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八章 她很快就是我的人了
涼王府
斐苒將最近發生的一切寫於紙上,而後交給韓世月。
男子一目十行,不出意外,看后勃然大怒,「混賬!天涯海岸簡直欺人太甚!」
對此,斐苒沒什麼表情,事情早已發生,她……也早已心如止水。只是對自己失聲這件事,她仍舊無法坦然接受。
儘管韓世月說一定會想辦法治好她,但真能做到么?至少在斐苒來看,除去天涯海岸的那個人,她實在想不到在這資源貧乏的古代,還有誰……能醫好一個啞巴。
「放心,宗政宣的事本王會替你去問個清楚,畢竟是四大家族為首的宗政大家,宗政宣身為嫡長子又是未來家主,諒他們天涯海岸也不敢隱瞞其生死。」韓世月篤定道。
斐苒笑笑,想說那就有勞了,唇邊笑意一僵,說?她連說話的資格都失去了,不是嗎?
「小然子,你儘管安心在王府住下,其餘的事交給本王就好。」
韓世月說完,親自將她送入一間貴客房。
「先在這將就幾天,本王已命人將南面的院落打掃乾淨,稍後還會重新修葺,待一切就緒,本王再送你過去。」
不得不說,韓世月對她非常用心。就是臨走前,韓世月也不忘關照一干下人要盡心服侍斐苒。
此時看著涼王遠去的背影,斐苒薄唇張合,無聲地說了句,大叔……謝謝。
而韓世月離開后,去了趟前廳,什麼都未做就這樣一個人靜立。
直到黑色蟒袍,某位攝政王大踏步入內,「王叔。」
終於來了是么?呵呵。韓世月如是想著,面上卻是不動聲色,「怎麼,不用去忙正事?倒是有閑工夫來本王府上做客。」
韓藝卿不語,只快速掃過四周,所有桌案上都沒有茶盞,不像有客人來過。
之後皺了皺眉,韓藝卿開口,「王叔今日護著的那位女子究竟是何人?」
「故友。」韓世月答,話語簡練。
「哦?」韓藝卿不太相信,「怎麼侄兒以前從未聽過王叔還有這樣一位故交。」容貌醜陋不說,主要對方是個女的,據自己對這位王叔的了解,韓世月身邊幾乎從沒出現過女人,除了往日春香樓那些,就只有斐然一人了。所以那人究竟是誰?
韓藝卿在一邊疑心,不想,韓世月鳳眸劃過暗芒,「本王的故友,難道還需向你一一道明嗎。」這是明顯生出不悅了。
如此一來,韓藝卿反倒愈發懷疑,「那侄兒敢問王叔,此人姓甚名誰?又何故要為此女,對侄兒府上的女眷動手。」
一句話被韓世月抓住把柄,「呵!怎得還未成親,就已經將吳蕭筱當做珍寶般護著了?」
聞言韓藝卿猛地朝他看去,「侄兒對她無意,還請王叔勿要胡亂猜測!」
「本王的事,你也一樣沒資格多心。」
至此,二人對上,一個鳳眸微眯,另一個面色漸暗。
「好好成你的婚去,否則……」說到一半,韓世月未有繼續。
明顯威脅的話語,韓藝卿如何聽不出來,「否則如何?!」
說完發現對方意味不明的笑了,韓藝卿不解,只有一股不好的預感在心底生出,因此眉頭緊鎖,韓藝卿再次發問,「你前段時日去了哪裡?為什麼一點消息也沒有。」
暗道就連斐然出了那麼大的事,此人都不曾露面,呵呵!看來他的這個好王叔,的確在隱瞞什麼重要的事情了。
空氣似是凝固,韓世月久久不語,直到韓藝卿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韓世月突然出聲。
「去了趟吳蜀。」
又是吳蜀?韓藝卿將信將疑,「為什麼去那?皇兄說吳蜀邊境被封,士兵整裝待發,那邊的新帝很可能要發動戰爭。」
「恩。」韓世月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所以才趕在鎖國前進去探探情況。」
「那可有發現什麼?知不知道吳蜀國新帝是誰?」
就在這個時候,「王爺,陛下說有急事要您現在進宮!」是韓藝卿身邊的隨從前來通傳。
對話被打斷,韓藝卿收回心神,對那位吳蜀國新帝和韓世月的怪異舉動他的確多有好奇,但比起正事,他自然選擇後者,「皇兄有沒有說什麼事?」
「未有,只說事情緊急,不得耽誤。」
最後韓藝卿皺了皺眉,未有猶豫即刻離開王府,並不知他走後,韓世月眉梢輕挑,「吳蜀國新帝是么?呵呵~。」仍在回味剛才的話題。
韓武國皇宮
「皇兄出什麼事了?」
韓藝卿問,就見對方滿面愁雲,看起來還有些許震驚的神色。
「皇兄?」韓藝卿愈發不解。
似是回過神,韓幕遼朝他看去,「是青蘭院,從前斐然身邊的八個小太監……」
「他們怎麼了?!」事關斐然,韓藝卿再不能淡定。
默了片刻,韓幕遼終是給出原因,「一齊失蹤了。」
隨著他話落,韓藝卿卻是鬆了口氣,「失蹤而已,總能找到,而且皇宮這麼大,興許去哪貪玩了。」
「不是。」韓幕遼斷然否定,可神情依舊複雜難辨。
所以韓藝卿一顆心再次懸起,「怎麼說?」
然而韓幕遼剛要開口,一名內侍突然進入,「有稟陛下,經太醫檢查,那八隻……腳,確屬不同人所有。」
「什麼?!」韓藝卿上前,緊盯這名進來傳話的內侍,「八隻腳?!難道是在青蘭院發現的?!」
內侍對這位聞名沙場的鐵將存有懼意,見此慌忙跪地,「回攝政王的話,正是……。」
這下,韓藝卿終於明白了自家皇兄何以會這麼肯定他們失蹤,而且又為何會有震驚的神色。
因為就連他也忍不住氣怒,對付八個手無寸鐵之人,都能做到如此狠辣,那個動手的人當真狠辣!
