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
人生的絕大多數不幸，均來自自己的主動選擇。
如果能知道自己的選擇會帶來什麼，那人生的走向，會不會有所不同呢？
不過，那樣的人生，未免太過無趣。
有時候，哪怕知道自己面前是個深不見底的大坑，還是需要閉著眼睛往下跳。
比如這隻，遺忘了過去，遺忘了全部的黑裙蘿莉。
不，還是有一些東西殘餘的。
幾個淡淡的輪廓，在記憶里徘徊不去。
胸口的溫暖，讓自己感到一陣安心。
剩下的，便是遺忘前的隻言片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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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相信。」
銀色短髮的精靈直視著她的眼睛。
「雖然來到了這個世界，但你習慣用原來世界的思維，來理解這裡。所以，你不相信法師手裡的冰凌，不相信行走在天上的騎士。」
「你渴望獲得那些力量，可那都源自靈魂的根源，相信便有，不信便無。」
「值得慶幸的是，這個世界，不乏你這樣的異界來客。」
「他們接受這個世界的方法，你要嘗試一下嗎？」
那金色的眼瞳，看穿了自己內心的一切想法。
任何虛與委蛇，都無所遁形。
她知道，自己必須做出遵循內心的選擇。
「是什麼方法？」
她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乾澀。
「遺忘。忘記一切，從頭再來。」
銀髮的精靈說出了可怖的話語。
「不可能！我絕對不會這麼做！」
她立刻反對。
「只是暫時的封印記憶。等到訓練結束，封印就會解除。」
精靈頓了頓，換了語氣。
「不要偷聽了，你的存在對我們來說，不是秘密。」
「不放心的話，你來守護著她的靈魂，確保我不會動什麼手腳。」
隨著精靈的話，身著白裙，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女孩兒，突然出現。
「姐姐，你的選擇是什麼？」
「我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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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選擇死亡啊啊啊啊啊！！！」
黑裙的蘿莉亡命奔跑著，後面跟著一群醜陋的魚腦袋。
上午跟著師父來剷除魚人部落，結果師父一劍把魚人部落搞定后，就把自己扔在這裡，自己跑了！
自己剛準備去追，就遇上了這群貌似剛打獵歸來的魚腦袋。
雖然嚴格說起來，魚人腦袋更像人類多一點，但臉上布滿鱗片，沒有鼻子，眼睛還是死魚眼。
因此，還是叫它們魚腦袋比較合適。
這群魚腦袋身上滿是濕漉漉的鱗片，魚鰭魚尾一應俱全，卻擁有類似人類的四肢，這讓它們在陸地上也能健步如飛。
成年魚人身上青色的鱗片，對銳器的防禦一流，短弓射出的普通箭矢，根本沒辦法傷到它們。
粗壯的四肢力大無窮，雖然不擅冶鍊，但從遍地寶藏的深海，獲得的鯊魚利齒，簡單綁成長矛，就比一般鐵匠鍛造的武器還要鋒利。
在與諾爾帝國的小規模衝突中，哪怕是號稱「天下第一」的諾爾帝國軍團步兵，也未必能在單對單的戰鬥中，毫髮無損幹掉一隻魚頭怪。
此刻，跟在黑裙蘿莉身後的魚頭怪一共有六隻，它們的死魚眼泛著藍幽幽的光芒，鎖定著面前的黑裙人類小女孩兒。
「拆你們水晶殺你們全家的是我師父，你們去找她啊！冤有頭債有主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嗎？！」
黑裙的蘿莉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卻沒什麼效果。
話說自己似乎說出了奇怪的話。
「水晶」、「冤有頭債有主」是什麼意思啊？
現在已經沒有思考的時間了，五隻強壯的魚腦袋緊追不捨，最後那隻老魚腦袋，正在準備法術。
那是一隻可以使用元素法術的魚人祭司！
魚人們當然清楚，自己是不可能傷到那個可怕的惡魔一絲一毫的。
