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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五章 她,原來是她

  慕言風不斷嘆氣的舉動,讓另外兩人急紅了眼。


  「到底什麼事情?!」韓藝卿幾近低吼。


  此時山腳處,數萬精兵聚集,兩個為首之人,一個低吼出聲,另一個剛要開口追問,『轟—』巨大的爆破聲接連從山頂傳來。


  受到影響,地面開始搖晃,不少飛石從天而降,煙塵隨之瀰漫,場面很快陷入混亂。


  「啊!」有人被石塊砸中,當即身亡。


  「陛下當心!」


  「王爺快後退!」


  兩國人馬的叫喊聲此起彼伏。


  慕言風見狀,危險的眯了眯雙眸。


  不相信這是巧合,正好他下山,天涯海岸就發生異變?呵呵!明顯的調虎離山計!所以不是燕秦和韓藝卿有問題,就是他們帶來的人馬中混入了姦細!


  但究竟是兩個原因之中的哪一個?不知道,慕言風現在沒工夫深究。


  下一刻渾厚內息凝聚,慕言風縱身,朝山頂直飛而去。


  「老尊君!」簡離一見是他,急急衝上前。


  慕言風面色不太好看,「剛才是怎麼回事?!」


  「是暗室,暗室那邊突然發生爆炸,連同海岸軒也受到影響,幸好我和一眾童子在外練武,否則性命難保。但暗室……應該已經毀於一旦。」


  「什麼?!」慕言風一怔,而後不及對方反應,猛地朝暗室趕去。


  「老尊君,危險!」簡離在後大喊,眼見無用,迫不得已只好跟上。


  最後當一老一少趕到暗室入口,黑灰色的粉塵還在不斷騰起,卻能清楚看到,隱在其後的是……一片廢墟。


  慕言風不敢相信,也就是說……裡面的人全都死了?

