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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九章陌無雙真正喜歡的不是你

  「本座在外……的確有不少女人。所以不是誤會,你說的沒錯。」


  陌無雙略帶涼意的話音落下,斐苒身形一僵,腦袋不再嗡嗡作響,像有一盆冷水澆下,從頭到腳,原本炙熱的心瞬間變涼。


  「呵呵。」淡淡一笑,帶了抹她也不知從何而來的自嘲。


  「而且那些女人,各個國色天香,才識、品學無一不精。」陌無雙又是一句。


  如果之前斐苒還能忍,那麼現在男子不僅承認在外有很多女人,更甚者讚歎她們哪哪都好,什麼意思?不明擺著拿斐苒和她們作比較么!

  「請你走。」斐苒開口,語氣很冷,不帶一絲溫度。


  說完發現陌無雙沒有反應,可惡的指尖仍在她耳廓上下描繪,「最後一次,出去。」這回斐苒聲音更冷。


  由始至終沒有抬眸看男子一眼,現在斐苒更是決定無論之後陌無雙作何反應,她都會動手親自將這個可惡的男人趕出去。


  因此並不知某位白袍男子,燦若星輝的眸底此刻是淺淺笑意,和很淡卻不容忽視的玩味。


  「本座今日是來找人的,目的尚未達成,不走,你既為所羅門門主,需陪侍在側,直至本座見到人為止。」


  強勢,和涼王的霸道不同,陌無雙的強勢具有絕對尊威,不容也沒有任何人可以反抗。亦是他與身俱來,曾受眾人追捧不屑外露,現在為某女所迫,懷柔不得,只能換一種方式,要讓她認清楚,自己究竟是一個怎樣值得她一生信賴,可以依靠可以讓她真正敞開心扉的男子。


  如同當初的那句,為你,我做了。現在則是,為你,我願意做出改變。


  而斐苒面對陌無雙不容反抗的尊威,緊了緊拳,「抱歉,老身事務繁忙,沒空陪某些閑人瞎折騰。」


  「哦?」陌無雙狀似無所謂的發出一聲,而後也不等她反應,執起女子緊握的拳於手中把玩。


  「放開!」某女怒喝,大力甩開對方,「去找那些女人去,老身不想再見……」


  尚未說完,唇瓣被男子覆蓋,斐苒千言萬語最終化成一聲嗚咽,即便奮力掙扎,仍舊敵不過陌無雙的強勢索取。


  直到女子幾近窒息,陌無雙才萬般不舍的離開那雙朱唇。


  星眸變得柔和,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那些女人,早已被本座統統逐出天涯海岸,本座以為你……再清楚不過。」


  是了,曾經那句家徒四壁,只銀杏一名婢女,斐苒記憶猶新,所以陌無雙女人多?怎麼可能呢。


  「你!」意識到自己被他耍了,斐苒非但沒有解氣,反而更加惱怒。


  陌無雙笑意更甚,「本座脾氣怪異?那就繼續怪異下去吧。反正除了你,也沒人會對本座有意,這些……可都是你自己說的。」


  「……!」斐苒無言以對,看著男子唇角愈發明顯的弧度,銀牙暗咬。


  該死,陌無雙你就不能像正常人一樣,說幾句好聽的話嗎!消失這麼多天,害得自己坐立難安,可你呢?!一出現就是各種威逼,最後還順著自己的話,要將怪異進行到底?!可惡,實在是太可惡了!


  然後又覺得不對,自己和他現在算是什麼關係呢?當時百里坡的那一劍,陌無雙始終沒正面聽自己解釋過,連同匕首一事,陌無雙明顯知道,卻是隻字不提。


  所以他……到底在想什麼?

