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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八章 真有世外桃源嗎

  是夜,大乘寺某角落


  來人看著女子容貌盡毀口中只能發出怪異的嗚咽聲,面色沒有變化,眸光也是一貫的黯淡。


  將她從地上拉起,不多時,藏經閣的門……再次鎖上。


  「住持。」有路過的小和尚向他行禮。


  收起鑰匙,住持淡漠的開口,「待到本國陛下離開,再把裡面的女子趕出寺廟,以後也不得再放她踏入寺門半步。」


  說完,住持想到什麼,復又添上一句,「另外,為免引人注意,期間不得再給她送飯。」


  小和尚微不可察的輕皺眉頭,覺得住持這麼做似乎太過了些,因此遲遲沒有應聲。


  「因果有報,你按師父的話照辦就是。」


  留下這句,住持離開。不知他口中的陛下,正往角落裡的石墩緩步行去。但究竟是出於好奇,還是別的什麼原因,那位陛下沒有深思,只借著月色,想看看躲在石墩后的小腦袋,會不會又一次出現。


  此時陌無雙眸光淡淡,在靠近石墩后停下腳步,平靜的眸底有些微閃爍,因為之前消散的那抹異味……再次瀰漫。


  「來過,走了?」輕聲念道。


  鑒於這個發現,陌無雙對此人的興趣又多了一分。


  於是抬步,打算找出那個小腦袋,弄清楚對方究竟是什麼人。


  就這麼閑庭漫步般,陌無雙第一次沒有目的性的到處走動。


  忽然間,發現暗中有一股熟悉的氣息,陌無雙面色不變,「多日未見,怎麼,昔日韓武國大將,現在學起藏頭露尾了?」


  稍稍一激,某位面容冷峻剛毅的男子即刻從暗中躍出。


  沒錯,來人正是韓藝卿。而他今天來大乘寺的目的,一是想起曾答應過藏經閣內的那名女子,要救她出去,二是聽聞韓世月祭天不成,卻什麼都未做就遣返回國,對此韓藝卿不免感到奇怪,故而趁夜潛入大乘寺,打算弄清楚其中緣由。豈料剛進來,就碰上陌無雙。


