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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零章 斐苒走了?

  大乘寺地處吳蜀國偏遠地帶,周圍幾乎沒有住戶,所以最先趕來的一眾百姓發現寺門緊閉,還有不少士兵把守在外,一時間吃不準狀況。


  「怎麼辦?」


  「去問問吧,周圍也沒個住店,在外傻等總不是辦法。」


  於是就有百姓上前,「這位軍爺,敢問大乘寺裡頭是什麼情況?為何不讓人進出?」


  礙于軍紀嚴明,士兵明明聽見,仍舊目不斜視,也不回答。


  「軍爺?您就給個準話吧,咱們也好安心回去。」


  「是啊,軍爺,還有不少人在往這趕路呢,您要是不說話,到時候人越聚越多,您也難辦,不是?」


  然而無論他們怎麼好言相問,士兵始終緘默不語。


  對此,老百姓們可就不樂意了,他們是為新帝祈願特地趕來大乘寺,如果沒有理由就把他們阻攔在外,以後好日子萬一真的到頭,他們要怎麼辦?

  出自對警世預言的信任和擔憂,趕來大乘寺的民眾沒一個離開,而是越積越多,吵鬧聲也就隨之漸大。


  直到情況幾近失控,一位看似將領的中年男子從寺里走出,「上頭有令,所有百姓統統放行。」


  隨著此人話落,無數男男女女像是瘋搶般,瞬間湧入這座不大的寺廟。


  可當他們剛要跪地請願的時候,一陣妖風吹過,「新帝不仁,天亡吳蜀!」


  眾人大驚失色,慌忙四下查看,不見有奇怪的人出現,難道真是天降預示?


  「求求老天爺開眼啊,咱們陛下是個好人,好人吶,沒有做過不仁不義的事,還望老天爺大發慈悲,收回這句預言吧。」


  有人出聲,很快一呼百應。


  就這樣,大乘寺由一座清冷的小廟變得人聲鼎沸。


  老百姓絡繹進出無法細數,守在寺門口的士兵也就沒能發現,出去的人要比進來的人更多,正是所羅門門眾以及燕秦帶來的一千精兵混在其中,趁著混亂場面,接連離開大乘寺。


  只有燕秦沒走,同樣趁亂和燕雲塵兄妹二人在高塔與禪房間不斷遊走。


  「斐然和這裡到底有什麼關聯呢……」燕秦喃喃自語。


  還有吳玥去了哪,怎麼大乘寺鬧出這麼大動靜,他反倒不出現了。莫非躲在暗中,默許一切發生?

  不排除這個可能,所以燕秦凝眸朝塔頂看去,「最上面你們可有去過?」


  燕雲芙點頭,「我之前去看過,除了幾盆蘭花,再無其他。」


  蘭花?燕秦忽然想到什麼,「走,再上去看看。」


  不管吳玥是不是在塔頂,光蘭花,燕秦就不得不聯想到天涯海岸,那個滿是蘭花的地方。


  可當三人避開守衛登至塔頂,的確只有幾盆花草,過道很窄,也不可能設有密室。


  燕秦沉默了,難道當真是他多心?


  直到過了一會,燕雲塵突然開口,「不好,有人上來了!」


  話落,三人快速對視,而後默契的朝外廊隱去,也是塔頂唯一能藏人的地方。


  現在三人屏息,清楚聽見腳步聲漸近,只不過速度很慢,來人像是在漫不經心的閑逛。


  燕秦不禁生出疑惑,外頭亂成一片,是什麼人還有如此雅興。思慮間,就聽來人似是在塔頂繞了一圈,腳步聲忽然停下,地點……自然是外廊內道的連接處,再一步來人便能發現他們的存在。


  燕雲塵和燕雲芙在指尖凝起內力,準備隨時動手。


  然而過了好半晌,來人也沒有動靜,未曾向前一步,也不轉身離開。


  兄妹倆奇怪的對視一眼。


  就在這個時候,「呵呵。」來人驀地發出一聲淡笑。


  燕雲芙可能不太熟悉,但燕秦和燕雲塵再清楚不過。


  二人一個視他為終生的對手,另一個曾想與他執劍天涯,只是無論如何,他們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是陌無雙。


  有些詭秘,情況還異常複雜,他們到底該不該現身?


  最後燕秦朝兄妹倆搖頭,示意他們保持安靜。因為以他對陌無雙的了解,此人不會故弄玄虛,更不會碰巧出現在大乘寺,所以定有后話。


  又是過了好半晌,陌無雙方才淡淡出聲,「下不為例。」


  沒有前後文,那麼下不為例的例……指的是什麼?上來塔頂?亦或是在吳蜀國散播謠言,引發騷亂?

  不解,就連燕秦和燕雲塵兩個心智過人的男人,都表示沒能聽懂。


  可陌無雙不再說話,緩緩離開,如同來時一樣,似在閑庭散步。


  守在塔底,頭戴面具,吳玥眼見白袍男子下樓,眸光複雜,「你……」


  「讓他們走。」陌無雙並不看他,簡單說出一句。


  「那所羅門的人呢?」吳玥追問。


  「一樣。」


  說完陌無雙不再停留,吳玥看著他遠去的背影,依稀間聽到對方似是發出一聲輕嘆。


  而吳玥身後的一眾士兵滿頭霧水,忍不住暗道,這個白袍男子是誰?為什麼要聽他的命令?

