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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一章 燕秦大婚

  大公公要去燕文的消息很快傳到太子和四皇子耳中。


  可當二人敲響斐苒房門,沒人應聲,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


  二人對視一眼,韓藝卿正要破門而入,「這位客官,這間房的客人已經離開,特讓小的前來知會,房錢就有勞二位客官代為結算。」


  是店小二的聲音。


  「已經走了?不是說明日才動身么。」太子皺眉。


  「是,半個時辰前走了,離開前讓小的晚些通知二位。」


  「該死!他讓你晚點說你就晚點說嗎?!」四皇子顯得激動。


  「藝卿,不許鬧事。」


  太子說完,心底卻是鬆了口氣。


  如此一來,他對母后也算是有個交代,身為一國儲君,總不能丟下王叔不理,去跟著個太監吧。


  「罷了,斐然也許有自己打算,你我還是想辦法讓王叔快點痊癒,也好早些動身回國。」店小二走後,太子朝四皇子寬慰一句。


  「我去追他。」


  「藝卿!」太子呵斥,「你還要瘋到什麼時候!別忘了他的身份!」


  韓藝卿頓住,雙拳緊了緊,默了半晌終是說道,「皇兄,你可知……」


  「你們怎麼在這,我看上的那傢伙呢?」洪塵突然出現,原本事情結束應該回去卞城繼續當她的地頭蛇,可因為燕秦的關係她遲遲沒有離開。


  所以韓藝卿到嘴的話咽下,「走了。」簡單的兩個字,帶著明顯疏離。


  「走了?去哪兒?對了,能告訴我他的名字嗎?也好方便日後找他。」


  韓藝卿原不是個多舌之人,但想到那日燕秦險些將他出賣,於是冷笑一聲,「他叫燕秦,你要是真看上了,去燕文國找吧,到了那隨便一問就能知道他住哪兒。」


  燕秦……


  洪塵在心底默念,真是個好名字。


  「好,那就多謝這位壯士了,洪塵就此別過。」


  太子全程沒有插話,此時斜睨了四皇子一眼。


  「你這是何故?」


  韓藝卿沒有回答,只看著女人離開的背影,笑得愈發不懷好意。


  「藝卿,過來,本王有話問你。」


  另一邊的廂房內傳來涼王聲音。語氣不咸不淡,卻帶有上位者慣有的威嚴。


  韓藝卿不好拒絕,即刻抬步進屋。


  「侄兒見過王叔。」和往常一樣行禮。


  「恩,去把門關上。」


  涼王淡淡啟口,像在吩咐下人。


  對此韓藝卿雖多有不悅,無奈房內只有他們二人,王叔腿腳不便,他只得照辦。


  之後涼王看著他動作,狹長的鳳眸劃過暗芒。


  「王叔是否有要事吩咐?」關上門韓藝卿再次上前行至涼王床邊。


  涼王盯他看了半晌后薄唇輕啟,「說說,對斐然有意,還請本王莫要和晚輩爭搶,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韓藝卿面色一黑,忍不住腹誹剛才王叔刁難自己居然是為這事,哪兒有什麼做長輩的樣子。


  「怎麼,啞巴了?」涼王顯得不耐。


  韓藝卿是個硬骨頭,因此毫不避諱直言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侄兒對斐然青睞有加,希望王叔能成全侄兒的這份心意。」