  二人對視,韓藝卿率先開口,「王叔為什麼回國?」是他不變的直白。


  陌無雙挑了挑眉,「呵呵,怎麼朕看起來像是很關心他的樣子么?」


  「……。」韓藝卿無言以對。


  默了片刻后,韓藝卿再次發問,「那斐然……和大乘寺究竟有什麼關聯?」


  這回,陌無雙淡掃了他一眼,眼神隱有不悅。


  韓藝卿皺了皺眉,無有避忌的繼續,「不方便說?」


  空氣一點點凝滯。


  就見陌無雙面色變冷,「出去,這件事與你無關。」


  說完也不等韓藝卿反應,從腰間抽出軟劍,指向韓藝卿,「否則朕不介意親自動手。」


  見此,韓藝卿暗暗咬牙,自知實力和陌無雙相差懸殊,如果硬拼,只會造成不必要的損傷。


  於是看了眼藏經閣方向,未有猶豫,韓藝卿一個縱身快速離開。


  陌無雙面色恢復如初,周身並未凝聚內息,剛才那麼說,不過是為了讓他知難而退。


  之後陌無雙繼續四處閑逛,直到經過某座不起眼的藏經閣,門口處奇怪的上了鎖。


  微微蹙眉,陌無雙上前,指尖輕揚,下一刻門鎖落地。


  走進,入目處空無一人,只有一扇大開的窗戶,和空氣中明顯濃重的腥臭味。


  鮮少的,陌無雙眼底出現一絲訝色,「所以小腦袋在裡面待過,又被人帶走了?」


  很快想到什麼,陌無雙念出三個字,「韓藝卿……」


  另一邊,住持在房中清修,不多時聽聞被關女子失蹤,蒼老的臉出現一絲裂痕。


  思慮許久,這位老者方才提筆寫了封書信。


  在交給小和尚后,住持面色異常凝重,沉聲開口,「你親自走一趟,記住必須將信送到對方手中。」


  就這樣,一晃兩日過去,期間無話。


  直到陌無雙收到宮裡送來的消息,說有要務需他回去主持大局,陌無雙眼神暗了暗,「傳令下去,所有人準備出發。」


  不多時,一條浩浩蕩蕩的隊伍便出現在大乘寺內。


  和尚們垂眸立在兩旁,只有住持上前半步,「陛下……」語氣中有著一絲不舍。


  背對大乘寺住持,陌無雙面色很淡,未有發聲,就像沒聽到一般。


  住持沉默,黯然的雙眸終是失去最後那抹神采,「老衲恭送陛下,還請陛下保重龍體,繼續造福蒼生。」


  對方說完,陌無雙緩步登上龍輦,四面車簾隨之落下。


  「起駕,回宮!」內侍一聲高呼。


  浩浩蕩蕩的隊伍開始前行。


  然而尚未踏出寺門,隊伍很快停下,龍輦內陌無雙微不可察的輕蹙眉頭。


  「兄長……」


  一名女子站在道路中間,容貌和陌無雙有八九成相似,雙眸噙著一絲淚水,貝齒緊咬下唇,一副惹人憐惜又很不甘心的模樣。


  「兄長,你……這就要走了么?竟是不等也不肯見霜兒一面。」


  邊說女子邊抹去眼角淚痕,「可知霜兒連夜趕來,就是為能見一見兄長,以後就是去地下和母親相聚,也好告訴她,兄長過得如何,是否安好……。」


  「還有祖父祖母,他們生前也時常惦記著兄長。」


  女子凄艾的話語不斷,奈何始終不見龍輦內的人有回應。「兄長……」最終輕念一聲,女子眸底流露出濃濃的失望和落寞,退到一邊,再沒了動靜。


  隨後隊伍繼續前行,女子慘淡一笑,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不想,龍輦在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忽然停下。


  「隨朕回宮。」毫無預兆,陌無雙淡漠的聲音從裡面傳出。


  女子不敢置信,似是喜極而泣,眸底再次蓄上淚水,「兄長……!」


  吳蜀國邊境,某座偏僻小鎮

  「她怎麼會變成這樣?!」韓幕遼不敢置信的看著對方手中抱著某個不斷掙扎的痴傻女子,不止如此,女還毀容、失聲,就連一身功力也不知何故被廢,與從前那個意氣風發的黑袍女子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韓藝卿沉痛的閉上眼,「……不知道,還好我返回大乘寺,不然她的處境只會更加兇險!」


  「該死!」低咒一聲,韓幕遼眼底換上滔天怒火。


  「先走,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韓藝卿將斐然的頭按倒懷中,確保她不會被人看見,方才縱身前行。


  之後帶著斐苒,他們去了間不起眼的客棧。


  韓藝卿將她放到床上,「呃……呃!」斐苒仍在不斷嗚咽。


  見此,韓藝卿不忍的別開眼,「到底出了什麼事!慕言風不是說她在天涯海岸嗎!怎麼會……怎麼會……!」


  相較他痛心疾首,韓幕遼畢竟曾為帝君,已強行控制住情緒,只不過眉宇依舊緊皺,很輕的問出一句,「這件事……陌無雙知不知情?」


  「陌無雙怎麼會不知道?!大乘寺就是他的地方,斐然渾身惡臭難聞被關在藏經閣,你說,除了陌無雙還有誰會這麼做!」


  韓藝卿雖然憤怒至極,但說的話確實合乎情理,所以韓幕遼剛壓下的情緒再次湧上心頭,「實在是欺人太甚!」


  「不行,這口氣我咽不下,現在就去找陌無雙報仇!」韓藝卿幾乎失去理智。


  被韓幕遼生生攔下,「夠了!你如果在這個檔口胡鬧,想想斐然的下場會怎麼樣?萬一她再次落到陌無雙手中,你要怎麼和陌無雙搶人?!」


  「呃……」床上女子發出一聲嗚咽。


  陌無雙……?是陌無雙嗎……


  眼見她這般痴傻,兩個男人無一例外,面上再次露出痛惜的表情。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韓藝卿緊緊握拳,像是要把所有怒火都發泄在這股力道中,身形因此隱有顫抖。


