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 幸福
第085章幸福
夜色深沉,萬籟俱寂。
厲澤還處於自己要當爹了的巨大喜悅之中,內心十分激動,絲毫沒有睡意。
他側身躺著,看著枕著他手臂窩在他懷裡睡得香甜的小姑娘,一顆心被一種叫做幸福的東西填的滿滿當當的。
「夫君,你怎麼還沒睡啊?」
文墨被餓醒了。
厲澤看著睡得迷迷糊糊的小人兒,心軟的一塌糊塗,忍不住低頭在她額間親了又親。
「我在想,我到底是修了幾世的福氣,才能娶到墨兒你這麼好的夫人。」
文墨將手從被子里伸出來,摟住男人的脖子,聲音軟糯笑道:「傻瓜。」
我才是撞了逆天大運,能來到這裡遇見你。
「呵呵。」厲澤愉悅的笑出聲,寵溺的摸摸她的頭,「時辰還早著,再接著睡,娘說了,你要多休息。」
「我肚子餓了。」
文墨說完,自己先笑了,她這還是頭一回被餓醒呢。
厲澤也笑,「想吃什麼,為夫去做。」
他並不擅長廚藝,做出的東西只能填飽肚子,稱不上美味,心裡暗暗打算,待到天亮就去請教岳母,一定要把廚藝練出來,日後更加方便照顧妻兒。
「吃面,櫥櫃里有風乾好的麵條,燒開水放進去煮一煮就成。」文墨笑眯眯的看著自家夫君開口。
「好。」
煮個面還難不倒他,厲澤應下之後就快速的穿衣起床到廚房煮麵條去了。
文墨躺在床上也不迷糊了,她是真的餓,這會兒更是感覺餓的有些心慌。
突然感覺胃裡一陣翻騰,她忍不住起身扒在床沿上朝地下乾嘔起來。
噁心乾嘔了兩下之後,並沒有吐出什麼東西,她直起上半身欲重新躺回床上,不料一陣噁心感又捲土重來,她連忙起身下床跑到痰盂那裡吐了起來。
這次把胃裡的酸水都吐出來了,吐的她天旋地轉,頭暈眼花。
厲澤端著面回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小嬌妻正蹲在痰盂邊上不停的嘔吐。
他連忙快走幾步將面擱在桌上,然後走到妻子身邊扶住她的身子,著急的問:「墨兒,哪裡不舒服?」
文墨低著頭沖痰盂又嘔了幾下,才抬起頭朝自家夫君擺擺小手,示意自己沒事。
但她臉色蒼白,淚眼汪汪的模樣兒實在不像是沒事的樣子,把厲澤著急的不行。
文墨跟他解釋了這是懷孕期間的正常反應,又讓他幫自己倒了水漱口之後才算舒坦了些。
然後,她還是很餓。。就把厲澤煮的面全吃光了。
吃了面,胃裡好受一些,又在房間里走了幾圈算是消食,之後她就又犯困了。
厲澤心疼她的不行,聽她說困,立馬一把將她打橫抱起,輕放在了床上,又幫她蓋好被子。
「睡吧。」
「夫君,你不睡?」
文墨吃飽喝足,又被男人寵的心裡甜絲絲的,見他沒有要上床休息的意思,疑惑的開口問道。
「你睡,夫君在這看著你。」
厲澤看她小臉蒼白,怕她一會兒又不舒服,不敢睡下。
「快來。」文墨小手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夫君不在身邊,我睡不著。」
嗓音又軟又糯,厲澤哪裡抵抗的了,乖乖的點頭,脫了衣裳上床將她抱進懷中。
文墨窩在夫君懷裡,勾起唇角滿意的閉上了眼睛。
然後,她又想吐了!
吐得天昏地暗,胃裡空空,還在乾嘔不止。
厲澤急的眼睛都紅了,卻沒有絲毫辦法。
文墨也實在是難受,胃裡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就是乾嘔,一張小臉白的不像話,腦子也暈暈乎乎的。
孕期的妊娠反應就是這樣嗎?
嗚嗚~她領教了!