  思及此,斐苒從氣惱,漸漸變得落寞,總覺得這個男人太難懂,自己壓根猜不透他的想法,以後又如何能做到全心信任……


  似是看穿某女心事,陌無雙動了動薄唇,「本座說過,只要聽我的話就好,有些事時機未到,還不能和你解釋。」


  時機未到?斐苒心頭一緊,敏銳的察覺到陌無雙口中的這件事非比尋常,剛要問,「尊君……?」簡離的聲音突然響起。


  童子不敢置信的撐大雙眼,「你……你們?」


  因為在他眼前,一男一女靠得極近,若是從前女子定會大打出手,絕不讓男子靠近半分,可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而斐苒沒想過會被人撞見,尷尬不已,匆忙別開頭不知該如何解釋。


  此時陌無雙淡淡掃了眼簡離,「燕雲塵情況更加嚴重了?」


  明明童子什麼都未說,可陌無雙已然猜到。


  簡離回不過神,只知愣愣點頭,「恩……,他口吐白沫,看起來快不行了。」


  「什麼?!」意識到事態嚴重,斐苒再顧不得其他,「快帶我去看看。」


  於是一行三人朝關押燕雲塵的石室而去。


  路上,簡離時不時偷瞄自家尊君,忍不住奇怪,他們這是和好了么?那自己……是不是可以回天涯海岸?這麼久未見那群童子,說實話還挺想他們的……


  簡離在心中如是想著,就聽白袍男子突然發聲,「可以回去,但要進暗室閉門思過。」


  一聽暗室,簡離瞬間偃旗息鼓。


  斐苒卻是生出疑問,「天涯海岸的暗室,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小聲朝簡離問道。


  童子低垂著腦袋,幽幽開口,「是個不見天日的鐵牢,四周密閉,進去待久了呼吸會變得非常困難,而每七日才會開放一次牢門,外面的新鮮空氣灌入,不至讓關在裡面的人窒息而亡。就這樣日復一日,長此以往,心志稍有不堅,隨時都可能發瘋。」


  斐苒怔了怔,下意識想起曾看過電影里對犯人的逼供,用濕毛巾蓋在囚犯臉上,不斷加水直至他無法呼吸,這種酷刑不得不說相當殘忍。


  所以陌無雙……當真要對一個小童子做到這般絕情么?

  這麼想著,斐苒偷偷看向白袍男子,發現他面色很淡,對此似乎習以為常,並不覺得讓孩子去受罪有什麼不對。


  見此斐苒有些失望,也是又一次覺得,自己其實根本不了解陌無雙,無論是想法還是脾氣,二人間有的不過是當初短短一月的接觸,和事後為數不多的見面。


  越想,某女情緒愈發低落,直到三人進入關押燕雲塵的石室。


  男子四肢被綁,在地上痛苦打滾,與此同時口中不斷吐出白沫,情況看上去十分危險。


  「這……,怎麼會變成這樣?!」斐苒急了。


  陌無雙不語,緩緩行至燕雲塵身前,從袖中取出金針,精準的刺入對方眉心。不多時燕雲塵不再口吐白沫,只不過痛苦依舊,人還是在地上不停扭動。


  收回金針,陌無雙復又看了他一會,「命能保,但神志可能就此不清。」


  斐苒聽后皺眉,「你的意思是,就算他好了,也會變得痴傻?」


  「並非,尚有五成希望。」陌無雙給出結論。


  就在這個時候,「呵!天涯海岸尊君好大的口氣。」不變的低沉嗓音,涼王韓世月大踏步入內。


  「一個命在旦夕,神志徹底渙散的人,也有把握能將他救回?!」韓世月似有嘲諷。


  陌無雙神色依舊平靜,轉身,和韓世月對面而立。


  兩人一個身形頎長,鳳眸威嚴赫赫,另一個氣質若仙,未有開口,光形容已完勝對方。


  空氣瞬間凍結,石室內只余燕雲塵痛苦至極的嗚咽聲。


  「本座說能救,即是能救。本座要保的人,也定是能保。」陌無雙一語,如同十殿閻羅判令,當場決定了燕雲塵生死,更甚者還會讓他事後無礙,重新恢復如初。


  對此韓世月不屑,冷笑一聲,「呵呵,那本王就拭目以待,看看你無雙如玉究竟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眼見韓世月愈髮針對陌無雙,斐苒想要說什麼,突然被躺在地上的燕雲塵一口咬住衣擺,「賤女人,都是你害的我……」


