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二章 另一道牆

  永夜王國和維西卡的戰爭停止了。


  春之女神親自降臨，阻止了永夜王國的軍隊進一步前進。


  同時，默認了風馬草原被永夜王國佔領。


  一直沒有明確表態的教會，也在此刻發聲，葉子對世界的貢獻有目共睹，但為了復仇進行的戰爭卻也違背了葉子的意願，女神不希望看到更多無辜之人死去。


  因此，一切到此為止了。


  在女神教派的協商下，永夜王國和維西卡終於開始了談判。


  在女神的調停下，儘管無奈，維西卡還是接受了對方提出的條件。


  最終，永夜王國佔領了風馬草原，包括周圍的部分小貴族領地，徹底將領地延伸到昔日的瑪斯納邊緣。


  維西卡的北部地區，約佔整個國家二十分之一的面積，徹底被永夜王國佔領。


  永夜王國的魔法艦隊沒有離開，軍隊暫時駐紮在了風馬草原的布丹城，迅速穩定著當地的秩序。


  當地的領民在不安中，迎來了他們新的領主。


  與此同時，新建的牧師學院第一屆學員，也從學院離開，到達當地實習。


  夜神的信仰開始蔓延。


  ………………………………………………


  夜神的神國。


  「真沒想到呢。」


  葉子看著面前白裙的女神，「簡直完美的表演，這次多謝你了。」


  春之女神這次一改往日柔弱的樣子，怒斥了維西卡的貴族，雖然還有些任性，但這也算她經歷了亡靈事件的「成長」吧。


  至少維西卡覺得是這樣。


  春之女神臉上仍舊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想欺騙他們，但是他們這次太過分了。他們竊取了四女神的根基力量，卻用來對付你。」


  葉子不知道春之女神為什麼這麼小心，哪怕在夜神的神國里，仍舊在扮演著「春之女神」的角色，極力規避著「異常表現」。


  但葉子還是十分配合地問了下去：「四女神的根基力量？那是什麼？」


  她想起那天感受到的可怕力量，自己宛若螞蟻般，面對著海嘯般的巨浪，僅僅是掀起的餘波，就足以摧毀自己。


  好在有一扇透明牆壁阻隔著，自己才能安然無恙。


  「那個呢，你也知道，四女神的權柄是萬物的萌芽到終結，然而是什麼賜予我們這份力量呢？我們四個將它稱作『根基』，我們的權柄便是根基賦予的，調節氣候，改善作物，增強作物生命力，壓抑元素濃度，驅趕魔獸……」


  春之女神語調自然地講述著，彷彿這些只是稀鬆平常的東西。


  但是大葉子眼睛越來越亮。


  「大結界？」


  她看向春之女神，雖然是疑問，但語氣十分肯定。


  春之女神愣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嗯，也可以這麼說吧。不過我也不太清楚大結界的構造，它似乎是先於四女神出現的。真是奇怪，原來還有很多神明的，但是一覺醒來，神明都消失了，難道他們都離開大結界了嗎？」


  春之女神並不知道，葉子已經從拉曼那裡，得到了大結界外的情報。


  因此，這份暗示也就沒了作用。


  但葉子還是對一些忽略的東西提起了興趣。


  「大結界究竟是什麼？它真的能夠阻隔內外的來往嗎？」


  這些都是一直積累在葉子心裡的疑惑，她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太短，很多地方都沒有去過。


  矮人的蓋亞平原，精靈的靜謐之森，神秘的異族島嶼，隱世的龍島……這個世界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這個世界的太陽和月亮又是什麼樣的？

  這個世界有盡頭嗎？是圓形還是方形？

  細想來，這些東西一直積壓在腦海深處，和女孩兒們討論過，但是大結界就是人類世界的全部，除了一堆奇奇怪怪的傳說外，根本找不到合理的對世界的描述。


  葉子對這個世界最清晰的認識，還是那一次奇妙的思維拔高經歷。


  在對陣腐爛之母后，去尋找小葉子的時候，她意外看到了那在起源海上沉浮的漩渦。


  大葉子現在腦海中的世界模型，就是主位面宛如炸得金黃的夾心紫薯球，紫薯球外面有一圈芝麻點綴著，那裡就是諸神的神國。


  撒的均勻的部分是守序陣營，撒的混亂的部分是混亂陣營。


  她將這些問題提了出來，想要從春之女神這裡找到答案。


  但是春之女神只是露出困擾的表情。


  「怎麼說呢……大結界外面我也不熟悉啦，因此我也不知道世界的盡頭是什麼樣的。龍島那裡不歸神明管啦，還有你說的異族島嶼，我們也看不到那裡的，嚴格說來，那些地方都不在大結界內。四女神的權柄，只有在大結界內才能使用，因此，這些問題還是靠你自己尋找答案。」


  春之女神的答案讓葉子有些意外。


  葉子忍不住皺眉：「那我們能離開大結界嗎？」


  「大結界外很危險，但是大結界並不是限制人類出入的結界。」


  這下葉子真的有些錯愕。


  拉曼曾經告訴她，瑪斯納的魔法師們，從無盡之海出發，歷盡千辛萬苦才闖過了大結界，不知有多少魔法師陷了進去。


  但是如今春之女神卻說大結界不限制人類出入。


  可維西卡的半神也是從深淵借道，才能返回主位面。


  那麼問題來了，既然大結界不限制人類出入，是什麼在限制人類？


  瑪斯納的魔法師，還有維西卡的半神，遇到的是什麼？

  難道還存在另一道結界嗎？


  葉子早晚都要離開大結界，因此，她對這方面的東西很感興趣。


  但再三詢問下，春之女神也說不出更多。


  她的記憶和認知，似乎出現了一部分缺口。


  宛若被黑布蒙住了部分視界，她只對大結界內的東西感興趣，所見所知也只局限於大結界。


  葉子停止了詢問。


  聯想起在先輩記憶里看到的東西，她已經能夠確定，以狗先輩為代表的那部分新世界的「神明」，最終在和四賢者的對抗中佔據了上風。


  四女神，也即是當年的四賢者，已經被蒙蔽了。


  雖然現在的春之女神突破了部分屏障，但是其他三位女神仍舊在被蒙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