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同甘共苦
等樂子芊冷靜下來,腳邊已經壘起一小堆無辜的小草,雖然剛剛才放下狠話不理他,但又真的好想見他。
正巧聽見走廊路過的兩個傭人細聲說話。
“中藥我端進去,你負責說話。”
“憑什麽啊,我們換一換啊,我不敢跟他說話。聽說剛才樂小姐衝他發火之後,他臉色差得很,一看就是會把藥碗劈頭蓋臉砸我臉上的樣子。”
“你不要把傅總想得這麽殘暴好不好,他雖然恐怖,但也是講道理的!”
“你不怕,那你去送。作為報答,我幫你掃一個月廁所。”
“不要,不是自己掃的廁所用著不放心。”
“傅總討厭苦味,每次我們讓他吃藥都跟要了他的命一樣。你是新來的,你要去去體會體會前輩們的難處。”
“我靠,當個傭人也要經曆被前輩欺壓,不愧是傅家。”
樂子芊從草叢後麵冒出腦袋,伸出手:“給我,我來。”
兩名傭人嚇得往後一竄,看清楚人之後,尷尬地笑笑:“樂小姐,我們隻是開個玩笑,你能不能別把剛才的話說出去?”
“唉,我不說,你們走吧。”
新來的傭人在考慮讓樂子芊替傭人做事是不是不太好,另一個已經把燙手山芋推了出去:“那就麻煩樂小姐了,感激不盡!”
走到門口,遇上正欲離開的傅老太太。
“芊芊,剛剛你發了火走開之後,修霆就打電話給對方,把三天後的會談改到了下個月,奶奶不知道要怎麽感謝你才好!”
聽到這話,樂子芊的怒氣值噌噌噌的往下掉。
“奶奶不需要感謝我。在我罵你的乖孫不睡覺不吃飯時,你不要替他委屈就好。”
房間內,傅修霆正著身麵向門口。
樂子芊腳步頓了頓,呃,這是在等我認慫?
行吧行吧,是狗就是狗,小狗也挺可愛的。
樂子芊冷麵無情走過去,把藥往床頭櫃一放。
“喝毒鴆!”
傅修霆抬眼看了看還在假裝生氣的她,隨後掀開藥碗蓋子。
“我靠!”樂子芊猝不及防捏住鼻子,濃烈的中藥味竄進鼻腔,直衝天靈蓋,一秒鍾的體驗足以讓人畢生難忘!
當時聽得兩個女傭說傅修霆怕苦,還以為是發現了鐵麵閻王傅修霆竟然還有這麽一個大萌點,原來他平時喝的藥威力這麽大!
中藥在房間熏一熏,就算放上上好的五花肉腩,蟑螂都不敢光顧!
樂子芊鼓起勇氣又瞄了一眼,嘴角抽抽,這藥汁,濃得跟墨一樣,這是要救人還是害人。
年神醫你好狠!
“雖然我很同情你,但你……必須要喝!”
傅修霆提起藥碗,麵無表情往嘴邊送,喉嚨滾了幾下,咕咚咕咚的,三秒鍾藥碗就見了底。
咦?不是說傅總怕苦嗎?
“寶寶乖,看來這藥隻是問著可怕,實際上沒那麽苦嘛。”樂子芊鬆了一口氣,沒留意到傅修霆擰起的眉。
“嗯,不苦。”傅修霆把碗推到一邊站起身,手掌扣在樂子芊後腦勺一攏,嘴唇遍覆了上去。
天真的樂子芊以為隻是幼稚鬼喝藥苦藥要親親安慰,下意識配合地啟開唇……
“唔!”
濃烈的藥味充斥口腔,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叫苦。無助的小手在半空中掙紮著劃來劃去,終於扯住了傅修霆的衣服把他扒拉開。
像是劫後餘生般,樂子芊撫著自己喉嚨大喘氣。
“你你你……簡直蛇蠍心腸!”
“同甘共苦罷了。”
樂子芊衝到桌邊倒了幾杯杯水大口猛灌,苦味才衝淡了一些。
這玩意兒都能麵無表情喝下去,還有什麽事情做不出來?這男人好可怕……哦,他本來就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你去哪?”
“去刷牙!”樂子芊叫苦。
“這麽嫌棄我?”
你明知我不是嫌棄你是嫌棄藥!樂子芊咬牙,算了算了,誰讓你是病人呢,不寵著點怎麽能行?
“嘿嘿嘿怎麽會呢,我可稀罕你了寶貝。”
“那就好。”傅修霆迅速把藥內剩餘的兩滴苦汁倒幹淨,趁她還未反應過來,又再低頭吻上去,舌尖抵著苦味送進對方嘴裏,舌頭交纏,互相交換氣息。傅修霆是不苦了,甚至有點甜,樂子芊卻是苦不堪言,再一次感受到了地獄……
媽的怎麽會有這種人啊!我可以咬他舌頭嗎!
這藥的威力簡直就是生化武器,三天之內都吃不下飯了。
傅祁昌是被抬著離開第七莊的,送到醫院已經虛弱得說不出話來了,股骨至腿骨部分猩紅一片,怕是找不到一處完整皮肉來了。
傅祁昌的長子傅湛半躺在候診室椅子上打遊戲,“爸,聽說害你變成這樣的那個妖女是個絕色美人啊,你要是奪位成功,報複之前別忘了把那女人給我玩玩啊。”
一隻玻璃杯在半空中嗖的一聲劃過,砸在傅湛肩上:“你這個不中用的!我冒險做這些事情,都是因為你沒用!我搶回來的功績早晚是要留給你的,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你!你要氣死我才罷休嗎!”
“痛啊,爸!關我什麽事,又不是我逼你謀反的,你別在在受了氣回來遷怒我啊。我隻想安安樂樂享福,有錢有女人就好,才不要拿命去拚呢。”
傅祁昌真想起來把他打一頓,無奈受了傷痛的一動不能動。
“樂子芊……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爸,我一定會支持你的。”傅湛從抽屜裏摸出一盒膏藥遞給傭人,“快給我爸塗塗藥。”
“那個害你的賤人是不是真的很漂亮啊,有娛樂圈號稱第一國色的江唐漂亮嗎?”
“滿腦子想著女人!給我滾!”
“好好好,我不說了。醫生,我爸的傷勢怎麽說?”
醫生寫完病例單,推了推老花鏡:“傷及筋骨,要接受手術,隻是,就算是手術也不能保證完全康複。”
傅祁昌焦急地問:“康複不了會怎樣?”
“現在還不能得知。恢複得好的話會隻是稍微影響走姿,恢複不過來……以後就要靠輪椅來行動了。”
“什麽!”傅祁昌抓緊床上的白被單,無盡恨意從心底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