  說完察覺對方周身散發出涼意,韓藝卿也不在意,只目光堅定的看著涼王。


  兩人對視片刻,而後涼王眼露輕蔑,「怎麼難道以為本王年紀大了,過去你是怎麼對斐然的,當真記不清楚?!」


  「過去是侄兒魯莽,但經過連日來相處,並且……」說到這韓藝卿即刻打住。


  「繼續。」涼王聲色冰寒。


  「沒什麼,反正侄兒就是認定了,即便母妃不允,侄兒也必當堅持到底。」


  聽及此涼王微微皺眉。總覺得四皇子今日言辭閃爍,似有什麼事在瞞他。


  的確,韓藝卿存了私心,剛才沒來得及告訴太子斐然就是宗政嫣然,也正是太子在找的畫中人,現在就更不可能把這事告訴涼王了。


  兩人沉默許久,最終涼王再次啟口,「若是一般女子,身為王叔自當不會和晚輩爭搶,但斐然,你妄想碰他一根毫毛!」


  韓藝卿先是愣住,隨後釋然一笑,「好,那王叔和侄兒便各憑本事了!」


  撂下這句話,韓藝卿退出房間。


  但在開門之際,涼王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以前你和韓幕貞是如何賞他巴掌的,這件事本王自當找個合適時機,提醒提醒斐然。」


  「王叔你!」韓藝卿猛地轉身,眸底滿是不甘的怒火。


  曾經那位放蕩不羈,行事洒脫的涼王去哪兒了?眼前這個『卑鄙陰險』,為爭奪心儀之人不屑戳他人痛處的傢伙,當真是他王叔?

