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厲澤的麻煩!
「哥,你說他們會怎麼處置我們。」
疾馳的馬車裡,丁雨看著被綁的手腳一籌莫展的看著哥哥丁雲小聲問道。
「別怕,有哥呢!一會兒看準時機你就先走,」
丁雲自打被綁丟上馬車的那一刻開始,就一直在想辦法,丁雨說話的空擋他剛好把手上的繩子給弄開了。
「那你呢?」
丁雨身上的繩子被解開,她摸了摸有些發麻的手腕,小聲的開口問向丁雲。
「他們人多,武功又高,哥拖住他們,你先走。」
丁雲說話的時候眼神閃爍了幾下。
「要走一起走,我不會丟下哥一個人先走的!」
丁雨沒有發現丁雲的異樣,發表著自己的意見。
「小雨,聽話,哥有辦法脫身。」
丁雲摸了摸丁雨的頭,笑著低聲道。
「真呢嗎?」
「真的,哥什麼時候騙過你,走。」
丁雲說著,透過窗帘看見了前面不遠處的分岔路口,然後快速的掀開車簾,一個掌刀將前面趕車的孟昌劈暈踹下了馬車,自己拉住了韁繩。
「小雨,不用等哥,沿途也別留暗號,快走,駕!」
丁雲快速的說完話,然後不待丁雨有所反應,將韁繩塞到她手中,狠狠地一抽馬鞭,馬匹吃痛,瘋了一般急沖,他卻於那一瞬飛身下了馬車,而後拔出藏於靴中的匕首,回身沖向了文墨所乘的馬車。
「哥!」
丁雨聲嘶力竭的喊了一聲,到了這會兒,她哪還能不知道丁雲想幹什麼,無非是想要為已經死去的司馬飛鳳報仇罷了。
「哥,吁!吁!丁雲!」
丁雨滿臉淚水,拚命的拉著韁繩想讓馬停下來,可許是丁雲剛剛那一鞭太過用力,這馬如今跟瘋了一樣,完全不聽指揮。
「丁雲,你個蠢貨,居然要為了一個已經死了的蠢女人丟下自己的親妹妹,你答應過爹娘的,要好好照顧我,別想就這麼丟下我!」
一番努力無果,丁雨抹了把眼淚,看著一閃而過的草木,深吸了一口氣,縱身從疾馳的馬車上跳了下去。
另一邊,丁雲還未近文墨的身,就被蘇宏攔了下來,兩人此刻正你來我往,打的難解難分。
蘇宏是文墨身邊武功最好的,也是她手上這支勢力『影』原來的頭兒。
一年多以前,影還不叫影,叫虎牙幫,人數也不多,只有二三十人,就是這二三十人還在內訌爭奪幫主之位。
蘇宏就是那個時候被幫里自己最好最信任的兄弟背叛,在最狼狽的時候遇見了文墨。
而文墨呢,當時正好想組建一個自己的勢力,以便保護家人,就順勢救下了蘇宏及他帶領的孟昌和姜哲、江承等幾人,還幫他們報了仇,最後由蘇宏力擁,成為了虎牙幫的新主子,更其名為『影』。
經過一年多的時間,影已經從原來的數十人發展至如今的數千人眾,分散在各個城鎮角落,街邊看起來平凡無奇的小商販,又或是角落裡邋遢不堪的臭乞丐等等,都有可能是影的人。
『咻!』
「唔~」
『哐當——』
「噗嗤!」
丁雲被文墨擲出來的茶杯擊中手腕,吃痛悶哼一聲后匕首掉落在地,緊接著又被蘇宏刺了一劍。
「本有心放你兄妹二人一馬,不想你卻如此不知好歹,既著急來送死,那我便成全了你!蘇宏!」
雖然心裡堅信以厲澤的身手武功不會有事,但一直沒有消息找不到他,文墨還是著急,終是沒了耐心再磨蹭下去。
她並非是什麼聖母白蓮花,之所以想放過丁雲丁雨,是因為她之前在城門口聽到了兄妹二人的那番話,又想到了自己和哥哥們,覺得他們只是奉了司馬飛鳳的命令,也是身不由己,這才動了惻隱之心。
所以,要不是文墨故意防水,丁雲丁雨根本不可能逃的掉。
哪知司馬飛鳳那樣跋扈惡毒的女子,竟還有丁雲這種衷心的人念著,不要命的來為她報仇。
「唔。」
蘇宏聽見文墨的話,沒有說話,只是把劍從丁雲身上抽了出來,然後準備再來一劍,結果了他。
「哥!」
這一幕正巧被跳車趕來的丁雨看見,她著急的大喊了一聲后,忍著疼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對文墨說道。
「文姑娘,我們只是奴才,做的事也是聽了主子的吩咐,如今司馬飛鳳已經死了,我跟我哥便再不會找你的麻煩,請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吧!」
「我剛剛已經放你們一次了。」
文墨看著丁雨,臉上笑語晏晏,目光卻冷冰冰的,毫無溫度。
「還有,既沒了主子的吩咐,那他,如今又在做什麼?拿著把匕首跟我鬧著玩兒嗎!」
文墨說著,看香已經支撐不住倒在地上的丁雲。
「小雨……是哥對不起你,你……你別求她!」
「哥……」
丁雨把丁雲扶起來靠在她身上,哽咽的叫了他一聲,說不出話來。
「喲,我正打算去你家找你呢,不想竟在這遇見了!這是幹什麼呢?這麼熱鬧。」
林翎被困在山上好幾日,好容易官差退了,得以解放,溜達著正準備去連子村找文墨,沒想到才剛下山還沒到縣城呢,就碰見了。
「嘖嘖嘖,見血了都,誒,要不要姐姐我幫忙啊!」
林翎走到文墨旁邊,看著丁雲丁雨兄妹二人,用肩膀撞了撞她,笑嘻嘻的說道。
「呵呵,好啊,翎姐姐,把他們交給你正好,你把他們帶走吧,是死是活,隨便你們處置,我還有急事,今兒就不陪你玩兒了。」
文墨說罷就轉身準備上馬車離開,把丁雲丁雨弄到清風寨里也好,林川他們那幫傢伙可是最會折磨人了!
