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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章 最古老的最古者

  太陽貼圖的亮度又提升了些,大概有八點鐘太陽的樣子了。


  「好了,我們走吧。」


  羽人王想要帶大葉子離開。


  但一直被當作背景的綠龍先生終於忍不住,弱弱地開口了:「呃,讓我確認一下,你真的真的真的不帶我去?」


  綠龍先生花這麼多功夫為了啥?


  不還是想讓大葉子帶他偷偷溜走嘛!

  「安啦,你在這乖乖等我回來,到時候我去龍族一趟,把你帶出去就行啦。」


  大葉子摸了摸大狗體型大小的綠龍頭部,宛若安慰寵物狗一般。


  綠龍倒是十分享受地眯了眯眼睛,還往大葉子手上蹭了蹭。


  旁邊羽人王不禁感嘆,龍族後繼無龍了……


  但磨蹭這會兒,天邊走來一個扛著大棒子的大漢,羽人王看清對方面容,臉色立刻不好看了。


  來人正是魔獸之王。


  「你這是什麼意思?」


  說話的不是羽人王,而是魔獸之王。


  他伸出滿是肌肉的粗胳膊,將手裡那條大骨頭棒子扛在肩上,一副從蠻荒走來的原始人模樣。


  「是不是嫌棄我的大棒子?還在看,別看了,你就是在羨慕我的雄性氣概!」


  魔獸之王一巴掌拍在羽人王肩膀上,羽人王整個人都抖了三抖。


  大葉子對羽人王說過的「最古者之間實力差距不大」持保留意見。


  「不,我不是……」


  羽人王苦哈哈地擠出笑容,還沒解釋,旁邊魔獸之王就用力拍了他一下。


  「不是那你說個卵子,回頭見!」


  說完,魔獸之王就看向大葉子,「小傢伙,走吧!」


  面對窮凶極惡,最關鍵是腦袋似乎還不好使的套路之王,大葉子表現得十分乖巧。


  乖乖站在魔獸之王身邊,跟羽人王揮手告別。


  羽人王嘆息一聲,不過自己好處都送了,鑰匙也明白自己的使命了,去不去混沌之地也不太重要。


  鑰匙好處都收了,總不能翻臉不認人吧?

  應該……不會吧?


  羽人王又想了一下某蘿莉的無恥嘴臉,覺得自己還是加道保險比較好。


  某蘿莉或許不會翻臉不認人,但羽人王百分百肯定,如果那邊出了更高的價碼,這死要錢的蘿莉一定會毫不猶豫把這邊賣了。


  ……………………………………


  最初之樹曾經跟大葉子說過,世界障壁和主位面之間,存在著空隙。


  這片空隙,被最古者稱作「世界邊緣」。


  而神明神國所在的天國、混沌之地以及翡翠夢境,主體都是位於世界邊緣中。


  大葉子一開始以為,所謂的「混沌之地」,就像一塊大餅乾一樣,是世界邊緣里漂浮的大陸。


  但隨即她就明白,自己的猜測有多麼離譜。


  在世界邊緣,雖然傳統的空間體系依舊存在,但混沌之地的存在形式,已經超出大葉子的認知範圍。


  大葉子跟在魔獸之王身後,感覺腦袋一暈,就到了外界。


  一頭扎進了黑色的可疑煙霧裡。


  這些黑色的煙霧讓她沒來由感到一陣煩悶,它們爭先恐後想要湧入自己的身體,但都停在魔獸之王附近,無法寸進。


  這裡沒有感知上的前後左右,似乎就是一個單獨的原點,但這些黑色的煙霧卻宛若無窮無盡,在葉子的感知里,它們就像大海一樣浩瀚。


  「這就是混沌之地。」


  「混沌的力量無孔不入,它們就像迫不及待的吸血蟲,等待著任何獵物落入它們的陷阱。」


  「在這裡,秩序的力量已經消退,你引以為傲的強大武力就像對付無形的風一樣無力,你甚至根本不知道敵人在哪裡。一旦被混沌捕獲,你的力量就會很快被它們侵蝕消化,等到你身上秩序的痕迹被消磨殆盡,你就將成為它們的一員。」


  魔獸之王終於有了點長者的樣子,跟大葉子解釋起這裡的情況。


  「那我該如何對付它們?」


  大葉子皺起眉頭,她覺得這無窮無盡的黑霧都是敵人,這要怎麼打,做個吸塵器出來?


  「混沌的力量無形無質,我們唯有用秩序的場將它們捕獲顯形,才能消磨掉它們的力量。如你所見,這裡的黑霧,事實上已經經過了一次『標記』,否則墮入混沌陷阱的存在會更多。不要誤會,我指的就是人類的那些神明。」


  魔獸之王的解釋有點繞,但大葉子還是領會了他的意思。


  簡單來說,混沌這東西,就跟自己家鄉三流靈異片里的鬼魂一樣,是看不見摸不著的。


  但是這東西比鬼魂強大多了,哪怕你看不見它,它也能捕獲你。


  想要消滅鬼魂,只有先讓鬼魂顯形,賦予它憑依的實體,才能徹底將其消滅。


  而對付這些藏在混沌之地的混沌侵蝕者,流程和對付鬼魂差不多。


  這邊的黑霧就是對混沌力量的標記,而對付混沌侵蝕者,肯定還有更加強大的秩序力量,賦予它們「憑依」的實體。


  大葉子說出自己的理解,魔獸之王讚許地點了點頭:「比喻很恰當。不過混沌侵蝕者事實上是一種十分矛盾的存在,它們可以看作無序中的有序,一部分穩定的混沌力量,以扭曲的方式結合,形成的強大存在。在這片黑霧,也即是混沌之地里,混沌排斥了秩序的力量,我們在它們的主場作戰,對方的力量是無窮無盡的。」


  「所以,為了能夠攔住它們的腳步,我們製作了這個。」


  魔獸之王聲音落下,再次一步邁出。


  葉子注意到,他這一步中,身上散發出極強烈的秩序場,周圍的混沌黑霧都退避得遠遠的。


  然後,他再次落下腳步,卻踏在了一片大陸上。


  沒錯,這裡存在可以被葉子感知到的空間,存在堅實的物質基礎,甚至還存在一隻看上去有些帥氣的黑貓!

  「歡迎來到混沌戰場,天選之人。為吾奏響凱旋之歌吧,這場戰爭應當走向終點,已經到時間了。」


  黑貓開口說起了拗口難懂的話,說完后,就轉過身,優雅地邁步,行向遠方。


  「哎哎,那邊那隻貓也是最古者?」


  大葉子獃滯了一下,看向魔獸之王。


  「我以為你認識她。卡茲當然是最古者,世界上幾乎找不出比她更古老的最古者……哎喲!」


  魔獸之王禍從口出,還沒說完,臉上就添了兩道貓爪傷痕。


  「吾為超脫秩序與混沌的觀察者,時間對吾而言,毫無意義。」


  黑貓的聲音在遠方傳來,隨即消失。


  嘛,說了這麼多,不還是不願意被當成……


  大葉子突然感到背脊發寒,強烈的求生欲讓她連忙止住了脫韁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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