想到這,「皇兄,此事定要查個水落石出!」韓藝卿忿忿出聲。
「沒錯,的確要查。」韓幕遼壓下心緒,而後看向對方,「藝卿,若是交給你去辦,可有把握給朕一個滿意的答覆?」
不止是信任,還為韓藝卿曾久居皇宮,外加對斐然情誼深重,所以這件事交給他,韓幕遼認為再合適不過。
「臣弟定不辱命!」韓藝卿堅定開口。
可惜的是,此時的韓藝卿尚不知曉,自己面臨的對手是何等強大,心思又是何其縝密,他……哪裡會是那人對手。
……
四周是妖冶的鮮紅花草,有人躺在地上不斷嗚咽出聲。
宗政宣醒轉,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無視空氣中刺鼻的異象,因為眼前的八個人,他……再熟悉不過,尤其當中還有一個名為子渠的人,是他昔日派到斐大公公身邊的內應,被大公公賜名小夏子。
於是宗政宣想要上前,這才發現自己渾身被綁,不能動彈,而子渠,明明表情痛苦異常,還在對他搖頭,示意不要出聲。
宗政宣心頭一緊,十分了解子渠的為人,若非情況兇險,他決計不會這麼做。
所以宗政宣微張的薄唇終是合上,轉而打量四周,不見日光,難道是山洞?不對,空氣並不潮濕,看來也不是地洞,那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容姿上等的女子出現,宗政宣大驚,怎麼會是她?此人不是銷聲匿跡很久了嗎?
然而,讓他更為震驚的是,女子退到一邊,半跪在地,明顯是在恭候另一位重要的人物駕臨,而她恭迎的那名男子,宗政宣只一眼,就再也找不回心神。
不可能!不可能的!
他在這邊震驚不已,對方卻是將他當做空氣般,未曾投來一個眼神。
最後站定在那八個小太監面前,男子冷冷出聲,「說,那封信在哪。」
躺在地上,小太監們有的面露驚恐,有的仍舊痛苦不堪,卻是沒有一個人回答。
只有被綁在角落的宗政宣勉強斂起心神,暗自疑問,信……?什麼信?
