同感太過稀薄。
越是強大，越是自私。
農夫成了半神，不會再去耕田，牧羊人成了半神，也不會再去放羊，站得位置不同，思考方式就會發生天翻地覆的改變。
但這個多災多難的文明，現在需要的，卻恰恰是一個統一的領導。
不同訴求的半神，如果強制他們去管理文明，很可能將文明引上一條絕路。
該如何平衡？
葉子皺起眉頭，覺得自己這次召集半神有些唐突了。
但就算自己再等一百年，這些半神估計還是這一套說辭。
就算自己再找新的半神，對方也不會甘願成為文明公僕。
除非……
有利益驅動。
葉子眼睛微微亮了起來。
這是一個思路，但還需要進一步完善。
今天還是先把這些半神安置好吧。
她看向半神們：「我不指望著你們成為人民公僕，也沒打算用道德和大義約束你們，但我不想我辛辛苦苦建立的秩序，被你們毀滅。因此，這些秩序，我希望你們能夠遵守。」
她伸出手，所有半神的面前，都多了一張黃褐色的羊皮紙。
上面用優美的字跡詳細陳列了一些不算嚴苛的規章制度。
大體分為三個方面：守序、明理、擔責。
守序，即遵守當前世界的秩序，不做濫殺等破壞秩序的事情。
明理，即懂得變通、明曉道理。
主位面的許多法律，對於這些超凡者來說形同虛設。
但是他們應當明白，如何算是濫用自己的力量，不去挑釁大葉子的權威。
擔責就很簡單了，大葉子給出的這張紙，已經詳細列出了違法要付出的代價。
這些東西不是臨時準備的，在大葉子決定接回這些半神后，妮莎和阿加莎，配合著自己的幕僚團，就整理出了一份針對這些半神的法律和處罰措施。
不過大葉子還是做出了一些改動。
「利用自己實力，威逼他人進行不法得利的，情節輕微者處三年及以下壽命懲罰，有……以下情節者，處七年及以上壽命懲罰，有……以下情節者，壽命歸零？」
有半神念出了這樣的條例。
其他半神驚懼中夾雜著一絲欣喜地看向大葉子。
壽命懲罰？
這代表著什麼？
她能夠抽走別人的壽命？那她能不能為別人延壽？
注意到大家的目光，黑裙的蘿莉點了點頭，走到了疾風劍豪卡門的身邊。
「沒錯，我現在的確擁有操縱壽命的力量。」
說著，她輕輕按住卡門的……大腿，汲取了對方靈魂中的部分要素。
卡門臉上有些不安，但閉上眼很久，有些不太確定：「我似乎沒什麼感覺？」
「咳咳，我只取走了你一秒鐘的壽命，所以感覺不大。要繼續試試嗎？」
卡門連忙搖頭，並用期待的眼神看向大葉子。
我都當小白鼠了，總該補償個幾百年壽命吧？
但大葉子無辜地眨了眨眼：「看我做什麼？我現在只會取，不會還！」
……
風男快樂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