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8章 鍾晚,你的臉……
鍾晚張口咬住麵前白皙有力的小臂。
冷汗一層一層布滿額頭。
紙巾打濕一張又一張。
鍾晚渾身燙的嚇人。
她感覺自己快要死了。
痛到最後,她直接昏倒在賀鬱懷中。
賀鬱抱著鍾晚,聲音發顫:“晚晚,堅持一下,我馬上帶你去醫院。”
酒店門打開,大橋剛跟小茶一起跑上來。
大橋:“哥,車快要到酒店門口了。
小茶摸了一下鍾晚的手,驚道:“怎麽這麽燙?!”
賀鬱沒時間解釋,抱著鍾晚大跨步朝電梯走過去。
小茶和大橋也急忙跟在他們身後。
進了電梯,小茶把退燒貼打開,給鍾晚貼在額頭上。
*
車輛極速行駛在前往醫院的路上。
車內所有人精神緊繃。
退燒貼沒有半點作用,鍾晚身上依舊燒得厲害。
俞遲又給鍾晚換了一副退燒貼:“她怎麽燒的這麽嚴重?”
賀鬱一隻手緊握住鍾晚的手,另一隻手把她被汗水打濕的頭發撥到一旁,沉聲回道:“突然發燒。”
大橋坐在副駕駛上,回過頭,憐惜地看著緊閉雙眼的鍾晚,抿起唇。
繼而他又看到賀鬱手臂內測的兩道極深的滲出血的牙印。
他連忙問道:“哥你胳膊怎麽了!”
俞遲的注意力這才從鍾晚身上移到賀鬱手臂上。
她皺了皺眉:“鍾晚咬的?”
賀鬱連看都沒看自己胳膊一眼:“沒事。”
他本以為,這樣就感鍾晚所受之痛。
可他知道,鍾晚承受的痛,一定比他想象的,還要更劇烈。
不然,這麽堅強的一個女子,怎麽會開口說難受。
賀鬱深深地感覺,鍾晚絕對不是單純地發燒這樣簡單。
*
眼前是霧蒙蒙一片。
鍾晚獨自一人,孤零零地站在一片空地上。
這是哪裏?
鍾晚站在原地,左顧右盼。
入眼可見的,隻有白茫茫的煙霧。
突然,一道嘹亮的哭聲將整片霧氣掃蕩開。
鍾晚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一家醫院的產房內。
嘹亮的哭聲是醫生懷中的嬰兒發出的。
男人緊握著手術台上女人的手,他眼中含淚:“老婆,還疼嗎?”
醫生抱著嬰兒笑道:“恭喜,母女平安。”
女人聲音虛弱:“想看女兒。”
鍾晚震撼地看著眼前的一男一女。
那是年輕時的林業國和剛剛生產的鍾柔!
眼前的畫麵陡然轉變。
鍾晚怔怔地看著眼前再次改變的場景。
鍾晚姥姥家。
一大家人坐在客廳裏。
林業國抱著六個月左右的小女孩,把她逗得咯咯笑。
他慈愛地看著懷中的小女孩:“晚晚寶貝,乖,叫爸——爸。”
鍾柔拍他一下:“女兒第一次開口,當然要喊媽媽了!”
她笑眯眯地親了小女孩一口,聲音溫柔:“晚晚寶貝,喊,媽——媽。”
姥姥不滿意了:“我是晚晚媽媽的媽媽,晚晚當然得先喊姥姥。”
“先喊奶奶!”
爭論不休,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著小女孩,教她開口講話。
小鍾晚吧唧著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看著臉上還有嬰兒肥的林知深,艱難地說了人生第一句話:“哥哥。”
鍾晚像一個旁觀者一樣,站在客廳一角,看著麵前其樂融融的一麵。
沒有人能夠看到她。
所以,她現在看到的一切,是原身出生後的生活嗎?
眼前的畫麵開始像兩倍速播放的電影一樣,在鍾晚麵前快速播放起來。
別墅大門打開,穿著校服的少年背對著夕陽走進。
四歲的小奶娃小心翼翼地從樓梯上爬下來,邁著小短腿,往別墅門口跑,一聲又一聲地喊:“哥哥放學,要抱抱。”
……
“小姐,您就在一旁站著,這些東西,讓我們來做就可以。”
十二歲的姑娘,已出落地水靈漂亮,卻沒有小時候那樣活潑開朗。
她麵色平淡:“不用,這是我的家庭作業,今晚的晚餐,我來做。”
半個小時後,廚房裏的煙霧警報器響徹整棟別墅。
……
夏蟬吟鳴,放學鈴響。
十七歲的少女清秀絕俗,拿起書包就要走出教室。
被一位長相頗為帥氣的男生堵在門口,男生笑容陽光:“鍾晚,上次跟你說的,當我女朋友這件事,考慮的怎麽樣了?”
少女冷著臉拒絕:“未成年不能談戀愛,讓開。”
……
二十一歲的少女,意氣風發,留學回國第二天,偶遇到了顧辭舟。
少女情竇初開,為了顧辭舟,不惜和父母以及哥哥大吵一架,開始獨闖娛樂圈。
後麵發生的事情,鍾晚就比較了解了。
原身為了顧辭舟,在娛樂圈被罵的慘烈。
自身業務能力和實力又不強。
第一部戲播出以後被罵三年,憑借《天方奇劍》再次複出。
反而被網友評為此生最恨女配角。
後來陶藝然被林知深看中帶回家中,原身和親人也越走越遠。
直到……
畫麵再次轉到醫院裏。
秋風襲來,黃葉飄落。
女孩孤身一人坐在病床上,靜靜看著窗外。
因為臉部被炸傷,她臉上包裹著層層的紗布,隻露出一雙驚豔眾生的美眸。
病房門沒有敲響便被打開。
從外麵走進來的,是穿著米色風衣的陶藝然。
她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一隻手裏捧著一束花,另一隻手裏拿著一個果籃。
聽到高跟鞋的踩地的聲音,病床上的人轉過頭去。
看到陶藝然,她美眸裏浮現出深深的厭惡:“誰讓你來的!滾出去!”
陶藝然自然沒有離開。
她臉上的笑容甚至不少一分,柔聲開口:
“要不是我助理思思跟我說的小道消息,我還不知道你出事了呢。”
“原來之前微博上的那條劇組爆破戲出事故的新聞,說的是你們劇組呀。那裏麵那個毀容的女演員是……”
陶藝然說到這裏,看到病床上女孩滿臉的紗布,連忙抿起嘴:
“鍾晚,你的臉……”陶藝然頓了頓,小心翼翼地問道:“真的不會再好了嗎?”
病床上的女孩不由自主摸上自己的臉頰,隨後又很快把手放下來。
她不允許自己的高傲的王冠在這一刻跌落。
她聲音冷淡:“我的臉怎麽樣,關你什麽事?拿著你的東西,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