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氣不死你算我輸
樂子芊在經過傅老太太時,察覺到她看自己的眼神有所變化了,短短幾天,就從把她當親孫女變成用質疑和不滿的目光來看她,想必這幾天,是有人和她吹了不少耳邊風吧……
但樂子芊無心顧及這些,她隻是向傅老太太簡單招呼一聲,便連忙跟著傅修霆跑進內屋了。
楊法涵輕蔑她一眼,小聲嘀咕:“烏鴉嘴。”
安置好傅修霆,為了讓他靜養,大家不方便在臥室內打擾,紛紛移步客廳議事。
赤霄和林莽被安排到客房養傷,蘇天和應吉則要到客廳向傅老太太匯報事情的始末。
“樂小姐,你作為這次的功臣,不一起來嗎?”
樂子芊握著床上傅修霆的手,遲疑了兩秒,不舍地鬆開。
她要出席會議,不過目的不是什麽以功臣的身份去占好處,而且要確認傅老太太現在對她的態度究竟如何,以及到底是誰在背後說她的小九九。
然而,會議還沒開始,就已有人對她發難了。
楊法涵在她一腳還沒踏進門口就開始諷刺:“傅家家族會議,你以什麽身份來參加?”
低級綠茶婊,看來這幾天一直在吹耳邊風的就是你沒跑了。
樂子芊沒理會她,走進去向傅老太太補上正式的問安。
“哼,竟敢無視我?還沒正式領結婚證呢,蹬鼻子上臉。”
傅老太太不露喜惡,簡單應了聲“嗯”。
不少長老這次是第一回與樂子芊正式見麵,傳言倒是聽過很多,看見極有攻擊性的張揚美的臉,容華若桃李,美得不可方物。大家一見到她,都猜出了個八九分。
蘇天介紹道:“這位正是BOSS的伴侶,樂子芊小姐。”
傅家派係複雜,要不是傅修霆擁有壓倒性的能力,豈能掣肘一眾老狐狸們?如今傅修霆昏迷,群龍無首,老狐狸們蠢蠢欲動。討好派係最看好侯佳薏琳成為當家主母,紛紛攀結,投下不少籌碼;反動派係不希望傅家一家獨大,盼著傅修霆哪天意外身亡,讓出家主之位。
總結起來,在場沒有一個人喜歡樂子芊。
楊法涵的目光從上到下掃了她一遍,頭發挽成丸子頭,幾縷不聽亂的發絲漏出來,顯得有些淩亂,一件海軍風的條紋襯衫紮進牛仔褲裏,褲管折起兩截露出腳踝,一雙跑步鞋髒兮兮的,與這一塵不染的鋪著潔白羊絨的地麵形成鮮明對比。
楊法涵暗暗嗤笑,第一次正式亮相就如此狼狽,實在失禮。
“樂小姐這一身休閑裝束……倒是很符合你的個性和身份。”
樂子芊也毫不客氣端詳她一番,一絲不苟的禮裝,長裙莊重又優雅,“您的裝束也很符合身份。畢竟我不是什麽世家小姐,無憂無慮待在溫室中就能好好地成長,我沒有條件隨時隨地準備好,穿著得體出席各種正式場合。”
楊法涵咬牙:“你是諷刺我嬌弱無用?”
“不敢,我的話隻有字麵意思,希望您不要曲解。”
傅老太太雖然聽不見她倆的小聲對話,眼看也能知道是楊法涵先去刁難樂子芊的,但傅老太太就這樣在主位上坐著,沒幫樂子芊說一句話。
放在以前,傅老太太肯定會像對付趙曉幽那樣,讓人把楊法涵架出去的。樂子芊瞬間了然,果然,傅老太太對她的印象不似從前了。
角落裏兩人的細細聲的小插曲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蘇天開始匯報:“到達的第二天,我們失去了探員的聯係,就知道事情不好了……”
說到他決定讓暗一小隊護送樂子芊離開時,楊開表麵是在解圍,實則是諷刺:“就算是親密的伴侶,但畢竟沒正式結婚,樂小姐始終是外人,確實不應該被無辜卷進家族恩怨中,我覺得這個決定是情理之中的,蘇天不必為此自責。”
傅老太太卻變了麵色,她才不管蘇天那一套無辜不無辜的道理,在她心裏,犧牲再大也得救回傅修霆。若不是這回沒出事,不然她肯定饒不了帶著最精銳的暗一小隊自私撤退的樂子芊!
嘴仗中輸給樂子芊的楊法涵從蘇天的敘述中找回了安慰,無情諷刺:“原來是逃兵呀,怎麽還有臉參加家族內部會議的?換我早就找地縫鑽進去,一輩子都沒臉出來見人了,還不快走!”
走就走,反正傅老太太的態度確認完畢,也知道了是誰在吹耳邊風,以後有的是時間對症下藥慢慢解釋取回傅老太太的好感,她幹嘛在這受委屈,才不稀罕聽這些人的家長裏短。有這時間倒還不如回去守著大魔王呢!反正等大魔王醒來,她又還是可以橫行霸道惹人厭的妖豔賤貨了,外人怎麽看待她有什麽關係,氣不死人算她輸。
樂子芊這麽想著,轉身瀟灑離去。
走到門口時她對上了蘇天的眼神,突然改變主意。
最近為傅修霆的事情忙得頭昏腦漲,從而徹底忽略了身邊的其他人。回憶起上一世,蘇天的下場可謂慘不忍睹。
暗算傅修霆之事因為找不到幕後指揮,家族裏人心惶惶,不知道究竟是誰設的局,最後竟把矛頭指向傅修霆的心腹蘇天。為了讓這替死鬼坐實罪名,竟趁著傅修霆昏迷,直接對蘇天動刑,並逐出家門。
設局殺害傅家家主這滔天罪名,蘇天怎會承受得住?他四處求人證明清白,傅修霆的好友盛文博都不相信蘇天會做出大逆不道的事,站出來為他擔保。
然而幕後黑手急於把解決這替罪羔羊,其他人則是怕傅老太太隨時會懷疑到自己頭上來,長老們竟心照不宣,合計偽造證據,把蘇天說成了真正的凶手。然後以清理門戶之名,堂而皇之處決了他。
傅修霆醒來後得知此事,第一時間派人到處去找。一個星期後,終於在一處荒野找到了他。然而那時的蘇天,已在彌留之際……
雙眼被挖,舌頭被割掉,斷掉的腿傷口在腐爛,在烈日的暴曬下受盡痛楚,他卻像感受不到這些身體的痛苦一樣,安靜地躺在肮髒的一角,像塊破布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