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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五章 玉枕里的秘密

  「倘若朕不放手,你又能如何?」韓世月極其挑釁的說道。


  燕秦桃花眼赤紅,緊咬牙關,堪堪從喉間擠出音節,「你這個只會乘人之危的卑鄙小人!」


  「哈哈哈。」韓世月朗聲發笑,而後手中力道加重,一把將斐苒按到自己胸口,「是又如何?別忘了,你現在不過是朕的階下囚,再氣怒也只能眼睜睜看著朕和她比翼雙飛~。」


  就在二人對峙的檔口,韓幕遼突然扣住牡丹命門,「放開斐然,否則我不介意對她下手。」


  牡丹穴道被封,一時半會不能動彈,但韓幕遼的話她聽的清楚,一雙美眸隨之不禁閃爍。


  世月……你會怎麼做?是念在我對你的多年情分上出手相救,還是……當真絕情到不顧任何人的死活?


  牡丹存著一線希望,期盼又害怕韓世月接下去的回答。


  然而現實終歸是殘酷的,韓世月對此僅僅挑了挑眉,之後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朕原以為,韓幕遼你會是韓武國眾多皇嗣中,最適合成為帝君的一個,如今看來,呵呵,竟是愚昧到無可救藥的地步。真以為拿一枚棋子要挾,朕就會聽你們擺布?簡直荒天下之大謬!」


  隨著他話音落下,牡丹面色瞬間變得慘白,睫毛不斷顫抖,隱有溫熱液體在眼眶中打轉。世月,我對你而言當真只是一枚棋子?由始至終,都不過是拿來利用的道具么?

  「要動手就請快,朕沒工夫在這裡陪你們浪費時間。」韓世月又是一句。


  至此,牡丹的一顆心徹底沉落,沒有希望,甚至連一絲念想都未能留下。


  仍舊半跪在地的銀杏聽見,忍不住在心底冷笑。活該,誰教你擅作主張,還想連累本姑娘?呸!

  於是眼波微轉,銀杏恭敬開口,「主上,牡丹剛才假傳您的旨意,說是要讓宗政宣等人服用罌花丸,這才會落入他們三人手中。」


  韓世月眯了眯眼,面色又暗了幾分,「韓幕遼,你可都聽清楚了?!所以還不快動手殺了這個想要謀害你們的女人。」


  不得不說,韓世月鐵石心腸,不僅枉顧牡丹死活,現在更是親口催促韓幕遼下殺手。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牡丹絕望的閉上眼,感受血液在身體里凝固,理智逐漸被痛苦替代,最後不惜自毀丹田,瘋了般強行衝破穴道,「啊!」與此同時牡丹發出一聲嘶吼。


  下一刻轉身,牡丹朝那個冷心冷情想要置她於死地的男人直衝而去。


  情況發生突變,韓幕遼等人不及反應,就見牡丹抬起一掌,對準韓世月胸口下落。


  銀杏不敢置信的撐大雙眼,「主上……」


  電光火石間,『轟—』伴隨一聲巨響,四周煙塵瀰漫。


  銀杏整個人呆住,「不可能……,以牡丹的實力絕對辦不到這些!」


  然而煙塵中什麼都看不清,銀杏猶豫片刻,終是未有上前。


  待到半晌過後,塵埃落定,銀杏再次驚恐的撐大雙眼,就連呼吸也跟著凝滯。


  就見韓世月安然無恙的站在原地,手中痴傻女子不見,而躺在韓世月腳邊是一具沒了聲息的女屍。沒錯,牡丹斃命七孔流血,死相異常慘烈。


  銀杏好不容易回過神,突然想到什麼,連忙回頭去看。可惜在她身後哪裡還有宗政宣等人的影子,一撥人早已隨著剛才異變快速撤離。


  不得已,銀杏只好行至韓世月身邊,「主上?」


  韓世月仍舊看著空了的掌心,聞言周身瞬間散發出嗜血殘暴的氣息,「命人即刻去追!一定要抓住他們,尤其是斐然!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她帶回朕的身邊!」


  同時韓世月在心底震驚不已,到底怎麼回事,斐然體內明明無有一絲內息,但剛才已是她第二次動用內力!難道又是強自迫出體內力量?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種情況最多發生一次,所以一定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越想,韓世月情緒越發激動,而後記起斐然曾有過和陌無雙一樣的淡淡金光,韓世月瞳孔驟然緊縮,「陌無雙,難道是你?!」


  韓武國皇宮


  斐苒帶著三個男人,如同閃電般朝宮外飛去。卻是不知何故,內力突然消失,緊接著身形不穩,從半空飄然落地。


  「斐然,你怎麼了?」有人擔心的問道。


  就見她眼神空洞,只是少了從前慣有的痴笑。


  韓幕遼心頭一緊,回想今日發生的一切,很快有了答案,「之前我和藝卿照顧她半年有餘,從未見她有過這種表情,也許是藝卿的死對她打擊太大,受到刺激,所以痴症有少許緩解,但為何會有內力,這點仍想不通。」


  說完韓幕遼朝遠處一顆足需十人環抱的參天大樹看去,眉頭隨之緊鎖。任憑他如何想,都未有料到,韓世月竟然在宮裡的古樹內設下玄機,還是這麼一個顯見的地方,恐怕自己從前的一舉一動,早被韓世月牢牢掌控,更別提宗政宣被關在裡面半年之久。


  思及此,韓幕遼愈發覺得韓世月心思縝密,做事不能按常理去推斷,要和這樣一人斗,當今天下,大概也只有陌無雙能辦得到。


  就在韓幕遼走神之際,「你們想法子先帶斐然出宮,我有點事去去就來。」宗政宣突然冒出一句。


  可這麼危險的時候,宗政宣還要在宮裡逗留?豈不是等著被韓世月抓獲么?