  「不能在吳蜀逗留,至於回韓武,燕秦說過韓世月早已大變,只是我們二人始終拿他當王叔看待,未有設防,倘若現在帶斐然回去,被韓世月發現,不能想象他會做出何種舉動,外加我之前收到消息,韓世月已在秘密安排你我二人的婚事,一旦讓他得逞,身邊勢必會出現他眼線,以後再難暗中行事。」


  韓幕遼冷靜做出分析,同時坐到床邊,沒有一絲嫌惡,伸出手輕輕撫過女子發頂,「這段時日,你……受苦了。」


  也不知斐苒是不是聽明白了,總之對韓幕遼咧了咧嘴,露出一個痴傻的笑容。


  韓藝卿卻是面色凝重,繼續說道,「照你的意思,我們只能帶她去找燕秦?」


  溫柔看著斐苒,韓幕遼聞言淡淡一笑,「你以為,在燕文就沒有陌無雙和韓世月的耳目了?」


  而且在韓幕遼內心深處,他更想親自照顧這個痴傻的斐然,如果可以最好帶斐然去一個與世無爭的地方,讓她不用再受苦受難,能像個普通人般平靜度日。


  思及此,韓幕遼開口作出決定,「還記不記得炎涼縣?帶斐然去那吧,三國交界處,不屬任何一國管轄,民風淳樸,對她現在來說,應當再合適不過。」


  「這……」韓藝卿似有猶豫。


  「與其讓她回到永無休止的爭鬥中,不如給她一個相對安全的環境,也好徹底忘記過去,開始一段新的人生。」


  對方話落,韓藝卿朝床上女子看去,口中還在咿咿呀呀像個三歲的孩子般沒有任何自保能力。


  所以即便心中多有仇恨,韓藝卿終是沉重的點了點頭,「……好。」


  ……


  半年後


  粗布麻衣,女子滿面疤痕口不能言,只會痴痴傻傻地追著雞鴨亂跑,但沒有一個人嫌棄她,周圍鄉民反而對女子多有照顧,有好吃好喝的總會分她一些。


  當然了,也不全是因為同情,還為了她有兩個容貌非凡,一個能文另一個善武的親兄長。


  不少鄉民有意將自家閨女嫁給其中一人,也就有不少姑娘時不時去他們家串門,既可以為照顧痴傻女子出一分薄力,又可以和這對俊美兄弟聯絡感情。


  只不過兄弟兩人不知什麼原因,哪家的姑娘都看不上,反而將他們的那個傻妹子當寶似得捧在手心。


  什麼磕著碰著也要找大夫來瞧,更別提傷風感冒,兄弟倆當下大筆一揮,重金將大夫留在家中,直到妹子病徹底痊癒,才放心讓大夫離開。


  這種事如果擱到大城鎮,定會惹人非議,幸好這裡是炎涼縣,民風再淳樸不過,大伙兒只當兄妹三人感情好,沒人說過他們一句是非。


  又是一日,眼看黑壓壓一片雲層,兄弟倆提早關了鋪子,帶著自家妹子最喜吃的油酥餅,直接往家裡趕去。


  為什麼這麼急?還不是因為擔心他們的寶貝妹子又在下雨天追著雞鴨亂跑,淋濕了也不好幫她擦身,萬一感染風寒可就不好辦了。


  之後兄弟倆進屋,「斐然,快來看我給你帶什麼好吃的東西了。」韓藝卿開口。


  而韓幕遼看著她寵溺的笑笑,眉宇間『川』字不復,僅有三條很淡的印記。


  「呃~。」女子拿起桃酥餅,一個大口直接塞進嘴裡。


  「傻丫頭,慢點吃。」韓藝卿疼惜的撫過她發頂。


  與此同時敲門聲響起,「韓大哥,你們在嗎?我娘燒了些好菜,讓我趕在下雨前給你們送來。」是隔壁三丫頭在說話。


  之後不及兩個男人反應,某女傻笑著過去開門。


  韓幕遼和韓藝卿對視,皆從對方眼中看到無奈之色。


  不是為斐然的舉動,而是……又有姑娘上門來了。