  聲音不大不小,恰好落入所有人耳中。


  斐苒一愣,賤女人?害燕雲塵?斐苒不解,於是蹲下身,「你說什麼?」


  燕雲塵雙眼赤紅,不知是真心還是產生幻覺,繼續低吼,「我要殺了你!」


  韓世月掃向此男,眸光是毫不掩飾的輕蔑,「小然子,到本王這來。」


  斐苒沒有理會,只愈發奇怪燕雲塵口中的賤女人究竟是誰,總不見得是自己吧,要說害,只有燕雲塵當初和韓幕遼聯手,自己的命都險些斷送在這二人手中。


  之後心思一轉,斐苒乾脆將他扶到床上,盡量做出一副和顏悅色的表情,「可還記得是誰害你?」


  「賤女人,就是你這個賤女人!」燕雲塵卻是更加癲狂。


  斐苒挑眉,「那……我是誰?」


  女子用意明顯,想要套出線索。


  見此,陌無雙不語,只在心底輕柔得念道,傻丫頭,知道了你只會徒添傷感罷了。


  而燕雲塵話語開始凌亂,「你就是賤女人,沒想到是你,哈哈哈,是你!」


  雖然仍舊沒能問到線索,但好在肯定了一點,就是燕雲塵的確認識對方。


  斐苒也就更加好奇,想了想,復又開口,「你認錯人了,我不是她。」


  「就是你,就是你!你……」燕雲塵突然驚恐的睜大雙眼,「別……別過來,別!」


  盯著某女背後,燕雲塵顫抖出聲。


  斐苒一楞,忙順著他目光回頭看去。


  「太妃?」怎麼又是她,斐苒下意識生出警惕。


  林子嬌在洪塵的攙扶下進入石室,此時面色看起來訝異,「你們……就這麼綁著他?」


  說完,林子嬌放開洪塵的手,直直走向燕雲塵。


  不出意外,被斐苒擋住,「太妃請回,這裡乃我所羅門關人要地,不是旁人可隨便出入的。」


  林子嬌騰起怒氣,「你這個不識好歹的臭丫頭,到底知不知道老娘是誰?!」


  「林師叔。」陌無雙淡淡發聲。


  林子嬌一愣,猛地轉頭,「你……?!陌無雙?你怎麼也會在這?」


  隨後想到什麼,林子嬌顧不得眾人在場,上前將陌無雙拉到一邊,「你來得正好,我被這黃毛丫頭困住,正苦於無法外出,你今日要是能對付得了她就對付,對付不了就去替老娘傳個話,讓慕言風那個老傢伙趕緊準備準備,把他女兒洗乾淨了,送來我燕文國皇宮。」


  然而發現陌無雙沒有反應,林子嬌不得已,只好補充一句,「當年和慕言風有過結親的約定,所以慕言風既然廢了我寶貝兒子,那他的女兒就必須兌現承諾,嫁於我兒為後,也不算虧待慕言風那丫頭。」


  林子嬌在這邊竊竊私語,另一邊韓世月走近斐苒,「小然子,何故一定要救他?」


  斐苒不語,對韓世月,她已不能再像從前般信任,不止那碗奇怪的湯藥,還有他竟能找到所羅門,足以證明韓世月有著不容小覷的勢力。而且和其餘人不同,唯有韓世月頹廢過很長一段時間,對雪山之巔陌無雙的行為自然更加記恨,外加這次復出,韓世月比之從前霸道不少,幾次不顧自己意願強行做出親密舉動,光最後這點,她就不能接受。