不過，對方的弟子雖然跑得很快，但看起來很好欺負的樣子。
部落的仇恨，就用她的鮮血洗刷吧！
老魚人發出低沉的叫聲，正在用魚人語，指揮戰士們包抄。
縮減面前小不點的閃避範圍。
這裡畢竟還在部落周圍，四處是朽爛的樹根，嶙峋的怪石。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個小女孩兒跑動的速度飛快，但還是比不過魚人對地形的熟悉。
在幾個戰士的驅趕下，黑裙的蘿莉終於衝出了樹林，面前一片開闊。
「怎麼是大海啊啊啊啊！」
面前是魚人島嶼的邊緣，石壁下是犬牙交錯的礁石，被海浪拍打著。
浪花飛濺數米高，水霧在陽光下折射出淡淡的彩虹。
但黑裙的蘿莉沒時間欣賞美景。
一邊兩個魚人戰士，從左右包抄過來。
中間是那個更加危險的魚人祭司，身邊還有一個拿著長矛的魚人戰士守衛著。
要死要死要死！
黑裙的蘿莉咬了咬牙，躲不過了。
跟它們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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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身體素質十分優秀，哪怕在精靈里，也少有像你的身體一樣強大的。」
「但是你不會使用。」
「從頭學起已經太晚，所以，對你的教導，要從技入道。」
「我會教給你一些簡單的武技，你要把它們刻在心裡，用心體會上面蘊含的意志。」
銀髮的精靈拿起長劍，身上的氣勢猛然改變。
她是窮途末路的亡命徒，四面八方都是絕境，唯有手中的長劍是生還的希望。
無法逃離，只有面對！
握緊手裡的長劍，彷彿那就是自己的全部。
她邁步，大步前沖，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宛若銀色的閃電。
提劍前指，雙臂回攏於胸前，將全部的氣力凝於劍柄。
藏而不發，留待時機。
「死！」
一聲大喝，宛若雷霆般炸響。
時機已到，決然出劍，長劍帶著慘烈的氣勢，閃過一道驚虹。
——錚！
這是凝練到極點的一劍，也是有去無回的一劍。
黑裙的蘿莉只覺得自己耳邊一聲鳴響，隨後整個世界充溢著那霜寒的劍光。
全部的心神，都被劍上的慘烈意志奪去。
「記住了嗎？」
劍姬收回了指著黑裙蘿莉眉心的長劍。
過了好一會兒，黑裙的蘿莉才回過神，大口呼吸著，仿若離水的魚。
心臟在飛快跳動著，剛才那一劍的烙印，已經深深刻在了心上。
劍姬滿意地點點頭：「這一劍，還有許多變種，但都是窮途末路下的決死一劍。不要藏力，更不要留手，劍出我活，才是其中的精要。」
「接下來，我會為你演示其餘的變式，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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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施法的魚人祭司，突然發現，那黑裙的小女孩，不知何時取出一把寒光四射的長劍。
隨後提起長劍，向左邊稍瘦弱的魚人發起了衝鋒。
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
魚人祭司相當自信。
不過，她衝鋒的氣勢似乎有些可怕？
一定是自己的錯覺，魚人祭司接著準備法術，打算從她背後偷襲。
周圍的水元素開始凝聚。
「死！」
葉子不管不顧，一聲大喝，卻在祭司耳邊炸響。
宛若耳邊響起了驚雷。
隨後，那前衝到半路的身影猛然後折。
帶著凝聚到極點的一往無前氣勢，衝擊著魚人祭司的靈魂。
「噗！」
那聲大喝，明顯用了精神攻擊的技巧，隨後劍上的意志，更是讓祭司不設防的靈魂受到撼動。
即將完成的法術術式崩潰，反噬讓祭司受了輕傷，吐了一大口血。
還不等祭司反應，世界立刻被霜寒的劍光籠罩。
決死劍變式·蠍尾！
魚人戰士們在這一劍下的表現更加不堪，直到長劍劃過，祭司的魚腦袋掉下，才如夢初醒。
然而不待憤怒的戰士反應，黑裙的蘿莉早就衝出了包圍圈。
「果然還是要先殺法師嘛！」
這是某蘿莉衝出重圍后，內心的第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