  簡離尚不知情,只奇怪老尊君為什麼會突然身形不穩,於是一把扶住慕言風,「老尊君還是快走吧,萬一再發生爆破,您有點什麼事,小童不好向尊君交代啊。」


  然而慕言風不為所動,「不……不可能……」像失了魂般一個人喃喃自語,明明剛才還好好的,自己還來確認過,怎麼就這一會,人沒了?死了……,而且還是被活埋。


  想到這,「唉!」慕言風大嘆一聲,「造孽!當真是造孽啊!」面色也隨之愈發難看。


  不明其意,簡離小小的眉眼緊皺,「老尊君,難道裡面關了什麼很重要的人么?」


  問話的同時,簡離朝廢墟看去,一顆心跟著揪起。


  「老尊君……難道……」


  韓武國皇宮


  慶瀾殿,高位之上,韓幕遼眉宇間是不變的淡淡『川』字。


  「有稟陛下,老臣對當今加官制度的看法……」吏部尚書孫仲寅正在侃侃而談。


  韓幕遼邊聽邊頷首認同,突然心頭一緊,男子眉間『川』字加深,之後孫仲寅說了什麼,他沒聽進去,只暗自奇怪這愈發鮮明的怪異感受究竟為何而來。


  「陛下?」內侍小聲提醒。


  沒反應,韓幕遼仍舊在走神。


  吳蜀國皇宮


  今日早朝,遲遲不見那位垂簾幕後的一國之君,文武百官齊齊垂首,無人敢發聲,大殿之上安靜異常。


  直到一名內侍急匆匆進殿,「陛下有旨,本國原皇室成員封號不變,但即日起,遷出皇宮,統一移居大乘寺,無昭不得外出,亦不得入宮。」


  內侍說完,一眾朝臣保持緘默。


  之後喘了口氣,內侍方才繼續,「另,今日早朝罷免,所有奏章待明日再議。」


  隨著內侍最後一字落下,「臣,遵旨。」百官跪地,顯然對這位新皇十分恭敬,即便早朝擱置,皇室遷居寺廟,也無人敢提出疑議。


  燕文國八王府

  燕雲塵斜靠在床榻,望著窗外不變的雪景,眸光很淡。


  「你還好么?為何……都不來看本世子……」輕淺的話語從男子口中說出,不仔細聽,很難發現其中含了一絲極為隱晦的思念之情。


  下一刻,「呵呵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響起。


  燕雲塵雙眼瞬間撐大,從未沒想過,這個女人還會出現。


  因著燕秦重掌朝政,燕雲塵篤定自己對她們的主上而言,再無任何利用價值,也就未作防備。


  然而對方竟是陰魂不散,「該死。」燕雲塵低咒一句。同時暗惱自己居然忘了把這個女人的事情告訴陌無雙!

  直到燕雲塵痛恨的女人落地,左手小指處綁著紗布,一雙眼在他身上不停流轉。


  「咦,見到本姑娘,你……似乎不太高興?」


  燕雲塵眯眼,「你還想怎樣!」


  女子從袖中取出一個形狀怪異的藥瓶,「當然是來給你送補給品的~。」


  「出去,本世子不需要!」


  「呵呵。」女子掩唇輕笑,「以為戒了,就能徹底擺脫?」


  燕雲塵不語,冷冷看著她,指尖在悄無聲息的凝聚內力。


  「別白費勁了,現在的你,不是本姑娘對手。」女子不止發現他的舉動,更甚者完全未將燕雲塵放在眼中。


  之後不及他動作,女子快速點中燕雲塵穴道,再次輕笑,「呵呵,我沒說錯吧?所以還是老老實實的隨本姑娘走吧~!」


  然而任憑女子如何算計,都不會想到,就在她要帶走燕雲塵的時候,素白長袍,陌無雙毫無預兆的出現。


  空氣瞬間凍結,女子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一雙杏眼一閃再閃,好半天終是慣性的說出一句,「尊……君……」


  她日思夜想的尊君,即便當初被關暗室,腦中仍舊一遍遍描繪著尊君的樣貌,愛意不減反而與日俱增。


  和女子相反,陌無雙不看她一眼,冷聲道「叛門者,沒有資格再喚本座。」


  女子聞言一怔,欲要上前說什麼。很快想起主上答應過,一旦事成,以後陌無雙就會是她的……


  不得已,女子咬咬牙,強行按下心頭悸動,快速凝起內息,準備伺機逃脫。


  下一刻被陌無雙強大內力擊中,女子倒地,猛地吐出一口鮮紅。


  「尊君……你好狠……」女子痛苦地說道。


  是的,陌無雙出手不留餘地,直接震傷女子心脈,別說了逃了,就是正常行走都已是萬分困難。


  而陌無雙仍舊不看她一眼,薄唇輕動,「說,你們的巢穴何在。」


  斜靠在床上,不能說話也不能動彈的燕雲塵眸光暗了暗。


  不禁記起那個鬼地方,到處都是妖紅色的花草,不分晝夜,沒有一絲日光,究竟是哪,又為何如此怪異?對此,燕雲塵曾經懷疑過,莫非是地洞?但又覺得不太像,因為空氣並不潮濕。


  想到這,燕雲塵凝眸朝女子看去。


  就見她別開眼,「尊君對不住了,今日就是死,我也不會說一個字。」


  陌無雙聞言面色不變,「何故如此執著?」


  女子想說,是為了得到你,為了能和你比翼雙飛,可說了又有什麼用?所以緊閉著嘴,只在眼底劃過一抹自嘲。


  之後發現陌無雙指尖再次凝聚內力,女子不敢置信的看向他,「陌無雙,你當真這麼絕情?竟絲毫不顧往日情面,也不顧我在海岸軒盡心服侍多年,這就要對我下殺手了嗎?!」


  女子越說越激動,「好,真好!那你就殺了我吧,反正主上也已經看穿你的意圖,此時的天涯海岸,呵呵!怕是正在上演一場好戲!」


  「以為將她關在暗室,就可以矇混過關?!呵呵!別忘了我也在那裡待過!知道只要沉下心認真修習,暗室的幽閉環境只會讓人功力大增!不愧是天涯海岸尊君,這反手一招,就連主上都險些被你騙過去了!」