  相對韓藝卿氣怒,涼王顯得淡定,「慢走,不送。」


  「……。」


  ……


  「我們不和他們道別么?」簡離小小的眉眼皺成一團,他都還沒和四皇子說再見呢……


  「不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你剛還說明天才動身……」


  「那是幌子。」


  兩人對話間已然走出城門。


  「對了簡離,你有沒有銀子?」


  「什麼?你居然……」問個小孩要錢,簡離愈發鬱悶。


  斐苒也是尷尬的不知說什麼好。生怕後悔,所以才會急急忙忙離開,竟忘了自己是個身無分文的『窮人』。


  「早知道就該收下宗政宣那三萬兩銀票,現在好了,唉!」某女忿忿出聲。


  簡離忍不住抬頭望天,對此頗感無語。


  怎麼就……跟了這麼個行事浮躁不計後果的人呢……


  感覺悲催的日子似在向他招手,簡離學著某女大嘆口氣。


  「吁~!」


  前方一名身著鵝黃色衣衫的女子急忙勒馬,「公公哥哥!」


  熟悉的聲音響起,斐苒看去,而後一驚,「小殿下?」


  女子看起來十一二歲,正是吳蜀國七公主吳瑤。


  「太好了,我就知道是公公哥哥!」下馬後吳瑤嬌笑著朝二人跑來。


  見到她斐苒不禁露出疑惑,「小殿下你怎麼會在城外?」


  而簡離從未見過眼前這個小姑娘,此時擋到大公公身前,「站住,你是誰?」


  吳瑤從小到大還被人這麼攔過,當下變了臉色,「放肆,居然對本公主無禮!」


  兩個年歲相當的孩子初次見面,說實話留給對方的印象並不好。


  「公主?切~,我簡離最瞧不上的就是公主!」因著韓幕貞關係,簡離覺得只要是公主,都好不到哪兒去。


  吳瑤一聽,立刻來了脾氣,「大膽!看本公主今天是如何打地你滿地找牙!」話落,直接揮動手中馬鞭,朝簡離狠狠抽過去。


  眼見兩人開打,斐苒嘴角抽搐,「好了,你們兩個小傢伙別鬧。」


  可孩子們在氣頭上,如何聽得進旁人勸阻,反而打鬥地更加兇狠。


  只不過吳瑤畢竟是金枝玉葉,哪裡能和自幼習武的簡離相比,因此很快落得下風。


  「簡離住手!你如果再不聽話,我就告訴你家尊君去!」斐苒厲聲呵斥。


  聽到尊君,簡離收手的同時,忙露出委屈巴交的表情,「簡離知錯……」


  「膽小鬼~!」不想吳瑤出言諷刺。


  簡離狠狠剜了她一眼,沒說什麼。


  「哼~!」吳瑤別過頭,同樣不再理他。


  二人停止爭鬥,斐苒拉過簡離走到吳瑤面前,「小殿下,老身還有要事在身,恕不便奉陪。」


  好不容易見一次公公哥哥,吳瑤哪裡肯放行,「有什麼事急著出城?還有公公哥哥你這是要去哪兒?」


  之後一番對話,吳瑤得知大公公是要去燕文,水汪汪的大眼睛馬上燃起興奮,「公公哥哥,不如帶小七一塊兒去吧~!」


  「不妥,殿下豈可與老身同行,再說你父皇也不會同意。」


  聞言吳瑤卻是搖頭,「不會不同意的,父皇從不管我,眼裡就只有那些妖妖嬈嬈的娘娘們,而且前幾日皇兄被暴民殘害,父皇得知后當下傷神,做什麼事都不再有心思。所以你看,小七能出城去玩兒,再去次燕文,父皇也不會知道。」


  聽到吳清被暴民殘害,斐苒略顯尷尬,畢竟始作俑者是他們這群人。


  「那個……小殿下……」猶豫著要怎麼對她解釋。


  「公公哥哥你不用安慰我,小七和皇兄感情不好,他是死是活我並不關心。也許你不知道,皇兄為人其實不好,總是虐打宮女,有次……有次……」說到這吳瑤變得激動。


  「怎麼了?」斐苒不免好奇。


  吳瑤別開臉,小小的拳頭握成一團,「小七瞧見他和……父皇寵妃廝混!光天化日之下,真真穢亂後宮。」


  十一二歲的姑娘家居然撞見這麼齷齪事情,斐苒聽后不禁嘆了口氣。


  「所以公公哥哥,你就帶小七去燕文吧,成日悶在宮裡,說真的,這種噁心事情屢見不鮮,小七都快憋出病來了~!」


  斐苒還想拒絕,簡離先一步問道,「那你有銀子沒~?沒銀子我們可不會白養你!」


  吳瑤昂起腦袋,「怎麼會沒銀子?本公主可是帶足了銀票才出來的!」


  「……。」


  所以最後,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斐苒終是帶著吳瑤上路。


  一晃半月過去。


  燕文國


  連日來大雪肆意紛飛,將萬物覆蓋成銀白一片。


  此時早朝,燕秦正在聽一眾大臣稟奏。


  「陛下?」發現他似在走神,爾朱禛佳輕聲提醒。


  「恩,各位愛卿還有無其他要事?」始終低垂眼瞼,單手支頭,這是燕秦上朝時的習慣。


  賀樓無極默了默,而後上前半步,「臣有一事,望陛下准奏。」


  燕秦沒有發聲。


  賀樓無極略一沉吟,剛準備再次開口。


  「賀樓愛卿,稍後下朝隨朕去一個地方。」


  吃不準什麼情況,賀樓無極只能躬身應下,「是。」


  瑾宸宮


  「大小姐,您多披件衣裳吧,外頭冷。」一名侍女手裡拿著極其華貴的裘絨披風,跟在賀樓鶯鶯身後。


  「無妨,就是擔心兄長,不知他今日是否能勸動陛下……」女子眉如細柳,雙瞳剪水,薄施粉黛后,將本就秀美的容姿映襯得更加楚楚動人。


  此時隨著大雪紛飛,片片潔白輕落到她身上,如同一株臘梅,在雪中傲然綻放。


  就是這樣一名絕色佳人,自從住進瑾宸宮后,燕文皇始終不聞不問,未曾來看過她一次。


  「大小姐,咱們還是先進屋去吧,大少爺會派人過來送消息的,反倒是您再這麼站下去,如霜擔心……」


  賀樓鶯鶯搖頭,「不,也許陛下今日就會過來呢?」


  如霜眼見勸她不動,不禁心疼起自家小姐。


  這陛下也真是的,放著小姐這樣一位絕色佳人不理,成天不知在忙些什麼。總是以這樣那樣的事為借口,竟一次都沒有來過瑾宸宮。害得小姐好等,日日盼君君不見,有時一等便是幾個時辰……


