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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八章 陌無雙的強勢

  「定情物,今日起,你,是朕必將迎娶的韓武國皇后。」


  韓武國新帝一句話說的毫無情感,卻如同此時詭異的天雷聲,直擊眾人心尖。


  不出意外,幾乎所有人為之一顫。


  什麼……?這是怎麼回事?皇……皇后?可大公公……是個男人啊!


  不能理解,甚至韓武國幾名禮官中有一人當場昏厥。


  之後就聽韓武國新帝再次開口,「反之,你,將是朕拼盡所有,也必要除去的禍害。」


  說完這句,新帝抱起倒在血泊中的韓幕貞,頭也不回的離開。


  對於韓幕遼說了什麼,斐苒壓根沒聽進去,滿心滿眼都是那個面色蒼白的陰柔男子。


  「不能等了!太醫腳程慢,還是我帶你過去!」某女剛要動作被一旁陌無雙攔住。


  透過紅紗,陌無雙能清楚感受到她愈發仇視的眼神,沒有讓開,「他無大礙。」


  「滾!」斐苒幾近咆哮。


  話落,兩個蒙面人先後從暗中躍出,同時擋到陌無雙身前,一模一樣的眼睛,一個眸光複雜,另一個明顯含了憤怒。


  「你……」孤魎欲言又止。


  「該滾的是你!」淺羽暴怒出聲。


  什麼天命真女,就是個沒良心的白眼狼!尊君為她做了這麼多,一次次心甘情願鑽入她設下的圈套,而這個女人!只會自以為是,到現在還護著旁人!

  氣氛僵持,百官互相看看,最終默契的低頭不語。


  「咳咳……朕……沒事,你別和他們……吵了……」燕秦氣若遊絲。


  眼看他愈發虛弱,斐苒緊了緊拳,「我再說最後一次,滾開!」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一刻斐苒狠厲,不給陌無雙留一絲餘地。


  白袍男子再不說話,星眸竟然露出明顯自嘲,最後一步一步,很輕很緩,第一次慢慢消失在眾人視線。


  反常的舉動,異樣的神色,落入燕雲塵眼中,原先的某個念頭不斷在腦中擴大,看來……當真要除去這位斐公公了!


  想是這麼想,眼下卻是抱著僅存的一線希望,不著痕迹的退出人群,跟上那個越行越遠的白袍男子。


  「無雙。」燕雲塵輕喚。


  對方不停,步伐依舊。


  燕雲塵縱身躍起,落定在他面前,「無雙,跟我走好么?」語氣隱有哀求。


  被人攔住去路,陌無雙星眸朝他移去,黯淡無光,有的只是苦澀和無奈,開口,「我本無心,何苦相逼?」


  無心?!呵呵,燕雲塵突然覺得此人十分可笑,於是話語漸冷,「那對斐然呢?你敢說一句同樣無心嗎?!」


  陌無雙不語,神色照舊,看不出情緒波動。


  「說啊,怎麼不說了?還是不敢承認?!」燕雲塵繼續逼問。


  「世子,你誤會了,尊君對那人事出有因。」一蒙面人上前解釋。


  燕雲塵掃了他一眼,「呵呵。」顯然是冷笑。


  「什麼原因,難不成又是老尊君的後人?!」


  「世子……」蒙面人還想說什麼,終是咽下。


  燕雲塵也就更加不屑,「無雙,接下去的話我只說一次,希望你能聽懂。」話落燕雲塵雙眸凝起,表情異常認真,「如果今日你還是不願隨我離開,那斐然,他的下場你不難想象,畢竟由始至終,我還未對這位公公使出過真本事!」


  這一點陌無雙自然清楚,而且燕雲塵一旦下定決心做某件事,再不會變更,可以說是個至死方休,意誌異常堅定的男人,所以微微皺眉,陌無雙聲音同樣轉冷,「你若動斐然分毫,本座不介意與你為敵。」


  很重的一句話,算是將二人間從前的情義徹底斬斷。


  「你!」燕雲塵愈發氣怒,「就真這麼在乎一個太監?!」


  類似這樣的問題,陌無雙從未有過回應,然而今日對燕雲塵,他說了。


  「是。」語氣堅定,前所未有。


  不出意外,在場連同蒙面人在內,當即震驚到不能言語。


  直到過了好半晌,「尊君您?」孤魎想問,不知從何啟口。


  而燕雲塵更是忍不住倒退一步,整個人看起來獃滯。


  不想下一刻陌無雙星眸騰起一抹殷紅,「和你一樣,本座也會至死方休。」


  意味不明的話,就好像他真要將大公公視作執手天涯的另一半去追,也只有陌無雙自己知道,他指的不過是真命天女一事,乃是他終其一生都無法改變的使命。


  可……事實真的如此么?很快,陌無雙就會清楚認識到,錯了,這回是徹底錯了!