  所以燕秦立刻反對,「不行,你必須和我們一起走。」


  「沒錯,就算有天大的事,也等風頭過了再說。」韓幕遼緊跟著說道。


  宗政宣卻是搖頭,「今日過後再想進宮,你們以為……可能么?況且在韓世月來看,我們現在一定急著想辦法離開,絕不會料到我反而留在宮裡。」


  宗政宣的話不無道理,但另外兩人仍有遲疑,畢竟韓世月已經瘋了,一個瘋子會做出什麼,可以說無法判斷。


  氣氛一時間僵持,直到斐苒晃悠幾步,木訥的朝某個方向看去,奇怪的內力再起,斐苒足尖點地,不等三人反應,極速朝那方飛去。


  「斐然!」韓幕遼和燕秦大吼,奈何一個功力盡失,另一個功力不及斐苒,只能盡全力去追。


  見此,宗政宣也想要跟上,微一皺眉,終是決定先去找小夏子口中的那枚玉枕。


  裡面有一封書信,是楊文淑臨死前千叮萬囑要交到斐大公公手中。若非韓世月當初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找到這封信,宗政宣不會如此重視,也正是因為這樣,宗政宣篤定信中一定有什麼關於斐然的重要信息,所以不能拖久,以免生變。


  之後一路避開宮人,宗政宣選了條七拐八繞,終是來到青蘭院。


  門庭蕭條,這個院落早已不復往日風光。


  宗政宣沒有遲疑,進入青蘭院不斷翻找,但好半天過去,仍是未能找到玉枕。


  最後想起小夏子當初和他傳信的石縫,宗政宣憑著記憶,快步行至那堵不起眼的石牆,推開虛掩的石塊,果然,一枚玉枕赫然躺在牆中。


  宗政宣露出喜色。太好了,終於找到了!


  然而當他轉身,發現有個人不知從何時起站在他背後,宗政宣下意識皺眉。


  「給我。」對方冷聲道。


  宗政宣不語,只在那人臉上來回打量。


  「再說最後一次,給我。」


  兩人可以說得上是第一次見面,但宗政宣才智過人,加上之前從燕秦和韓幕遼口中得到的外界信息,很快猜到對方身份,「竟然是你,呵呵。」


  對方生出警惕,「什麼意思?你怎麼知道我是誰?!」


  「這你就別管了,只是你要玉枕作甚,莫非……」宗政宣故意停頓,而後意味不明的看著對方。


  「臭小子,我的事輪不到你操心!」說完,那人直接朝宗政宣發起攻擊。


  另一邊,斐苒在半空不斷加速,腦袋很空,只有一個強烈的念頭逐漸加大。


  白袍……陌無雙……你既然不來找我,那我……親自來找你……好么?

  「可惡,追不上!」韓幕遼緊緊握拳,眼看著半空中的女子化作一抹黑點,他卻是無能為力,只能判斷斐然所去方位。


  不多時,燕秦騎著不知從哪弄來的快馬在韓幕遼身邊急急勒停,「她人呢?!」


  韓幕遼面色沉重,目光複雜的看向燕秦,「應該是……往吳蜀國去了!」


  「什麼?!不行,趕緊去追!絕對不能讓她見到陌無雙!誰知道陌無雙到底在打什麼算盤,萬一……」


  說著說著燕秦愈發沒有底氣,不敢深想,就怕陌無雙真會做出傷害斐然的舉動。


  韓幕遼亦是如此,所以二人短暫的沉默后,快速朝吳蜀國趕去。


  是夜,吳蜀國皇宮燈火通明。


  季凝霜正在河岸邊上放花燈,不同以前,這次她身邊站著一名公公。


  此時看著花燈隨河水流向越飄越遠,季凝霜不禁走神。


  「殿下,更深露重,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公公適時開口。


  季凝霜沒有反應,口中似在輕念著什麼。


  見狀,公公動了動唇,礙於主僕有別,到嘴的話終是咽下。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季凝霜忽然起身,「走吧,隨我去見皇兄。」


  公公想要阻止,奈何對方走的太快,不得已,他只能趕緊跟上。


  之後來到陌無雙寢殿外,有些奇怪今晚沒有當班宮人。


  季凝霜腳步頓住,猶豫片刻,竟是大著膽子推開虛掩的殿門。可惜裡面沒有人,空氣中只餘一絲極淡的蘭香。


  「公主,我們還是回去吧。」公公忍不住勸道。畢竟陛下不在,她擅自入內怎麼說都於理不合。


  像是沒有聽見般,季凝霜直直入內,繞著寢殿走了一圈,薄唇微微張合,「兄長……,您是故意避開霜兒么?」


  不怪她這麼想,實在是大半夜的,一國之君不在寢殿休息,宮裡又無任何嬪妃,陌無雙能去哪兒呢?