  韓武國涼王府

  斐苒和往常一樣,身上扎滿金針,韓世月陪在一旁,溫柔的撫過她發頂。


  房內還有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和幾名婢女。老者最後一根針落下,靜靜退到一邊。婢女們始終低垂著眸,只在心中腹誹,這女人當真好本事,一張臉皮疤痕交錯,居然也能讓王爺如此痴迷。


  半個時辰過後,老者收回金針,搖頭晃腦一番,「這位姑娘,現在可以試試能不能發聲。」


  斐苒面色看起來平靜,聞言張了張薄唇,「呃。」


  還是怪異的嗚咽聲,沒有任何起色。


  老者皺了皺眉,「無妨,明日再換個法子,鄙人定會讓你重新開口。」


  說是這麼說,但老者實則在心底打鼓,此女的啞症……怕是治不好啊!


  被韓世月看出端倪,「都給本王滾出去!」一聲怒喝,鳳眸滿含怒火。


  一眾人不敢遲疑,忙應聲退出。


  直到房內剩下一男一女,韓世月習慣性的伸出手,將斐苒的頭靠到自己身上,「小然子別怕,大叔說過會治好你,就一定能讓你開口。如果這個庸醫不行,我們再找就是,天下之大,不怕沒有比他好的大夫。」


  對於韓世月的寬慰,斐苒面色沒有變化。


  之後男子繼續,「還有宗政宣的事你也可放心,大叔從未忘記,只不過派去天涯海岸的人遲遲未歸,如果明日還沒消息傳回,大叔就再派人過去。一定會為你要到一個確切的答覆。」


  聞言斐苒的眸光閃了閃,但還是未有表態。這是自她做出某個決定后,發生的變化,乖順,對方說一是一她不會抗爭。


  「聽說過幾日城裡有燈會,大叔……帶你去看,可好?」怕她悶著,什麼燈會,純屬韓世月行了個由頭,讓都城不少商戶自願參加。


  斐苒不知情,只慣性的點點頭。


  感受到懷裡小人的動作,韓世月一掃剛才怒火,薄唇輕勾,眸底換上欣然之色。


  滿意她的變化,滿意她對自己的依賴,韓世月甚至想著,是不是該在燈會上,求娶他的小然子。


  只要對方答應,他會立刻操辦大婚,什麼王妃之禮,他會以一國皇后的儀仗,將小然子娶進王府,然後和她孕育子嗣,要有兒有女,而且無論男孩女孩都要像她才好。再以後,他們相濡以沫,一起看著兒孫滿堂,直至白首偕老。


  韓世月越想越遠,唇邊的笑意也隨之加深。


  「小然子,好好休息,大叔有點事,晚上再來陪你。」


  留下這句,韓世月離開,臉上仍舊帶有鮮明笑意。


  ……


  四周是妖冶的鮮紅花草,宗政宣和小春子被困在這裡好幾日,除了有人進來送飯,那位主上再沒出現過。


  不想今日,那位主上不但出現,還親自送來飯食。


  看見是他,宗政宣即刻生出戒備,「你怎麼來了,呵呵~,沒想到這種下人的活你也會沾手。」


  對方挑了挑眉,沒有在意他的嘲諷,看起來心情不錯。


  可宗政宣隱有不好的預感,試探性的問道,「你……有喜事?」


  「呵呵,你倒是了解我。」對方笑道。


  宗政宣心頭一緊,「莫非……和斐然有關?」


  隨著宗政宣話落,一旁的小春子亦是揪起顆心。


  二人就見男子笑意猶在,放下手中碗盤,方才緩緩開口,「她就快要是我的人了。」


  「不可能!斐然絕不會對你動心!」宗政宣不信。


  男子無謂的聳聳肩,「待到來日,我和她結為夫婦,你們兩人的命,呵呵,也就到頭了。只不過念在往日情分,我會給你們一個痛快。」


  當然,他還會把宗政宣的死歸咎到天涯海岸頭上,家族少主因暗室爆破身亡,就是慕言風也無力反駁。


  「你!」宗政宣緊緊咬牙,強自壓下情緒,面色轉冷,「你不配和她在一起,總有一日斐然會知道真相,相信到時她會親自取你首級。」


  男子卻是朗聲大笑,「哈哈哈,看來你還不知道,她已被陌無雙廢去一身內力,現在就是個小廝都可以輕易撂倒她。」


  聞言,宗政宣呼吸凝滯,「不會的,陌無雙不可能這麼做……」


  「何以不會?一個滅了陌無雙滿門的女子,難道他還在護在手心裡疼著寵著?不過是廢了斐然,呵呵,這點懲罰已算得格外開恩了。」


  空氣瞬間凍結,不止宗政宣就連小春子也是驚到說不出話。


  直到過了很久,「斐然屠殺陌無雙滿門……?還有你……又是如何知曉的?」宗政宣聲音不穩,實在難以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尤其陌無雙有家人?為什麼從來沒聽人說過?