  「如霜你快看,是不是有人來了?!」


  賀樓鶯鶯突然變得激動起來。


  聞言侍女朝前方看去,的確有幾個人影朝這邊走來。


  「大小姐,您快穿上披風吧,萬一來的是大少爺,如霜又該挨罵了。」


  「不,你先進去。」


  不知何故,賀樓鶯鶯竟是堅持不穿裘絨披風。


  如霜拗不過她,只好退到一邊,也沒有回房。


  不多時幾人走近,在看到瑾宸宮門口站著一名女子,大雪中只著一件素衣,為首男子下意識皺眉。


  「陛下,那位就是臣妹賀樓鶯鶯。」說話間賀樓無極朝身旁人使了個眼色。


  收到示意,那人很快上前半步,「咦?賀樓家大小姐何故站在外頭,今日雪勢兇猛,還只著一件單衣,不怕感染風寒嗎?」


  賀樓無極微不可察的朝那人點頭,接著說道,「臣妹心繫陛下,故而日日在外等候陛下駕臨。」


  「哎呀,那她對陛下可真是痴情一片啊!」


  兩人一唱一和,餘下幾人很快跟著附和出聲。


  對此,燕秦不發一言。


  直到走近看清站在宮門口的女子后,「好了,別站在外頭,進去說話。」沒有往日輕佻,燕秦語氣平淡。


  可女子似是得了什麼極大的恩寵般,如水雙眸很快露出喜色,「是~。」聲如鶯啼,宛轉悠揚。


  落在眾人耳中,跟在燕秦身後的朝臣止不住頻頻點頭,當真是個絕色佳人吶~!


  如霜這才看明白了自家小姐用意,原來……是想讓陛下心疼。小姐果然聰慧~!


  之後進房,如霜趕忙吩咐下人端茶奉水,自己則是退站到小姐身後。


  「賀樓愛卿,朕今日有一事想和你言明。」燕秦啟口,雙眸掃過坐於一旁的賀樓鶯鶯。


  賀樓無極坐下不久,此時起身後當眾跪地。


  「謝陛下隆恩!與臣妹的婚事,臣已命人著手準備,至於嫁妝,臣與家族長老商議過,將奉上我賀樓家半數家產!」


  此言一出,其餘人紛紛暗嘆,好個半數家產,當真國之興事啊!

  燕秦卻是凝眸盯了他半晌。


  原本打算退了這門親事,不想賀樓無極居然先發制人。


  還有這些一起跟過來的朝臣算怎麼回事,呵呵~!居然背著他私下勾結!


  想到這,漂亮的桃花眼不禁眯起。


  「還不快過來謝恩。」賀樓無極低著頭,並未發現燕秦異樣,只小聲朝家妹開口。


  賀樓鶯鶯也不急,盈盈起身,「陛下~。」悅耳地輕喚一聲,這才徐徐下跪,不得不說,舉手投足間,充滿女子應有的柔美。


  「謝陛下~。」微微低頭,就這麼靜靜跪著,看上去已是我見猶憐。


  「恭喜陛下!」


  「恭賀陛下大喜啊!」


  餘下朝臣開始道賀。


  事已至此,燕秦若還強行退婚,只會引起朝局動蕩。


  這一點賀樓無極心裡清楚,燕秦心裡更加清楚。


  漂亮的桃花眼劃過萬種色彩,終是在一干人期待的眼神下,緩緩啟口。


  「下月完婚。」


  賀樓鶯鶯大喜,「陛下~。」又是含情脈脈的一聲輕喚。


  燕秦朝她看去,許久都不再說什麼。


  賀樓鶯鶯心中頓時警鈴大作,陛下明明看著自己,可為何他的眸光更像在看另一名女子?難道說……陛下還有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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