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敵人的本質
其無知無識，其無處不在。
能夠無孔不入地侵入靈魂，誘導靈魂中的負面情緒。
待到時機成熟，其便有了載體，有了神智。
並且，其與混沌有著密切的關係，能夠滋生、孕養混沌，並將之化為己用。
在劍姬的小院里，阿加莎正在詳細地描述，她所了解的，「那種力量」的性質。
「你是說，它本來是沒有靈智的？」
劍姬在詳細聽完后，皺緊了眉頭，情況比她想象得還要複雜。
「沒錯，其不是任何有形之物，也不是任何思潮靈魂，其就像這自然一樣存在著，引導著一切走向終結和毀滅。」
阿加莎一直在用著特殊的稱呼，因為她也不知道這前所未見的敵人到底是什麼形態，它的本質究竟是什麼樣子。
她只能盡全力，將自己被影響時的感覺，以及個人的猜測告訴劍姬。
這是很無奈的事情，哪怕她知道自己的猜測一定和真正的事實有差距，但是現場的人只有她和那東西接觸過，只有她距離那東西的本質最近。
她就像盒子里的人，被莫名的黑暗籠罩著，盒子外的人怎麼猜測，都只會和真正的事實越走越遠，唯有親歷者，才能勾勒出那黑暗中隱藏著的恐怖。
「我原本一直以為這背後有著一股龐大的力量在推動著，雖然已經猜測到敵人未必是單獨的個體，但事實似乎還要超出我的想象。」
劍姬和賢者已經調查了這股力量很長時間，但由於這股力量的詭異性，很難找到多少有用的信息。
「或許希比我們知道的更多。」
賢者也趕了過來，不知用什麼方法，得知了剛才的談話。
「琳，還記得海和空身上的『毒』嗎？」
賢者看向了劍姬，洒脫的眉宇間滿是焦慮：「我當時極其肯定那絕對不是任何術式能夠做到的，因為母樹之間的特殊聯繫，沒有任何術式能夠將她們的心智單獨剝離出來並進行腐蝕。」
「所以最後你認為那是通過物質手段影響精神的特殊『毒』。」
劍姬點了點頭，繼續等待著她的下文。
「沒錯，我當時是那樣想的。但是從希婭的靈魂里，我提取到了許多希的留言。那些留言沒有絲毫條理，雜亂無序，就像是靈魂被分裂成一片片后，不同的意識同時指揮著身體留下的。」
「我以為那是一種『毒發』的癥狀。但是這位小姐說了，那力量只會侵蝕靈魂，並不會帶來毀滅……」
「在初期會侵蝕靈魂，從它表現出來的傾向，我推測，到了最後，它仍是會帶來毀滅的。我並不確定其餘受到侵蝕的人，是否和我一樣，我可能是轉換成功的個例，如果侵蝕出現失敗，會帶來什麼後果我也不清楚。」
阿加莎立刻糾正了賢者的一點小誤區，她想提供盡量接近真相的信息。
「不，希一定可以被轉換成功，她在那些雜亂的訊息里說了——『我正在轉變，這變化讓我心驚，就和最初……』，這是最開始還有些條理的訊息，但只有一半。」
賢者攤了攤手，臉上滿是失落。
「希的性格十分嚴謹，如果是向我們示警，她不可能這麼啰嗦地留下無意義的欄位，反而將最重要的落下。」
劍姬眯起眼睛，一字一句緩緩道：「除非——她認為她已經留下了足夠的提示。」
賢者和劍姬幾乎是一起反應過來，異口同聲道：「最初之樹！」
「但是最初之樹還在沉睡，我們沒辦法喚醒她。」
「那就找方法，實在不行，我去在她身上刺幾劍，看看能不能把她疼醒。」
「呃……那個……師父？」
葉子看著霸氣測漏的師父，小心翼翼地開口了：「也許，我這裡也有一些有用的資料。」
葉子覺得自己可能是個假的穿越者，人家穿越者都運籌於千里之外，早擱開頭三章就把自家boss一戶口本都摸得明明白白的，到了自己，都快完本了還沒弄明白boss到底是個啥。
只能乖巧地坐在小板凳上看著一堆大佬在運籌帷幄。
嗯，旁邊還有同樣乖巧的惡魔公主，這讓葉子的小心臟稍微好受了點。
不過聽到自家師父貌似馬上要大逆不道地去砍自家最初之樹，葉子還是立刻站了出來，在物品欄里一頓翻騰，拿出了一枚黯淡的水晶。
這枚水晶有拳頭大小，呈稜柱狀，上面有著明顯的瑪斯納聯邦時期的魔法師風格——啥東西都喜歡弄個說明書，較長的一面上工工整整寫著一行小字「第五類高級記憶晶體——特供版」。
水晶的長面上有黯淡的符文，依靠汲取空氣中遊離的魔力來維繫著一個複雜的封印。
符文是在製造水晶的時候，就刻在水晶表面的，因此，經歷了那麼多年，依舊運轉良好。
當時的瑪斯納魔法文明，已經發展到了一個高峰，開始將魔法技術應用到方方面面。
假以時日，真的飛出這個世界也說不定。
這枚水晶，是葉子初次遇到安妮亞和薇麗絲的時候，從地下室里那位不願意原諒自己的亡靈手中得到的。
當時那位克拉倫斯老先生，希望用這枚水晶，交換葉子對安妮亞和薇麗絲的庇護。
據說這是瑪斯納聯邦時期，一位半神魔法師，真理之眼送給他的。
不過裡面的訊息卻需要精靈的力量才能解封，葉子拿給希婭看過，但解封的手段十分繁瑣，希婭也搞不定。
於是一直留在了手裡，葉子本來打算直接送到萊斯蘭卡爾那邊，交給那個光溜溜的母樹算了。
將這枚水晶的來歷向各位dalao講述了一下，黑裙的蘿莉弱弱開口了：「我懷疑當時的瑪斯納聯邦，也有魔法師意識到了這種侵蝕現象，並且已經組織起了反抗組織。但他們最終低估了侵蝕的影響，反抗組織從內部崩解，真理之眼堅持到了最後。這枚水晶里可能有瑪斯納魔法師們，對那種現象的研究內容。」
賢者立刻就被這枚水晶吸引了注意力，金色的眼瞳湛湛生輝，裡面無數符文浮現，解析著這枚水晶。
「有意思的東西，我需要一段時間解開它。」
賢者停了下來，取走了那枚水晶，一個傳送消失在了原地。
只留下淡淡的叮囑：「琳暫時不要衝動，砍最初之樹是要被她們吊起來打的，我這兩天對水晶和希的留言進行一下整理，有結果會通知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