「怎麼樣?墨兒,怎麼樣才能讓你好受些?」
厲澤端著茶杯守在文墨身邊,見她不吐的空檔,連忙喂水,讓她漱口,鐵錚錚的男兒,急的眼睛紅紅,看著下一刻眼淚就會掉出來似的。
文墨自個難受的不行,看著厲澤的模樣又好笑又心疼,這個男人真是比她自己都愛自己。
「夫君抱抱就好了。」
文墨說完主動投進厲澤的懷裡,膩歪了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又忍不住吐了起來。
「夫君,你去把家裡的果脯拿來,要味道酸一些的,我想吃。」
文墨吐得有些乏力,這反應也太大了,她難受的要死了。
「好,好,我去拿。」
厲澤聽見她有想要吃的東西,急忙跑去找果脯了。
文墨趁著他離開的空檔閃身進了空間。
進到空間之後,文墨倚坐在蓮池邊喝了兩口靈泉水,果然感覺整個人都變得暢快了許多,不再有噁心的感覺。
厲澤拿果脯很快就會回來,她在空間里也不敢耽擱太久,喝了靈泉水就出來了,現在她知道靈泉水對妊娠反應有效,心裡鬆了一大口氣,變得歡喜起來。
總算不用再吐了。
文墨出了空間,厲澤也很快就把果脯拿過來了,桃子、蘋果、梨子等各種水果做的果脯都有,全是文家鋪子里出售的那種。
文墨一一嘗過,皺起眉頭,都太甜了,只一小罐梅子干酸溜溜的,合她胃口。
文墨往嘴巴里塞了兩顆梅子干,歡喜的眼睛都眯起來了。
「怎麼樣,好些了么?」
厲澤手上拿了好幾個裝果脯的瓶子,等在一邊,看著文墨皺眉,趕緊開口詢問。
文墨看著他焦急的神色,含著梅子干沖他甜甜一笑。
「梅子含在嘴巴里就不想吐了,夫君莫要擔憂了。」
說完,就拉著厲澤重新回到床榻上休息。
趕緊睡覺,睡著了就不會這麼難受折騰了。
厲澤把人緊緊摟在懷裡,心始終綳著,待過了一會兒,懷裡的小人兒睡熟了之後,才悄悄的鬆了口氣。
長夜漫漫,他卻再也無心睡眠,心中喜悅,自責等各種情緒交加,讓一向果決的男人也無措起來。
第二日早上文墨又是被餓醒的,然後就吐,厲澤煮了早飯,文墨吃了不少,只不過吃完之後沒多久就又吐了個精光。
文墨懨懨的把梅子干含在嘴裡,眼淚巴巴的直嘆氣,好歹是不那麼想吐了。
太難了,她都不敢吃東西了,實在是吐得怕了。
厲澤見她含著梅子干好一些,把她安頓好之後,自己連忙快步跑向文家院子,去向岳母求教。
薛氏是過來人,想必對這種情況是有些法子的。
另一邊,文墨在厲澤走後,就從空間弄了些靈泉水出來,咕嘟咕嘟喝了幾口,總算是舒服了些,又摘了幾顆還有些青澀的李子,杏子等果子,咯吱咯吱的啃的歡快的不得了。
一邊啃,還一邊低著頭看著自己平坦的小腹,神神叨叨的念叨。
「孩兒乖哈,在娘肚子里要乖乖的。」
「不能這麼折騰娘親呀,娘親如今吃飯都不香了。」
「娘親吃不好,孩兒你怎麼能長得好呢,對不對?」
「.……」
厲澤和薛氏文成三人風風火火,著急忙慌的趕過來的時候,就聽見自己的夫人(閨女)在那裡對著自己的肚子叭叭個沒完。
三人:.……
薛氏更是噗嗤一笑出聲來,傻閨女呦,真可愛。
文墨聽見笑聲抬起頭,看見門口自己爹娘和夫君都在,想起自己剛剛的舉動,臉一下紅透。
真糟糕,犯蠢被瞧見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孕傻三年嗎!……
過了四個月後,即使文墨不再喝靈泉水也不會再孕吐了,不吐了之後,她的胃口也就變得好了起來。
薛氏每天都變著花樣兒的給她鼓搗各種吃的喝的,期間厲澤的廚藝也是大增,學會做了很多菜式。
文墨的兩個嫂子和厲秋姐姐也三不五時的給她送些補身子的吃食,還有小娃的小肚兜,小帽子之類的物品。
文墨自己每天就是吃吃喝喝,家裡人什麼都不讓她做,尤其厲澤,她懷個孕,在他那裡簡直就好像她癱了似的。
後來她幾次『危言聳聽』,說不讓她多活動活動,到時候生產恐怕會有危險,他這才不那麼緊張在意的對她『嚴加看管』了。
說來她說的那些話也算不得是危言聳聽,孕婦的確是需要一定的活動量,不然每日只吃不動,孩子必定發育過大,生產時肯定會諸多艱難。