「喂!我說,我就隨口說說,你這到底什麼情況啊。」
林翎看著文墨要走,急忙把她攔下了。
「我可沒有隨便聽聽,真的,帶回去吧,隨便你怎麼折磨,都沒問題。」
「嗯~這樣啊,好,大輝哥,你把人帶回去,就說是墨墨的仇人,交給我哥處置吧。」
林翎左手托著右胳膊,右手比V托住下巴看著丁雲丁雨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回頭跟跟在她身後的輝子說道。
「那你呢?這幾天不太平,大哥可是說了,不讓你亂跑。」
輝子見她並沒有要一起回去的意思,悶悶的問道。
「沒事,我哥要是問起,你就說我跟墨墨在一起呢,好了,別磨蹭了,趕緊帶人走吧,沒聽見墨墨說還有急事嗎。」
林翎說完沖輝子擺了擺手,催促著他趕緊走,輝子無法,只得帶了丁雲丁雨兄妹二人回了清風寨。
「好了,我們要去哪裡?走吧。」
看著輝子走了,林翎手一拍回身看著文墨笑眯眯的說。
「先去豐川。」
文墨說著,率先上了馬車。
從一開始,她就沒有要出言阻止林翎的意思,因為知道,攔不住她,這姑娘想乾的事兒,還真沒人能攔得住。
「不過你就這樣跟我走了可以嗎?不是說這幾日不太平嗎?你就不怕林大哥和寨子出什麼問題?」
文墨看著跟在她後面鑽上馬車的林翎,一邊拎起茶壺給她倒茶,一邊問道。
「就那幾個狗頭兵能出什麼問題!」
林翎端起茶杯,將杯子里的水一飲而盡,又接著說。
「不過這次這事倒真是得好好查查,雖然說我們的確是土匪沒錯,但也不是什麼鍋都背的!我問遍了寨子里的弟兄,可沒人劫過什麼千金小姐,所以肯定是哪個卑鄙無恥的傢伙想嫁禍我們。」
文墨聽著林翎的話,正提著茶壺再次給她倒水的手不禁一抖,林翎也沒在意,接著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水。
「咳,翎姐姐,那啥,那個『嫁禍』你們,卑鄙無恥的傢伙就是我。」
文墨有些窘迫的開了口,她覺得還是把這事跟林翎說一聲比較好。
「噗——你說什麼?!」
林翎不可置信的把剛入口的茶水全都噴了出來,詫異的看著文墨。
「你說的那個千金小姐就是司馬飛鳳,你知道我跟她有仇,所以以前劫殺過她,但沒成功,只弄瘸了她一條腿,司馬越之所以會找上你們,是因為這事你哥也有份參與,只不過他並不知道我當初的身份,而且這事估計他早就已經忘了……」
文墨簡單說了一下當年事情的經過,把林翎聽的一愣一愣的。
「沒事兒,卧虎山異常險峻,清風寨又處在絕佳的位置,易守難攻,以前朝廷派兵攻打了多少回都無功而返,想攻破我們,可沒那麼容易,這不那司馬越不就已經帶人灰溜溜的走了嗎!」
「司馬越可不是因為無計可施才離開的。」
文墨眉頭微微蹙著,她對司馬越不太了解,就怕他找不到殺了司馬飛鳳的自己,轉而把賬算在清風寨頭上,那她可就真的是給他們惹了麻煩了。
「那還能是因為什麼?」
無論是朝廷還是同行,都對他們強攻偷襲過,但最後都是以失敗而告終,所以林翎並不認為有人能對清風寨構成威脅,因此也不太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
「因為司馬飛鳳死了。」
「死了?你終於把她弄死了啊!好樣兒的。」
文墨聽完林翎的話,竟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最後只得端起杯子喝茶來掩飾自己的尷尬與窘迫。
好嘛,現如今殺了人都能得到表揚了。
「沒事的,你就放心,我哥他們能應付過來的,不說這些了,你這是有什麼急事,要去哪裡啊?」
「去找人。」
「找誰啊,是不是你經常說的那個……」
「……」
……
「你莫要再跟著我,否則我便先你的仇家一步殺了你!」
僻靜幽深的峽谷之中,厲澤渾身散發著一股冷氣,臉色鐵青的看著一直跟著他的蕭也。
厲澤內心此刻真的是無比的焦灼,尤其是一回頭看到陰魂不散跟著他的蕭也就更加的暴躁。
這幾天托這臭小子的福,他已經經歷了好幾回的殊死搏鬥,而且那幫人現在似乎已經把他跟這小子看作是一夥兒的了,下手一次比一次狠辣,再這麼下去,他還怎麼回去見墨兒!