  女子一番話說完,就見陌無雙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


  這是女子看不懂的,連忙開口,「你笑什麼?!」


  「蠢,原來他也和你一樣蠢。」陌無雙聲線冰涼。


  「什麼意思?!」女子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因此雙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對方,不敢錯過陌無雙一絲表情變化。


  和她一樣的還有燕雲塵,對於二人的談話,他已然猜到大概,那個所謂的『她』,多數指的就是斐然吧。


  於是同樣看向陌無雙,燕雲塵眸光滿含期待。


  此時房內針落有聲,一男一女都在靜等陌無雙的回答。可惜的是,無論他們哪一個,都未能想到,這位天涯海岸尊君,宛若謫仙般的男子,竟會給出那樣一個冰冷殘酷的回答。


  二人就見白袍男子薄唇動了動,寡淡涼薄的聲音隨之緩緩響起,「本座早已廢了斐然,又何來助長她功力一說?蠢,看來他也不過如此。」


  男子話落,燕雲塵呼吸瞬間凝滯,不斷在心底咆哮,陌無雙你?!你瘋了嗎?!為什麼要廢了她?!還有你憑什麼這麼做!

  女子卻是失聲,不知如何啟口,難道真的是自己會錯意?那個太監……哦不,那個女人……,被陌無雙廢了一身內力?也就意味著,斐然今日必死無疑?!

  可她的主上……還打算在爆破后,不經意間找到斐然,然後把事情嫁禍到陌無雙身上,自己就可以趁虛而入,最終得斐然青睞……


  這麼一來的話……


  女子下意識看了眼左手斷指處,當時錐心刺骨的劇痛仍舊記憶猶新,不過是裝神弄鬼嚇唬了斐然,主上就如此狠戾,現在斐然因她估算失誤,在爆破中身亡,那……主上又會做出何種懲罰?

  女子不敢深想,薄唇因害怕止不住顫抖。


  見她這般,陌無雙反倒收回內力,「今日本座留你一命,回去告訴他,無論斐然是死是活,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還有燕雲塵,他也休想再動得分毫。」


  所以這一日,最後女子身形不穩,強撐著離開八王府,但恐懼,對主上未知的嚴酷懲罰,女子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與此同時,燕雲塵穴道被解,即刻憤怒出聲,「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還有剛才為什麼不殺了銀杏!」


  陌無雙淡淡掃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說啊!到底為什麼?!斐然哪裡礙著你了!以前你不是對她……」


  燕雲塵未說完,白袍男子已經行至門口,「本座說過,你的話未免太多了些。」


  意味不明的留下一句,陌無雙離開。


  ……


  「你說什麼……?」簡離腦袋一片空白。


  慕言風不住搖頭,「死了,那丫頭死了啊。不僅容貌盡毀,一身功力不復,這種情況下,又如何能逃脫升天……」


  是的,以慕言風的實力,在暗室提起黑袍女子的瞬間,就已清楚感受到她四肢虛軟無力,昔日強大內息一掃而空,也正是因此,慕言風確定斐然不可能生還。


  而簡離腦中仍舊空白,不知過了多久,當他好不容易回過神,什麼都沒說,眼底蓄滿淚水,上前,瘋了般在廢墟中翻找。


  屍體呢,屍體呢?!不,不會有屍體,至少不會有斐然的屍體!

