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誰說我門外漢
何濤興瞄了一眼樂子芊這十公斤的原石，嘖嘖感歎：“才這麽點東西，你最後的希望，竟然就寄托在這裏了？”
“才這麽點東西？”樂子芊嗤笑：“何老板翡翠生意做了這麽多年，竟然是以重量論品質的？”
正所謂色差一等，價差十倍，水多一分，銀增十兩。翡翠這一行生意正是如此玄乎，考究的是種，水，色，地，工五大要素，重量隻不過是在這五個要素外的附加項罷了。
皇甫文祖幫腔道：“沒錯沒錯，第55屆緬甸公盤，一塊重量僅98克的原料，標價87萬歐元，還僅僅隻是底價，我們這塊十公斤呢，少說一億歐元！小心你那一百斤的大塊頭，切出來搞不好真的隻有石頭哦。”
樂子芊目瞪口呆：“你涉獵真廣……”
皇甫文祖謙虛地哈腰：“略懂，略懂。”
“哈哈哈癡人說夢！別管他們，我們繼續割！”何濤興像看傻子一般輕瞥了他們一眼，繼續盯著自己的大石頭的開石過程。
“小心小心，慢慢擦。”
花了半小時，備受期待的大塊頭擦開了五處表皮，處處見綠，看客都不禁興奮起來了。
“雖然不是帝王綠，但可見冰種，陽綠色，而且表麵多出大塊的綠色，這說明，裏麵很可能是整一塊的翡翠啊！”
“別看了，”樂子芊拍拍手喊回慚愧得快哭出來的邱宗呂：“收收心，那一百斤東西的翡翠已經全擦出來了，看光光了，裏麵沒東西看，快看我們的吧。”
楊師傅幾乎是割一分鍾擦一把汗，緊張得不行，可是到現在為止，擦到的依然是灰皮，完全不見翡翠的影子。
品質越高的翡翠對雕刻工藝的要求也越高，何濤興擦出綠之後，絲毫不敢放鬆，喊來店裏所有的資曆足夠老的師傅，認真討論一番，在石頭上畫好線，才決定下手：“從這裏下手，一刀切下去！”
隨即，切割機嗡嗡作響，現場安靜得針落可聞，全員都在屏息以待。
不久，巨石被一分為二，師傅趕緊用清水衝洗擦拭，可是……
裏麵居然是一片灰蒙蒙的空石！
何濤興跌坐在地上，嘴裏喃喃道：“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頂尖專家團隊把過眼研究了這麽久，品質再次，也不可能是這個結果啊……”
樂子芊叉腰看戲：“我早就說了啊，整塊石頭所有的綠色就在你們擦出來的五塊皮上，裏麵沒了。”
何濤興眼裏啜著淚，死活不信邪：“把那一半再對半切一刀！”
師傅從巨大的情緒落差中回過神來，口齒不清地應：“哦、哦好的……”
樂子芊歎氣：“哎，碎成米粒大小也沒綠，沒有就是沒有，別白費力氣了，還不如好好利用表皮大塊的綠搞個石小桌板，能賣好幾萬呢。”
“閉嘴！”何濤興幾乎是嘶吼出聲，“別聽她的，給我切！”
幾萬塊的小桌板？那跟他投進去的錢相比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師傅聽著指揮，一刀又一刀切下去——白的、還是白的……無論怎麽切，裏麵就是絲毫不見綠。當真應驗了樂子芊說的，所有的綠都在表麵那障眼的皮上了！
就算之前的小石頭都賭漲了又有什麽用，光這個大塊頭的成本，就足以讓何濤興血本無歸！
小嬌嬌搖搖頭：“不聽老板言，吃虧在眼前。”
何濤興跌坐在地上，雙眼失神，雖說這一次賭石談不上讓他傾家蕩產，但也紮紮實實是一次重創！
這邪門的女人，眼睛自帶透視的不成？
鮑林丙也好久才緩過神來，自己店裏的石頭讓客人賠了這麽大一筆，肯定會對自己聲譽造成影響，但畢竟石頭已經賣出手了，賠的不是他，而且，現場還有一家跟他一樣即將讓客人賠的血本無歸的呢！
鮑林丙站到樂子芊隔壁，等著一會兒第一時間送上嘲笑。
“站遠點，你擋著我家帝王綠的光彩了。”
鮑林丙臉色鐵青，挪了一步，現在的他，實在沒底氣再嘲諷樂子芊。
幾個傅家長老看著視頻麵麵相覷，驚得說不出話，這塊侯佳薏琳下血本預定的料子，居然真的是廢料……樂子芊為什麽可以隻看一眼就一口咬定它是廢料，明明幾個專家研究了這麽久都沒看出來啊。
如果按照侯佳薏琳的計劃，賠得血本無歸的，就將會是傅氏！
突然，哐當一聲，楊師傅一時沒拿穩，工具掉到了地上。
“怎麽了怎麽了？”胡陳舉著手機擠進內圍。
傅祁昌冷笑一聲：“還能怎麽了，切出一堆廢料，崩潰了唄。”
楊師傅惶恐地抬起頭，“我不敢斷言……還是讓專家過過目吧。”
專家們圍在一起拿放大鏡和強光燈看了好久，最後一臉肅穆地宣布：“帝王綠。”
“這是我這輩子見過分量最大的帝王綠，玻璃種，僅僅邊緣有少量棉絮，中間通透純淨，價格無法估量！”
何濤興回過神來時，已經不知不覺淚流滿麵，該死！這塊帝王綠，本應該是他的，都是這個女人從中作梗！
至雅閣的老板和員工們，個個喜上眉梢，擊掌抱團歡呼。時隔三年，終於開出了翡翠，而且是極品的帝王綠，以後何愁客源啊！
圍觀群眾爭先恐後一睹帝王綠風采，邱宗呂抱著石頭緊張得心髒狂跳，生怕一不小心就摔了，一不留神就被圍觀群眾擠到了。不過樂子芊的五個保鏢十分專業，健壯的身軀擋在人群前麵，不讓任何人碰到邱宗呂，“別擠了！擠到了邱老板手上的石頭，你們賠得起嗎！排隊看排隊看，一個個來每人五秒鍾！”
樂子芊臉上並無驚喜之色，事情發展全在意料之內，眾人眼睛都離不開那一方翡翠時，樂子芊的注意力都在手機裏頭。
“怎麽樣，堂叔，是不是該兌現承諾了？”
傅祁昌和幾個長老啞口無言，這可是全賭料啊……拿著全賭料都敢打包票說裏麵有翡翠綠，這妖女究竟什麽眼神……
樂子芊得意忘形：“誰說我門外漢的，我可懂了，我看了三天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