  他們一個身為前任帝君,另一個從武將到最後的攝政王,什麼風風雨雨沒見過,唯有一點,就是鮮少和女子打交道,從前是因為不喜,現在是沒這閑工夫,豈料他們對外名義上的妹子,卻是一次次『熱情』地將那些女子帶回來,韓幕遼和韓藝卿勸說無用,又不舍責備,只好任由妹子繼續。


  現在三丫頭端著一大盆紅燒肉進屋,「來,趁熱你們趕緊嘗嘗,我娘的手藝在炎涼縣也是出了名的好呢。」


  面對女子盛情,韓幕遼眉宇下意識輕皺,韓藝卿上前,將傻站在門口的斐苒拉到桌邊,順勢遞過碗筷,「看看這肉合不合胃口。」


  『轟隆—』一道驚雷毫無預兆的響起。


  斐苒受到驚嚇,面上隱約露出懼意。


  韓藝卿和韓幕遼同時上前,一個溫柔的捂住她耳朵,另一個柔聲說道,「別怕,有為兄在。」


  二人的舉動落入三丫頭眼中,女子心底生出羨慕,嘴上也就跟著嘀咕,「你們真好,我如果也有你們這樣的兄長,一輩子不嫁也心甘情願。」


  就是這樣單調卻讓人舒心的日子,一天天過去。


  直到某天,斐苒不知是吃壞東西還是什麼原因,早起後面色慘白,額上不斷冒出冷汗,二人立刻去請大夫。


  把完脈,大夫對他們不斷搖頭,「怪症,怪症啊。」


  「怎麼辦?!」韓藝卿急了,「不如我去大大城鎮找別的大夫來看?」


  韓幕遼略一沉吟,「好,但記得速去速回,不可生事,以免引人注目。」


  於是一個縱身,韓藝卿快速朝最近的大城鎮趕去。


  留下斐苒和韓幕遼二人,男子上前,疼惜的覆上她額頭,溫度正常,不像有燒。


  韓幕遼卻是愈發憂心,到底是得了什麼怪症……


  三丫頭恰好進屋,看到他眉頭緊鎖,「怎麼回事?斐然的病很嚴重嗎?」


  韓幕遼不語,只微微頷首。


  「不如讓我看看,咱們鄉下人多少懂些偏方,沒準能治好她。」


  偏方?韓幕遼怎可能冒此種風險,所以開口委婉拒絕,「不急,等藝卿回來再說,他去別的地方找大夫了。」


  不想三丫頭聽后大驚,「什麼?你說藝卿大哥離開炎涼縣了?!」


  韓幕遼不解,朝對方投去疑問的眼神。


  「哎呀!這種時候他怎麼可以隨便外出呢,你們整天不是待在鋪子就是照顧斐然,肯定還不知道,外頭現在可亂啦!上回我爹不過是去韓武國採買新糧,被官兵關押了好幾天,各種拷問,半條命都差點交代在那了!」


  ------題外話------


  今天某張心情非常沉重,不是自暴自棄,也不是放棄本文,而是身體出了狀況。


  早起后不一會,整個人就倒下了,應該是長期高強度工作,負荷過重,直到中午才緩過來。


  清楚意識到不能再透支體力了,所以明明還有最後兩天,只要堅持一下,就能完成本月萬更的任務,我終究是沒能繼續。


  抓狂,鬱悶,煩躁,更多的是不甘,前所未有的強烈不,畢竟沒有萬更,本文是不可能再有推薦希望了。


  但我很喜歡裡面的每個人物,包括早已設定好的後續情節也非常非常喜歡,所以一定要全部寫完,這一點絕不會變。


  就像文中的不少角色都有執念,那是因為我,本身就很執著。


  最後再次感謝一直追文的小夥伴,只要某張還有一口氣在,一定會給本文一個最好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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