不禁朝子渠投去眼神,發現他不再看自己,而是薄唇緊抿,一副打死不說的樣子。
宗政宣似乎明白了什麼,看樣子這封信絕對不能落到外人手中。
宗政宣思慮間,就聽男子再次說道,「倒是一群硬骨頭!」
與此同時,男子抽出佩劍,一揮手,劃過其中一個小太監的頸脖,對方當場斃命。
「說,信在哪。」
男子語氣冰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就有小太監忍不住了,「蘭子……蘭子!」
相處多年的小蘭子死在眼前,教他們如何能忍。於是一人出聲,尚有命在七人很快落下清淚。
「信……什麼信?我們真的不知道啊……」
「是啊,到底什麼信?您先說明白啊。」
幾人斷斷續續的說著,明顯是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
男子卻是冷笑,「楊文淑當日一心求死,留有一封書信,交到你們其中一人手上,還命此人務必要當面轉交給斐然,這件事,通過楊文淑昔日宮女的嘴,我已然知悉,所以,剛才不過是警告他,如果還不肯把信交出,那麼接下去,你們就只好為他的緘默付出血的代價!」
此言一出,餘下的小太監再顧不得身體痛楚,即刻面面相覷,唯有小夏子一人,始終緊咬牙關。
見此,男子已經有了猜測,眼底劃過暗芒,拿劍指向另一人,「把信交出來。」一句話是對小夏子說的。
「沒有,根本沒有你說的信!」小夏子堅定否認。
男子冷笑,毫不遲疑,手中長劍再次揮舞,就有一名小太監隨之斃命。而且還睜大著雙眼,小太監顯然是死不瞑目。
「再說一次,把信交出來。」
小夏子緊了緊拳,「沒有!」幾乎是從牙縫擠出的聲音。
「好,很好!」男子手起手落,直到僅剩下小夏子和另一名年歲最長,也是最先跟著斐公公的小春子,其餘人已悉數斃命,沒有左腳,可以說得上死無全屍。這在古人眼中,是相當避諱的一件事,意味著上對不起生養父母,下再要投胎,將會是個身形不健全的人。
所以小春子早已泣不成聲,但出於對某大公公的忠心,他明知道那個藏了信的人就是夏子,沒有坑過一聲,甚至心底沒有一絲抱怨。
至此,宗政宣深吸口氣,終是按捺不住緩緩出聲,「龍有九『子』,可梁『渠』又是誰的子嗣……」
突兀的冒出一句,宗政宣低垂著頭,怎麼聽都像是在自言自語。
男子餘光朝他掃去,發出一聲不屑的輕嗤。
「居然忘了你還在這裡,怎麼,暗室的滋味還好受么?呵呵!」
宗政宣聞言,一點點抬眸,「不過爾爾。」
二人對視,因此男子並未發現,宗政宣第一句意味不明的話說完,小夏子眼神閃了閃,『信我藏在玉枕中』,趁著男子不注意,小夏子薄唇快速張合,無聲將信息傳達給宗政宣。
待到男子回眸,小夏子一咬牙,竟是驀地朝他劍口撞去,唇角很快溢出鮮紅,小夏子憤恨的看著此人,下一刻倒地身亡。
突如其來的轉變,男子快速眯眼,而後想到什麼,猛地看向宗政宣,「是不是你!」
宗政宣輕笑,「呵~,我?渾身被綁,你自己也看見了,是他主動求死,不想再連累無辜之人,與我何干。」
男子將信將疑,收回劍的同時直直朝宗政宣走去。
「既如此,那你就證明給我看,剛才他的死和你無關!」
證明?一個已死之人,宗政宣要如何證明?
因此淡淡皺眉,宗政宣不語。
而男子會這麼說,當然是有了應對辦法,此時大手一揮,宗政宣身上的繩索即刻被他內力震斷。
「你要做什麼?」宗政宣問,帶著強烈戒備。
男子凝眸,然後朝唯一還活著的小春子掃去,「殺了他,我就信你所言。」
「不可能!我絕不會這麼做!」宗政宣義正言辭。
隨著宗政宣話落,氣氛有瞬間僵持,之後就聽男子陰寒的聲音再次響起,「不殺也罷,我有本事把你關在這,就有本事讓你一輩子也出不去,至於那封信?呵呵,反正唯一的知情者已死,你又落在我手中,再不會有第二人知曉其中的驚天秘密!」
男子說完,宗政宣強自壓下對他出手的衝動,「你這個瘋子!」
「瘋子?不錯,這個詞我很喜歡。」
相較男子無恥,宗政宣繼續怒斥,「終有一日,斐然會發現你的真面目,到時候,你就是以死謝罪,她也不會再看你一眼!」
男子卻是付之一笑,「你錯了,不會有那一天,因為……她很快就會是我的人了。」
最後男子大笑著離去,宗政宣緊緊咬牙,知道論武,自己不是他對手,衝動解決不了問題,只有靜下心來,好好沉思該如何離開這個鬼地方,到時候再去找斐然一定要把此人的真面目揭穿,外加那封神秘的信,他也一定會親自交到斐然手中。
吳蜀國
燕文帶著一千精銳避開眾人耳目,急急往大乘寺趕去。
一路上,周圍景緻愈發荒涼,燕秦不禁皺眉,暗道大乘寺居然在這麼偏僻的地方,難道老傢伙是騙他?不然斐然和大乘寺能有什麼關係?
直到離很遠,燕秦看見一座高塔,而塔上似乎圍站著不少兵士。
即刻示意眾人停下,燕秦略一沉吟,小聲發話,「所有人聽命,從現在起分頭行事,切不可引人注意,以免惹出事端。」
所以最後,跟在燕秦身邊的僅有十幾名精兵強將,其餘人分散在各處,朝大乘寺靠近。
然而,當眾人看清某個立在寺廟正門的男子后,燕秦一雙漂亮的桃花眼閃過異芒,「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對方聞言,緩緩轉身,正面朝向燕秦,不帶情緒的開口,「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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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丟了魚的貓、程翦苒的打賞,請收下我的親親(吼吼吼)
還有謝謝書城大寶貝們的票子,老張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禮畢入洞房~!(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