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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3將軍謀(68)

  「楠哥兒,一定要對準再砸,對,對準你景煥大哥,他吃的最多,最需要消耗能量!」


  「金毛獅王,你不要偷工減料啊,趕緊咬住景煥的靴子!靴子被雪埋了?那就咬他的褲腿啊!」


  「那個誰,孫啟林,你丫到底是哪一邊的?你剛剛招呼到我身上了,知道嗎?趕緊給我轉移陣地,小心我削你啊!」


  被前後左右上下圍攻的景煥終於受不了了,對著長空大喊一聲,「周靖陶,你好樣的!老子絕不會放過你的!」


  說罷,又是一個滾圓緊實的雪球丟了出去,直奔季陶陶的後背。


  季陶陶就像是雪地里狡猾的兔子,左衝右突,輕盈躲閃,躲過一個雪球后,朝著他伸了伸舌頭,「你來呀,來呀,只要你有那本事,儘管放馬過來!」


  一場熱鬧的雪仗,接近一個時辰才結束。


  雪已經慢慢地停了,只剩下極細的雪簌簌下著,彷彿靜靜灑下的鹽粒,早有下人拿著茶罐,親自掃雪,烹茶與眾人吃。


  眾人都是氣喘吁吁,有些士兵直接躺在了雪地里,臉上還冒著熱氣。


  季陶陶的臉上也帶著紅暈,額前有幾縷散亂的長發,掩映著一抹新雪般瓷白的肌膚。


  她看著一臉興奮的周靖楠,直接將他抱起,又踢了踢躺在雪地上裝死的金毛獅王,「走,咱們堆雪人去!」


  想了想,還需要一個勞力,又扭頭看著景煥,笑嘻嘻地說道:「景煥,一起去唄,我們都需要你!」說罷,對著周靖楠使了個眼色。


  周靖楠一向聰明,看到她的眼神就秒懂了,當即對著景煥撒起了嬌,濃長的睫毛眨呀眨呀,小嘴嘟著,「景煥大哥哥,你會跟我們一起堆雪人的吧?」


  景煥原本都到了喉嚨口的話,又被這軟糯的一聲生生壓了回去,原本要義正言辭懟回去的,到了嘴邊又改了,「好啊。」


  天知道這兩個字他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說出來,那叫一個咬牙切齒啊。


  季陶陶就像是一隻狡猾的狐狸,嘴角帶著訕笑,眉毛一抬,給他拋了個媚眼,少年,你傲嬌什麼!

  不就是用你點力氣,反正你又沒有女朋友,留這麼多力氣也沒處使!趕緊跟上組織的步伐!

  三人一狗剛剛打完雪仗,便跑去府上梅園堆雪人了。


  想來想去也就那裡比較適合,景色美,而且新下的雪還沒有被踩。


  季陶陶站在一邊指揮,出力的自然是景煥,拍手叫好的是周靖楠,還有一隻金毛獅王圍著雪人轉圈圈。


  她看著忙碌不休的金毛獅王,嫌棄地撇撇嘴,「行了,不要再轉了,你丫當自己是巫師祈福呢,眼都要被你饒花了。」


  金毛獅王嗷嗚叫了幾聲,委屈巴拉地看了她一眼,人家只是想出點力,主人,你難道沒發現,我在這裡繞來繞去的,景煥大傻子乾的更賣力了么?這叫因怒生力啊!


