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白瑞豐是怎麼掉進懸崖的,月兒也是不知道,可能是報應吧。」


  又是一個真相?吃瓜群眾啞言。


  白瑞豐被嬌爺派人叫了過來,此刻正在人群裡頭看著,他是剛到這裡的,乍看到項玉月很是高興,就要衝上去,但讓僕人給拉了下來。


  就聽到了項玉月這一番話,感覺很是懵逼。


  他承認路上自己的態度很是不好,換成哪個男人讓戴了綠帽子能有好脾氣?難不成不沖她發脾氣,還要衝她樂,把她捧手心上哄著?

  只是白瑞豐回憶了一下,雖說自己的態度不是很好,但也沒有餓著項玉月的肚子,更沒有動手打人。


  聽到項玉月如此說,他這心裡嘩啦涼的,就如被生生潑了一盆的冰水,凍到渾身都在哆嗦,心臟發疼。


  虧得他一直在擔心她,結果她卻說他掉進懸崖是個報應。


  捶了捶胸口,很是心塞。


  項皇眼神複雜地看著項玉月,若非得知基本實情,這番話說出來,連他都會相信。


  竟不知道這個女兒,竟然如此會說謊。


  越妃是怎麼教的女兒,還是越妃本身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所以教出來的女兒也是如此。


  猛然想起夏皇后說過,越妃不是個好人,後宮許多妃子都讓越妃給害過。


  只是那時連夏皇后都沒有證據,越妃又是端莊優雅,溫婉動人,無論如何看都不似是個蛇蠍心腸之人,所以他一直就不太相信。


  如今看這女兒,雖然是稚嫩了些,可說出來的話,竟教周圍所有人相信。


  就連不知清內情的侍衛,也忍不住動容。


  項玉月將所有的錯,都安在了文生與白駙馬的頭上,二人都『死無對證』,眼見著就能把自己摘出去,甚可能得到項皇的同情,從而成為皇城裡僅剩的最後一位公主。


  如此一來,項玉月的計謀還是成功的。


  偏偏這時又跑出來一個人,直挺挺地跪在馬車前,並從脖子下摘下一隻玉馬,雙手高高舉過頭頂。


  「陛下,還請陛下將此玉馬收回,白瑞豐實在無緣作陛下的女婿。」跑出來的是白瑞豐,跪在那裡,連看都不看項玉月一眼。


  白瑞豐無比痛心地說道:「瑞豐承認,一路上對月小姐的態度不是很好,但瑞豐捫心自問,從不曾虧待於月小姐,不知月小姐為何會如此一說。」


  「瑞豐想了想,大概是月小姐心中並無瑞豐,所以懇請陛下,將此玉馬收回。」


  項皇嘆了一口氣,並沒有為難白瑞豐,揮手讓人將玉馬收回來。


  很快玉馬收回,手空了的白瑞豐低著頭起身,退到一邊去。


  項玉月無比錯愕地看著白瑞豐,顯然沒有想到白瑞豐未死,甚至還活得好好的,當初退掉玉馬。


  要知道項皇得到一塊美玉,用它打造了一百零八隻玉馬,每一隻上面都雕刻了公主的名字,相當於一個信物,手握玉馬的人便是駙馬。


  如今玉馬退回去,也就等於白瑞豐再不是駙馬。


  項玉月沒有半點白瑞豐活著的高興,反倒有驚恐與憤怒,心頭正在不斷地想著辦法。


  嬌爺擼了擼袖子,推開擋著他路的人,往白瑞豐那裡擠了過去。


  讓僕人將周圍的人攆退,悄聲在白瑞豐的耳邊說了點什麼。


  白瑞豐面色變了變,一臉不相信。


  嬌爺呲牙,笑得一臉陰險:「是不是的,你試過不就知道了?莫怕,出了事,爺保你。」


  白瑞豐不是怕出事,而是根本不能相信。


  若嬌爺所說的是事實,那對他來著,實在太過殘忍了一些。


  偏偏嬌爺一臉『你信我就對了』的表情,讓人很難產生懷疑。


  況且白瑞豐也知道,如同嬌爺這樣的人,根本沒必要向他撒這樣的謊。


  不自覺看了大煙一眼,對這個徒手將他從幾百米高崖上接住的女子,他內心很是感激,也頗有好感。若那一番話,是從這女子口中說出來,他一定會相信。


  大煙自覺白瑞豐的神情有點古怪,但又沒感覺出來什麼,就只是好友地點點頭。


  不曾想讓白瑞豐誤會,以為嬌爺的那一番話其實也是她的意思,也用力點了下頭。


  嬌爺有點懵,爺費了半天的口水都沒有把人說服,結果他媳婦就是點了個頭,這人就信了?

  不對,這傢伙眼神不對。


  莫不成,這王八蛋想勾搭他媳婦?


  艹,不死真是可惜!


  白瑞豐內心的感覺,嬌爺不會理解,那種在懸崖上掛了八九天,風吹日晒雨淋,經歷了無數的絕望,早就不抱生的希望,想要解決自己的時候。


  突然間有人彷彿天神一般,出現在他的眼前,將從數百米懸崖掉下來的他接住。


  那種感覺,很難形容。


  總而言之,看清楚大煙臉的一瞬間,他彷彿看到了仙女。


  因此不管大煙說什麼,脾性又多麼的不好,在他的眼中還是挺好挺好的。


  哪怕被說得好心塞,那也是自己錯。


  白瑞豐謹記著,自己的生命是大煙救下來的,有種無論大煙說什麼都是對的,下意識行為。


  況且大煙看起來,是真的很好看很可愛的。


  「你為什麼要推了下懸崖?」白瑞豐突然沖項玉月發難。


  很是突兀,快到令項玉月反應不過來。


  項玉月面色大變,自以為事情敗露,震驚地看著白瑞豐:「你不是昏迷了嗎?」


  說完才感覺不對,想要解釋點什麼。


  白瑞豐卻不給她反應的時間,逼近一步,直接說道:「你知不知道,我掉下懸崖的那一瞬間,就已經醒了過來。你,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項玉月面色變了又變,不自覺退後幾步,顯然被這變故驚到,一時間有些驚慌失措。


  白瑞豐質問:「為什麼,我對你不好嗎?」


  這其實是白瑞豐內心真正想要問的,捫心自問,他是真覺得自己對項玉月不錯了。這世間估計沒有幾個男子,能做到這種地步。


  然而無論他做得再多,似乎項玉月都不曾動心。


  他也想知道為什麼,既然對他無心,為何要一次又一次地招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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