「大哥,你可否護我回京都,我定會好好報答你的!」
蕭也見厲澤終於停下跟他說話,急忙幾個大步跨到他跟前如是說道。
這幾天要不是他拼了老命的緊跟著他,恐怕早就已經被太子的人給弄死了,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的人一直沒有來尋他,眼下厲澤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所以他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一定要說服他護自己回京。
「不可能!」
厲澤拒絕的乾脆,開什麼玩笑,先不說跟他牽扯在一起有多少的麻煩,單是想到至京都的路程與所需的時間他就絕無答應他的可能。
他與墨兒已經分開了兩年多的時間,也不知道他不在的這些日子裡,有沒有臭小子想勾搭誘拐他的小姑娘,尤其是那個吳文岱,要是墨兒被他的花言巧語騙得變了心,該如何是好?!
所以他此刻恨不得風雨兼程,披星戴月的立馬趕到她身邊,怎麼可能會為了一個素不相識,毫不相干的人而耽擱了他回去見文墨呢。
「我可以給你高官厚祿,錦衣玉食,香車美人,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只要你護我回京!」
「不必了!」
蕭也每多說一個字,厲澤的臉就多黑一分,最後冷聲吐出三個字之後,就直接轉身走人了。
以前他的確有過想要做官的想法,因為當官的,即便只是一個芝麻小官兒,也能有幾分權勢,可以給自己在乎的人多一分安全保障,但是墨兒不喜歡,他便直接打消了這個念頭,若非如此,他這會便該是同大軍一起回京面聖領封,何需這小子的什麼報答。
什麼錦衣玉食,香車美人,比起那些他更願意陪著墨兒一起洗手作羹,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愜意生活。
厲澤想到這些,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愉悅的勾了勾嘴角,腳步又加快了幾分,他得趕緊把身後這個大麻煩甩掉才行。
「等等,你到底要如何才肯幫我!」
蕭也看著疾步而行一心想要甩掉他的厲澤的背影,先是有些泄氣,早知道就該聽父皇的話,若是當初好好練武,如今也就不會落得這番狼狽境地了。
萎靡半晌之後,又不甘心的再次追上了厲澤問道。
他絕不能就這樣死掉!
「如何都不會幫你!」
厲澤腳步未停,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你想……」
『咻~Duang~砰~咄咄咄咄~』
一連串的聲音接連響起,話還沒說完的蕭也已經一臉懵逼茫然的被厲澤拉著連續後退了十幾米的距離。
「這是最後一次,我幫你把這批人引開,你莫要再糾纏與我!」
厲澤將蕭也拉至到一旁的灌木叢中藏好,對著他說了一句,便快速的飛身離開了,而厲澤剛剛離開,就有幾十道黑色身影飛掠而至他們二人剛剛所處的位置。
「皇帝駕崩,太子殿下已經趕回京都,走之前下了死令,一定要殺了六皇子,讓他最寵愛的兒子陪他一起上路,待太子殿下登基,咱們的好日子也就來了,兄弟們,給我追!」
為首的黑衣人看著滿地殘箭,回頭對著眾人講了幾句振奮人心的話,而後一揮手快速朝厲澤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黑衣人走遠后,蕭也才從灌木叢里鑽了出來,臉上身上又多添了幾道正在往外滲血的細密傷口,微風一吹,淡淡的血腥味兒便散漫開了,他卻彷彿感覺不到疼意一般,只獃獃的站在被厲澤攔截掉的滿地殘箭之中,耳邊一直回蕩著剛剛黑衣人所說的話。
皇帝駕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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