  男子也不避諱,繼續說道,「七年前,所羅門接過一宗生意,對方要求刺殺吳蜀國當時的丞相,這件事斐然親自接手,豈料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被一個男童撞見,斐然找到男童家中,一言未發直接將其滿門誅殺,但她百密一疏,並未發現有一對父女躲在床底,二人因此逃過一劫。」


  「後來這位失去摯愛之人的父親心灰意冷遁入空門,現已是大乘寺主持,他的女兒長大成人,容貌和陌無雙如出一轍,據這位父親所說,早年前他愛妻還誕下過一名男嬰,只可惜剛出生就被產婆偷走,更甚者按年歲推算那名被抱走男嬰也和陌無雙完全一致,你說,陌無雙要如何看待這件事?」


  然而男子似是覺得不夠,復又添上一句,「滴血驗親可以作假,但容貌,任誰都做不得假!」除了那個早已身死的孽,所以斐然啊斐然,陌無雙就是再不想相信,又有什麼借口可以替你開脫?


  宗政宣不斷搖頭,仍舊處於震驚中,很快想到什麼,猛地朝男子看去,「這件事是誰告訴你的!」


  是了,這麼久以前的事,連陌無雙本人都不知曉,此人又怎麼可能突然找到那對父女。


  男子挑了挑眉,「這個么,是……秘密。哈哈哈!」


  最後一句話說完,男子大笑著離開。


  宗政宣再也忍不住了,「韓世月你這個瘋子!徹徹底底瘋子!斐然遲早會看穿你的真面目!你就等著後悔的那一天吧!」


  沒用,換來的只是韓世月更加放肆的笑聲。


  ……


  是夜,玄色長袍,男子進房,鳳眸很快凜起,因為……人不見了!

  韓世月面色瞬間變暗,「她人呢?!」怒喝出聲。


  守在門外的婢女慌忙跪地,「王……王爺……,奴婢一步也沒離開過,不知裡面的姑娘……」


  說到最後婢女幾乎沒了聲音。


  「該死!」韓世月低咒一句。


  他怎麼就沒想過,斐然這幾天會表現的這麼乖順,就是為了降低他防備,好趁機離開王府!


  「找!今日若是找不到人,本王要你們人頭落地!」韓世月怒吼。


  整個王府隨之亂成一片,而韓世月仍舊未有離開某女住過的房間。輕輕執起她曾用過的杯盞,回想白天的情景,韓世月只覺從大喜瞬至大悲。


  明明當時還好好的,她還答應自己去看燈會,燈會……呵呵。


  想到這韓世月唇角扯出一抹苦澀的弧度。


  可知我為了你,親自準備燈會,甚至打算逾矩,以皇后大禮迎你入門,無論世人如何詬病,我都不會放在眼裡,可你……假意順從,而後離開?呵呵,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一念天堂一念地獄,你……就是這麼對我的么?


  枉我還像個傻瓜般,興奮、期待,滿心滿意都是和你往後的美滿生活,原來都是假的,斐苒你騙我,居然騙我,為什麼……為什麼?!


  不覺間,韓世月握住杯盞的手愈發用力,「咔嚓—」直到杯盞碎裂,韓世月指縫淌下鮮紅,他都沒有鬆手。


  「呵呵,哈哈哈……」怪笑著後退,韓世月一個不穩,跌坐到床榻。


  下一刻想到什麼,韓世月瞳孔驟然緊縮。


  他怎麼忘了,斐然失去內力,如何做得到避開婢女耳目悄聲外出,所以……所以她很可能還在房裡!

  越想,韓世月愈發肯定,她根本沒走,更甚者在強行屏息,待到自己走後,她再趁亂離開王府!


  於是猛地起身,剛要翻找,某個念頭在韓世月腦中劃過,唇角快速勾了勾,最後面色恢復沉痛,韓世月苦澀出聲。


  「小然子,都是大叔的錯,是大叔沒能治好你的啞症,都怪大叔無用!怪大叔……。但陌無雙到底是為什麼,竟然能這麼狠心,他就真……那麼在意韓幕貞么?容貌盡毀,失去動人的嗓音,把你逼到和韓幕貞一樣的下場,他真的是好狠的心,好狠的心!」


  「所以求求你回來,回來好不好……這次大叔一定改,一定多找幾個大夫來給你看病,還有陌無雙,大叔也會替你報仇,絕不讓他好過,絕不……」


  韓世月邊說,邊聆聽四周響動,果然發現在他提到韓幕貞的剎那,衣櫃中有人呼吸明顯亂了一下。


  為此,韓世月心頭漸松,但話語仍舊不斷,聲音愈發悲痛,「小然子……只要你回來,大叔發誓,定會加倍對你好,哪怕要用我的性命來保護你,大叔也在所不惜……」


  ------題外話------


  謝謝wuli溫潤而澤有鳳來的票票,好久木見大溫潤了,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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