  堅守著這個信念,童子即便雙手刨出血痕,直至皮開肉爛都沒有停下的意思。


  就這樣,簡離淚眼模糊,終是在廢墟中,找到一片黑袍衣角,跟著找到無法分辨的血肉殘肢……


  緊緊拽住那片衣袍,簡離萬念俱灰。


  最後在慕言風不解的眼神中,簡離緩緩起身,緩緩邁步,直到緩緩從慕言風視線中消失。


  山腳處,地動山搖的情況逐漸消停,煙塵還在瀰漫,燕秦和韓藝卿沒工夫清點人馬,現在凝望山頂,「攻山?」韓藝卿問。


  「好。」燕秦答。


  二人快速達成一致,剛要下令,灰白長袍,慕言風再次從山頂縱身飛落。


  不同上回,這次慕言風背對著眾人,沉聲開口,「剛才海岸軒發生動蕩,不過那丫頭沒事,也就情緒不穩,老夫已將她從暗室放出,還讓人餵了安神湯藥,現已在天涯閣歇下。」


  稱謊,沒錯,是慕言風現在唯一能做的。為保天下太平,阻止不必要的戰事發生,慕言風只得選擇隱瞞真相。


  「那你們到底為什麼關她?!」韓藝卿猶記得剛才被打斷的那個話題。


  燕秦亦是盯著慕言風背影,薄唇緊抿,一臉正色的等他給出答案。


  「去大乘寺,你們自會知曉一切。」故意留下謎題,說完慕言風話鋒一轉,「好了,事情告一段落,你們也趕緊離開吧!」


  會這麼說,慕言風只想儘快支走二人,待到日後他們去過大乘寺,相信……也就不會再執意要帶走斐然。那麼她已死的事情,就會成為一個秘密,再不會有人知道。


  然而慕言風錯了,對方已然堅定的信念又如何會輕易動搖,所以就聽燕秦很快開口,「好,朕可以走,但即便去過大乘寺,知道她和你們天涯海岸之間的過節,朕也還會再來,屆時必要看到斐然完好無缺,朕才會罷手。」


  這……臭小子,慕言風在心底咒罵一句。


  不得已,慕言風只好順著他的話繼續,「三年後,要見她,三年後再來天涯海岸,否則就是你強行攻山,老夫也有的是法子讓你到不了山頂!」


  燕秦眯眼,「何以要三年?!」這是對慕言風明顯生出疑心了。


  對方糾纏不休,慕言風深吸口氣,「此女脾性過於浮躁,需靜心修習,方能淡去往日戾氣。」


  「呵呵~。」燕秦譏諷一笑,「半年,最多半年,沒有商量餘地。不然朕也會讓你知道,聯合兩國之力,就是有峭壁為組,海域為防,朕也一樣能破!」


  「你!」慕言風驀地轉身,狠狠瞪向燕秦。


  「怎麼?要不朕……乾脆現在就攻山,未見到她,別說半年哪怕一日,朕也無法安心!」


  「對!本王也要見到斐然才會放心離開!」韓藝卿堅定出聲。


  情況再次陷入僵局,慕言風面色逐漸轉冷,半晌后,「好!你們給老夫等著!」慕言風終是給出說法。


  可問題是……他要去哪兒找個和斐然一模一樣的人過來?這不明擺著搬石砸腳么?


  所以當慕言風再次回到山頂,沒有往廢墟方向,而是去……找了一個人。


  ------題外話------


  家徒四壁,僅銀杏一名婢女。當時斐苒第一次去天涯海岸,銀杏負責照料,后謀害斐苒不成,被陌無雙關進暗室。


  所以那日在遙望峰,淺羽和孤魎會對陌無雙表示出崇敬,還記不記得他們二人當時說的那句,「尊君,您果然料事如神,人……不見了」就是去暗室沒發現銀杏


  同樣的,簡離從暗室出來后,陌無雙的第一個問題亦是「可想明白了。」第二個問題「那就說說,想明白了什麼。」第三個問題,「在暗室可有見到什麼人?」當然,第三個問題陌無雙問的很是無奈。


  至於其他謎題,會在後文中慢慢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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