  另一邊祭祀大典真龍不知何時離去,百官因著擔心陛下安危未有回府,而是統統候在坤乾宮外,等太醫給出診斷結果。


  殿內燕秦躺在床上,斐苒依舊焦心,「太醫到底如何?」這句話已問了不下數次。


  旁邊還有洪塵,她的面色看起來相當怪異,似有不解,似有糾結,然而什麼都沒說,只在心底疑問出聲。


  沒道理啊,剛才自己也中了韓幕貞一招,可那瘋女人完全不會掌控內力,也就看起來兇猛了些,其實……根本傷不了人,會吐血不過是內力不及瘋女人深厚,有一瞬間反噬造成的假象罷了,何以燕秦看起來這般虛弱?


  難道是為了……博取大公公同情?


  這個想法一出,洪塵不禁朝某公公看去,的確一身冰寒氣息不復,有的只是不斷向太醫詢問傷勢如何。


  唉,洪塵不免在心底嘆息,燕秦你這又是何苦呢?同情?同情和喜歡完全是兩碼事啊!


  就在這個時候,太醫不斷顫抖的手忽然收回,害怕的跪趴在地,「大公公……陛下……陛下他……」這是欲言又止了。


  見此斐苒心底咯噔一沉,「沒……救了?」


  太醫卻是猛地搖頭,在看到陛下朝他投來威脅的眼神后,咽了咽口水,「大公公恕罪啊!陛下他……傷勢嚴重,怕是……怕是要休養數月,方能恢復如初。」


  一顆懸起的心落下,斐苒揮退太醫,忙坐到燕秦床邊,「聽見了嗎,你沒事。放心休息就好,以後我會日日在此照顧你起居飲食,定不會再讓意外發生。」


  男子聞言漂亮的桃花眼快速閃過喜色,轉瞬即逝,緩緩抬首朝某女看去,「朕……擔心你會累著……」


  搖頭,斐苒替他掖了掖被角,「無妨。」


  另一邊洪塵動了動唇想說什麼,終是咽下。識趣退出,把空間讓給這兩人。


  不是她真有這麼大方,而是看不下去,一國之君為挽留心上人做到這份上,實在太過卑微,洪塵不忍,怕會一個激動直接將真相道出。


  此時燕秦目的達成,眼瞼再次下垂,「韓幕遼他……」


  「不必理會。」斐苒話語很冷,顯然是未把那人放心上。


  燕秦唇角微不可察的勾勒,很快抬眸看向對方,「如果他使手段呢?」


  一雙桃花隱有水波,這一刻燕秦看起來像只即將被人拋棄的可憐小狗。


  斐苒為自己生出的這個想法感到抱歉,怎麼說人家也是帝王,拿去和小狗相比,不太合適……


  於是別開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有辦法對付的。」


  發現她今天特別溫和,燕秦心念一轉,之後竟是伸出手覆到她手背,感受到某女下意識後退,燕秦也不管,反而抓得更緊,「答應朕,無論發生什麼事你也不會離開,好么?」


  說完不及對方回答,燕秦繼續,「朕知道你是女人,也知道你來自異世,光這兩點就足以讓你寬心留在朕身邊了,不是么?」


  是的,他的話沒錯,人與人之間只有坦誠相對,在一起的時候才會真正覺得放鬆,不需要全身戒備。


  可燕秦沒有想過,他……瞞了斐苒一件大事,而且這件事待到日後捅破,還能得到對方原諒么?怕是,很難了吧。


  現在斐苒剛想開口,內侍突然進來通傳,「有稟陛下,有稟大公公,韓武國君在外求見。」


  燕秦下意識皺眉,「他來做什麼?」


  內侍不敢有他連忙回道,「奴才不知,只見他面色很冷,心情似是……不佳。」


  「讓他回去,就說朕傷勢嚴重,現在不宜見客。」燕秦直接回絕。


  對韓幕遼,斐苒也是一樣看法,韓幕貞既已被毀,自己目的達成,和此人之間理當再無交集。


  可內侍退出去不久,很快門再次被人打開。


  還以為是內侍回來,兩人並未掛心,直到來人走近,氣息明顯不對,斐苒轉頭,緊接著皺眉。


  「呵呵~,老身倒是不知,身為國君竟也會不識禮數。」某女嘲諷開口。


  對方一身明黃長袍,眉宇間是不變的淡淡『川』字,鮮少遭到冷遇,也未動怒,只威嚴地說出一句,「考慮的如何。」


  斐苒輕嗤,「皇后?就憑你韓幕遼也想控制老身?」


  韓幕遼不語,靜靜看了她半晌,方才回道,「別忘了,青蘭院那八個小太監的命還在朕的手上。」


  直接威脅,這一刻韓幕遼同樣決絕不留餘地。


  發現某女身形頓住,燕秦暗道不妙,立刻代為出聲,「一國之君,拿他人性命相要,逼人成婚,當真卑鄙,你這麼做和韓幕貞又有什麼區別~!」


  韓幕遼卻是笑笑,「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大事~?呵呵,怎麼據朕所知,此等終身大事需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韓武國君這不拘小節要是傳出去,豈不遭人詬病,再想做大事,如何能成?!」


