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五章 抉擇
我要開辟的這條大道，不為自己，隻為天下蒼生，奈何這一億年來 還是沒有好的頭緒……
牧凡也知道，開辟大道不是那麽容易的事，可是這也太久了，牧凡從未經曆過如此漫長的歲月，一億年的時間，他都用來感悟，可是仍然沒有半點頭緒。
這使得牧凡很是痛苦，痛苦的同時，更多的還是迷茫。
有時候，心理總有一種聲音在告訴他，讓他放棄天古之道，去選擇其他的大道，這樣會輕鬆很多。
可是牧凡不願意放棄，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他實在是不想輕易放棄。
這是牧凡遊曆的第三百萬個世界，和平時沒什麽區別，化作一道流星，牧凡掉落進這片未知的星球。
富貴由天定，由不得人。善良由人定，由不得天。
這是牧凡常常念叨著的一句話，給他無限的力量堅持下去。
當你的認知與境界達到了一種超然的境界，逐漸的，你每天所想的，你所追求的都會不一樣。
牧凡現在想的很簡單，將天古之道悟透，然後開辟出來，造福天古恒國的芸芸眾生。
芸芸眾生這個概念很模糊，哪些人可以稱得上是芸芸眾生、
大多數的眾生，連武者是什麽都不知曉，活個短短的百年，或者千年，這一生就算是徹底完結了。
武者卻不同，壽命悠長，恒星級武者就能活個上萬年沒有問題，更不用提在這之上的武者。
有些武者，仗著修為高，隨意的奴役塵俗之人，迫使塵俗之人為自己做事。
本是同胞的族人，就因為境界的不同互相傷害。
所以，天古之道必須創立出來，第一個試驗的地方便是自己都體內宇宙。
等到什麽時候，自己都實力可以和兩大恒國的頂尖主宰去叫板，牧凡才會考慮將天古之道徹底融入進天古恒國。
在這之前，隻能融入一部分，不然的話，別人群起而攻之，自己就要玩完了。
待了不到短短的一年，未知星球上麵，發生了無數起戰爭。
戰爭給無數人帶來了災難，帶來了饑餓，帶來了恐慌。
底層生靈活在恐懼之中，牧凡淡然的漠視這一切。
和往常一樣，今天的他扮演成一名逃難的災民。
“黑虎軍來了！大家快跑啊！”
不知道是誰高喊了這麽一聲，原本緩緩前行的人群，瞬間就躁動起來。
無數人爭先恐後的擠成一團，場麵無比的混亂。
夾雜在這混亂之中，一頭發亂成雞窩的青年跟隨著人群一起逃跑。
突然，一對母女被前麵摔倒的人絆倒在地上，緊隨著，後麵的人群從二人的身上踏過，完全無視摔倒的母女。
母親緊緊的將女兒護在身上，以自己渺小而又瘦弱的軀體，抵擋著一波接一波的洪流。
“有人摔倒了，大家先停下！”
“嗚嗚嗚……”
“你個狗r的，別在前麵擋路，去你m的！”
各種各樣的聲音混雜到了一起……
人群很快散去，不一會兒，又一批人馬疾馳而來。
未能跑掉的災民，被身穿黑甲的士兵一個個給抓走，那對倒黴的母女也未能幸免。
“娘，你醒醒啊娘！嗚嗚嗚……”
女兒看起來也就十來歲的樣子，兩隻小手搭在瘦弱女子的大腿上，無比悲傷的哭喊著。
“起來！”
一士兵來到母女麵前，手一用勁，直接將女兒甩到了一旁去。
看著小女孩身下的女子已經死去，有些感到晦氣的士兵將唾沫吐在瘦弱女子的身上，暗罵道：“這麽俊俏的娘們就這麽死了，真他娘的可惜，老子都還沒得爽呢。”
突然，黑甲士兵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邪色，將目光放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小女孩身上。
小女孩臉上髒兮兮的，小腿上，胳膊上，還有許多道傷痕。
當著黑虎軍的麵，她可不敢哭，哪怕自己最親近的人剛剛死去。
“小丫頭，別哭了，等會你就跟我走吧。以後讓叔叔來照顧你好不好，嘿嘿。”
黑甲士兵眼睛小的宛若老鼠，如此一笑，更是猥瑣無比。
“不，我哪也不去，我要在這裏陪著我娘。”
有些害怕的望著鼠眼猥瑣男，小女孩趕忙跑到瘦弱女子的身邊，將瘦弱女子有些吃力的抬起來，兩隻小手死死的環保著自己母親的脖子。
“哼，真是不知死活，你不跟我走你就等著被餓死吧。”
說著，黑甲士兵朝著母女走去，大手一抬，做出一副要扇人的樣子。
“就算被餓死我也不離開，我要陪著我娘！”
小女孩很是硬氣，這時候絲毫不畏懼黑甲士兵的恐嚇。
“走不走，你今天不走，我就打到你走。”
啪！
一個耳光重重的扇去，小女孩直接被扇飛兩三米遠，隻感覺自己此時已經迷糊糊的，連疼痛感似乎都感受不到了。