  看著即將成型的雪人,季陶陶小手一拍,笑著說道:「你們先在這裡,我去那株最大的梅樹上折兩隻梅花,然後給雪人做個花裙子。」說罷,朝著不遠處走去。


  梅園一片靜謐,梅花枝頭壓著雪,偶有露出的枝條被水浸濕出別樣的烏黑色,花朵紅艷萬芳,點綴在枝頭,夭夭灼灼,韶華初綻,恍若明霞紅錦。


  就在那一樹錯落的花樹下,站著一個身穿白衣的人,廣袖博帶,身姿挺拔。


  細軟的墨發在風裡飄動,淡色的衣,素色的臉,白色的落雪,輕軟的梅花,天地一色,彷彿只剩下一片乾淨澄澈。


  那人靜靜站著,孑然一身,在梅花樹下錯落成一身淡影,他似乎在思念著什麼人,給人一種顧影自憐的孤寂感,想要將他抱在懷中。


  季陶陶看到那個身影的時候,想到了一句詩「一樹梨花壓海棠」,在現代的時候,經常看到人用這個詞來形容古代的男人,此時見了,才初初懂得,原來竟是這樣的。


  男人聽到腳步聲,轉過頭看著她,波光瀲灧的眸子微眯起來,唇邊忽而綻開一抹淺淺笑意,好似枝頭淡粉梅花,清雅絕倫,「陶陶,我回來了。」


  這一聲陶陶叫得她骨頭都酥了,季陶陶怔怔地看著他,整個人都好似呆了。


  當他轉過頭的一瞬間,她幾乎想要大喊一聲,「景煥,你丫怎麼在這裡?怎麼把人皮面具扯了?」


  可是看進那雙眼睛里的時候,她知道,那不是景煥,是景略,他回來了。


  季陶陶心底突然生出一股衝動,她腳下踩著厚厚的雪,就那般不管不顧地跑了過去,撲進了他懷裡,聲音細軟,落雪輕彈,「景略大哥,你回來了。」


  等她身前傳來溫熱的觸感,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事,媽蛋,我現在可是男人啊,萬一被府中下人看到了怎麼辦?

  如果是太想念了,許久不見可以抱抱,可是不應該按照男人擁抱的曠達姿勢嗎?


  如今這好似小女人一般投懷送抱是什麼鬼?


  韓長庚若是知道了,不會說我紅杏出牆吧?會不會把我打死?!

  耳邊好似想起了警鈴聲,紅色預警,紅色預警,男主已經在追殺情敵的路上了。


  可是,剛剛身體真的不聽使喚啊,也許真的是太想念,也許是原主周靖陶存留的一絲感情波動。


  說不清,也道不明,總覺得他就像是一縷青煙,如果不僅僅抓住,總有一天會翩然離去。


  此時的她,只是忽然閃過的這個念頭,可當她真正處在那個悲傷欲絕的境況時,真的難受的要死了。


  景略看著她像是投林的乳燕般撲過來,不禁彎起墨玉般的眼眸,伸開雙臂,將她緊緊地擁在懷中,薄唇輕啟,「嗯,陶陶,我回來了。」


  他伸手摸著她的臉,袍袖細軟,滑過她的頸側,涼涼若水。


  季陶陶好似被蠱惑一般,雙眼定定看他,過了許久,才喃喃說道:「景略大哥,歡迎回家,話說回來,我還是第一次見你的真容呢。


  雖說偶爾對著景煥那臭小子的真容,但感覺他和你還是差多了,嗯,就是氣質差多了,這張臉果然比較適合你,嘿嘿。」


  景略低頭看著她,眼睛沉靜柔和,低柔道:「當初應該我來戴人皮面具的,景煥畢竟是弟弟,但他小小年紀卻很執拗,非要自己戴,其實我哪裡不知道呢,他是不想讓我受罪。景煥看著大大咧咧的,其實心地很善良。」


  雖說是數九臘月,但他的聲音卻恍若三月春風,聽在心裡,暖人心扉。


  季陶陶驚訝地看著他,沒想到他還懂得物以稀為貴,還以為那是現代專屬名詞呢。


  是啊,我也知道,景煥就是個善良的傻子,每次被欺負的很慘,雖然嘴上說著再也不理,還是會跑著過來幫忙。


  枝頭寒梅初綻,雪后初晴,陽光穿過積雪和樹杈,光影斑駁,搖曳著夢一般的旖旎,水色流轉。


  他就站在身前,眼中有淡淡的悲傷瀰漫,讓人看了只覺心疼。季陶陶當即拉住他的手,笑著說道:「既然趕上了,就一起去堆雪人吧,現在還差幾株梅花,景略大哥,你幫我折幾枝吧。」


  她的突然打岔,讓景略從傷感中回過神來,他淺淺一笑,朝旁邊的梅樹走去,不過眨眼功夫,已經捏著幾枝梅花過來了。


  季陶陶與他並肩朝景煥幾人走去,一路說說笑笑,跟對方講述著身邊發生的新鮮事。


  遠處凍合玉樓寒起粟,光搖銀海燭生花,枝頭梅花覆雪,隨風輕輕擺動,似乎在歡迎著誰,又似乎在訴說著離別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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