  燕秦話落,韓幕遼面色不變,「能與不能,非你一人可斷言。」


  二人爭鋒相對,氣勢幾乎相當。


  直到燕秦忽然發出一聲輕咳,斐苒回神,趕忙問道,「又不舒服了?」


  聲音是自她變化以來,從未有過的溫和,所以韓幕遼眉宇皺的更緊,「回去韓武,朕會命太醫院想辦法,替你消去臉上胎記。」話語依舊很冷,可明顯是有在為她考慮。


  燕秦不解,朝斐苒投去疑問的眼神,胎記?你臉上哪兒有胎記,朕怎麼從未見過?


  斐苒朝他搖頭示意禁聲,而後對韓幕遼給出回應,「那八人若是少一根頭髮,老身必會取你首級,信與不信,你大可等著看。至於去韓武,抱歉,老身只一句話,不可能!」


  她的反應早在韓幕遼意料之內,所以撂下最後一句,韓幕遼負手離開,「好,朕拭目以待。」


  確定人走遠,燕秦才再次緊張的看向斐苒,「別去韓武國……青蘭院八個太監,朕會用城池去換。」


  八個奴僕的命,可以換得城池,這在無論哪一位帝王眼中,都是再划算不過的事情,所以燕秦料定韓幕遼不會拒絕。


  而斐苒不想看他為自己做到這個地步,婉言拒絕,「先不動聲色,想他韓幕遼也不至真對那八人下手,多數是為威脅,到時總有辦法對付的,再不濟我可以悄無聲息的潛入韓武國皇宮,帶走他們應該不難。」


  就這樣這一天直到入夜,簡離並未因著祭祀大典事成回宮,來坤乾宮的而是另外一位……斐苒和燕秦壓根沒想到的男子。


  素白長袍,男子面若冠玉,此時毫無預兆的出現,神色有些冷,看著兩人一個躺在床上裝病,另一個親手喂他喝葯,眸底那抹殷紅再次騰起。


  「跟我走。」不復白天,陌無雙語帶強勢。


  發現某女不理,只起身與自己對視,與此同時周身散發出冰寒氣息。


  「出去。」一句話,是斐苒不變的決絕。


  寢殿氣氛瞬間變冷,空氣似是凍結。


  就見陌無雙薄唇一點點勾起,看上去竟是有些邪肆。


  之後不及兩人反應,陌無雙瞬間散發出內息,強大,勢不可擋。


  這是他第一次,對斐苒使出全力!

  所以某女雙眼不斷撐大,依舊是紅紗掩面,來不及褪去的那身鮮紅冕服在空中劃出弧度,與白色長袍交織在一起,從燕秦眼前快速消失……


  殿外夜色如水,候在門口的內侍就聽,「斐然!」一聲咆哮傳出,滿含燕秦無法形容的強烈怒火。


  被陌無雙帶走,斐苒勢必反抗,下一刻耳邊響起男子低啞的聲音,「本座說過,只這一件事,不會遂你意。」


  說完內息再起,速度變快,帶著某女直接離開燕文皇宮。


  斐苒只覺眼前景象不斷更替,不過短短一瞬,已經成了全然陌生的環境。


  「你要帶我去哪。」斐苒問。


  陌無雙不答,只是速度越來越快。


  從未有過這樣的體驗,說實話斐苒覺得頭暈,和前世過山車什麼的相比,那種設施簡直如同兒戲。


  出於不適,斐苒不再抵抗,也可以說是無力抵抗。


  不知過了多久,雙腳再次觸碰地面,有些虛浮,某女眼前還是花的,扶住一旁牆壁,勉強穩住心神。


  半晌后視線逐漸恢復,手下觸感冰涼,像是……山壁?

  即刻環視四周,斐苒一驚,這裡……這裡是?!


  「可有傷著?」突兀的,陌無雙聲音響起,說了句似曾相識的話。


  斐苒記憶快速回籠,是了,這裡是天涯海岸,是她當日和燕秦等人一併掉入的地洞!


  周圍布滿曼陀羅花,一旦嗅到花粉花香,身體就會隨之麻痹。


  所以斐苒沒有回應,快速凝聚內力,無果,全身已經沒有知覺。


  意識到這點,斐苒倒吸口冷氣,想要握拳,奈何沒有力氣,只能在心底咒罵,該死!


  然而……


  「可有傷著?」再次發問聲音輕柔,像是某男故意為之。


  沒錯,回想當日情景,陌無雙如神祇般飄然落地,不變的素白長袍,出現后沒有看向任何人,只精準站定在大公公面前,星眸含著若有似無的笑意,輕柔地問了她一句,可有傷著?


  一模一樣的情況,一模一樣的人,只不過今日,在這個陰森地洞內,只有斐苒和陌無雙兩人而已……


  ------題外話------


  坐過山車嘍,起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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