感覺到自己左邊的臉有些熱乎乎的，用左手去摸自己的臉頰，卻發現已經腫了起來。
嘴裏也是極為難受，不知哪來的鹹鹹味道。
等到用舌頭去觸碰，才發現左邊一側的牙齒盡數掉落。
黑甲士兵沒有因此就善罷甘休，反而繼續追來，右手如同拎小雞般將小女孩給拎起，左手再次高高抬起。
看著巴掌扇過來，小女孩這次直接閉上了眼睛。
出乎意料，小女孩並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疼痛感，等到再次睜眼，一大哥哥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一隻手抓住了黑甲士兵的手腕。
“哪來的野小子，你黑爺爺打人，你也敢插手！”
雙目瞪得老圓，可惜眼睛實在太小了，黑甲士兵不但沒有恐嚇感，更多的是滑稽感。
原本牧凡是不想插手的，他所經曆過的世界實在太多太多，所見過不公的事也是多不勝數。
他不可能每一次都插手進去，那他壓根不用曆練了，感悟什麽的，更是不用想。
可是這次，當神識發現那對母女的時候，牧凡猶豫了。
牧凡猶豫要不要救那摔倒的女子，可是到了最後，牧凡並沒有出手。
以前的他在曆練的時候，遇見這種情況，就算不救，心裏絕對也不會愧疚。
可是這次，牧凡從未有過的內疚出現了，看著人流不斷的從二人的身上踏過去，他的道心徹底亂了。
修行感悟，講究的就是順其自然，作為旁觀者，不能插手進去。
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刻，即將開辟天古之道的時候，這種內疚出現了。
所以，牧凡不允許小女孩再在他的麵前遭遇迫害。
自己若是為了修煉，忘記了曾經在地球時，老頭子教給自己做人的道理。那他的天古之道開辟出來，也是枉然。
“念你現在還有挽救自我的機會，沒有到非殺不可的地步，趕緊滾！”
一聲怒斥，臉上同樣滿是髒兮兮的青年，身上爆發出可怕的寒意。
黑甲士兵頓時感覺到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變冷了，有些害怕的他，心中浮現出了想逃跑的的念頭。
可是看見不遠處有幾個黑甲士兵朝著自己的方向跑過來，鼠眼猥瑣男心中頓時大喜，一下子就有了自信。
自己的幫手來了，就不信這麽多人還治不了一個毛頭小子。
“小子，我勸你別太猖狂！你們國家都亡了，你不逃命就算了，還在我們黑虎軍麵前充當英雄好漢。還不趕緊束手就擒，乖乖趴在地上，不然的話！等會就是你的死期。”
塵俗之人也好，武者也好，許多人都有一個共同的點。
那就是認不清自己，過度的自大，盲目的下決定。
沒有再廢話，牧凡直接出手了，伴隨著黑甲士兵臉上剛剛殘酷的笑意，黑甲士兵化成一團血霧。
神念卷起小女孩和瘦弱女子，三人消失不見……
而趕過來的士兵，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徹底傻眼了。
剛剛明明看見這裏有很多人，怎麽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呢。
體內宇宙……
……
將二人送入到自己的體內小型宇宙，牧凡長歎一口氣。
他還是違背了師父所說的順其自然，遇見塵俗間的不公，或者武者世界的打鬥，隻能作為旁觀者去目視。
搖了搖頭，牧凡不再想這件事，他隻知道，自己實在做不到目視不理。
這麽多年都堅持過來了，沒想到在這最後最為關鍵的時刻破了功，或許這就是命吧。
師父讓我做事隨心，遇見各種不平之事，順其自然就好。我這麽做，也算是順其自然吧，至少在我這裏，這對可憐的母女能夠遠離戰爭……
給自己內心做了一道安慰，牧凡感覺到自己心情變好了不少。
對於自己體內的宇宙，牧凡監視的很厲害，絕對不允許出現大規模戰爭的行為。
可以有等級劃分，地位之間的區別對待，但絕對不能有戰爭出現。
隨便找了顆生命星球，牧凡將二女送到新的星球之上，從此以後，這裏就是母女二人的故鄉。
看著牧凡的身影出現，草地之上，原本陪伴著瘦弱女子的小女孩朝著牧凡跑去，然後雙膝跪下，脆生生的道：“謝謝大哥哥出手相助！小魚兒在這裏謝過大哥哥。”
小女孩雖然搞不懂自己現在是在哪，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裏看不見那些令人害怕的黑甲兵，這是一個很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