轉眼間到了秋收,厲澤近幾日也開始忙碌了起來。
秋收之後,各地開始徵稅,豐川自也不會例外。
豐川作為厲王的封地,所徵收的稅銀自然也流水一樣全流入了厲王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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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百萬兩的真金白銀堆在庫房裡,即便是文墨這個見慣了錢財寶貝的人也看的眉開眼笑,心花怒放。
後來文墨厲澤夫妻二人一番商議,決定將稅銀其中六成上繳國庫,餘下的四成則用來在豐川各地建設學堂,孤兒所和養老院,為孤寡老人和因為失去父母親人而流離失所的孤兒提供便宜。
再給他們劃分集田,讓他們學會自給自足,道來也是積福積德的善事一樁。
至於他們自己,文墨家產豐厚,厲澤也同樣搞了不少副業,即使厲家日後開枝散葉成長為龐大的家族也完全不必擔憂衣食生計的問題。
還能預防皇上的疑心和猜忌,一舉兩得。
所以這稅銀夫妻二人捐的是毫無後顧之憂。
厲澤一紙奏摺將消息告知皇上蕭也,果然皇上龍心大悅,在朝堂上對厲王大加贊舉,又一道聖旨下傳豐川,封賞了厲王府不少的寶貝。
接著便是運送稅銀入京的事宜,文墨交待了順風鏢局,由蘇宏、孟昌和姜哲、姜承四人親自帶隊押送,再加上厲王府的護衛隊,一路暢通的順利將銀子交給了朝廷。
日子就這麼如流水一般而過,轉眼就進了臘月,逼近年關。
文墨的肚子也如吹氣一般的大了起來,只是四肢依舊纖細,只臉上肉眼可見的圓潤了些。
厲澤每每見她纖細的身子挺著大肚子走來走去都心驚膽顫。
因為臨產的的日子近了,厲澤將文墨的兩個丫頭白芷和白果從厲王府差了過來伺候她,又請了豐川最好的產婆隨時候著。
薛氏每天也基本都陪著女兒,生產所需的一應物品也都全面的備著,就擔心她突然發動來不及置備。
終於,到了臘月二十七文墨生辰這日,她肚子里的小寶貝在眾人的期盼之下有動靜了。
彼時,文墨剛吃完壽麵沒多久,正歡快的啃著果子,肚子開始隱隱的發痛,她放下果子,在白芷和白果的伺候下凈了手,去茅廁了。
只是來回跑了幾趟都沒上廁所,肚子卻愈發疼痛的厲害,她這才驚覺可能是要生了。
畢竟沒生過孩子,文墨瞬間就有些慌了,連忙吩咐白芷和白果去喊厲澤和薛氏。
說來也巧了,之前厲澤每天都陪著她,她見他精神崩的太緊,比自己還要緊張,就借口想喝魚湯,攆了他去河邊釣魚,讓他放鬆一下,哪知這會子就發動了。
薛氏則在家裡準備一些過年的東西,這會也不在身邊,好在都離得不遠,來回也就幾分鐘的路程。
白芷不敢兩個人都離開王妃,只囑咐了白果跑快些速去速回,自己大聲喊了在一邊小房間里歇息的產婆,兩個人扶著文墨回到房間床上躺好。
「王妃娘娘不要怕。」
產婆是個四十多歲十分面善的婦人,她先安慰了文墨又轉頭跟白芷說話,「白芷姑娘先去廚房多燒些熱水,一會兒要用。」
已經和產婆相處了一段時間,白芷也放心的下,點點頭就腳步急匆匆的直奔廚房,廚房裡一直點著爐子溫著水,白芷看了看,擔心不夠用,又點了大灶,添了滿滿一大鍋水燒起來。
文墨躺在床上,感覺自己的肚子痛的越來越頻繁,疼的她臉色發白,只咬緊了牙關才不讓自己喊出聲來,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滿頭大汗,跟從水裡撈出來似的。
「王妃娘娘,忍一忍,再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產婆在文墨旁邊,時刻注意著,她掀開蓋在文墨身上的被子看了看,宮口才開了三指,恐還得再煎熬兩三個時辰,只得時不時的開口安慰她。
文墨疼的說不出話,抬起手湊到唇邊掩飾著喝了些靈泉水,可這會兒好像沒什麼作用,該怎麼疼還是怎麼疼,一陣更比一陣痛,簡直快要了她的命!