  因此季凝霜面露苦澀,在陌無雙慣用的桌案前坐下,素手撫過桌面,帶著無盡愁思。


  公公見此輕嘆口氣,行至季凝霜身邊,「公主,您這又是何苦呢。」


  對方笑笑,未有言語。


  時間緩緩流淌,在一座殘有蘭香的帝王寢殿內,某公公彎著身子恭敬的立在季凝霜身側,而這位公主殿下則是眷戀的一遍遍輕撫雕花桌案。


  直到一個黑影飄然落地,木訥的雙眼定格在季凝霜身上。


  察覺視線,季凝霜緩緩抬眸,下一刻驚叫出聲,「啊……鬼,有鬼!」


  面前黑袍女子滿面傷疤,明明空洞的眼神,在季凝霜看來卻是分外詭異,外加晚上悄無聲息的出現,季凝霜再不能維持往日淡定。


  之後因著害怕,季凝霜更是躲到那位公公身後,只探出個腦袋,「別過來……別……!」


  斐苒這才發現還有另一人在房裡,木訥的眼朝公公移去,在看清此人後,斐苒瞳孔有瞬間緊縮,很快恢復無神,咧開嘴露出一抹痴傻的笑意。


  就在這個時候,為陌無雙辦事的蒙面人路過殿外,聽到裡面響動,立刻縱身入內。


  「什麼人?!」蒙面人大喝,發現季凝霜神色明顯驚恐,蒙面人當下抬起一掌,朝背對著他的黑袍人襲去。


  不想,黑袍人不躲不閃,竟是生生挨下這掌。


  蒙面人吃不準狀況,忙收回內力,一個縱身躍到季凝霜身邊。


  然後看清黑袍人正面,蒙面人倒吸口冷氣,說不出話,整個人失了魂般,腦袋瞬間空白。


  而斐苒嘴角不斷溢出鮮紅,木訥的眼緩緩朝蒙面人看去,下一刻斐苒瞳孔同樣縮了縮,卻是在恢復空洞后,沒有笑。


  因為在她眼前,這座一國之君的寢殿內,是一名容貌卓絕的女子,以及昔日忠心耿耿的小春子,外加始終跟在陌無雙身旁的孤魎,斐苒腦袋不清不楚,只覺當這三人組合在一起后,異常刺眼。


  是遭到背叛了么?是陌無雙有了新歡么?斐苒不知道,由於腦部淤血作祟,她根本沒辦法去思考,今晚會來這裡,是聽到了韓世月和某位住持的對話,知道陌無雙在吳蜀國稱帝,所以她來了,只為見陌無雙……


  於是斐苒對著面前三人,「呃……」發出一聲怪異的嗚咽。


  季凝霜聽得清楚,再次驚聲尖叫,「啊!是鬼,真的是鬼!救命,救命啊!」話落,季凝霜抓住小春子的手也就更加用力,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


  小春子失去一隻腳,站立行走本就困難,想要掙脫這位公主,想要上前好好看看乾爹,也無法辦到,只能顫抖著唇瓣說道,「干……乾爹……」


  孤魎亦是從未想過斐然會變成這般模樣,所以現在該怎麼辦?要不要去稟報尊君?


  豈料,在他身旁的季凝霜身子骨忽然一軟,鬆開小春子后整個人癱倒在地上,緊捂胸口季凝霜表情十分痛苦。


  「你怎麼了!」孤魎一驚,忙上去查看對方情況。


  「我……我沒事,拜託你千萬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兄長,有痛讓我一個人承擔就好,兄長政務繁忙,切莫擾亂他的要事……」


  「這……」孤魎眉頭緊鎖。


  先不說季凝霜的病痛,就斐然的情況如果讓尊君知道,尊君會做出什麼?會不會真的因此方寸大亂?影響以後的局勢……


  想到這,孤魎變得遲疑,直覺告訴他不能說,至少現在不是時候。


  最後咬了咬牙,孤魎朝黑袍女子掃去,「你想見尊君是嗎?」


  斐苒聞言,露出一個痴笑。


  深吸口氣,孤魎強自壓下不忍,再次說道,「好,我一會帶你去見,但你要保證安靜,絕不可鬧出亂子。」


  說完孤魎看向小春子,「還有你,好好照顧你的主子,若她有任何閃失,我第一個拿你問罪。」


  至此,季凝霜面色仍舊慘白,但不再多說,只咬住下唇,像是在強行忍住病痛。


  ------題外話------


  謝謝溫潤而澤有鳳來、竹卿寶寶、童鞋你月票掉了的票子,么么!愛你們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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