  「小然子?」韓世月追問,同時大掌落到她發頂,輕柔撫摸。


  斐苒即刻避開,「王爺,請自重。」


  韓世月不以為意,接下去大掌竟是朝某女臉頰伸去,不想被一柄軟劍擋住。


  情況發生突變,韓世月卻是一臉淡定,鳳眸掃向白袍男子,「怎麼,想對本王動手?」


  「有何不可。」陌無雙冷冷吐出一句。


  「呵呵,那就請便,本王倒是要看看,在你心裡究竟什麼才是最重要的!」韓世月意味不明的話,讓斐苒快速皺眉。


  氣氛一時間僵持,林子嬌在這兩人身上來回掃視,硬是沒搞懂陌無雙怎麼了,為什麼剛還和自己在一邊說話,突然就對這位韓武國的王爺出手。


  「他們是情敵。」洪塵適時作出解釋。


  林子嬌不敢相信,「他們?但不對啊,陌無雙這小子也會有意中人?」


  所以洪塵看向那名黑袍女子,「和燕秦一樣,都喜歡她。」


  聞言林子嬌就差扶額望天了,難怪陌無雙會出現在這,也難怪剛才自己叫陌無雙出手,他會沒反應,原來是看上這光有皮囊,內里陰毒狠辣的臭丫頭!


  越想,林子嬌越不能忍,最後朝洪塵使了個眼色,二人趁著這個檔口退出石室。


  「太妃?你這是要走?」陪著林子嬌來到洞口,洪塵不解的問道。


  林子嬌沒有猶豫,「我有要緊事情,燕秦就留給你照看了,記住,一定不能讓那丫頭傷了我兒分毫!」留下這句,林子嬌一個縱身快速消失在洪塵眼前。


  同時隨著她動作,空中留下一抹刺鼻異香,洪塵皺眉,但也未說什麼,只緩緩往回走。


  石室內,陌無雙終是收回軟劍,一言不發,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斐苒很想問他怎麼了,礙於韓世月在場,硬生生將疑問咽回肚子。


  「呵呵!」韓世月冷笑,有意無意得掃過黑袍女子,「果然,她於你而言,不過是可有可無之人,真正重要的始終是另一個女人。」


  什麼意思?韓世月這話是什麼意思?斐苒愣住了,而且剛才韓世月還是看著自己說的,難道……是想告訴自己,陌無雙有別的女人,比她更加重要的女人,是這樣么?

  然而陌無雙也不解釋,收回軟劍后,竟是背過身,讓人看不見他的表情,也不知他究竟在想什麼。


  見此,韓世月唇角勾起弧度,朝某女靠近,「走吧小然子,本王煮了湯藥,特來找你,就是怕葯涼了,再喝會苦。」


  斐苒沒有反應,仍舊愣愣看著陌無雙,有一種酸澀的情緒在胸口緩緩蔓延。


  你……到底在想什麼,又藏了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為什麼剛才韓世月一句話,你就收手,現在還背過身去,是怕我看出端倪么?還是……你壓根不想和我解釋什麼……


  「走吧小然子。」韓世月催促道。


  斐苒不語,落寞的低下頭,雙眼漸漸失去神采。突然響起前世有一首歌,自己很喜歡,因為歌詞好像在唱她一樣……


  只有我自己,始終只有我自己,還以為一生總會尋到一知己,奈何天高地厚,也容不下你我的距離……


  從孤兒,到一個命中注定孤獨的人,是的,原來一直都只有我自己。


  ------題外話------


  最後的歌是王菲唱的,歌名:只有我自己


  天山童姥里的,我很喜歡


  曾經歡天喜地以為就這樣過一輩子,走過千山萬水回去卻已來不及

  縱然天高地厚,也容不下我們的距離

  縱然說過我不在乎卻又不肯放棄

  得到一切失去一些也在所不惜,失去你卻失去面對孤獨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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