「墨兒!」
厲澤蒼白著一張俊臉慌張的跑進來,撲在床邊抬手撫上文墨的臉頰。
眼見著為了給自己生孩子而承受巨大痛苦的小姑娘,向來沉穩的男人也不由得慌了神,手抖的不像話。
早聽說生孩子痛苦,哪想來會是這樣,看小妻子的模樣,超出他原想象的幾十倍不止。
不生了!以後再也不生孩子了!
「墨兒,別怕,夫君在這,我們以後再也不生孩子了!」
男人顫抖著唇吻上女人滿是汗水的額頭,他這麼想便也這麼說了,只是聲音竟多了幾分哽咽。
「阿澤啊,娘來了,你趕緊出去,這用不到你,別在產房待著。」
薛氏也趕了過來,產房外頭還有聽見消息一同趕來的文成,正巧聽見女婿的那番話,薛氏心中滿意女婿知道心疼自家閨女,但還是開口將他往外頭攆。
女人生孩子,從沒有男人是待在產房裡的。
「夫君,我不怕,你聽娘的,快出去吧。」
一陣陣痛過去,文墨喘息著開了口,前世她在網上看到過新聞,說男人陪產之後有了陰影,就那啥了。
文墨不想也嚇到自家夫君。
「我不走,我在這兒陪你。」厲澤執著。
文墨還想說些什麼,只感覺又一陣疼痛襲來,想說的話化成一聲輕喊溢出喉嚨,惹得厲澤的眉頭皺的更深,眼睛更紅。
文墨感覺自己身下好像有一股熱流奔騰而出,然後她就聽見產婆的聲音。
「羊水破了!」
「快了,快了。」
「墨丫頭啊,再忍忍,馬上就好了。」這是她娘薛氏哽咽的聲音。
文墨疼的眼淚直流,終於忍不住喊出聲音來。
許是剛剛喝了靈泉水的緣故,羊水破了之後,宮口很快就全開了,她迷糊中聽見薛氏和產婆讓她用力使勁兒的聲音,還有厲澤在她耳邊一字字,一句句的讓她別怕的聲音。
她緊緊抓著厲澤的大手,乖巧配合的跟著薛氏和產婆的指揮使勁兒。
終於,最後一次,她拼盡了全力之後,身子一輕,接著就聽見了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聲。
「哇……哇.……」
「生了,生了,恭喜王爺,恭喜王妃娘娘,是個小王爺!」
「墨丫頭,是個小子!」
厲澤看著臉色蒼白如紙的小妻子,聽著旁邊兒子響亮的啼哭,一時間,怔愣住了。
片刻后,他將文墨擁進懷裡,卻是連眼風都懶得施捨一個給哇哇大哭的兒子。
文墨見他這般,疲憊之中也掩飾不了的甜蜜,虛弱著開口,「夫君,你來給孩兒剪臍帶吧。」
「好。」
厲澤答應的很淡定,但從產婆手裡接過剪刀,看到孩子跟臍帶之後,手就開始抖了。
這一刻他百感交集,但更多的卻是感動和感恩。
文墨安靜虛弱的躺在床上,歪著頭看著自己的夫君和孩兒,還有旁邊滿眼心疼她的娘親薛氏,房間外頭還有他爹和兄嫂著急的聲音。
她輕輕的閉上那雙好看的桃花眼,幸福的勾起唇角,在心底虔誠的感謝老天。
她這一輩子,值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