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家鄉味

  裹粉調好，脆皮粉也調好。


  拿起一個空盆，錢思思往下游去。


  此時，星已經將野豬剝了皮，正開膛。


  錢思思等在一邊，等著星將豬板油給她取出。


  復又跟著，幫她抬豬板油的星回了山洞。


  在早就生好的火塘上，架上陶鍋，快速的切幾塊板油扔進鍋里。


  然後，錢思思才慢條斯理的分切起板油來。


  今天中午要炸炸雞，還要炸酥肉，所以，要用的油，至少得半鍋才行。


  滿心期待，錢思思也沒忘要注意著陶鍋。


  在見它燒熱，發出呲呲響，在瞧鍋里的先放進去的那幾塊豬板油冒出油光。


  錢思思這才放心的，將切好的大半豬板油放入。


  添些柴火，聞著滿山洞的油香。


  錢思思走到山洞口，扯著嗓子就喊；「老···公，你的肉分好了沒有」


  「先給我拿一塊後腿肉來」


  話落也不管星沒有回答，轉身進洞。


  坐在菜板邊等著。


  抬著一腿肉，老遠就聞到一股子香的星，在進山洞后，就見，錢思思用陶鍋煮著一鍋板油。


  「你要吃這個」


  他嚴重懷疑錢思思是不是傻了。


  這樣煮出來的板油都想吃。


  平時不是有點白肉就不吃的嗎？

  指著一邊的大盆，讓星放下肉塊，錢思思才說道：「我不是跟你說過了，我是用它炸油，不是這麼吃的，等我炸出油來你就知道了」


  「······」


  他怎麼想都想不出，這些板油，錢思思要怎麼吃。


  想不通，星也就不想了。


  轉身就出了山洞。


  接下來，錢思思一邊等著板油炸好，一邊切著肉，她覺得大點炸起來快點，將它全部切成兩指寬的長條型。


  等她將肉切完，和進裹粉，在將早就腌漬好的雞肉快，也和好放到一角。


  這時，鍋里的油已經炸出大半。


  油香充斥在整個山洞裡。


  打理完獵物的星，進了山洞，聞著這從未聞過的香味。在見鍋里的板油嚴重縮水，想到昨天才吃了的甜果子。


  他篤定的說。


  「要喝那個水」


  聞著很香，他在下游都聞著直咽口水。


  錢思思瞧著星滾動的喉結，笑道：「是吃它，但是也不是喝。我要用它來炒菜。」


  用竹鏟翻動。


  感覺底下已經沒有沉塊。


  扒拉出幾塊看上去比較乾的在鍋邊撇著油。


  「給我個碗」　錢思思指著小碗讓星幫她取來。


  將幾塊不太乾的油渣鏟進碗里。


  散上一點點鹽，錢思思這才將碗遞給星。


  「你嘗嘗」


  星接過，迫不及待的就捻起一塊往嘴裡送。


  「咔嚓····咔嚓」


  濃郁的油香在嘴裡爆開，淡淡的鹽卻中和了油膩感。


  雖然肥，卻跟烤出來的白肉感覺不一樣。


  從未吃過這樣味道的星，享受的眯上眼。


  「香······」


  「是很香」望著星那一臉的享受，錢思思撇過頭。


  小時候，老媽炸油時她總要等在旁邊，為的就是油渣一好她就能吃到。


  有時，等不得，就在老媽面前跳腳。


  然後老媽就選著小塊的，稍微干點的，給她解饞。


  聞著這油香，其實她不止饞，她還想家人得要死。


  可是想又有什麼用。


  她回不去啊！

  吃著油渣，慕然感覺身邊的錢思思，沒有像以往一樣不停問他好不好吃。


  撇過頭，就見錢思思低著頭。


  身上散發出濃濃的悲傷。


  還以為是自己只顧著自己吃，沒有給她而生氣了。


  將碗里的最後一塊油渣捻起，星送到垂著頭的錢思思嘴邊。


  心情極其低落，錢思思張口就將嘴邊的油渣含入口。


  茫然的嚼著。


  「唔······」好肥啊？


  滿嘴都是油。


  含著那一口油，想吐又捨不得，想吃，才炸出一半油的油渣對她來說太肥了。


  她不敢吃。


  最後抵不過嘴裡的香味，閉上眼，就跟讓她吃毒藥一樣，呱唧，呱唧幾下將它嚼了咽下。


  「你幹嘛要喂我」她就是怕膩才不敢吃的，誰知道在她愣神時星會餵給她。


  「你不喜歡」


  他明明吃著很香啊？


  「不是我不喜歡，而是裡面的油還沒炸干，太膩味了」


  要不然，她那裡能忍得住誘惑，早就嘗上口了。


  沒聽過錢思思口裡的這個膩字。


  星不解其意：「膩？」


  撓撓耳朵，錢思思一時間也不知道這個膩該怎麼說。


  「就是，就是，就是油，它太油了，我吃不下去」


  抿抿嘴，嘴裡依舊油油的感覺，星贊同「是油了點」


  「對吧，等裡面的油在幹些，我就可以吃了」


  「嗯」輕應著。


  星冷瞥著錢思思。


  從來，錢思思給他的都是讓他吃的。


  所以慢慢的，她習慣了將錢思思給他的東西吃掉。


  剛才他還以為，錢思思沒有吃，所以生氣了。


  ··原來不是。


  那麼，她是在為什麼難受。


  抿著嘴，想問，卻沒有問。


  各懷著心思的兩人，不在說話。


  錢思思攪著明顯又縮了些的油渣，耐心的等著。


  不久后，口水都要流成河的錢思思，終於覺得鍋里的金黃在不撈起就要焦了。


  趕緊的起鍋。


  退了些柴，用竹濾將油渣完全撈進星抬著的盆里。


  這時鍋里的油溫太高，既不適合炸炸雞，也不適合炸酥肉。


  等著鍋里的油溫降下。


  錢思思舀來一勺鹽均以的撒了油渣上。


  然後急切的捻起一塊看喂進嘴裡。


  「咔滋····咔滋，好好吃···好香」脆脆的香香的，淡淡的鹽。


  油渣這東西，可能是不管你在那裡，都能吃到的唯一不會變味的家鄉味。


  滿足的咀嚼著。


  見星看著她，不動手，錢思思捻起兩塊塞到星的口裡。


  接連的又吃上兩口，錢思思滿足了。


  拍拍手上的鹽，交待抬著盆的星：「你別多吃，吃多了也還是會膩」


  「嗯」


  一塊又一塊的油渣喂進口裡。


  星完全沒有錢思思說的那種膩的感覺。


  不過是錢思思讓他少吃，他就答應罷了。


  「次溜溜······」


  油煙氣，香味四溢。


  星吃著油渣，看著錢思思將一塊塊，裹上黏糊糊的黃色粘稠的雞塊，裹上一層乾麵粉後下鍋。


  又見她，將在黃麵糊糊里的肉一塊塊放進去。


  待肉塊變成金黃時撈出。


  油鍋里，大塊的炸雞還在繼續炸著，小塊的酥肉已經起鍋。


  覺得油溫太高，錢思思趕緊的退出兩根柴火。


  「老公，你先來幫我」


  一個人實在有點忙不過來。


  錢思思趕緊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